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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乌纱-第86章

小说: 乌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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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城御史王颛冷笑道:“秦大人想杀人灭口?”又问丑脸大汉道:“你家老爷可是房大人?”
    “正是。”丑脸大汉道。
    王颛听罢对秦雍说道:“您听明白了?这些刺客是房大人的家奴,不过是因为私仇,仇视阉党,故杀人报复。秦大人,别动不动就说是谁指使的,胡乱栽赃!”
    丑脸大汉又大声对远处围观的百姓喊道:“阉党小人,祸害忠良!杀死阉党,杀死阉党”
    百姓们趁机起哄,所幸有大量皂隶持械阻拦,场面还算稳定。
    张问见状,说道:“将凶犯押送有司衙门,严加审问,本官有事,先告辞了。”
    两个官员作了一揖告辞,张问重新上轿,走到轿边,看见木头上插着的那支箭,便伸手拔了下来,然后走进轿子。曹安喊道:“起轿。”
    轿子沿着街道前行,走了一会,张问又听见路边的人群里喊:“祸害忠良的阉党,个个不得好死。”
    侍卫愤怒的声音道:“谁喊的,有胆量站出来喊!”
    玄月沉声道:“别理会,走。”
    车马轿子继续赶路,出得城来,撤了牌仗,众人各自乘坐车马沿着官道南下。从京师到各省都有行车行马的驿道,沿途有驿站。京师通往浙江的驿道,第一站是京师会同馆。张问等在第一个驿站没有停留,继续南下,到达里良乡县固节驿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张问便命令队伍在驿站休息补充粮草。
    来往的印信官文都由曹安负责办理,张问自不必操心,只消带着人住进驿站就是了。
    今日刚出门,在京师城中遭遇的事,让大家都闷闷不乐,在大街上被人唤作阉党、祸害,确实不是什么爽快的事。
    驿站的人送来了菜饭,张问和黄仁直、沈敬、章照等坐一桌吃饭,张问端起酒杯笑道:“旅途劳顿,大伙喝两杯酒舒舒胫骨。”
    待张问一口喝了杯中的酒,章照闷闷不乐地仰头将酒倒进了嘴里,忍不住牢骚道:“大人在辽东浴血拼杀,在朝廷一心报国,百姓却这般辱骂大人,全是些愚民。”
    张问笑道:“不必计较,舆情是定然有人引导,怪不得不明真相的百姓。咱们要是和东林斗气,恐怕整日都会气得吃不下饭,做不了事,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章照叹了一口气。
    张问心下理解。大伙出来做事,说什么理想那只是少数人有的,只说名和利就要实际点,名声弄得狼藉,自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于是张问又说道:“咱们只管先做好实事,至于名声和舆情,不是一成不变的,总能找回来。过些日子我选个合适的人,办个书院,与东林争舆情就是了。咱们这里的这些人,有更重要的事做,不必事事都操心。”
    “大人言之有理。”
    吃过晚饭,大伙各自做自己的事。马夫等还得照料马匹粮草,侍卫要换班当值,而其他大部分人,则准备休息,以便明日有体力赶路。
    张问走到自己的房间,脸上的从容淡定和微笑顿时消失了,露出了疲惫和忧郁之色。他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发呆。
    这时听见秦玉莲的声音道:“大人何故叹气?”
    张问回过头看,看了一眼秦玉莲丰满的胸部,心下一动,注意力转移,郁闷消了不少。好色是男人的本性,文官张问不仅对柔嫩的花朵感兴趣,对秦玉莲这样大手大脚丰满强壮的女人照样有兴趣。他指着旁边的椅子道:“秦姑娘请坐。”
    他踱了几步仰头叹道:“自从我踏入仕途,如履薄冰、四处杀机起伏,要说不愁那是做给别人看的。”
    女人天生好像就挺有同情心,所以许多女人因同情男人的苦难而生出疼爱之心,秦玉莲也不例外,她见到张问郁闷、听到他的诉说,心中动荡,忍不住安慰道:“大人刚才不是说舆情可以引导的吗?再说大家都相信大人的赤诚之心,并没有因为大人投了魏忠贤就抛弃大人,大人往宽处想就好些了。”
    张问摇摇头道:“我倒不是在意别人热潮冷讽,而且担忧前程。东林不是什么好鸟,阉党更不是好鸟,今天百姓的唾骂你也听见了”张问放低声音道,“一旦有天当今皇上驾崩,新天子继位,就是阉党的末日,这条路注定是一条不归路。”
    秦玉莲动容道:“那大人为何选择投魏忠贤?”
