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六岁半-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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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楚郡主回去?”云倾有些诧异,但是她尚未问缘由,凌烨轩有抬指抵住了她的唇,道:“别问为什么,婉儿,有很多事情朕心里都清楚,你不必为她说什么,你该明白朕是易怒的,千里迢迢,大张旗鼓,从极北之地到皇城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送太子的贺礼?朕还没有天真到会相信这样的话。”
云倾突然觉得身体寒彻,但是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凌烨轩褪下,她猛的握住他的手,深深的看着,竟有些紧张的道:“今晚上还是不要了,早点睡吧,明天再说。”
凌烨轩看着云倾,而云倾却十分不自然的撇开眼去。窗外一怔疾风,晃灭了宫殿外的灯笼,一阵夜雨忽刮飞打在窗格上,丝丝冷风吹灭了菱花灯上的火光。
漆黑一片,幔帐微扬,但是即便如此,云倾似还能看得见凌烨轩深邃隐怒的眸子,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不过这样的漆黑却让她有些从容了,于是放开了他的手,也缓缓的抱住他的胸膛。
凌烨轩的身子陡僵,而云倾则淡淡的道:“今个儿是我承诺,所以我来。”,说着,翻身压住他,四周的黑暗将他们环绕,但是凭借的气息和感知,她还是触上了他冰凉的薄唇。
一阵抽气声,代表了凌烨轩的臣服,云倾浅浅的笑着,眸如星月,学着他曾经的手段,从他的脖颈处慢慢的一路吻下……
一夜缠绵,第二日,雨声也止了。
云倾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第一次毫无准备的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眼,她先是一怔,随后扭过头去,疑惑着为何他还在,但是随之却想到了凌烨轩昨晚上已经告诉她,今天不会早朝,于是双颊瞬间绯红。
凌烨轩低沉的笑声带着沙哑,他环住她,道:“昨晚上,朕很满意”
云倾听了这句话,几乎没有立刻跳起来,到那时却被他得意的笑意给淹没了被褥中。云倾扯着被褥高蒙过头,但那羞涩的神色和动作,却让凌烨轩爱不释手,现在的云倾,已经不如以往那般强硬,反而是越来越有女人的羞涩和妩媚,而这一切却也都是因为他,所以凌烨轩的心里满是神驰荡漾。
“不是要送楚郡主吗?皇上还不起身?”云倾闷闷的声音从被褥中传来,她要赶人了。
“有武翊思和杨飞操办,朕也省的操那份心”凌烨轩不以为意。
云倾撤下被褥,青丝妖娆的披萨在凌烨轩的手臂上,她抬起头道:“快去吧,久恐生变,夜长梦多”
凌烨轩突然笑起来,捏住云倾的鼻尖,道:“吃醋了,恨不得她快点走?”
云倾挑眉,随后转身不理会他,而凌烨轩却是笑着起身,在她的光洁的背上吻着,道:“依你,朕今个儿,万事都依你”,说罢,唤了赵公公进殿侍奉更衣。
凌烨轩走了,云倾又睡了一会,直到正午时,才醒来。命了蛮儿侍奉更衣,梳洗后,便简单的用了一些午膳。
蛮儿抱着麟儿玩耍,不时向云倾禀报楚郡主离开的事情。云倾也没有多问,但蛮儿却道:“楚郡主的脾气还真是刁蛮,竟然死活赖在东行宫中不肯走,连武大人都只能瞠目结舌的看着,可是娘娘知道后来怎么着了?”
云倾轻笑,道:“怎么了?”
“后来啊,皇上突然驾临,吓得那个刁蛮郡主叩跪在地上连气都不敢喘,而皇上也只说了两句话,那郡主就突然面无血色,然后自己乖乖的上了马车,离开了”蛮儿十分得意的说道。
“说了两句话?”云倾疑惑的挑眉,而蛮儿则是道:“奴婢也只是听来的,至于是什么话,武大人也没有听清楚,因为皇上是进殿说的,外面的人也都没有听见。”
云倾垂眸,想起昨夜凌烨轩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有很多事情朕心里都清楚,你不必为她说什么,你该明白朕是易怒的,千里迢迢,大张旗鼓,从极北之地道皇城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送太子的贺礼?’
