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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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斯科!”有个女人在喊。
最先惊住的是赵弄潮,他不敢回头去看,因为他听出是王玉婷的声音。
“吉斯科!”王玉婷率领卫队赶到了。她推开波斯达的手下,冲上去,抱住了吉斯科。“快去找医生!”她向周围的人大吼。
吉斯科已经无法说话,青紫的唇微颤。
“你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入了网的鱼还要挣扎几下!”王玉婷向他大叫。
吉斯科对着她淡淡地痛苦地笑了,随后,双目缓缓合上。
“你不许死!”王玉婷抱紧了他,“你不许死!听见没有?你不许死!”
已经没人回答她了。王玉婷一头埋进吉斯科的衣袍,似哭似吼的叫声传遍寂静的墓地。
赵弄潮此时已躲在另一块墓碑背后,他庆幸王玉婷的注意力一直被吉斯科吸引,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在墓碑后望见抱着吉斯科痛哭的王玉婷,心中思绪如同乱麻。但混乱的思维中有一点却很清晰——看见王玉婷的举动和反应,他更加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除掉吉斯科是绝对正确的。
第九节 决裂
波斯达尴尬地扭动了身子,感觉自己该撤了,毕竟任务已经完成。他想给突然到来的王玉婷说声“再见”,可又想,还是不用了,趁现王玉婷还在伤心,正是离开的时候,等会儿她生起气来……
波斯达刚一转身,身后传来金属擦过硬物的声音,他只觉得异物穿透了身体,低头看见了染血的刃尖。王玉婷抽出短剑,波斯达倒在地上,死了。
无论是波斯达带来的城防军,还是王玉婷带来的汉尼拔的卫队,都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惊住了。“波斯达应该追随他的将军,我送他上路了。”王玉婷擦干剑上的血,把剑收回剑鞘。“你们回去复命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对波斯达带来的城防军士兵说。这些人已经被吓傻,害怕自己也被拉去给吉斯科殉葬,连连答应王玉婷,转身逃跑。
王玉婷看着他们逃窜的背影,很不屑,回头又看见了吉斯科,悲伤这才涌了上来。
“谁在哪儿?”卫兵发现墓地里还有可疑的人。王玉婷寻声望去,看到了墓碑后的人影。
赵弄潮知道再躲下去已经没用,从墓碑后走了出去,与走来的王玉婷面对面。
“你怎么在这里?”王玉婷先是震惊,“你不是回西庇阿那里了吗?”震惊之后,聪明的她起了许多联想,“为什么要骗我?”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王玉婷扭紧了眉头,“说啊!为什么会来这里?与你有什么关系?”
赵弄潮想说与自己没关系,但已经到了这地步,傻子也不会相信他与这件事没关系。他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让王玉婷信服。
“去把那些逃走的人追回来!”王玉婷向身边的卫兵命令,“我要问问他们,这个躲在墓碑后,鬼鬼祟祟的家伙他们到底认不认识!”
赵弄潮注意到王玉婷看他眼神里含着憎恨。他做了什么可恶的事让她憎恨了?他心里明白,无论现在用什么谎言欺骗她,只要追回那些逃走的城防兵,一切都会被揭穿。“不用去追他们了。”赵弄潮开口说,“去追他们,会把他们吓得尿裤子。是,他们认识我,是他们带我来这儿的。”
“你来这儿干什么?”
“来见吉斯科。”
“为什么?”
赵弄潮面对王玉婷的追问,深吸了一口气,“他本来就是该这样死去的人,但是由于你的干扰,他没有死。我来看看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
“可是现在他死了。”王玉婷直盯着赵弄潮,不相信他仅是来看看。
“是的,他死了,与记载中的一样。虽然出了点小波折,但仍然符合历史。”
“是你干的吗?”
“什么?”赵弄潮一怔,“你怎么怀疑是我?直接凶手是波斯达,幕后真凶是你们诡计多端的议会!与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我出现在现场吗?”
“别把我当傻瓜!”王玉婷怒吼,“追回逃走的那些士兵,什么都会明了!从我要救吉斯科时你就反对,现在你又出现在这里,还说与你没关系?”
卫队将逃走的城防兵追了回来,押至王玉婷面前。这些人见到王玉婷的怒容,吓得连连求饶。
王玉婷对他们说:“我不杀你们,但你们要说实话。这个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她指向赵弄潮。
“他是波斯达的朋友!”立刻有人回答了,“波斯达什么都听他的。是他告诉我们吉斯科在墓地,让我们来这儿的!”
