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第7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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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们走?想什么呢?继续炮击!”柴庆国懒得再多说什么。又打了两百多炮,城头上就挑起了白旗。毕竟在城里面塞上万把人,这密度未免太大城外密密麻麻的阵地把敌人外逃的路封得死死的,除了投降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解决了临漳县的敌人,下一个考虑对象就是正在路上的吴佩孚。邯郸的敌人有二十几万,吴佩孚这次带出来十万人。原本的计划中,工农革命军将在临漳县与这股增援部队进行会战。中间不到百里的距离上,围点打援什么的都很方便。现在吴佩孚总出走来40里地,这要是气候条件好,加上眼力强劲的,一眼就能瞅出40里地去。在这么一个尴尬的距离下,包围歼灭战就变得极为棘手。
“分割敌人,逐一歼灭是没错的。有一线可能我们就要打歼灭战。若是把敌人二十万人都会放到邯郸,攻打起来就太费事了。”熊明杨与工农革命军其他政委一样,都是战功卓著的军人。
柴庆国倒不在乎有人争论,他虽然是司令员,但是在军区党委里面他也只是常委和党委副书记。高级指挥员都是党员,党委会实际上已经等于作战会。他用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道,“哪支部队能够卡住这条线,截断北洋军。咱们能不能做到,这条线两边可都是十万人。”
柴庆国这次指挥三个野战军,共三十万人的部队。三位军长十二位师长们都是工农革命军军校出身,“打歼灭战”“分割包围”是大家共同的思路,只要有可能,这些高级指挥员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他们完全可以理解柴庆国划出的那条线意味着什么。北洋军不会束手待毙,一旦发现被包围,突围的与援救的都会拼了老命。这条防御线上将承受敌人可怕的压力。这些同志倒不怕死,但是失败意味着整个战役的重大挫败。谁也不敢轻易站出来表态。三十万人的期待,光想想就令人感到沉重。
“要不我带部队上吧。”军区副司令杨宝贵打破了沉默,“哪个部队愿意和我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杨宝贵身上,就北洋军当下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打仗倒是不怕。不过到现在为止都没人提出改变包围歼灭战的思路,让同志们感到了司令部坚定的决心。
“为什么一定要打这么一个硬仗,围困不行么?”12军代理军长顾璐终于忍不住说话了。12军是工程兵部队而不是野战军,不过解放河北是缺不了工程兵的,不用说别的,光一个土地测量就得大量使用工程人员,至于河道休整更得工程兵部队。这几天临漳县收割工作就是工程兵部队承担起了绝大多数劳动。
既然是讨论会,大家想说什么都可以,更别说顾璐的提问完全不是无理取闹。
杨宝贵回答了这个问题,“北洋军的援军很可能会前来援救邯郸,在他们前来援救之前,我们先打掉了出来的这支部队后,就可以猛攻邯郸,一旦歼灭邯郸的二十万敌军,北洋就等于断了一只胳膊。”
顾璐并非纯军事指挥官,所以在之前的战役策划上一直没有太多发言,听了杨宝贵的话之后,顾璐沉默了片刻才答道:“邯郸只是河北的一角,如果咱们攻取了邯郸,北洋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玩命的夺回邯郸。只有邯郸还有敌人部队的时候他们才会考虑救援。既然咱们一定要和北洋军在平原上作战,那为什么不把北洋军拉出来打?大家都说吴佩孚是北洋军里面很能打的,就这么一支很能打的部队在空袭下行军就跟蜗牛一样,为什么其他北洋军就能比吴佩孚更能打?更何况,如果北洋军强行来援救,我们专心打北洋援军不就好了。我坚定支持打歼灭战,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不过北洋又不只是吴佩孚这一支军队。要是能歼灭10万20万援军,北洋军要么命令吴佩孚突围,要么就让吴佩孚自己固守。无论哪一种情况下咱们都可以更轻松的歼灭吴佩孚。我不支持现在就打这么一场硬仗。”
