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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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校长的蒋梦麟尽管想改变,但有也感觉到一种积重难返的味道,更何况教授联席会议之中的教授有一半都是德裔,他们以自身的实际相信德国式教育方式才是最好的,而蒋梦麟则是通过不断调整改变这一切,而这则引起了大学里关于教育方式的大讨论。甚至从校刊发展到外界报纸上,蒋梦麟或多或少的知道主任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嗯?研究性大学不好吗?德国不正是靠着研究性大学带来的技术进步成为世界一流强国吗?在实践中学习不是很好吗?现在西北工厂内有很多产品都是学校的产物。”建立研究型大学可以说是司马的本意,当初建立技术专科学校的时候,引进德裔教授、专家们把学校办成德国式的研究性学校,可是司马非常乐意见到的。而且的确给西北带来不少好处,大量后世的技术成果正是教授和学生们一起消化,最终演变成西北工厂中制造出的产品,使得西北的技术水平得以提高,而且年青学生也在研究实践中得到了磨砺。
“德国大学教育过分专业化,培养的是专门人才,却不是完整的人,德国大学培养出来的学生或许会成为优秀的专业人才,但是他们却不能成为优秀的公民和领袖,也不具备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的精英素质,这一现实和其教育不无关系。而美式大学教育正是在吸取了英式精英绅士教育和德国研究性教育的基础上建立起来,作为来源于德国和英国的两股不同传统,共同塑造了18世纪末以来美国大学的发展。
两者有互补性,也有冲突,在这种互补和冲突中,维持着大学教育的平衡发展,而这就应该是未来西北大学的发展方向。”蒋梦麟的话让司马皱起了眉头,在后世的时候好像有人讨论这些问题,司马还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有人曾说20世纪德国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全部失败,而且有对犹太人种族大屠杀这样的事情,根本原因就是德国的教育出了问题。
尽管人们常常感叹:德国人作为个体而言,才干出群,只要看看近代德国培养的思想家、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就不能不惊叹德意志民族的创造力。但是,德国作为一个整体而言,表现一再令人失望,德意志民族缺乏盎格鲁撒克逊民族那种政治传统和天赋,频频走火入魔,把自己的才干变成破坏性的力量。
想到这里司马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走着,思考着。作为一个教育上的外行,司马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不过司马却知道一点,就是在这个时代西北大学教育,绝对不能走后世大学教育的复辄,这才是最重要的。顺其自然吧!司马在心中做出了这个决定。
尽管西北大学是政府投资创建的,但是却享有高度的独立,政府绝对不应该干涉高校,独立和自由是保持大学生命力的首要原则。后世国内高校存在管理机构臃肿,官僚作风严重,教学质量下降,学术造假不断,以及学校没有特色,一切随上级指挥棒而动等现象,它们无一不与大学缺乏独立精神和学术自由直接相关。
既然在历史上共和时期的中国人能把大学办好,能在有限条件下取得不错的成绩,那么现在也应该没问题。至于大学的管理和教育自然有学校管理委员会决定,只要他能说服管理委员会就行了,反正校长主要对大学和师生负责,教授和学生才是大学真正的主人。
一下课梅贶升便匆忙夹着书本,朝国学分院教授休息室赶去,梅贶升必须要在教授赶回休息室之前到达那里,国学分院院长在那里办公,平时课间则做为教授们的休息场所。作为西北大学的旁听生,梅贶升在西大兼职校工,在休息室为教授们服务。
