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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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一时回想起往事,不觉感觉有些唏嘘。
忽然,何皇后脸色一凝,芊芊玉手伸出,一把捉住了何进的大手,然后说出了让何进满脑袋都快要气得爆开的话。
“哥哥,张让那群阉狗暂时还不能杀。”
何进眼珠子都瞪得快要爆出眼眶,火气一涌上头,气汹汹地甩开了何皇后的手,用简直不敢相信地语气喝道。
“你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哥哥!十常侍现在还不能杀!!”
砰!
何进一大脚将面前的椅子踢飞,椅子撞在墙上,顿时化为了无数的木片。
何皇后吓了一跳,从小到大,何进视她如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溺爱,容不得她受丝毫伤害。更别说,责骂过她一句。就连怒相也从无在她面前摆过,唯恐会吓坏她。
此时,何进却在她面前大发雷霆,何皇后看着那碎落一地的椅子残骸,眼睛一红,泪水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俗语有云一物降一物,何进此生最怕就是见到她这个妹妹的眼泪,每次一旦见到她哭,何进的整颗心就揪着在痛,而且痛得让他锥心。
“好了好了。妹妹你别哭。哥哥连续两次都差点死在那群阉狗手上,而你却是三番四次地要保这些害你哥哥的杀手。
哥哥一时气不过来,才会发如此大的火气。妹妹,这群阉狗老奸巨猾,难道你忘了上次被他们利用的教训吗?”
虽然何进一见到何皇后哭,立刻就如泄气的气球萎了下来,但何皇后还是不依不饶地哭了好一阵子,哭得何进连连求饶才可罢休。
何皇后仍在抽泣,红通通的眼睛,我见犹怜。
“哥哥,这次不同。刚才那孙璋、毕岚两个阉狗过来,告诉哀家。只要哥哥饶他们一命,他们就将圣上的遗嘱公布天下。让辩儿登上皇位。”
“嗯?他们当真如此说?”
何进神色一变,连忙走到何皇后身边慎重地问道,何皇后则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来,刘宏当真是死了。不过,妹妹这遗嘱只不过是任由张让篡改的一张白纸罢了。就凭这些,他们就想活命,简直就是妄想。”
“哥哥。你呐,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这火爆的脾性还没改掉。妹妹刚才不是说了吗,暂时不能杀他们而已。妹妹看重的不过是他们手上的遗嘱,能让辩儿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罢了。毕竟那野种刘协乃是由董太后所养,董氏一脉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是辩儿不是名正言顺地登上大位,只怕到时董太后会捣出不少风雨。
哥哥,你可别忘了,那野种的亲母王贵人乃是实在我的手上。所以我们是万万不能让他有丝毫机会登上皇位。否则,等他皇位坐牢后,定会让我们兄妹俩还有辩儿,受尽千刀万剐之苦而死。
所以哥哥你便再忍耐些许日子,待张让那群阉狗将遗嘱宣读,辩儿登基后,你要如何折磨死他们,任由哥哥意愿。还请哥哥明白妹妹为人母的一片苦心。”
何皇后说罢,就对着何进深深一拜,何进连忙将何皇后扶起,肥油油的脸上不由显现出一丝内疚之色。
“妹妹莫要如此说。是哥哥欠失思量。而且哥哥也是辩儿的大舅。俗语说得好,做大舅的,都是能为外甥的撑起一片天。只要能让辩儿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登基,哥哥再忍那群阉狗几日也是无妨。”
何皇后脸色一喜,风韵犹存的面貌上,露出惊艳夺目的笑容,好似将整座宫殿的光芒都吸引过去。
“如此,妹妹在此先为辩儿谢过国舅了。哥哥放心,一旦辩儿的皇位坐牢了。妹妹便让辩儿,重立丞相一职,让哥哥统领百官,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汉室丞相。”
“丞相?哈哈哈哈。好,好。哥哥就知道,妹妹绝不有负于哥哥。”