杨宝贵的眼睛瞪大了,原先的作战计划中,是希望吴佩孚援救临漳县的时候,彻底歼灭吴佩孚的援助部队,然后切断吴佩孚与北洋的联系,从容图之。他的作战思路完全是这个计划的变动,而顾璐的建议则是对当下计划全部改变,虽然这么短时间内说不出顾璐的观点中有什么问题,杨宝贵却完全不能接受。他张口结舌的就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顾璐的建议在其他的高级指挥员那里却不是没有支持者,18军军长思考了一阵说话了,“我觉得顾璐同志的建议有一定道理。虽然没有和吴佩孚正式打过,不过他们行军能力比我们想的差太多。即便是以后他们逐渐习惯了我们空军的袭扰,我觉得吴佩孚也不太可能在野战中有什么太特别的表现。而且北洋军还是缺粮,持久战对北洋军很不利。当下的情况是我们抢收粮食,部队有一定的疲惫。如果能够得到几天的休整,对下一步的作战应该很有好处。”
杨宝贵忍不住反驳道:“我们要发挥连续作战的能力”
“连续作战那是逼得没办法,我们现在能连续作战也是因为我们靠了铁路运输,若是完全用两条腿行军,部队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而且我们的作战目标并非失败了,最初的目标是给与邯郸敌人猛烈打击之后,切断邯郸之敌与北京敌人的联系。在邯郸地区实施运动战,以求歼灭更多敌人。”
“但是邯郸有十万人还是二十万人,区别还是很大的。”杨宝贵倒也在争论中抓到了一定的要点。
争论不休中,越来越多的同志开始参与,不过工农革命军并无与北洋大规模作战的经验,甚至工农革命军本身也缺乏数十万部队大规模作战的经验。最后也争论不出一个什么结果,所有人都瞅向司令员柴庆国,希望看看他的意思。
柴庆国不负众望,他说道:“我的意思是18军派遣两个师,一南一北的对北洋军呈夹击的姿态。原先的作战计划里面就这么计划的,咱们不妨就这么执行一下。”
“柴司令,要是想什么都做到万全,那很可能最后什么都拿不到。”杨宝贵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柴司令,这么干是不是有些刻舟求剑的味道。”18军军长有些不太能接受。
柴庆国觉得这两种说法挺有意思,杨宝贵是觉得柴庆国不够果断,而18军军长是觉得柴庆国因循守旧。柴庆国笑道:“同志们,我不太可能同时犯下左倾和右倾的错误。我其实比较赞同顾璐同志的想法,既然战局变了,我们的部署也要变。之所以这么做,是要看看北洋军下一步准备怎么办。而且吴佩孚的表现让我觉得他只怕是比咱们想的更糟糕。就算是没有和空军接触过,也不可能在行军中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啊。”
工农革命军是军事首长对军事行动负责,即便是政委也不能干涉军事行动。如果政委觉得军事首长指挥不当,能力不足,可以召开党委会解除军事指挥官的指挥权,而且再推选出新的军事指挥官,但是在政委正式通过党委决议接掌指挥权之前,军事行动必须服从军事首长的命令。
所以心中有再多的疑惑,既然柴庆国已经下令,同志们也就不再固执的反对。10月22日下午,工农革命军的18军的两个师向北洋吴佩孚野战集团的南北开始出发。
莫道前路无知己九十四章开始的结束(二)
杨宝贵作为河南军区副司令,自告奋勇的要与北路军共同出发。柴庆国这个这位在参与过青岛战役的同志也算是远猛将,颇具进攻精神。如果一定要把扣在司令部,杨宝贵心里面也不会高兴。不过如果让他跟着北路军出发,杨宝贵肯定会越级指挥。
平心而论,柴庆国也并没有放过歼灭吴佩孚野战集团的打算,既然杨宝贵如此有进攻精神,柴庆国做出了一个令同志们颇为惊讶的决定。他命令杨宝贵带领顾璐的12军北上,在邯郸与邢台之间做军事准备。12军是工程兵部队,不过工程兵部队可不光盯着一个军事编制。每年12个月里面,3个月的基础军事训练从来不会少。单兵装备上比起北洋军强出去很多,整个军比起野战军只是少了75“重炮”,而工程兵部队因为有大量的施工经验,论挖阵地,用炸药,野战军也自认不如。战斗工兵们可都是要到工程兵部队进行培训的。
“杨宝贵同志,我最后交代你一次,我不是让你带着12军去攻打北京,而是为下一步战役执行做准备。所以你不能自作主张的给我带兵打仗。而且你现在就加入12军的军党委会,顾璐同志是12军的政委兼代理军长,党委会上顾璐同志是党委书记。”柴庆国面对杨宝贵和顾璐,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强调了一番。
顾璐从来都不是摆不正自己地位的同志,他笑道:“杨副司令员打仗经验多,如果遇到战斗问题,我们一定会多听杨副司令员的建议。”
杨宝贵只是一直听说顾璐深的陈克与柴庆国器重,而顾璐不久前也曾经直截了当的反对过柴庆国的作战计划。可没想到与顾璐对这临时班子的认识如此清晰,杨宝贵心里面忍不住大为惊讶。
顾璐说话如此靠谱,杨宝贵心里面对抗意识变薄弱之后,就有时间考虑正经事了。他忍不住问道:“如果北洋快速调集部队南下怎么办?”
