姬的时代-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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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绯晕。
时间回溯，肃政督军的思绪回到七天前的那个下午，身穿白装的医生一脸严肃：“欧若拉阁下，我必须在此负责的警告你，如果再不静养休息，你的身体就彻底完了……”
第三节 危险的计划
空旷的皇冠厅，深色的大理石地板明亮如镜子一般，良好的光线让大厅里漂浮着氤氲的尘芒。塞勒妮尔和琉叶静静的等待着那必然的战果，在元老院陷落的一刻，女王的帝国将吹响初生的号角。
但是，欧若拉阁下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琉叶若有所思，曾经和那坚定的冰蓝相处的情形，一幕幕的回放在脑海中。冷静面容，坚定的目光，执着的信念，娴熟的战斗，那样的欧若拉，即使舍弃生命也一定会来阻止姐姐的行动。
想到死这个字，琉叶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战栗，这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厌恶。看着同样在沉思中的塞勒妮尔，少女下意识的咬白了嘴唇。明明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那拼死的对决却不能避免的到来，或许，无论她们两个谁取得了最终的胜利，都是一种值得悲伤的命运吧。
“叶，你的脸色不太好呢，不舒服吗？”塞勒妮尔看到身边少女的脸色越来越低沉，猜出了她的想法，却并没有点破，而是突然提起了别的话题“对了……有个东西希望你可以收下。”
“哎？”琉叶抬起头，惊讶的看到一向高傲优雅的姐姐露出犹豫的模样，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
然而一丝的软弱只是稍瞬即逝，塞勒妮尔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气质，却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只容器。那是一枚半透明的乳白小罐，半个手掌大小，上面却附着好几个精致的迷你仪表，表盘上刻着一堆生涩的医学术语，以及液氮、低温储藏等字样。塞勒妮尔牵起琉叶的手，将小罐放在少女的手掌之上：“暂时帮我保管它吧，假设……我无法将它要回来的话，就当作送给你的礼物好了，随便你怎么处理，使用它也好、丢掉也好……”
琉叶的脑袋里被无数的问号所填充，这是什么东西？姐姐的话是什么意思？疑问到了嘴边，却无法吐出。看着一汪海洋般温柔的湛蓝眸子，严肃中似乎还蕴含着一点说不出来的复杂。琉叶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仔细看着手中不知什么材质的小罐，感到一点微微的冰凉渗入肌肤之中。假设无法将它要回来？姐姐这句话什么意思？两人的皇冠厅中，似乎突然压抑了起来，辉煌明亮的光芒也无法驱散角落的阴影。
然而，塞勒妮尔自信的笑容却将低沉冰消，伸手拥着少女的身体，话语中是稳操胜券的骄傲：“不要担心，我已经知道了欧若拉那家伙的计划。一定是这样的，她不会投降，也不会逃走，因为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
一周前，共和国医疗研究院。
前来取东西的大执政官，在走廊里意外遇到了欧若拉。塞勒妮尔仔细打量着冰蓝色的身影，以及那如雪般洁白的面庞，轻轻挑了下柳剑般的眉毛：“肃政督军阁下来看病吗？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欧若拉的面色冰凉，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礼貌的躬了一礼：“劳大执政官阁下牵挂了，只是来做例行健康检查罢了，在下身体非常健康。”
“很好，在即将到来的日子里，我很期待阁下的表现。希望不要而让我失望。”大执政官如同挑衅一般的扬起下巴，但是眼睛里没有一点虚伪。
“圣罗兰绝不会在击败她的敌人之前倒下，这句话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说完，欧若拉扭头走出了走廊的大门。
塞勒妮尔看着宿敌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走进了挂着“特殊医疗研究室”门牌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忘我的埋头在一大堆文献里。
“我刚才在门外看到欧若拉了。”
“即使是大执政官亲自问，我也不会透露欧若拉阁下身体情报的。这是作为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白衣女子头也不抬的沉浸在资料海洋中。
