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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生之兼祧-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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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韩太夫人命人送来二十抬嫁妆终于到了。

这四十多抬嫁妆,让刘家迎亲队伍从城中一过,多少人打听的,都说:“真不愧是将军府嫁女,看这些嫁妆,刘家这小儿子走运了。”

韩芳风光了,柳夫人就越发不痛快了。

在看到韩太夫人给的那二十台嫁妆时,柳夫人早一口气堵在喉咙眼上,老半天都在翻白眼,好不容易缓过来,韩芳已出门了。

想到这么些好东西都白填了韩芳那贱种,柳夫人想找韩太夫人说去又不敢,最后怄在心里,又病了一场。

再说韩芳。

韩芳一直只闻丈夫的姓名,不曾亲眼见过,今日秤杆缓缓挑起,韩芳不禁偷偷觑望。

只见刘平勋身材略瘦小,但俊眉修目,粉面朱唇,斯文有礼,另有一番风流的气度。

韩芳没有不喜欢的,羞红着脸面低下头来,再不敢抬起。

那一日刘家是如何大请宾客,韩芳和刘平勋是如何的洞房花烛,就不细说了。

单说韩芳那个卧病在床大半年的大伯子——刘平荣,都说得刘平勋和韩芳的喜事冲一冲,刘平荣病症似乎有些起色了。

刘夫人欣喜之余,在韩芳三日后回门归来,便大肆请来耆老长辈等,给刘平荣和刘平勋分家。

虽然族人和刘平勋小夫妻都有异议,但耐不住刘太夫人和刘夫人一意孤行。

所以在韩芳连刘家门口朝哪儿都没闹清楚,便要出去另立门户了。

刘家在外得个世宦之家的名声,可也只他们自己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是宦囊羞涩的多,要不是祖上还留有一亩三分地,还有娶媳得的嫁妆,这家是可见的艰难。

也由此可见,将刘太夫人和刘夫人的嫁妆一除去,再留下祭祖用的祭田,刘家还能有多少家财可分。

就这么点东西,还要一分为三,刘平勋只得其中一份,剩下的刘平荣得一份,还有一份是刘太夫人和刘夫人暮年赡养用度的需费。

韩芳看着刘平勋分来的家财清单,上有:书卷名籍八十册;大椅、脚踏各八;梅花小几、矮足短榻各二;旧窑炉瓶和小茶杯……

韩芳一目十行地往下看,最后才看到银子五十两。

“五十两?才得银子五十两?”韩芳诧愕道。这都够什么使的?

“这还是老太太拿自己的体己贴的,不然还没那么多。”刘平勋郁郁道。

韩芳将分家契书看过再三,“怎么没有房舍?没有房舍,分出去后,我们住哪儿?”

刘平勋很是理所当然道:“你嫁妆里头不是有座宅院?就暂且先到那里住着,待日后我金榜题名就好了。”

韩芳道:“可那宅子在城外,多少年没住过人了,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的。”

刘平勋道:“那也总比露宿街头的强些。”

韩芳无法,只得打发她的陪房一家先去打扫翻修,又安慰刘平勋道:“夫君只管放心读书,应付来年的大比,旁的一概还有我呢。”

刘平勋想起韩芳原是将军府千金,如今嫁了他却要受这份苦,便有心一试,问道:“倘若我明年依旧不能会为进士,你又该如何?”

韩芳一怔,后又笑道:“那有什么,大不了给夫君捐个官,又费不了多少银子的。”

刘平勋见韩涵如此贤淑,心中大为喜欢,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明年我定不负贤妻重望。”

出城之际,刘平勋特来和恩师程辂拜别。

彼时,程辂正在分守道大人家做客,议坐馆之事,所以只有程姑娘一人在家。

听说刘平勋从此要出城去居住了,程姑娘心中多少不舍,也是趁程辂不在,偷偷出来和刘平勋相会,“你如今已娶妻成家,日后娇妻美眷,孙子满堂也是算是圆满了。可我又该如何?只叹当日月下盟约,你我原来不过是一时的甜言蜜语?”