    张问吸了一口气道:“这是一条险路,但是在目前是一条最快的晋升之路。年轻力壮,不思进取,只顾等待,要等到哪日?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不成功则成仁。”
    秦玉莲听罢张问的话,见他剑眉中露出的英气,心坎顿时像酥了一般。
    正在这时,听得门外玄月的声音:“你们有什么事?”
    一个老头的声音:“卑职等久闻大人威名,恐大人劳顿,小栈招待不周,特备了一份薄礼,为大人消旅途之劳。”
    玄月的声音道:“女人?什么货色都往大人那里送带走!”!~!
    ..
段十六 报仇
    窗外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夜幕渐渐落下。wWW!由于张问的级别,驿站的屋子点着好几根大蜡烛,将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张问听见门外的对话,是驿站的吏员意欲巴结要送女人来让他享用。但是又听见玄月的声音道:“给我带下去。”
    这样就太可惜了,张问心下说道。他马上对旁边的秦玉莲说道:“出去告诉玄月,让吏员将人带进来看看。”
    秦玉莲听罢愣了愣,提醒道:“大人,都是些生人,注意安全。”显然张问身边不缺女人,所以秦玉莲无法理解张问的心思,确切说是无法理解男人的心思。
    世上的动物,从来都是雄性为争夺雌性争斗;而人则将其表现到极致,男人几乎都想当皇帝,可能很大的原因是皇帝后宫佳丽三万,可以占用无数女人。雄性动物中,胜者可以占有一群雌性,败者完全没有交~配权;人何尝不是,胜者可以拥有许多美女,失败者只有看着眼馋的份。
    人们通过各种手段获得与女人的交~配权,欺骗、设计、献殷勤,或者让自己成为强者,因为强者可以更加从容、更加明目张胆地掠夺后宫是大伙的梦想;女人也在选择,总是更喜欢强者,但有的女人希望男人打心眼里痴心绝对,恐怕是幻想,本性难移啊。
    张问满腹经纶,格物明理,善于观察世界,对动物的本性自然看得透彻。他也不便给秦玉莲说教,只故作深奥地说道:“我知道,你叫人进来我自有主张。”
    秦玉莲见张问一脸严肃,也不多问,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对玄月说道:“大人叫她们进来。”
    玄月听罢神色有些不快,但她不可能拒绝张问的命令,只得从门口让开,冷冷的没有说话。那个吏员正要带着两个女人进去,玄月又伸出刀柄拦住,说道:“让她们进去,你去干什么?”
    吏员忙弯着腰说道:“是,是,小人冯忠义,是固节驿的驿丞,大人有何需要,小人无不照办。”吏员急忙自我介绍了一下。
    送来的两个女子穿着棉布袄子,顶着头巾,看不见脸。她们依言进了张问的屋子。
    张问原本是打算玩乐玩乐而已,但是等他看见这两个女子的时候,心里立刻泛起了一丝疑惑。只见两个女子的手都是光滑细嫩,这穷乡僻壤的,连个妓馆都没有,这样不用劳动的女人哪里找来的?乡下地方,就是闺中的女娃,平常也要做些家务事不是。
    “把头巾取下、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张问不动声色,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两人依次取下头巾。左边那个长得高一些,骨骼较大、面部较宽,明显的双眼皮让她的眼皮看起来很厚的样子;右边那女子更为漂亮,有绝色之貌,窄窄的瓜子小脸,体型娇小、皮肤如吹弹欲破,妩媚动人。不过两人的肤色都很好,一看就是那种衣食无忧不干活的主。
    “奴家见过大人。”右边那身材娇小的女人作了一个熟练的万福,神情自若,动作优雅妩媚。
    张问见状,疑心更重,美貌是天生的,但是有些东西却需要后天锻炼才行。这女人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主,否则普通百姓家的女子,或者一般大户人家的奴婢,见了张问这样的大官,早就紧张得不行了,也许话也说不利索。
    左边那高大一些的女人也跟着行礼,举止照样十分得体,不过神色有些不自然。
    张问道:“你们原来是什么人家的人?”