一到休息室,梅贶升就立即拿壶打好热水,又急急忙忙泡好茶,对于这些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作为旁听生梅贶升尽管和西北大学通过全国联考入学的学生一样,都不需要交纳学费,但是却无法享受到只有在校生能享受到的就餐券补助和免费住宿,在这里的食宿都需要自费,做校工每个月十元工资再加上食品补助券,可以勉强维持梅贶升生活学习所需。
“胡先生,您的毛巾,茶已经给您泡好了放在桌上。”见胡教授走进休息室之后,梅贶升立即捧上刚烫好的热毛巾说道。教授休息室校役工作就是打扫休息室和其它的,在教授初到时为其捧上热毛巾擦脸以及准备好热茶,退课后,热毛巾热茶依旧,使得教授有一种中国传统导师之感。 “贶升,谢谢,下次下课后不用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接过毛巾的时候胡适轻声道谢,见梅贶升呼吸还有些急促,于是便关切的交待道。胡适知道学校之中很多校工实际上都是像他一样来自全国各地抱着求学梦的旁听生,他们大都是在去年六月西北大学面对全国招生中落榜之人,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来西大作为旁听生学习。
秉持中国传统教育 “有教无类”这一观点的西北大学并没有限制旁听生的存在,理想中的大学应该是没有围墙的,任何一个公民只要有时间、有精力,听得懂相关课程大学就应该向他们开放。正因为抱着这种观念,西北大学不仅没有拒绝旁听生,反而还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他们提供方便,为了保障这些旁听生的生活,西北大学校工大都由这些旁听生兼职,校役的收入尽管微薄,但是工作并不重而且工作时间很灵活并不会妨碍到他们的学习。
“不妨事的,胡先生”听到眼前这位西北大学最年青的住院教授的话,梅贶升急忙回答道。旁听生身份的校役工作并不重,甚至于一定程度上还是照顾性质的,对于眼前胡教的话梅贶升只是笑了笑,工作还是要做的,毕竟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和学习还要靠这份收入。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梅贶升则接着给另几名教授递上热毛巾和热茶,这是半年来梅贶升日日都要重复的工作,在教授们离开之后,梅贶升又简单收拾了一下休息室才离开,朝图书馆走去。
西北大学图书馆在西北地图书馆之中规模仅次于西北联合议会图书馆,但是如果加上十六个学院分设地图书馆的话,西北大学的藏书量远超过西北联合议会图书馆,大学图书馆和学院图书馆通过购买、自印、捐赠等方式得到的九百多万册书本资料,使得西北大学图书馆成为亚洲最大地图书馆,极大方便了学生们的学习研究。
“瑜新”在查找书籍的时候,梅贶升看到推着书车将借出的书码回原位的刘瑜,便打了个招呼。两人都是湖南人,一同落榜一同决定到西大旁听,然后在火车上认识,两人在这里也经常参加文学聚会。不过梅贶升更羡慕刘瑜的机遇,申请兼职校工后,竟然被分到国学院图书馆当图书管理员,在图书馆做管理员可是每个申请兼职校工旁听生梦寐以求的职务,在这里可以有更多时间学习。
“贶升,你会参加下个月的考试吗?”码着书的刘瑜轻声问身边的老乡。 “嗯!考上考不上先试试吧!考上了才能得到教授们的辅导。”梅贶升未做犹豫就回答道。刘瑜口中的考试,是春节前西北大学校务委员会作出的决定,每两月各个分院举行针对旁听生的考试,然后根据成绩择优选择,录取名额由各院自拟,被录取的旁听生可以得到在校学生基本相同的待遇,只不过毕业的时候他们得到的只是结业证。
这是西北大学对旁听生的一种承认,不过这些旁听生最为看重的不是结业证,也不是免费食宿,而是可以和在校生一样接受住院教授的指导,像胡适就是西北最年青的住院教授。西大的宿舍是师生共居、教育与生活混合的寄宿学院,大学教育打破以系为中心的专业制,改成以学院为中心的通才教育,让学生在心灵、知识和身体上全面发展。
在西北大学所有本科生被分配在十六个学院中,这样每个学院就成了几百个学生同吃、同住、同学的小世界,有利于学生之间的互动。每个学院有一个住院院长,另外有若干住院教授,另外,各学院还安排 “学院讨论班”,下午和晚间在学院举行,每班最多18人,写作讨论班则限制在15人,这一制度是蒋校长引自美国耶鲁的方式。尽管西北不限制旁听生的存在,但是作为旁听生却不能够参加 “学院讨论班”,尽管他们在自己居住的大学内的人防工事中举行 “讨论班”但是却得不到教授的辅导。