“不是他们带你来的吗?”王玉婷反问赵弄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弄潮深沉地沉默,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你承认了?”王玉婷震怒,注视着他,“什么波斯达、议会,他们统统不如你……”
“不是的!真凶是吉斯科自己!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如果改变自己的想法,决不会走上这条路!当然,没有‘如果’。历史如此,我也很无奈,这是历史的必然!”
“去你妈的必然!”王玉婷骂了过去。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
墓地静悄悄,空气沉重得使人呼吸紧促。“我不希望我们为这件事争吵。”赵弄潮舔了舔嘴唇。
“这不是争吵。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事——我该仔细看看你了。我知道你一心想维护历史,可我不知道你会为此不择手段。你阴谋陷害过多少人?”
“我害谁也不会害你!”
“或许吧。”王玉婷无情地说,“滚吧!再也不会理你了!”
“为什么?”赵弄潮惊诧,“就为了个两千多年前的古代人?对我们来说,他其实两千多年前就死了!”
“我才不管两千年前,还是两千年后!滚!”王玉婷怒吼,“别让我说第三遍!我已经看够你的恶心了!”
赵弄潮将千言万语咽了下去,对气头上的王玉婷说什么都没用,她没像对待波斯达那样一剑刺来,已经该谢天谢地了。“我们都该冷静一下。”他强压住情绪,平静地说。
王玉婷什么也没说,眼目中的态度很坚决。赵弄潮苦涩地微笑,低下头从她身边走过。
第十节 葬礼
吉斯科的葬礼简单举行了,汉尼拔从哈德鲁密敦赶来参加了仪式,汉诺及其同僚不仅是吉斯科父亲的朋友,与吉斯科也有着叔伯老师的父系,却一个也没来。
“虽然最终没能挽救他,但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太难过,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吉斯科也不希望我们因他的死而消沉。”汉尼拔见到王玉婷很伤心,安慰她说。
心中难过不仅是因为吉斯科,在同一天内失去了两个朋友,王玉婷一时无法使情绪恢复。
“马哈巴尔怎么还不来见我?他离我很远吗?你再去催一催吧!”汉尼拔对传令官吩咐。他在早些时候已经下了召见马哈巴尔的命令,不过就在附近询问马戈消息的马哈巴尔却一直没有回音,传令官已回复说见到了他本人,也当面传达了命令,不过不知马哈巴尔怎么想。
听见汉尼拔再次传马哈巴尔,王玉婷立刻从悲伤的失神中清醒过来。她深知,马哈巴尔不是不愿来见,而是不敢来见。马戈的事已经瞒不下去了,王玉婷决定今天就说出真相。
“马戈不回来,他也不回来了吗?”汉尼拔感叹。
“将军!”王玉婷欲言又止。
“我们去马哈巴尔那里吧!”汉尼拔说。
王玉婷吃惊,咽了咽口水。
结束了吉斯科的葬礼,汉尼拔赶往迦太基城附近的马戈的军营。一路上,王玉婷都在找机会,可一直开不了口。
“你有心事?”汉尼拔对她说,“不要再想了,人已经死了,伤心也无用。”
她并非在想吉斯科,而是在想马戈,在想该怎样向汉尼拔描述马戈的事。听说哈斯德鲁巴死后,他抱着他的头颅一个人在房内呆坐了三天。他们兄弟感情极深,王玉婷无法想象他得知马戈死讯后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从我开始下令召见马哈巴尔开始,你的神情就变了。本来只有悲伤,却添入了慌张。”
“那是因为……”王玉婷想辩解,可汉尼拔接下来的话让她震惊,立刻止住了话语。
“马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啊?”王玉婷不知该怎么说。
“一提到马戈,你的神情就会变,连去寻找马戈的马哈巴尔也不给我回话了。出现这些异状,难道我不会自己调查吗?”汉尼拔轻声而平缓地说。
王玉婷看着他的背影,不敢去窥视他此时的表情,她觉得还是不要去看比较好。