“算了，即使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到十之七八。”没有因为对方的失礼而愤怒，塞勒妮尔轻轻笑了起来：“而且正是因为你的口风够紧，我才会拜托你那件事情的，已经做好了吗？”
“当然。”白衣女子终于抬起头，露出清秀的面容，厚边镜片下是明亮的眼睛，有些蓬乱的长发也这不住知性的美丽。张开手掌，躺在白衣女子手中的，正是那个半透明的小罐……
…………
从回忆中醒来，塞勒妮尔鼓励着琉叶：“所以，以欧若拉不会离开东泉郡为条件，你能够猜出她下面会怎么做吗？”
琉叶皱着眉毛，试着自己去思考局势的发展。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微有用一点吧？而且也可以为姐姐作出一点贡献，少女这样想着，走到全息地图跟前：“欧若拉阁下不可能投降或者沉默的，所以一定会出来阻止我们。但是之所以目前还没有动手，是因为特搜队只有十五人的规模，虽然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面对整个军团仍然不可能获胜。所以她一定是在等待时机。我认为，如果我是欧若拉阁下，一定会选择我们刚刚攻克白厅的时候出手。”
塞勒妮尔赞赏的点了点头：“非常正确，继续。”
“目前我权杖禁卫军团的主力正在白厅战斗，其他大部分在封锁东泉郡的外围交通。所以，最重要并且最薄弱的地方，正是我们所处的皇冠厅！只有一个千人大队负责防守，如果是特搜队的话，还是有突破可能的……”
“正是如此。如果能够制服我的话，自然可以终结这次革命了。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这也正符合欧若拉的行为方式。”塞勒妮尔接着说了下去。
然而琉叶却看着地图，苦苦思索着：“虽然这是最有威胁的计划，但是仍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吧。除非欧若拉阁下会粗心到忘记这个！”
少女指向全息地图上一团耀眼的光点，那是效忠于塞勒妮尔的白厅军团主力所在。而且距离皇冠厅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发生任何事情，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增援过来。“无论欧若拉阁下的特搜队多强，都不可能在半个小时内就攻进这里，所以……我们没有输的可能！”
第四节 变化的战局
元老院前的中央广场上，白色的花岗岩被硝烟涂抹出块块斑驳。雕刻着美丽花纹的基座已经变成了一堆零散的碎石，姬月的雕像狼狈伏倒在地面上，然而不改的微笑却仍然挂在她的嘴边。不曾眨动的眼睛，嘲笑般默默注视着这片人为的狼藉。
白厅的防御力量已经完全覆灭，仍然顽抗的卫兵躲进了议会大厅，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政客们一起，等待着不可能到来的援军。权杖禁卫军团的战姬已经将议会大厅重重包围，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攻克共和国的壁垒。
迎着逐渐低落的夕阳，胧慢慢走过广场。长靴悄无声息的踏过碎石和弹坑，装甲的残骸和战姬的鲜血都没有让她的有一丝动摇，灰色的头发，随着微风摆动着，眼睛中闪烁的，是坚定到近乎残酷的冷静：“没有必要再牺牲战士们的生命了，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考虑投降，让工兵准备，炸毁整座建筑。”
“哎？将元老院议会大厅夷平吗？其实只要在外墙开个洞，我们就可以突入……”参谋官脸上露出惊讶的的表情。
“不，新的时代不需要这栋建筑。”胧的脸上没有掀起定点波澜，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
皇冠厅。
“……所以说，如果欧若拉要取得胜利，一定要先牵制住白厅军团的行动，让燕舞无法前来支援。”塞勒妮尔用两根手指托着下巴，露出了然的表情。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低沉的隆隆声隐约传来，让放在桌上的酒杯里荡起一圈涟漪。声音的源头似乎在东泉郡的中心，这阵轰鸣震撼了整个城市，乃至整个东亚。
皇冠厅里的全息屏幕，被一副直播的画面所占据？？共和国的荣耀于威严，最高的权力所在，那曾经沐浴着神圣光芒的元老院议会大厅，在剧烈的爆炸中坍塌。失去了外壁的承重，宏伟坚实的建筑骤然崩溃，巨大而沉重的石块，狠狠的砸下，翻滚着跌入障眼的尘埃之中。
紧接着，来自戍卫军团的视频通讯闪烁起来，一名文静知性的女子身影取代了那片废墟。这正是戍卫军团长夏月，她的表情有些复杂，眼睛闪烁着不肯和塞勒妮尔对视，好像在思考着应该说出的话语，犹豫了很久，最终吐出的却是三个字：“对不起……”
