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第5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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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立集团却是西北最大棉业集团,垄断西北棉布生产、销售,也是第一批进驻工业区的 “外商”,正是西北的机器贷款成就现在的自立集团。
“但……,正因为我王万年对先生感恩戴德,才不会支持先生做总统!”王万年话音未落,议事会内乱成一团,原本面带笑容执委惊得张口结舌,王万年嘴上大表忠心,现在他娘的唱得是那出啊! “叭!”一双皮鞋狠狠甩在王万年身上。飞鞋袭人!议事会内执委们惊诧莫名,会内众人所以会被选为执委,除了是业内翘楚外,更重要的是人品、德行,商会执委选举甚至比议员更严格,人品稍有问题,绝不可能当选,因为他代表整个行业的直接利益。
未待众人反应过来,赤着一只脚的余华龙便跳过桌台,想撕殴这个无耻小人,但随即被旁人拉下来,这里是商会议事会不是角斗场。 “王万年,侬个忘恩负义的万年鳖精!”看着大骂不已的余华龙,人们不禁释然。华兴鞋业的余华龙在西北家喻户晓,先生的铁杆拥护者,四十好几的人,每早都像学生一样对主任照片鞠躬。果然不愧是做鞋的,连砸人都用鞋,不过也忒解恨!高传祥无奈的敲敲木锤,被余华龙一闹,按章 程只能暂时休会。
“余董!你也太冲动了!”休息室内周明泰抽出一根烟给余华龙摇头叹道,作为西北启新集团的经理,周明泰一方面是建筑原料业执委,另一方面还是父亲周学熙在西北的代言人。和执委会中反对司马入主中央参选总统的商人不同,周明泰旗帜鲜明的持支持态度,毕竟周家另一重要身份是官商,如果没有父亲和先大总统以及北方政府高官的关系,就没有现在周家和启新集团,周明泰比任何人都明白司马当选总统后的好处。不过好处显然不能说服执委的担心,他们怕拖垮西北,尽管商董们比西北任何人都渴望西北扩张。
对于大多数国人而言,战争意味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苛捐杂税,因而国人恐惧、害怕战争爆发。但是当西北因为不甘被察哈尔都统盘剥而拿起武器后,几乎兵不血刃夺取了察哈尔,随后又以禁烟为由夺占热河、绥远。西北民众第一次品尝到胜利的果实,准确来说是西北实业界因而得以在三特别区内建厂、采矿,几近无偿获得的建厂土地、相对低廉的劳动成本,就是西北最普通的工人亦随之受益。
新建工厂对熟练技工的迫切需求,抬高他们的工资、增加他们的收入。在享受胜利荣耀的同时,西北自上而下都得以分享战争红利,在随后蒙古、黑龙江、俄罗斯、新疆、山西,一次又一次让西北民众分享到战争红利。
为了推动新控制区域内实业发展,西北民众只需几千元资本就可以申请贷款,用于在新区域投资创办小型企业,小型企业大都是西北大中型企业的下游供应商,繁荣的出口市场使得大企业为满足定单需求,纷纷将定单转包给小型企业。较少的投资使得最普通市民亦有能力集资投资新厂,而稳因的定单同样使其获利颇丰,在新区域合资办厂是西北民众最乐意的一项投资,甚至像现在甘肃尚未稳定时,西北各家银行就已经收到数千份投资甘肃的小额贷款申请。
战争以及西北领地的扩大对西北民众而言意味着财富,一直以来西北上下之所以乐于鼓吹所谓的 “西北义务”、 “西北使命”甚至常把 “自由与正义”挂在嘴边,鼓吹西北应承担使命,统一全国,解救 “水深火热”中的受难同胞,公开说是西北民众对家乡父老的挂念,但实质上最根本的原因是利益使然。
