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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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芙也站起来直视着温娇那双带着批判的眼睛,“二娘,假如我输了呢?你可有想过我的后果?那时候你们母女俩就尽可以在背后嘲笑我,那时候你还会记得我是你的继女?是阿菱的亲姐?”她摇了摇头,“不,你不会记得,你只会记得你的钱又回来了。”
看着那个被她的眼神逼得倒退的温娇,她深呼吸一口气,绕过长案,朝温娇走去,“二娘,你并没有对不住我,你对不住的是我娘。”她的声音在这一刻提高起来。“我是我娘仅有的一切,你毁了我就是毁了我娘的一切,二娘,你让我如何宽宥你?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温娇的眼前似乎闪过颖川公主的脸,然后颖川公主的脸又与谢芙的脸重叠起来,她突然记起当年在颖川公主的床前发下的誓言,“皇天在上,我温娇必定把临川郡主当成主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若有违此誓,我的子女终将不得善终,而我也将死无葬身之地。”然后那个有着皇族贵气的公主才含笑而逝。
但是当她成为正室之后,她渐渐地把这个誓言抛之脑后。
“不,不——”温娇突然抱着头摇了起来,看到谢芙又朝她走近,她往后退,跌到木榻之下,倒在地面上,拖着身子往后退去,“公主,奴婢不是有心要违誓言的,公主,你饶过奴婢,饶过奴婢的孩子,公主,您若有怨就冲着奴婢来吧,公主,不,不,公主,你别过来”
谢芙停下了步伐,诧异地看着温娇像发疯了似地挥舞着双手,彷佛有什么东西正缠绕着她,“她这是怎么了?”温娇好面子,岂会当着人的面喊自己为奴婢?
汤妪也有几分错愕,怕她会把谢芙冲撞了,上前把谢芙拉到她的身后,皱着老眉道:“老奴也不知道,当年公主病逝之前曾单独与温娇见过面,老奴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看来应该是温娇对公主发过什么誓言?”
“不要,不要,公主,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温娇还在那儿挥着双手,头发凌乱地道。
谢芙忙让阿静与阿杏这两个会武的侍女把温娇拉住,她上前蹲下来看着温娇那闪避着她目光的样子,“二娘,你怎么了?”
温娇小心翼翼地看了谢芙一眼,然后看到却是颖川公主的脸,她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她别开脸,用手挡在前面。
“看来她得了失心疯。”汤妪冷声道,“郡主,把她送回去她的院子吧。”
谢芙又看了一眼温娇,然后点点头,站在门前看着温娇被人搀扶着回去的样子,突然抽了抽鼻子道:“这世上最疼我的人还是娘,娘,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她再也害不了我。”
自那天之后,温娇每晚都会做噩梦,常常会喊着“公主,公主,您饶过奴婢吧”的话,到最后,更是每天都痴呆,然后渐渐地连人都认不出来,整日披头散发的在屋子里游荡,而她的儿子谢信来看过一两次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温娇就终日在噩梦之中徘徊,连女儿被送到西山道观的那一天她也没有相送。
温健与谢英的婚事安排得很快,袁氏想着她都十七了,如果再拖下去就更不好看,抢在了十月初六这天就把婚事办了。
虽然温家的人失去了温娇这个财源,但好在巴上了谢氏,袁氏给谢英的嫁妆又极其丰厚,足够让温家的人笑开颜了,只有温健终日脸黑黑。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司礼官高喊着。
谢芙看着温健一副上刑受死的样子,顿时就摇了摇头笑了出来,朝谢蔷道:“阿蔷,看来阿英婚后要下大功夫才行了。”
谢蔷也笑着道:“阿芙,我娘说了,只要阿英牢牢抓住钱财,又何愁抓不住夫主的心?这温家缺财。”
“算来这温家也是阿芙你的亲戚吧?对了,听闻你二娘得了失心疯?可有此事?”袁珏状似关心地问道,斜睨了一眼被送入洞房的谢英,这个丑女人居然也能嫁得出去?她在心底哼笑一声,例来她就看不惯谢英,长得丑还学人家脾气坏!真是丑人多百态。
谢芙看向袁珏,“阿珏倒是关心我二娘,不如改日你过府来陪陪她,兴许她的病会好得快一点!我当然与温家有亲威关系,毕竞阿英嫁给了温健,不是吗?”