听到丞相二字,何进一颗心脏顿时变得炙热起来,双眼放光,肆意地大笑。何皇后见何进大喜,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时下,只要再过些日子,她的皇儿就能成为这天下的主人。如此,何皇后怎会不喜,在心中也是肆意地笑了起来。
而到了明日,张让、赵忠等十常侍果然如约,宣告汉灵帝刘宏驾崩消息,且宣告遗嘱,继承皇位者为皇子辩。
灵帝连连两月没有上朝,虽其中传有病重消息,但忽然却传来其已是仙去。顿时朝廷百官一片哗然。不少大臣已猜得其中必有大阴谋。
灵帝驾崩两天后,皇子辩即位,是为汉少帝,时年十四岁。少帝辩尊母亲何皇后为皇太后,由于少帝年少,何太后临朝称制。宣布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协为渤海王,时年九岁。封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同录尚书事。
何进为了快速稳固其外甥刘辩的皇位,肆意拢权,又传信于各地州牧、太守暗示他们发表支持刘辩的声明。何进势大,各地州牧、太守无敢不从,内外臣僚,皆其心腹。
而一直支持皇子协的董太后,见事已成定局,何氏一脉权倾朝野,勾结党羽,无人敢与其对抗。
便只好接受刘辩登基的事实。不过董太后亦有其手段,借着其身份,刘辩年少,临朝垂帘听政,又在朝上降旨,封皇子协为陈留王,其弟董重为骠骑将军,欲要借其掌握军权。
何太后见董太后专权,于宫中设一宴,请董太后赴席。酒至半酣,何太后说起昔日吕后之事,以其借鉴,示意董太后莫要干扰政事。董后听毕大怒与何太后争执起来,更扬言要敕其弟董重,杀其兄长何进。何太后听毕也是大怒,两人争竞差点差点大打出手,宫女太监将两人分开,各劝回寝宫。
何太后回去后,连夜召见何进,告之前事,何进听罢来早设朝,使廷臣奏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宫中,合仍迁于河间安置,限日下即出国门。一面遣人起送董后;一面点禁军围骠骑将军董重府宅,追索印绶。董重知事急,自刎于后堂。家人举哀,军士方散。
于是,董氏一脉已是被何太后与何进还有其党羽将其势力清除七八,汉少帝的皇位已是稳固。某日,何进入宫拜见何太后,商讨清除张让等十常侍一事。
而哪知,何太后在张让、赵忠的警示下,唯恐其兄何进势力庞大,无人能将其牵制,故意推迟拖延。何进发现其中端倪,愤愤离去,在大将军府中,召见其下党羽,商讨如何铲除阉狗之事。
河内太守袁绍,当场建议,让何进召集各地诸侯,赶来洛阳勤王,打着尽诛阉竖旗号,到时不怕何太后不从。何进听毕,觉得有理,当即大喜正想要认同。其下主薄陈琳却是直言,此乃祸乱天下之举,何进则笑他是儒生之见。
第二百九十六章 谁是乱天下者
而在一旁一直默不出声的曹操,却是忽然开口,亦是与陈琳有相同见解,说杀阉狗只需一狱卒便可,而召天下诸侯入京勤王,乃是引狼入室,若是执意而为,汉室必乱。
原本上次在正德门内,何进已与曹操有了嫌隙,现又听曹操话中有指责其唯恐天下不乱之意。当场暴怒,连连指着曹操呵斥,将曹操赶出府中。
曹操出了大将军府,他立在门前,紧闭双眼,大大的叹了一口气道。
“何遂高啊,何遂高。汝若要执意,这乱天下者,必定是汝!”
不过,只可惜此时的何进,已被权倾朝野的高位,冲昏了头脑,任何不合他心意的建议,他都不会听进心内。而且,他此为,亦有其野心。人的野心和欲望,就如一个无底大洞,如何填,也不可能填满。
袁绍就是捉住何进这点心思,将何进的心意由他嘴中说出来罢了。其意只是卖好。即使袁绍不提,何进迟早都会去做。
于是,何进乃暗差使命,赍密诏星夜往各州郡赶去。而蓄势已久,正待时机的凉州刺史董卓,收到密诏后,立即连夜赶往上洛,上洛太守夏牟以为董卓是去助张让成其大业,立马打开城门,放董卓的数十万凉州兵马入城。哪知,董卓进城后,忽然下令攻城,夏牟还有其麾下兵马始料不及,被数十万凉州军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将上洛郡收入囊中。
而在洛阳皇宫内的张让见董卓大军迟迟未来,连日派人到上洛打探消息,而就在董卓将上洛攻占数日后,张让收到了此消息。
在洛阳皇宫,某座大殿内。
张让苍白无血的脸上,神色极为复杂,狰狞、不可相信、愤怒、绝望。他双手不止地在颤抖,直直地坐在殿堂的正座上。
“董卓反了他杀了夏牟”
在席下的赵忠、郭胜、孙璋、毕岚、栗嵩等人听罢,都是一惊,然后脸色狂涌其绝望而又疯狂之色。
“什么!!董卓,他反了!!!奴家就知道,这良心狗肺的凉州猪非是好货色,奴家这些兄弟将大半辈子敛来的金子全都资助予他,他却在这关键的时刻,要往大家的背后狠狠地捅一刀!”