回想和程姑娘的那些风流韵事,刘平勋回味之余顿生出多少欲要坐享齐人之福的念头来。

但刘平勋想起和韩芳不过新婚燕尔,韩芳又是那等的贤良淑德,温和体贴,无一处不好的。

再看程姑娘,不过是秀才之女,姿色才情略有几分,但门第出身却无论如何都比不过韩芳的。

最要紧的是,不论是现下还是今后,他刘平勋还要依仗将军府和韩芳的,为一个女子招惹韩芳不快,是非明智之举。

刘平勋于是道:“对你纵有情丝万千,终究逃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有心与你私奔前程,从此比翼双飞,但‘逃为妾’的苦,我又如何忍心让你承受。不若自此了断,各自嫁娶,方能圆满。”

刘平勋说得是深情款款,让程姑娘感伤之余,又不禁暗暗感叹命运弄人。

程姑娘低泣道:“那又如何,只恨你从未问过我。于我而言,名分也不过是身外之物。”

刘平勋的那些话不过是花言巧语,没想程姑娘却当真了,唬得刘平勋连忙告辞,狼狈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花吉祥的火箭炮,给力,么么哒。

今天无意中买到一种小时候吃过的,但已经很久没见过的小吃,很怀念,忽然有冲动想写一篇美食文种田文,把我我小时候吃过的,或者是听我祖母说过的,那些现在已经很少见的食物,写成故事。

不过那些美食都很有地方特色的,有些可能是亲们听都没听说过的,就不知道有没亲喜欢看。

☆、第126章 01

第十五回公鸡娶妇是非多;花羡鱼巧保嫁妆(一)

发嫁了韩芳,转眼就进了六月。

韩悼滑好不容易摆脱了漕运总督冯步明的纠缠,才要去找来韩悼靖依计部署私盐贩运之事;不曾想打发去的人连门儿还没出,韩悼靖就自己来了。

韩悼滑见堂弟气色不成气色的;知道定有不可告人的事儿了;忙将侍候的人都打发远了守着;又亲自闭了门窗,这才问道:“怎么满面晦气的?”

韩悼靖哆嗦着从顺袋中摸出一份文书来递给韩悼滑,“这……这……实在不知……是福是祸啊!”

韩悼滑接过来一看;上头前半部是巡盐御史大为称赞韩悼靖为盐法道期间的清廉;言辞凿凿;后半部是皇上亲批韩悼靖为巡盐御史辅佐的调令。

看罢,就是韩悼滑都不觉后怕。

竟然都不知韩悼靖何时便被巡盐御史给盯上了。

幸亏韩悼靖为人鼠胆短视,若不是韩悼滑以提携之恩相逼,他也不敢助韩悼滑做下这等杀头的勾当。

韩悼滑也暗暗庆幸,幸得花景途归来便大病至今未愈,使得未在此前便着急行事了。

有巡盐御史这镇山太岁在,折了花景途和韩悼靖事小,赔上那些他好不容易存来的盐才麻烦,那几个亡命之徒怕是不会再赊欠给他盐了。

“还好,还好。”韩悼滑不住暗自安慰,镇定了心神后才问韩悼靖道:“你真没作甚引的他来查你?”

韩悼靖哭丧道:“我还敢作甚的?自从走马上任,我便处处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多一步我都不敢走的。”

韩悼滑知道这位堂弟说的是大实话,韩悼靖的政绩历来走中庸之道,但在盐务*蠧蚀猖獗的今日,他还能一身清洁,已是难能可贵了的,也难怪巡盐御史会对韩悼靖赞赏有加。

想明白这里头的关节,韩悼滑长叹一气,韩悼靖一离任,他韩悼滑所有计划都要胎死腹中,只因再难找出这样再适合不过的人选,暗中打通贩运私盐关卡了。

可也不能不让韩悼靖去,皇上亲批的调令,谁都不敢不遵从。

无奈之下,韩悼滑只得道:“也罢,既然是皇上亲批,日后的前程少不了你的。可去拜会过御史大人了?”

其实韩悼靖也不想帮韩悼滑冒那等风险的,有多远就想离韩悼滑多远的,只是调令下来他不知到底是福是祸,这才来问韩悼滑。

如今既然听说是大有前程的事儿,韩悼靖如何还能犹豫,就是韩悼滑不说,他也会欣然领命了。

“接到调函时,便赶紧去拜了。”韩悼靖道。

韩悼滑一手撑在腮下,些许劳乏淡淡,慢慢阖眼养神,随口道:“他可有说是因何提携的你?”

韩悼靖此时早已丢开惶惶,满面得意道:“大人说,若不是傅老大人鼎力推荐,他也是不知道我的。”

“傅老大人?”韩悼滑倏然睁开眼来,“哪个傅老大人?”

韩悼靖想了一会子,道:“听说是当年中三省河工道监察御史……”

话犹未完,就听韩悼滑道:“可是叫傅广安的?”