“谢谢你和马哈巴尔为我着想,但你们想太多了。巴尔卡家的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平庸而死,从出生时起,他们注定要干番事业,无论生死都要轰轰烈烈。马戈走得很光荣,我为他骄傲。”汉尼拔回头对她微笑,然后迈入了军营。
听说汉尼拔来了,马哈巴尔立刻出来迎接,他捧着马戈的骨灰罐,看见汉尼拔的第一眼便伏地痛哭。汉尼拔扶他起来,反而成了个安慰者,劝马哈巴尔不要悲伤。王玉婷跟在他身后,静静地看,她不信汉尼拔不难过。
他从马哈巴尔手里接过骨灰罐,像抚摸孩子一般,“因为担心我会伤心,所以马戈一直无法安葬,太委屈他了,现在他该安息了。走吧,我们回家。”他抱着骨灰罐上了马,也不招呼其他人,独自骑马急驰而去。待他一走,其他人才缓过神,立刻追了上去。
汉尼拔没有去别的地方,回到了巴尔卡家在迦太基的庄园。那里有家族的墓地。
一天之中参加了两场葬礼,一场在早上,一场在傍晚。
巴尔卡家的家族墓地占地并不不大,墓碑数量与这个迦太基最有地位和权势的家族很不相称。据闻有许多家族成员并没有葬在这里,尽管他们生前希望回到祖地,与祖先在一起,但出于种种原因,他们只能埋葬他乡。汉尼拔的父亲哈米尔卡死在了伊比利亚,他的骨灰没有送回迦太基;伊蜜雪也没有回来;罗马人除了炫耀性地向汉尼拔扔回了哈斯德鲁巴的首级外,他的尸身至今仍在罗马人手中;而小汉诺已被罗马人俘虏,至今生死不明。至少马戈回来了,这一点稍稍使人欣慰。
汉尼拔亲手铲土埋葬了那个小罐,有人上前帮忙,全被他拒绝,他一个人孤独地沉默地将土洒上粗糙的罐子,直到看不见它的边棱。夕阳照上他的脸,他的脸上流着汗,表情极肃穆认真,仿佛被埋入地下的不是他弟弟,而是他自己。他是这个家族唯一的成员了,被无数人诅咒,却活到了最后。
墓碑立起来的时候已是星夜,火把的照耀下,王玉婷发现碑上没有墓志铭,她十分惊讶,虽说葬礼举行得很急,但刻上几个字并不花功夫,连墓志铭都没有,马戈的安息之地太简陋了。
她刚想问,汉尼拔看透她的心思,说话了:“一切还未结束,现在下评论太早了。”
他只是谈谈的一句,却鼓舞了王玉婷和周围的人。王玉婷重新燃起了希望,下定论的确太早了,这场战争还没结束。虽然赵弄潮说他们输定了,但现在他们还没输,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王玉婷看着双手,她认为自己还有能力作出改变。
第十一节 我是间谍(1)
“听说你约了马西尼萨?”王玉婷听说汉尼拔给马西尼萨写了信,所以来询问。
汉尼拔给了她肯定答复,“是的,很久没见到他了,而且他已经成为国王,我更应该与他见面,对不对?”
“与他有什么好说的,他早就铁了心跟定罗马。他会为了与你的个人交情改变主意吗?西庇阿逼死他老婆,他都没背叛。”王玉婷听说是因为西庇阿不能容忍索福尼斯巴成为王后而迫使她自尽,但现在回忆起来,这件事很复杂,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迷。
汉尼拔似乎并未打算通过即将到来的会面让马西尼萨改变立场,只是淡淡回应,“战争总要结束,努米底亚仍是我们的邻国,无论胜负,两国的关系仍将继续。”
“让我陪你去吧?”王玉婷建议。
“你去干什么?去和马西尼萨争吵吗?听说他背叛过你。”
“我才没那么小气!我另有大事。”
“什么大事?”
“我要见西庇阿。”
汉尼拔只是看着她,没出声了。
“看着我干什么?”王玉婷浑身不自在,汉尼拔总能看透她的心思,她担心这次又被他看出来了。“许你和马西尼萨叙旧,不许我和西庇阿叙旧?我也很久没见到他的。”
“我听说过一些关于你和他的传闻。”
“哪有那么多传闻?还有我和你的传闻,听说过了吗?传闻也值得信?”
“德尔非告诉我的。”
“他?”王玉婷语塞,“小叛徒!”
“你的想法是什么?”汉尼拔问。
王玉婷立刻否认,“没想法,只想和老朋友见见,不管以前我和他什么关系,我们早就断了。我要想投靠罗马也不会等到现在!”
“我不担心你背叛,而是担心你做出冲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