“就是,等咱们考上了,到时也能让那些教授给咱们开开小灶。”听着梅贶升的话,刘瑜憧憬的说道。西北大学引用源自英国剑桥、牛津等英式大学的 “个别辅导”教育制度,所有登计选修某一个教授课程的学生,一个学期必须得到三次个别辅导,这种 “个别辅导”的好处就是教育是量体裁衣的,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题目,而教授也可以及时发现该学生的长短处,进行因人制宜的教育。
只不过这些都是在册学生的待遇,旁听生是享受不到的。 “那咱们就一起加油吧!”梅贶升微笑着轻声回答道,无论是结业证或是毕业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考上之后可以接受和他们一样的教育,这才是梅贶升和所有旁听生所在意的。
“好像!……没有见到几个女学生!”把头上帽子压低穿着一身灰色呢绒大衣的司马走在西北大学校园中,看着似曾相识的大学校园,无论是任何时代任何一所大学总是有些相似,大学永远年青,永远美丽。走在西北大学的校园里,除了校园中那些华式建筑和后世大学不同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迎面走过的都是些年青学生,在体育场上可以看到或跑步或踢球或打球青年学生,如果说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就是这里没有几个女生,少了后世大学随处可见成双成对的鸳鸯。
“呵呵!忘记这里只有800多名女生了!”这时司马才想起来在西北大学面向全国招收的第一批八千多名学生之中,只有不到10%的女生而即便是这一数字,都已经非常令人吃惊了,毕竟这个时代中国女子教育不过刚刚起步而已。 “曾经自己也像他们一样!”看着充满朝气的学生司马呆站在那里,脑中回忆起了自己过去在学校时的岁月,但是相比于他们而言,自己的大学岁月恐怕是荒废的成分居多,以至于回想起来司马都隐隐有一种愧疚感,是对父母花费颇多供自己读大学而自己却荒废岁月的愧疚。
这时一个足球从球场飞了过来,曾经在大学里踢过几年球的司马想都没想就是挥腿一脚。 “谢……司……司马主任!”球场中踢球的学生刚要道谢,待看清把球踢来穿着大衣戴着帽子人的模样,立即惊讶的指着司马大声喊到。
第一百零二章 为祖国奋斗五十年
“……或许我们应该理解中国人对领袖和伟人的依赖心理,他们毕竟在这个皇帝威权的国家里生活了数千年,当没有了皇帝之后,早已习惯了那种生活的中国人,发现了一个新的可供崇拜的人物,那就是领袖……无怪,中国人会如此崇拜一个年龄不到三十岁的年青人,在所有人视线中,他的生活和目标是如此高尚,他改变了近一千四百万人的生活,给他们带来富足生活的同时,又为他们带来了尊严和胜利,让他们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
……在人们心目几乎将他当作一位圣人、一位救星、一位承载着人们对于未来希望的救世主……这里的人们从没有想过需要评价他的功过,从不敢想象他还会有什么过失!……绝大多数公民发自内心对这个几近完美而无过失的领袖高度崇拜,是西北和中国大多数地区最大的不同!”
这是一个《纽约时报》驻西北特约记者克罗林德。卡夫里特,这个在中国生活工作了十余年的美国人,在西北生活、采访半年多以后得出的结论。尽管他在报道之中称司马还不能成为纯粹意义上的伟人,这或许是中国的一个缺憾,因为中国人是一个迫切需要伟人的民族,中国是一个需要政治伟人来引导的国家。
这是一个外国人的报道,但是说得却非常中肯,一直以来个人崇拜之风在西北都存在着。从初期工人们对于他们 “东家”的感激心理作为发源,到后来在一些人刻意引导和推波助澜下,经过两年多的发展之后,到现在对司马的个人崇拜之风越来越盛行,甚至于呈愈演愈烈之势。在西北人们对司马并不陌生,尽管司马的照片只是偶尔出现在报纸上而已,但是在西北几乎每个人家的客厅之中都悬挂有司马的照片或肖像,在餐馆、理发店、服装店等等很多公共场所也能够看到司马的照片,即便是在农村一些破旧的土屋之中,也能够看到司马的照片,甚至于他们反而更为虔诚,因为他们从西北土地赎买以及互助社中受益。
西北人用这种方式表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