“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是没有必要道歉的。”塞勒妮尔轻轻一笑：“或者说，夏月你认为即将做出的事情是错误的？”
这个时候，塞勒妮尔只有骄傲的眼睛和惋惜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憎恨和愤怒的样子。然而夏月却明显的动摇起来，扭过头望向一边，肩膀似乎有些颤抖：“不，我认为即将要做的才是正确的事情。但是我仍然要道歉，因为不管怎么说，我都背叛了阁下对我的信任……”
“背叛了我而忠于自己的心，这种事情不需要愧疚。”金发的微笑，温暖而清淡。
一向冷静的夏月似乎有些激动，眼睛也微微发红：“我曾经憧憬过阁下所展示的未来，也坚信着您一定可以代表这个世界的意志，改变这个被抑制的毫无活力的社会……但是，菲莎大厦那次行动，您却为了一个人而用国家的利益去冒险！”
说到这里，夏月有些愤怒的瞪向站在塞勒妮尔身边的少女。琉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觉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股微微的咸腥和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心脏。
塞勒妮尔轻轻迈了一步，自然的用身体挡住了夏月的目光，将少女颤抖的身体保护在金色的长发之后，同时眼睛中出现了一点冰冷的愠怒：“我不认为那次的行动损害了国家的利益，相反的，我认为那已经是可能达成的最优结果了。”
夏月冷静下来，下定了决心，愤怒的说道：“那次恐怖事件的结果根本无关重要！无论是人质被杀也好，恐怖分子释放也好，对共和国本身都不会产生影响。但是，您不能否认在自己心中，这个少女比几千名公民还要重要！您怎么保证成为帝王之后，不会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导致判断的偏颇？虽然开明的独裁是如此诱人……但是用整个国家和无数人的生命去冒险的事情我做不到！塞勒妮尔阁下……无论如何，您还是一个人而已，是拥有感情的人类，而不是神！”
“那么，你认为所谓的民主可以让一群人变成一个神，来完美的引导这个世界吗？”塞勒妮尔嘲弄的一笑，转身又露出温柔的表情，将手抚在琉叶苍白的面容上，感受着柔软的温度，没有任何间隙的灵魂，比任何火焰都要温暖。“而且，我从来没有象现在一样庆幸过我是一个人类。因为正是如此，我才能感受到人类的感情，并拥有这样幸福的名为爱的羁绊……”
不可遏制的湿润溪流，无声的打湿了塞勒妮尔的手指。
…………
肃政部。
“……夏月阁下已经看清了独裁的致命危险和缺陷，所以答应帮助我们牵制白厅军团的兵力，禁卫军团主力分散在城里，无法快速统合。情报表示目前塞勒妮尔身边只有一个千人大队。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也是共和国唯一的机会。”欧若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向外望去，围困肃政部的军队阵容并不整齐，冷笑了一下。“权杖禁卫军团匆忙建起，虽然装备和士官都很优秀，但士兵缺乏磨合和经验。由我带领特搜队的话，应该不难突破。然后……”
“太危险了！阁下。”普拉斯妲大声反对，“这样的战斗最好结果也只能同归于尽！即使圣罗兰耗尽所有的能量，也无法消灭一千名敌人的。而且塞勒妮尔还有部署在城市周围的封锁部队，如果她将这些中队调回防守，突袭计划也无法成功。”
“只要我在能量耗尽之前杀死塞勒妮尔，敌人就没有继续战斗的理由了。至于封锁部队的回防，应该不用考虑在内。我和她都不希望引发内战，所以我不会逃离东泉郡，她也不会放弃外围的封锁。这样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将战火蔓延到整个国家，这应该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默契吧。”
“这只是您的一厢情愿而已！万一塞勒妮尔不遵守这个默契，您的生命就……请让我带队突袭皇冠厅吧！我一定不会将塞勒妮尔逮捕的，或者直接将她击杀！”红发的普拉斯妲语气激烈，拼了命也想要阻止上官以身犯险。
“如果塞勒妮尔让所有部队都回防皇冠厅，那么我仍然会对她展开突袭。”燃烧的副官也无法动摇微笑的冰冷，欧若拉直接否决了普拉斯妲的提议：“你太小看塞勒妮尔阁下了，一等战姬的力量，并非是你所能对抗的。即使是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呢。”
“塞勒妮尔她是……一等战姬！？”惊愕的普拉斯妲，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第五节 出鞘的利刃
“你大概从来没有见到过塞勒妮尔战斗吧，所以误以为她只是擅长玩弄权术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