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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乌纱-第49章

小说: 乌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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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说着客气话,在太监魏忠贤的带引下进了午门,过了御门,在乾清宫前面西侧的月华门过去,为西是一长街,门正对面有一道琉璃随墙门,正是膳房门。里面就是养心殿了。张问还以为会在御门召见或者在乾清宫,没想到被带到了皇帝休闲的养心殿。而张盈已经和张问分别,去坤宁宫见她妹妹去了。
    进膳房门,正对面为黄色琉璃照壁,其后为养心殿第一进东西横长的院落。刚进院子,张问便看见朱由校正撩着袖子光着胳膊在那忙乎。张问暗自发笑,朱由校没忍几天,就重了木工爱好。
    而熊廷弼没见过新天子,见状十分吃惊,和张问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
    魏忠贤轻轻走到朱由校跟前,低声道:“皇爷,熊廷弼和张问来了。”朱由校这才发现有人进来,便指着面前正在雕刻的东西道:“你们过来看看,朕雕得怎么样?”
    张问和熊廷弼依言走上前去,先跪倒在地呼万岁,朱由校道:“平身吧,来看看。”
    只见那里放着的是一个十座护灯小屏,上面雕刻着《寒雀争梅图》,形象逼真,当真是有些造诣。张问忙说道:“皇上这寒雀争梅,不仅形似,而且传神,是神形具备栩栩如生,要是上好颜漆,定然就更加好看了。”
    朱由校高兴道:“对,不仅是雕镂,从配料到上漆,朕都要亲自动手熊廷弼,你看朕雕得如何?”
    熊廷弼瞪眼看了半天,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以然,只说道:“臣对此没有多少见识,不过看着还真是挺精致的。”
    张问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还真为熊廷弼暗暗捏了一把汗,这熊大人有时候说话不太中听,张问生怕他说错了话。倒不料熊廷弼有求于人的时候,说话竟然好听起来。
    时值七月末,天气炎热,熊廷弼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还是因为紧张,熊廷弼说话和举止都很缓慢慎重。要知道被天子召见,可是件天大的事,沉浮往往就在瞬息之间。
    在本朝永乐年间,有个进士姓黄,受明成祖召见,明成祖问他为什么那样穿着,黄进士就说读《鲁论》,告终不可不详。明成祖以他懂礼明理,大喜,直接就封了山西布政使。而另外一个进士就是在天子召对的时候疏忽了,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正统年间,有个叫岳文肃的进士受英宗召见,说话的时候把口水溅到了英宗的衣服上,英宗十分恶心,大怒,将其贬为庶人。
    可见和天子相处,有时候一个细节就会产生很大的效应。
    张问心里也有些紧张,不过以前朱由校做世子的时候,他就见过朱由校,故现在倒没有熊廷弼这般紧张,张问表现得轻松得多。朱由校对比二人,更喜欢张问一点,可能是张问长相问题,也可能是和张问说起话来也很轻松。
    在熊廷弼和张问都很重视这次召见的时候,朱由校却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袖子还高高挽起,毫无礼仪可言。他只顾着和大伙研究他的雕刻,左右看了一阵,说道:“张问说的对,雕刻不仅要像,还要传神。你们瞧这两只雀争梅枝做游戏,小雀占了一枝,又想往上飞,大雀是该站稳高枝呢,还是应该反跳下去把小雀赶走呢?”
    张问很认真地看了一会,寻思着这话里的隐喻,心道皇帝是在隐喻朝局呢,还是隐喻辽东事?他想了一会,若有其事地说道:“皇上将两雀雕刻成这样的姿态,当真是耐人寻味,深得技艺之妙。大雀好似还未站稳,故小雀胆大飞上枝头戏弄大雀,哈哈,妙、妙,传神至极。微臣以为,大雀力气大,先站稳枝头,再居高临下攻之,小雀焉能敌呢?”
    熊廷弼也听明白了这是隐喻,什么大雀小雀,不是指大明和建州么?而且熊廷弼是要去辽东的,在去之前,皇帝召见,不是说辽东事是说什么?熊廷弼忍不住就说道:“回皇上,臣以为,辽东之事,只能以守为战,方是长久之计、存辽大策,绝不可浪战。”
    朱由校听罢看向熊廷弼道:“咱们说的是这护灯小屏上的刻画,你怎么扯到辽东事上去了?”
    熊廷弼手心里全是汗水,湿漉漉的非常滑手,他急忙伏拜于地,面色苍白道:“微臣臣以为皇上是借物训示微臣,微臣搅了皇上雅兴,微臣万死。”!~!