为推动西北扩张,进而从中分享扩张红利,西北实业界不断制造舆论以及民意基础,作为西北财政署署长和前任西北公司经理,对于其中猫腻可谓再清楚不过,甚至穆藕初本人也是 “使命论”的鼓吹者。西北好战!表面上是西北教育的结果,但实质上是利益促使,实质的利益、战胜对手快感、优人一等的感觉以及对家乡的怀念种种复杂情感混杂在一起,展现出西北民众好战的表象。
但青年们和部分议员以及民众要求统一全国,最为恐惧的却恰恰就是从扩张中获取超乎想象好处的商人,他们害怕了!怕全国拖垮西北,如果西北毁了,他们的一切也就烟消云散,西北和商人早就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大少爷,王万年是忘恩负义的瘪三!嘴上感恩戴德,可临了那句话实在太气人了。”余华龙愤愤不平。几天来那群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瘪三的表演早让余华龙看不下去,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一个败类,而且是口是心非的瘪三。
“余董不用气恼,他们也是担心,主任不是说过嘛!慢慢谈总能谈出来结果,咱们回头一项一项把主任出任总统和全国统一的好处摆给他们看。”尽管在嘴上这么说,但周明泰知道至少在司马没拿出解决问题方案前,恐怕商会执委们还会吵下去,除非司马站出来吼一声 “这个总统我当定了!”,要不然议会议员同样会扯皮下去!就像过去通过雇员工人福利法案一样,如果没有司马在议会的发言和签字,就不可能被通过。忠诚是西北主流价值观,但是西北亦讲求利益,过去西北之所以一团和气,是因为大家利益一致,当利益发生冲突时,争执再所难免。
“他们还在争?”放下商会议事记录副本,司马问石磊。商会争执在司马意料外,如果说在西北谁最支持对外扩张,商会恐怕排名第一,但是这一次,商会中过半数执委竟然反对统一,甚至影响到议会表决。 “还在争,议员还在等商会的结果,继续扯淡,所谓君子其实就是商人手中的木偶。”对议员石磊从来不存尊重之意,老板成天叫他们 “诸君子”,其实……。
“老板,现在关内都在看我们的笑话,看联合议会的笑话,这些天尽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反正就是拖,吕中仁恼得都想杀人,用时事报的评论,像这种议会不要也罢!”说话时石磊小心翼翼的观察老板的表情,当自己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石磊注意到老板眉头一皱,就知道这个碍手碍脚的议会恐怕依然还会存在。
“没想到还是不能避免!”司马摇摇头长叹口气,理想终归还是要屈服于现实,曾经想打造一个代表民众的议会,结果还是沦为利益集团代表。尽管非常失望,司马还是没有抛弃议会的念头。 “四石,你转告老高,过些天请那几位执委到我这里坐坐!”思考一下司马对石磊说道。与他们好好谈谈可能会解决现在的问题。
“等下去!”面对司马穆藕初提出自己的想法。自青年近卫军走出西北后,西北完全笼罩在即将入主中央的兴奋中,却没有几个人认真考虑西北入主中央后的结果。但商会和议会的争执却暴露出西北并不是一团和气,利益纠葛已经显露无疑。而现在商会里的一些执委之所以委托自己和司马沟通正是为了解决目前的问题。 “为什么?”司马反问道,穆藕初不是一贯鼓吹扩张吗?
“如果扩张数省,我举双手赞同,但是入主中央西北的代价是什么?国内民众为什么支持西北入主中央?西北入主中原日,华夏亦大同!这一句话说明原因,是因为西北有他们想要的生活,靠五千万人可以给四万万人同样的生活吗?不能。准确来说四千两百万人去资助四亿人的结果是什么?