凌烨轩应该已经知道了楚郡主来凌霄殿的事情,或许,内殿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多少,可是他却已经确定了楚郡主来的目的肯定不是特地来祝贺太子,也许,在东行宫的时候,凌烨轩已经点破了楚郡主来的目的,所以她不敢逗留,便自己上了马车离开了。
云倾目光沉幽,抿唇不语。
云山飞来书信,苍鹰盘旋在凌霄殿上空的时候,云倾的秀眉几乎拢成了结。等了半个月都没有丝毫音信,让她当真又有种期盼云中锦书的感觉。
苍鹰飞进内殿,扑翅的声音庞然的身体吓坏了守在内外的宫娥,蛮儿上前取下鹰脚上的字条,却因为这只鹰跟她不再熟悉而有些紧张。
这一次不是滴蜡铜管,而是粗糙的一块白色棉帛,不过这才像是雷霆的风格,他向来不拘泥外表。手指拈开布帛,两三行写得并不是十分雅致的字体告知了云山上发生的事情。
银貂竟然真的是雪山狼王族的后裔,这个小东西一回到云山便开始威风八面,连雷霆都驾驭不了它,好在它精通人性,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所以在他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华药师、寿王以及齐戎狄等人的踪迹时,便对月长嚎,召集来狼群满山寻找,但最后却在一片山洞中找到了齐戎狄早已经冻僵的尸体。
据雷霆所说,齐戎狄是被人所杀,因为他对手下的残兵弱将很是残酷,所以在前往云山的途中,大量兵将都联盟逃离,而那些逃不掉的,便也豁出去与他拼死一搏,这也就形成了他带伤入山,最后迷路在雪地上,最后体力不支,粮草断绝的死在了一个山洞中。
雷霆和银貂已经找到了华药师,这位老者样貌一如当年,在听闻雷霆是受云倾之命前来,便顺便让其代为问好,并说了一句颇为怪异的话,至于寿王凌烨云的病情已经被控制,但是所用的药引竟是当年云倾在云山未曾带走的‘竹叶青’蛇毒,雷霆大笑这是千古奇缘。
云倾看着布帛上的字迹,字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凝神片刻,却又望向了华药师所说的那番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太虚氤氲,万股徒纷扰。
日月交往,驱驰弄昏晓。
贤愚贵贱,同是一般老。
茫茫宇宙总机关……。
华药师在暗示什么?太虚朦胧迷雾,万古纷扰难懂;日月此升彼落,掌控人世间黑夜白昼;而无论是贤才还是愚者,富贵还是贫贱,却是同样要生老病死,化为枯骨。
合上手中的布帛,云倾眼底露出疑惑,但是却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华药师是一个世外高人,据孙恒初所言,他十一年前拜师的时候,他就是如此模样,可是如今十年光阴飞逝,却还是当初的容貌,莫非……。
“蛮儿,取笔来”云倾心头被紧紧的揪起,立刻说道。
蛮儿正在给苍鹰喂食,听得云倾的话,立刻取来笔墨和布帛,小心摊开,跪坐在一旁研磨。
究竟是不是?云倾突然有种窒息的紧张。时空穿梭,以及这个不曾有过记载的王朝,或许还藏着可以回去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华药师究竟知不知道?
茫茫宇宙的机关,他是否是唯一能够解释的人?