    ..
段五 姊妹
    熊廷弼伏倒在地,战战兢兢,他现在就像一根无根的稻草,身负辽东重任,朝中却再无大员为他争理,生怕皇帝再对他不喜。WWw;张问看到熊廷弼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在浙江时的处境,对熊廷弼有些同情起来。
    张问想罢便跪倒在地,说道:“皇上,熊大人身负重任,日夜思量,造成恍惚,这才不分场合,凡事都想到公事,请皇上恕罪。”
    朱由校笑道:“朕何时要降他罪了,你们都起来吧。”朱由校一边说,一边放下袖子,走到旁边案前的椅子上坐下,太监急忙端茶上来,又拿了一条洁白的湿毛巾给他擦手。朱由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哈地嘘出一口气,说道:“舒坦,张问说的对,要与民同乐,做点活儿,这身上真就舒坦了。”
    张问小心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道:“只有皇上龙体康健,我大明才有根本,才是中兴之本。”熊廷弼也爬了起来,悄悄拿袖子擦了下汗水,转头看了一眼张问,眼神带着些许感激。
    朱由校看向熊廷弼道:“既然咱们都说到辽东事了,你马上也要去主持防守,你就说说看,要怎么做?”
    熊廷弼吸了口气,说道:“是,皇上。辽左,京师肩背;河东,辽镇腹心;开原又河东根本。欲保辽东则开原必不可弃。北关、朝鲜犹足为腹背患。时北西南三方有我大明精锐二十余万,以辽阳、沈阳、开原为中心,死死将建州兵困在赫图阿拉周围,令其得不到粮草补给。又有东面刘铤之川军四万、姜弘立之朝鲜兵万余威胁其后背。四面封锁,修堡筑垒,假以时日,建州必溃。”
    “照你这么说,我们在辽东集结二三十万大军只能坐等努尔哈赤那三四万人来打?”朱由校神色一正,目光很是慑人,“我们不打他,努尔哈赤不来打我们?建州叛变以来,连下抚顺、东州、马根单、清河、一堵墙、碱场如果不予聚歼,终是我大明之患。”
    张问听罢心道朱由校对辽事、朝局是关心的,不然他不可能这么流畅地说出这些小地名。当下觉得,在朱由校面前,定要小心应付。
    熊廷弼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真要那么好打老子双手赞成,平定辽东那是多大的功勋。他不敢和皇帝强辩,只说道:“皇上所言极是,微臣想到天下精锐集于辽东,不可不慎,便主张稳中求胜。”
    朱由校道:“好了,你下去吧,准备一下便去辽东,防守各路。”
    熊廷弼谢恩。因为皇帝没有说“你们”下去,所以张问躬身立于一旁,并没有走。等熊廷弼走了之后,朱由校问张问道:“你觉得熊廷弼说的可对?”
    张问道:“熊大人求稳,臣并无异议臣对兵事也不甚精通,只是沙场本就是善变的,臣觉得熊大人有时太保守了,兴许会丧失一些战机。”
    张问如是说,有两层考虑:一是本着对大明的安危考虑,张问觉得熊廷弼的办法是可行而稳靠的,所以言语中支持熊廷弼;二是皇上显然对这样的打法不感兴趣,所以提出质疑,张问不能说熊廷弼对,皇帝是,所以后面加一句熊廷弼太保守了,意思是皇上在敲打他,是很明智的。
    果然朱由校听罢便笑道:“朕不敲打一下他,他肯定就停步不前,毫无建树。”
    张问忙道:“皇上英明。”
    张问又和朱由校说了一些闲话,然后拜恩从养心殿出来,走出午门的时候,张盈还没出来,他便在轿上等她,准备一起回家。
    这时张盈还在坤宁宫和皇后张嫣说话,两人见面细述衷情,后来又说各自的生活,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般。张盈穿着四品命妇装扮,这是礼仪需要,毕竟在皇宫里面。
    体衣是用丝绫罗纱做成的长裙,绿纹镶边,上面绣着云霞孔雀纹,长裙绣着缠枝花纹,戴着金坠子。冠上有珠翠孔雀三只,金孔雀两只,口里衔珠结。整个打扮有些复杂,平时张盈是不穿的,她喜欢简单的打扮,这时候没有办法才穿上。
    张嫣穿得倒是普通宫装,并未穿礼服,她看起来面目还是很稚嫩,说话也不拘礼节,但是在宫里呆了近一年的时日,总是懂得东西多一些了,不像以前那样一尘不染的单纯,知道了些人情冷暖勾心斗角。
    张盈大几岁,又在江湖上跑过许多年,忍不住要提醒她妹妹注意保护地位。张盈旁敲侧击地问道:“妹妹常常侍寝么?”