西北会背上沉重的包袱,看看山西、黑龙江、新疆,尽管三省实业发展迅速,税收较过去增加数倍,但西北依然还要负担其教育、医疗等等诸多开支。依靠三省税收,可能实现免费全面强制义务教育和寄宿制中学义务教育吗?西北免费医疗为什么会中止?经济压力,现在西北强制医保只能提供基本医疗保障,只有像西北公司之类富裕企业才为职工购买了名副其实的医疗保险,才能享受医疗、疗养和住院服务。
即便如此,财政署都需要承担沉重医疗补偿。再就是土地,民众支持西北入主中央,民众希望西北土改惠及全国,贫民希望得到土地,而地方士绅亦希望获得政府收购土地获得投资实业的资金。土改的开支会有多大?大到足以拖垮西北,完全统一的中国无疑使我们得以整合全国力量,但全国却又是西北的负担。
西北不是救世主!西北是由一群商人、一群关内移民组成的市民阶层,他们没有多高的觉悟,之所以愿意扩张是为利益而不是使命!我可以负责任的说,统一会拖垮西北!毁灭西北!”西北公司经理,亦为西北财政署长的穆藉初看待问题的方法,一直都是从经济角度出发,而正是经济成就了现在西北,所有问题说白了就是经济问题,解决不了经济问题,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穆藕初的话让司马沉默了,西北现在扩张的脚步无疑比过去更快,即便是自己也因为兰州一事,意图快速解决中国当前混乱局面,实现国家大一统,进而整合全国力量,推动国家快速发展,甚至司马还特意准备了一份三年计划,实际上是拷贝苏联的一五计划,试图用三年时间,让中国真正意义上完成从农业国向工业国的转变。但正如穆藕初所虑,关内有四亿人期待分享西北入主中央后的 “西北红利”,而在西北却有四千两百万人期待分享 “扩张红利”,如果不能确保利益平衡让民众失望,只有被抛弃。
“这是你的意见,还是他们的意见?”沉思一会司马反问道,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穆藕初既是财政署长又是商会特别执委,其他执委必定希望通过穆藕初向自己传递意见。
“司马,来之前我和商会几名执委谈过,如果一定要打一定要当,所有人都会支持,像过去一样,即便大家有不同看法。但是至今你都未明确表态,你是想等时机成熟再表态,商会发生争执正基于此,之所以发生争执的根本就在于入主中央后,你会不会继续在全国推动西北模式,如果推动会不会拖垮西北,这才是大家担心的,大家想要粒定心丸。”穆藕初心里还压着一句话,西北不是司马的西北而是属于每个人,当然这句话穆藕初绝对不会说出来,像这种犯禁之话说出来后意味着什么,穆藕初再清楚不过。
“所以你让我等下去,让议会继续扯下去?”定心丸!听到这个词司马冷淡的反问,对于威胁司马从来未曾妥协,只不过没想到竟然是直接受益人试图用这种方式迫使自己做出承诺。 “湘钥告诉我,他们希望的定心丸是什么模式的?”稍做犹豫后强压心中怒意司马问道,既然穆藕初谈开自然是他们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司马,军国大事不是商人可以介入的,他们也从未想过干涉西北政务,我想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中国商人从来比任何国家商人都更知足,他们的分歧点你已经了解,现在问题在于你是否愿意解决这个问题。”穆藕初理解司马的愤怒。实业是西北的根基,司马再清楚不过,但是商人尝到干涉政务的好处之后,会不会变本加历?这是司马担忧和不敢保证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四不像政府
当商会执委仍然为各自利益争执时,从西北出发已经六天的青年近卫军终于踏上京畿之地,六天行军三百五十七华里,青年近卫军终于在共和7年6月24日,进入昌平。出人意料的是驻昌平模范军第一师一旅虽未通电全国宣布中立,但却留守军营未出,对总统府、国务院下达的戒严令根本就不予理会,任由人数增加至六万的青年近卫军经过昌平朝不足百里的京城进军。
“陈旅长,相信我,你做出了最为明智的决定!”郭云深喝口茶对王丕焕说道,花五十万从为青年近卫军买条路,这种财大气粗之事,恐怕全中国只有西北能做出,为青年近卫军进军京城,为确保学生的安全主任划拨整整五百万款子,五百万相当于当年先大总统善后大借款的五十分之一。
用五百万元买通南口到京城一百多华里的路,几乎相当于用银元一块挨一块从西北一路铺到京城,曾在热河都统府出任幕僚的郭云深知道在中国只要有银子,没有办不成的事,但像西北这般不拿钱当钱却很鲜见。作为司马的幕僚之一,郭云深在这一年多一直做自己的老本行,在京城和国内各地奔走,用西储券为西北打造基础,为将来做准备,郭云深已经记不清楚送出去的大额本票有多少,但让郭云深深深体会到 “银弹”和炮弹结合的威力。
“什么是西北的力量?一是边防军的实力、二是西储券的威力,在中国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银弹与炮弹相结合的威力。”这是司马的名言,王丕焕正是在银弹诱惑、炮弹威胁下同意保持中立,尽管段祺瑞对王丕焕有栽培之恩,但没有人可以拒绝西北开出的条件。
“明湖先生,不知西北入主中央后,会如何安置我等中央陆军及中央模范军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