“完了,完了。没有了董卓的大军,我等大业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何遂高要杀我等,易如反掌。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听闻何遂高,密诏天下诸侯来洛阳勤王,诛杀我等。到时,即使何太后有意要保我等,也迫于何遂高势大,无计可施。这回,我们当真是死路一条了!!”
在底下,众人神色恐惧而又急躁,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而张让却是忽然一声暴喝,将所有人够给慑住了。
“闭嘴!!全部都给我闭嘴!!!”
张让好似要用尽全身力气来咆哮,双眼凸起,口沫四飞,一脸赤红。
顿时,全场死寂,赵忠、郭胜等人都把眼神投向张让身上。过了一阵后,张让的表情就如一头被逼入死境的恶狼,给人的感觉,就似他的全身汗毛都在直竖,谁接近他,他都会死死地咬住,直到死为止。
“我等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何遂高宰杀。即使是死,我亦要他与我们兄弟陪葬!!!忠弟,汝立刻到凤仪宫,找到何太后。就说,何遂高密诏天下诸侯,表面说打着勤王的旗号,内里其实是想要谋取刘氏的天下。
何太后听之,必然会有所猜疑。到时你就提议,让何太后独召何遂高。若何遂高心正,必然敢只身一人来见她。若是何遂高不敢,那么他肯定有异心。何太后听此,便会下令召见。
到时我等派下二百黑袅死士,埋伏在凤仪宫门外,何进一来,便立刻将其乱刀砍死!!”
这或许就是,张让这群被逼入死境的恶狼,临死前地疯狂扑咬。十常侍个个都知,他们作恶多端,人人得以诛之,天下无地可容他们。如今事败,他们除了死路,就绝然不会再有其他的路走!
在大将军府内。
何进收到其妹何太后的召见后,当下无疑,正是准备离开,赶往凤仪宫。而在一旁的曹操,眉头深锁与他身旁的文翰对视一眼后,两人眼中都有同样的顾虑。
文翰在数日前收到何进的密诏,再加上在先前,他已连连受到分别来自他的假爷爷驯马人和他的师傅王允的信件,他们两人亦是希望他赶往洛阳,稳定局势。文翰与其军师戏隆,商议后,便决定先带着关羽、徐晃两位异姓兄弟和数百骑黑风骑赶往洛阳,其后大军由高顺所领,集聚在偃师,静观其变。
“大将军,眼下情势风云莫测。太后娘娘突然召见,只怕其中可能会有阴谋。随着天下各地诸侯纷纷起兵赶来,此时何大将军勤王诛贼的消息,已是传遍了洛阳城。只怕,张让那些阉狗得知,在何太后面前大放厥词,说何大将军有异心,想要利用何太后将大将军召进宫内,然后埋下埋伏,要对大将军不利啊!”
文翰走前一步,向何进劝道。何进听罢,便是不喜地瞟了文翰一眼。
“哦,文不凡汝的意思是,老夫的妹妹会对老夫不利?”
何进的语气中夹带着不少的火气,文翰脸色一怔,兹事体大,虽然知会得罪何进,但他还是继续劝道。
“大将军,人心莫测。何太后与大将军虽是兄妹,但一旦她的心被蒙蔽了,难免不会做出!!”“放肆!!文不凡,若是老夫再听得你说太后娘娘半句不是,老夫就立刻将你的头拧下来!!”
何进一声暴喝,立刻将文翰的话打断下来,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杀气腾腾的表情,仿佛在说明他说的绝对不是玩笑。
文翰好心相劝,哪知这何进却是不识好人心。文翰胸口顿时涌起一口火气,但不能发出,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而在他一旁的曹操,则暗暗地伸手拉了拉文翰的手腕,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又走前一步道。
“大将军息怒。文不凡无心要说太后娘娘的不是,只是关心大将军的安危罢了。不过,大将军在宫内,已是连连遭到两次张让这群阉狗的谋杀。所以,大将军还是谨慎一些好,派些人随大将军一同入宫,以防不测。”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