快速在布帛上写下了几行字迹:
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去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钟。
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
写罢,将布帛叠起,交给蛮儿,道:“立刻送去”
蛮儿点头,将布帛绑在苍鹰的脚上,放出窗格。
这究竟是否是自己的南柯一梦?而华药师,又是否真的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卷三 征战天下120携手白头
转眼过了五月,时间如同指缝中的细沙一般,觉得盼顾神离的时候,觉得慢得度日如年,但是若是不经意的一声叹息,却匆匆滑过十来天。
自哪一日传信回天山之后,就没有音信,倒是兵部一直收到齐国发来得消息,禀报一切安好,而已经被控制住病情的寿王也在这十几日之内渡江到了南齐,接手了哪里的兵权和王爵。可是南齐这些年因为齐戎狄的狠戾手段,却实在难以起死回生,而这几日,凌烨轩也在御书房与群臣探讨究竟该拨多少银两前去,才可以缓解目前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的现状。
楚郡主已经回到了北楚,北楚却再次陷入了与往常更为诡异的安静中,楚桓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切想念,甚至野心,就连探子回报,都说楚桓将大军撤回王城,直逼匈奴边境,在当初太祖跑马圈地的所画下的楚河汉界上撤下了天罗地网,似乎,要与匈奴计较在于契丹开战之前,在王城掠走工匠的事情。可是,一向心高气傲的匈奴竟然不予理会,而是拔营撤帐篷,远远的迁徙至北方边境,与楚国遥遥相对。
这的确不像义渠烈会做的事情,但是事情却发生的怪异非常,因为匈奴的野蛮她曾经在大运河岸时见过,义渠烈为了夺走她手中的一卷图纸,在大运河岸布下杀机,甚至不惜让自己最为得力的手下雷神怒去送死,而自己也身受重伤。
天色,渐渐的暗沉,云倾却站在殿外的回廊中慢慢的徘徊。不再上战场,却比亲临战场更为焦急,这是云倾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望眼欲穿、
天空中,远处一勾明月躲在墨云后,如水的光隐隐的渗出,将凌霄殿的亭台楼阁铺上银雾,如像月宫般清冷,四处悬挂的八角垂穗灯笼也在徐徐的冷风中缓缓摇曳,苍凉寂寞的感觉油然而生。
雷霆完成了任务之后,却迟迟不归,也不曾去齐国,而是直往北行。他的动向,云倾多少能够明白一些,因为在兵部大营前,他说过孙恒初似乎在匈奴。
缓缓的闭上双眼,无数从综复杂的心绪从心底流过,云倾依靠在一根朱漆石柱上,琥珀色的眸子幽幽的凝视着远方的天空,月白色的貂皮长斗裹住娇小的身体,在月色下显得更为孤寂,冷清。
乌云渐渐的从天空中散去,一缕月光渗透着整个皇宫,红墙金瓦,闪烁着冷清的光泽,铺设出银白色的寂寥,突然,月光之上陡然掠过一只庞大的身影,展翅盘旋,不多时,就已经飞转而下,扑着翅膀停落在了走廊上的汉白玉雕瑞兽扶臂上。
云倾静静的看着苍鹰伸展着自己粗壮尖锐的爪子,上面粗布字条在清风中抖动,带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深吸一口气,云倾走上前去,将布帛取下来,借着月色慢慢的打开。
一念不生,万缘皆寂。
寥寥几个字,透着看破尘世,仙风道骨的气息。这是华药师的笔迹,她曾经看到他自己所编写的医书和厚厚成叠的药方,所以记得这个笔迹。
佛曰,信念是万劫的根源,一念不生,万缘便俱灭,也就是斩断了贪恨噌痴,清净了六根。
唇边抿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按照华药师的话来说,她今日的一切也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若是当初没有争霸贪心,就不会引得凌烨轩处处防备,若非是自己为了示弱而依靠入他的怀中,也不会有后来的七年追寻,若非自己若即若离的态度,他也不会恨怒交加的做了那么多事情,若非自己对待帝王的不冷不热,权揽朝政,手段冷硬,庞炎也不会以为她要谋权篡位而被太后利用,最后死于黑衣探卫的箭下。
是这个意思吗?华药师,他果然是懂得宇宙玄机奥秘的人,可是,却偏偏不愿意指点半分,还硬是用这种似空非空得话来告诉她: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是未来果,今生做者是。
将布帛握紧,随即转身入了内殿。蛮儿一直在内殿里焦急守候,见云倾回来,立刻上前,褪去了她身上的裘袄,小声道:“寝殿内点着安神香,皇上没有动静,娘娘快点睡吧,免得被皇上知道了,娘娘倒是不会如何,但是奴婢却要受罪了。”
云倾不语,将手中的东西交递给蛮儿,道:“烧了它,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奴婢知道的,娘娘早些安歇。”蛮儿接过布帛,随后福了福身,便后退离开。
云倾踏入内殿,安神香的气息就萦绕着四周,徐徐升烟,蛮儿为了让这种气息更加好闻一些,甚至在紫金香炉内添加了蜂蜜,所以闻起来让人觉得全身软绵。
拔去发髻上的簪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垂直披散而下,她慢慢的上了床榻,躺在了凌烨轩的身侧,却怎么都无法合眼。
究竟该不该再继续追问下去?华药师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愿意再泄露更多,也没有打算告诉她归来去的秘密,只用了茫茫宇宙总机关来敷衍了这一切,更是将她现在所承受和拥有的,称之为自己的生念。
没有霸权的野心,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如果当初她只是一个柔弱天真的女孩,或许,太后不会让她入宫成为皇后,皇帝也不会白班提防。可是没有野心的接过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