    “嗯。”张嫣听罢脸上一红,自然是经历了那事,这时在姐姐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她又小声说道:“皇上有时候自己睡,有时候和我睡,没和其他女的在一起过。”
    张盈听罢不由得打量了一番妹妹,只见她脸蛋娇嫩似雪,腮上有两朵红扑扑的红晕,胸部也在发育了,体态柔软却给人丰盈的感觉,肌肤水水的,好像湿润的一般,当真是一个绝色美女,而且张盈是知道妹妹的,性格温柔善良,说话又柔软好听,怪不得朱由校看了张嫣,对其他女人都没感觉了。
    张盈低声道:“虽然皇上喜欢你,但是你也要居安思危,这样独占,会遭来忌恨,而且如果很久没有怀上龙种,朝中大臣也可能会干涉。所以你不仅要尽量得到皇上的宠爱,还要暗里结交一些好相处的嫔妃,帮助她们,相互合作,才没有人敢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明白吗?”
    皇后张嫣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闭着小嘴吐出一个“嗯”的鼻音,然后点点头,很是听她姐姐的话,说道:“慧妃妹妹常常来和我说话,还有许多人也常常来,对我很好,下次见着皇上,说话的时候我就提慧妃的趣事,皇上很爱听各种有趣的故事。”
    张盈叹了一口气道:“宫廷争斗很险恶,现在还早,妹妹没有经历到,总之你要多加小心,在宫里,一旦失宠,以后再也没有人来看你了,连姐姐都见不到你。”
    张嫣突然肩膀一抖,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花容失色。张盈拉住她的手,好言宽慰道:“妹妹也不必太担心了,好好活着,啊。”
    张嫣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了李选侍,她在冷宫里疯了还有坏人喂她脏东西”
    “妹妹要记住,宫里没有好人和坏人。”
    张嫣听罢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两人说了许久话,一直到中午,皇后留张盈在宫中吃饭,张盈这才想到时间不早了,想着张问可能在等自己,忙谢绝了赐宴,告别张嫣,从坤宁宫出来。出了午门,果然见张问的轿子还在那里,急忙走上轿子,伸了伸舌头,抱住张问的胳膊道:“我和妹妹说着话,忘了时间,相公别生气呀。”
    张问愕然想着刚才张盈伸舌头的动作,顿觉娇柔可爱,哪里还有气,便将嘴靠过去,想去要那只可爱的舌头,张盈急忙道:“这里是午门,先回去吧,我上后面的轿子。”说罢正欲下轿,张问却一把拉住她,对外面喊道:“起轿,到家了一人赏一两银子。”
    外面的轿夫听罢兴奋地吆喝一声:“起轿喏,稳着。”一两银子啊,那是一个月的工钱了,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张问便和张盈同乘一轿,张问吸住她的舌头,顿觉如温玉一般润滑甜蜜,手早已不老实地抓在了她的胸前,轻轻揉了一揉,张盈已是面红如花。张问又从她的上衣下摆伸手进去,捏住那发涨的红豆。张盈大张着嘴,却不敢发出声音来,怕被轿夫听见了。
    她急忙小声说道:“别,一会被人知道了多难为情。咱们还是等回家吧。”
    张问涨红着脸在张盈耳边说话,吹着热气,想逗她兴奋,“你相公那根杵儿已经铁棍一般了,如此挺着,一会怎么下轿?”张盈听罢低头一看,果然张问双腿间的袍服被高高顶起,如一顶帐篷一般。
    张盈莺地一声娇呼,急忙把头埋在张问的胸膛上,小鸟依人一般靠着他,因为她从寒烟那里明白,娇羞这两个字对男人是极大的引诱。所以她虽然和张问已结为夫妻几个月,从来都不让自己太随便。
    果然张问见到她那副模样,更是在心里大呼难得娇妻,顿时口中生津,**非常,连吞了几口口水都吞不尽。
    张盈红着脸低声道:“我们在这轿子里动作太大了,恐怕不妥,要不妾身用嘴”
    张问听罢先是愕然,然后急不可耐地撩开长袍,把自己那活儿从亵裤里掏将出来。张问想着上回略施小计调教,恐怕张盈因此向寒烟讨教了几招,这会居然愿意这般放开了,顿时十分有成就感。
    张盈用小手握住那杵儿,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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