“就是,我们两族自然是姻亲关系,阿珏,你又要说什么耸人听闻的话?哟,我都忘了你现在也是夜夜尖叫,看,你的一双眼睛还肿肿的,照我来说,兴许你真的要去看看小婶了,也许你们将来可以做伴呢?”谢蔷紧盯着袁珏笑道,这个表姐说话越来越露骨,看了就让人不喜。
“阿蔷,你是在咒我也得失心疯吗?”袁珏小声质问道,她针对谢芙而已,她插什么嘴?
“阿珏,别开口闭口就失心疯的,你要记得你现在住的吃的用的都是我谢家的。”谢芙无视袁珏那瞬间变苍白的脸,“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把这些话当着大伯母的面说一遍?”
袁珏有些恨然地转头看向一边,她们都欺负她寄人篱下的身份,姑姑是她的靠山,她才不会傻得当她的面嘲笑谢家的人,那样会让姑姑不喜她的。
谢芙也懒得与她说过多的话,这个女人自以为是又心肠恶毒,自是转头与一旁的谢蔷说着话。
吃过酒席,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谢芙没有停留很晚,早早就驱着马车回府,离那天越近,她的思绪就越是繁杂。
“阿芙?”
谢芙听到马车外的声音,是王恺,她皱了皱眉,掀开马车帘子看着王恺道:“三郎怎的还在街上?”
王恺的神情有几分凝重,看了她那在华灯下的面容一会儿后,方才道“阿芙,可愿到我的马车上一叙吗?”
谢芙怔愣了一下,然后展颜笑道:“当然。”
两辆马车停留在一旁的小巷子里面,阿静扶着谢芙下了马车,然后又踏上了王恺的马车上。
马车里飘着浓浓的茶香味,谢芙跪坐在王恺的对面,看着他倒了一碗茶递到她的面前,她摇了摇头,“三郎约我有何事?”
王恺收回那茶碗,搁在面前的案上,挥手让侍从等人都出去,表情有几分凝重地道:“阿芙,你老实告诉我,你与冉溥有何关系?”
谢芙透过那茶冒出来的雾气,看着对面之人俊美如谪仙的五官,“那与三郎又有何关系?三郎怎么能问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这种问题?”她与冉溥的来往都很隐密,几乎没有可能被人知晓他们真正的关系。
王恺看着她那淡淡而疏离的面容,她非要这样对他吗?他突然伸手抓着她的玉腕,“阿芙,你可知我”喜欢你三个字正要冒出来的时候,玉真子那冷然警告的面容就在眼前飘过,他现在无法给她名份,还是等这一场风波过去再提吧。
谢芙的身子往后倒去,有些愕然地看着王恺出格的动作,过后脸色更为冷漠,“放手,三郎你可是阿钰的夫主,你现在究竟想干什么?”她想甩开这个男人的手。
王恺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又坐回原位,刚刚那急切的神情又变回了之前的凝重,“阿芙,是我失态了,我道歉。”看到她起身欲离开,他忙上前拦住,“阿芙,我还有话要说。”
“你究竞还要说什么?三郎,如果你要说的事情与这场风波无关的话,那就请你闭嘴吧。”谢芙严肃着脸道。
王恺这回没有退缩,“阿芙,就是和这场风波有关的事情。”
谢芙看了眼他认真的表情,然后才回头又跪坐回原位,“三郎有话就快说,阿钰难得回到洛阳,你应该回去多陪陪她才对,与我耗在这儿没有缘毫的意义!”
王恺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又是玉真子,怎么每一个人都那么希望他与玉真子真的做成一对夫妻?“阿芙,你该知道我与她不是一对真夫妻,我们仅仅只是有那个名份而已。”看到她脸上的不耐烦,“阿芙,你别与冉溥来往过密,对于这个人你知道多少?你了解他在北地的生活吗?”
“三郎,你真的是浪费我的时间。”谢芙不甚高兴地道,她的冉叔叔还不到他来批评,况且她若对他没有一定的了解,又岂会将心托付?