见杨宝贵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立场,柴庆国心里面一松,“让你们去,就是要你们做军事准备,后面的仗有的打,我们在河北完全没有群众基础,能靠得住的就这条铁路线。你们北上之后就把这条铁路线给我卡断。如果北洋军要南下,我会让空军尽可能的扼制他们的行军。让杨宝贵同志你去,就是要你协调一下两方面的关系。”
柴庆国说完,见杨宝贵脸上大有喜色,他连忙继续敲打起杨宝贵来,“我是让你协调,可不是让你以副司令的名义给我指挥打仗。这点你给我记清楚。”
能成为军区副司令的自然不会是糊涂虫,杨宝贵见柴庆国反复叮咛,却也没有生气。“放心吧,这份工作我一定会坚决完成。不过咱们的部队数量不足,如果北洋军真的狗急跳墙大举南下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发生战斗。”
柴庆国对此当然很清楚,若是不担心北洋军南下,他根本没必要派杨宝贵北上。“总之,你不许给我主动出击。这点你一定要做到。部队什么时候都不会充足,河北的北洋军能打仗的部队顶多120万,山东军区可能要面对60万,咱们的后续部队还有两个军,你就专心把前面的准备工作完成。”
“是!”杨宝贵向柴庆国敬了个军礼。
送走了杨宝贵和顾璐,柴庆国命令其他部队赶紧休息。就吴佩孚当下的表现,天知道他会弄出什么招数来。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若是有一定水平的敌人,反倒容易预测他们会采用的战术,毕竟合理的战术本来就那么几条。可吴佩孚若是胡乱行动,虽然肯定会失败,却会给工农革命军造成一定的麻烦。在这个时候,与其胡乱做准备,反倒不如赶紧休息,做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柴庆国看着地图突然想起一句军事上的话“后发先至”。据陈克说,这是老子《道德经》里面提到的概念,不争先,但是后发必先至。换成工农革命军里面的话,那就是“我们不打第一枪,不过敌人也别想打第二枪。”想做到这些,就得“知己”,若是根本不知道部队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一出手就等着先面对自己部队的各种乱子。但是到现在为止,工农革命军都没有出现问题,反倒是敌人已经开始闹笑话了。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断,柴庆国干脆也不再多想,作为司令员,更多的时候已经是担起责任的职位,再着急也是柴庆国越级指挥的理由。所以柴庆国干脆直接躺下睡会儿,此时,尽可能保证充沛的精力才是柴庆国能够做到的事情。战争才刚刚开始。
柴庆国呼呼大睡,行军距离柴庆国三十几里的吴佩孚可没办法呼呼大睡。工农革命军空军的袭扰让吴佩孚完全无法应对。22日下午,吴佩孚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为了能够整顿士兵,吴佩孚命令各部队指挥官在飞机来的时候不要躲藏,站在大路上指挥。按理说这法子倒也没大错,工农革命军官兵一体,遇到空袭可没有军官先去逃命的道理。不过工农革命军讲科学讲民主,面对空袭绝对不会傻乎乎的干挨炸。而北洋军的传统是“以勇气胜”,吴佩孚在日照能够打退日军,就是靠了这股子悍勇。于是在飞机开始空袭时,吴佩孚看好的一位师长贯彻了军令,亲自带了自己的一队亲兵站在大路上痛骂躲向路边的士兵。
刚开始轰炸的时候倒也没什么,炸弹在大路上炸起了碎石与烟尘,那些军官们因为站的稀疏,反倒没人受伤。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工农革命军的空军突然猛扑下来,对着那位师长和亲兵们就是一通机枪。师长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