    娇小女人皓齿轻启,从容流畅道:“奴家等原来是县中陈家的奴婢,是冯驿丞与老爷相熟,出钱从老爷手里买过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张问声色俱厉地喝道:“大胆,还想蒙骗本官?你们什么来头,想干什么,本官的人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听到张问的呵斥,玄月和另外一个黑衣侍卫急忙冲了进来。
    张问面前那两个女人脸色顿时一变,变得比纸还白。左边那高个女人骤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柄短刀,满脸仇恨和杀气,向张问扑了过来;另外那个娇小女人也跟着冲向张问,但是行动犹豫迟缓,明显没有高个女人积极。
    “哐当!”张问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来,袖子将案上的茶杯扫翻在地。他站起身来时,心里并不是十分害怕,因为他一下子就看出了两个女人的身手都不怎么好。两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就算手里有武器,打过身材高大的男人也是件困难的事,所以张问见她们的动作,心里就没有多少畏惧,再说玄月还在她们后边。
    张问站起身,毫不犹豫,转身就跑,他是文官,没什么兴趣动不动就和人过招。两个女人随即追击张问,这时玄月也冲了过去,追那两个女人。
    事情发生到现在只在片刻之间,两女人穿的是裙子,跑不过张问,也跑不过追上来的玄月,眼看就要被抓。就在这时,娇小女人喊道:“小姐,快用刀扔他!”
    张问听罢急忙蹲下身躲到桌子后面。两女人显然不是练家子,反应缓慢,手上的动作也生疏,这时才用短刀掷张问,别说桌子挡住,那刀飞出来的方向偏了十万八千里,大方向都不对。
    “啪!”短刀撞在墙上,随即落下。
    “砰、砰!”玄月追上两女人,顿时就提起右腿,动作干净利落,飞快地连出两脚,将两女人踢翻在地。玄月唰地一声拔出弯刀,一身杀气,向两女人扑了过去。
    这时张问忙喊道:“勿伤她们性命,留下活口!”
    玄月听到张问的命令,这才忍住杀意。随后冲进屋子的侍卫赶上来,抓住了那两个女人。
    张问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长袍,心道:他吗的,这次出门怎么老遇到这玩意?他十分不解,猜想这里面定然有文章。
    玄月走到两女人面前,对那高个女人“啪啪”两耳光扇过去,她的脸上顿时起了十个红红的指印,脸颊上眼泪长流。
    “说,为何行刺?”玄月喝道。
    这时冯驿丞跑到了门口,扑通一声伏倒在地,哭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这两个女人自称仰慕大人,让小人给牵线,小人见她们长得好看,又想借机高攀大人,一时鬼迷心窍,险些酿成大祸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大人饶命”
    冯驿丞一边说,一边愤怒地指着那两个女人道:“你们你们想害总督大人不够,还要搭上我赔命啊!我和你们有啥过节,为啥害我?”
    高个女子怒目挣扎了几下,被后面按住她的黑衣侍卫踢了一脚,“老实点!”高个女子仰起头道:“本小姐是御史房可壮之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父报仇光明正大,一人做事一人当,和这个驿丞没有任何关系。”
    张问眉头一皱,心道:为父报仇?你爹确实是阉党害死的,可阉党那么多,别人不找,为啥一而再地找老子算账?怨有头债有主,张问自觉房可壮的死和自己没啥关系。
    张问道:“你真是房可壮之女?”
    那女子道:“我袖中有信物,你们自己拿来看看便知,我站不改姓、坐不改名,房淑婷正是本小姐,今日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勿要牵连无关之人。”
    张问冷冷道:“就算冯驿丞不知道此事,他也脱不了干系,你还说不要牵连他人,有意思吗?”
    他虽然这样说,却并不打算要对冯驿丞怎么样,因为这样的事闹出去,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他这般说话,主要是为了让房淑婷先有点负罪感,以便更好地破解她的心理防线,弄清真相。
    实际上张问对女人很有了解,手段也有,只是因为权位和相貌的关系,平时那些技术活派不上用场,就有女人主动倒贴。
    果然房淑婷无话可说,只冷冷“哼”了一声。
    张问又指着旁边那窄脸、身材娇小的女子道:“你呢,你和房可壮什么关系?”
    相比房淑婷脸上的不驯和怒色,这女子脸上只透露出绝望,因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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