韩悼靖似乎也拿不准,迟疑道:“好像是,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韩悼滑却忽然懊恼道:“我说怎的当日听说他时,会这般耳熟。我那时竟没想起来,原来就是他。”

“谁?大哥说的到底是谁?可是和我们家相熟的?”韩悼靖急忙问道。

韩悼滑哼了一声,道:“的确是有些交情。也的确除了他没人会同巡盐御史这食古不化的相交甚好了。”

韩悼靖绞尽脑汁想这傅广安到底是何许人,回头也好去道谢的。

见韩悼靖这副模样,韩悼滑冷笑道:“你就别费那心思了,人不过是谢你救了他学生罢了。若有心一路提携你往高处走,也不会等到今日的。”

没错,这傅广安正是傅老爷子。

话说当日韩束和潘青云要前去拜会巡盐御史,正好遇上来给巡盐御史投贴问安的傅泽明,这才知道原来傅老爷子和巡盐御史相交甚好。

那年傅泽明在鲜意坊遇上花景贵套话,就因傅老爷子在那设宴款请的,就是这位巡盐御史。

既然有此门路,韩束自然不会放过的,几番上门力求傅老爷子出面相帮,这才有了今日的结果。

韩悼靖不知道这些,自然是越发糊涂了,“救他学生?我何曾做过这事儿了?”

韩悼滑以为傅老爷子是真心感激的韩悼靖,这才向巡盐御史极力推荐,以报答韩悼靖对花景途的救命之恩。这才歪带正着地坏了他韩悼滑的事儿。

让韩悼滑十分懊悔如果当日能记起来傅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人,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花景途,而另改他法了。

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造成功亏一篑,韩悼滑心内甚是烦闷,那里还有心思给韩悼靖解惑答疑,随手打发韩悼靖走后,韩悼滑一人在外书房中摔了一屋子的东西。

到了晚上,韩悼滑回上房听秦夫人说起韩束成亲的事宜,这才稍稍觉着好过些,暗道:“幸得当日灵机一动,现下私盐一途虽暂且是不能动了,却还有花家的半壁家财在手。二十万两白银,足以维系军中一年所需,还能再添置些马匹刀枪的。”

秦夫人和韩涵因耐着性子等了大半个月,眼见韩束成亲的日子就要近了,花家却仍旧不见半分动静,一概以花景途病重为由,打发了多少事儿的。

“娘,我说了吧,他们家是指望不上了的。”韩涵道。

秦夫人端着茶盏却不吃,心内盘算了半天,道:“别急,娘这有的是手段,不怕他们不听使唤。”

韩涵忙问:“娘还有什么法子?”

秦夫人冷笑道:“你就等着瞧吧。”

过一日,秦夫人请来柳夫人一块到福康堂去。

给韩太夫人问了安后,秦夫人便奔正事儿去了,“大老爷给束哥儿择期时,那位大师便明言柳丫头和羡丫头命格最奇,只可同日同时进门,万不可分先后大小,只能平起平坐,不然日后家宅难得安宁。”

柳夫人道:“大师真这般说?”

秦夫人笑道:“这如何撒得谎的。”

柳夫人又问道:“同日就罢了,还要同时?束哥儿又没别的兄弟了的,这让束哥儿如何分得开身去一一迎亲?”

秦夫人道:“可不是。要是为此错过了吉时,更触霉头。”

韩太夫人都不禁点头了。

柳夫人是个没主意,只问道:“那该怎么办?”

秦夫人见是时候了,便将想好的法子说出来,“我听说闽地有一种习俗,但凡家中儿郎不在,娶媳便以公鸡代之也是可行的。”

“公鸡娶妇?”不说柳夫人,就是韩太夫人听了都皱眉。

秦夫人看了眼韩太夫人,后对柳夫人道:“二太太也不必诸多顾虑,这法子既然是我提出的,自然也由我们这房来执这礼就是了。”

柳夫人听都没听完便大声否决道:“这如何使得。凡事还是以长幼之序而论的好。依依为长房儿媳,自当是长嫂,日后更是我们家当家主母,若让人知道她是被只公鸡娶进门儿的,让她拿什么脸面当家作主的。”

韩太夫人面上不悦之色愈发了,秦夫人也被柳夫人这一句柳依依是当家主母的话,刺得不舒坦了。

“那依你说,该如何?”韩太夫人道。

柳夫人想都没想,便道:“只要能进我们家的门儿,就是花家的福分了,那里还敢抱怨到底是什么东西娶的他们家女儿进门儿。”

韩太夫人冷哼道:“那羡丫头脸面又该如何?”

柳夫人理所当然道:“她日后又不用主持中馈,应酬人情往来的,怕什么有脸没脸的?”

韩太夫人冷声道:“你以为羡丫头没了脸面,你就还有皮脸剩下的?你别忘了,羡丫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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