“阿芙,你要引他参与洛阳这场风波吗?”王恺紧紧地看着她的眼睛道。
谢芙怔了一下,然后微眯了一下星眸,“三郎,你真正想说的是这件事?还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王恺摇着头,“我只是根据你与他的互动猜测而已,姑婆并未往这方面去想,纵使她对你与他之间是否有关系也颇多怀疑。”茗了一口茶水,她是他喜欢的女孩,所以他连这些话也没有对家族说,“阿芙,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法有多危险?万一他进驻洛阳,到时候是比贾家更可怕的存在,洛阳的守卫你该知道,虽然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时间太短了,来不及派更多的兵士回调洛阳,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行事?”最后他忍不住责备道。
谢芙从来没有低估过王恺,她一直知道这个人不如表面一般,要不然像他之前懒散的样子,依然还被家族重视就可见一斑,她的神情一肃,“三郎,我比任何人都要在意舅舅的安危!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出现,我可以保证,天已全黑了,我该回去了。”
她起身欲走。
王恺在身后又追问道:“阿芙,你这话模棱两可的,到底是他究竟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当中?还是事后他不会趁机占据洛阳?”他不是傻瓜,又岂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漏洞。
谢芙回头冷然地道:“三郎,我了解冉溥,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放心好了,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然后,她不再搭理身后那个人,由着阿静扶下马车。
谢芙的态度深深地刺痛了王恺的心,她就这么信任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她与他相识都有十年的光阴了,虽然以前两人也未见得会多看对方一眼,但在她的眼中他就这么不如冉溥?想到她那句我了解他,就让他的拳头紧握,阿芙啊阿芙,你真的走了解他吗?
“郎君,临川郡主的马车驶远了,我们要起程吗?”帘子外侍从小声问道。
王恺把内心的波澜隐在俊美的脸下,冷声道:“回府吧。”
“诺。”
谢芙靠在垫子上,王恺怀疑到她与冉溥暗中的计划,这让她有些意想不到,这个男人的眼还是很利,这是她最后布下的棋,虽然对舅舅有利,但是若冉溥因此受到伤害,这也不是她乐见的。
突然马车一惊,外面传来阿寿的声音:“是谁?”
阿静把腰间的软剑拨了出来,小心谨慎的看着马车外。
谢芙也正襟危坐,难道贾家的人又不死心前来刺杀她?
“是我。”
马车外传来冉溥那充满磁性而又自制的声音,谢芙松了一口气,然后亲自掀开马车帘子,看着黑夜中的他,嗔道:“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是谁呢?”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在巷子里。
冉溥跳上马车,谢芙朝阿静与阿寿吩咐了一声,“你们都下车,守在马车一丈远的地方。”
阿静瞄了一眼冉溥高大的身影,然后沉默地跳下马车,按吩啧的守在外面。
谢芙见到马车里没人了,这才扑到冉溥的怀里,笑道:“你怎么在此?”才一段时间没见,她甚是想他。
冉溥伸手抬高她的下巴,脸色有些臭臭地道:“你怎么上了王恺的马车?与他聊了什么?”遇见她也极其偶然,最近他为了与她联手之事不停地忙碌着,当看到她的马车之时,他的内心是欣喜的,但是当他看到她把马车赶往巷子里,与王恺在马车聊了好长一段时间,不否认他的内心极其不高兴,把下属都遣走后,他就单独在一旁等候她。
谢芙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么一件事,看到他那似吃味的表情,她突然很没良心地笑了出来,“喂,冉叔叔,找还没怀疑你是否背着我在北地养有女人?你倒好,居然先怀疑起我来?”
冉溥的表情有些尴尬地红了起来,说怀疑严重了,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下,捏了捏她的俏鼻梁,“小没良心的,又乱给我扣帽子?若我在北地早已有妻室,又岂会招惹上你?只是,小丫头,找不喜欢你与别的男人来往过密。”他的铁臂揽紧她的纤腰,老实表达出内心的想法。
以往说再多的情话也不及现在他的表情,谢芙推他坐下,然后自己往他怀中一坐,捧着他刚毅的脸庞,认真地问,“溥郎,你老实告诉我,你会不会趁机占据洛阳?你该知道洛阳没有足够的兵力。”他们之前就已经讨论过计划的进行。
“小丫头,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冉溥道。
谢芙低头细思了一会儿,然后才抬头看着他道:“溥郎,我也实话实说,你在北地的问题很多,这就是当初我选择与你合作最大的原因,因为我认为你不会也没有能力占据洛阳,要不然你会把战线拉得过长,从而不利于你在北地所建立的势力。”看到他的神色没有恼,她才又道:“你知道舅舅对于我是怎样的存在!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