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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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按稳住身形,待得身形稳住了,他也惊呆了。
谢芙蹲下来凑到杨公公的手看去,咋呼道:“杨公公,你把舅舅的大将军王压死了,这回你死定了。”她最后的声音充满了同情。
司马哀一听到谢芙的声音,也急忙冲上前去,只看到杨公公的老手下压着一只褐色的蟋蟀,此时蟋蟀却是涌出白浆,看了直让人恶心,顿时就气怒道:“杨公公,你居然把朕的大将军王给压死了?来人,把这大胆的奴才拖下去重打三百大板。”那张白皙的脸庞上眉毛直竖。
杨公公一听,急忙跪道:“陛下,奴才知错了,还望陛下恕罪。”然后又朝谢芙投去眼光,希望她能替她求情,谁知谢芙完全没有看他,于是他惟有使劲地磕头认错,暗中给一旁的小宦官使眼色。
“哼,压死朕的大将军王,你知道这是于国有多大的损失吗?打你三百大板还是便宜了你。”司马哀又叫嚣道,那一脸的沉痛仿佛是帝国的中流砥柱死去了,“朕的大将军王,朕要为你举白蟠昭告世人,朕要为你举办丧礼,以示哀悼,朕要给你谥号”帝王的哀悼声听到别人的耳里以为是哪个重要臣子去世了
谢芙忙拉着他的手臂安抚道:“舅舅别难过了,大将军王去了,还有新的大将军王或者将军侯的,你若难过阿芙也难过了。”
“阿芙”司马哀又一脸哀凄地喊了一声。
“舅舅别难过”阿芙又婉言相劝了几句,她见不得舅舅难过于斯,所以也语带泣音地说着安慰的话。
一旁被侍卫拉下去的杨公公仍尖着嗓子求饶道:“陛下饶命啊”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一道女声从长廊的另一端传出,在她那双小眼睛的注视下,侍卫急忙松开了杨公公。
谢芙闻言,这才转头看向那五短的身材,长相粗野,黑黑的皮肤,与谢英有几分神似的贾皇后,只是她身上的威严与气势这是谢英难以比拟的。看那杨公公的哀求状,看来这次果然没有看错,这杨公公就是贾皇后的人。
冉溥站在一旁微微瞥了一眼那黑壮的贾皇后雄纠纠气昂昂地迈进,刚才谢芙暗中绊倒杨公公那一幕他是看在眼里的,这小小头的眼光越来越利了,看来这次不用他瞎操心,他就在一旁看着她如何应付贾皇后好了。
贾皇后的小眼睛一对上谢芙那对傲目,心底就会有怒火,这小女孩怎么看怎么令人憎恨,于是扯了扯嘴角道:“阿芙终于到宫里来了,你舅舅念了你好久呢,若不是我劝阻,他定要出宫去寻你呢!”
“让舅母多担待了,阿芙受宠若惊呢。”谢芙皮笑肉不笑地道。
贾皇后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然后才扬着一抹自以为贤良的笑容看向司马哀,“陛下因何动怒?杨公公侍候陛下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待贾皇后说完,司马哀就怒气冲天地道:“他压死了朕的大将军王”
“就是贤王上次进献的那一只?”贾皇后皱眉道,她对这贤王是万般不放心的,但是在宗室里她找不到更好的同盟者才会暂时拉拢他,等大事可成,她一定会想办法除去他,小眼睛中顿时满布着戾气。
“舅母,不是那只难道还是另一只吗?”谢芙道:“舅舅为了这只蟋蟀痛哭流涕,打那奴才三百大板还是便宜的,舅舅你说是不是?”她扬脸看向司马哀。
司马哀顿时就道:“阿芙说得对,他压死朕的大将军王,打三百大板还是便宜的,不行,朕要加刑,还要再打两百大板,阿芙,你说好不好?”他寻求着同盟者。
“舅舅说什么都是好的。”谢芙一脸赞同地道。
甥舅两人一唱一和,苦了杨公公的脸,皱了贾皇后的眉头,贾皇后强忍下怒气,道:“陛下真是孩子心性,这不过是只蟋蟀,为此还要人命?陛下莫要再胡闹了。”最后说的义正词严,杨公公是她安在司马哀身边的人,又岂能这么容易就被人除去。
谢芙却皱眉看向司马哀,“舅舅,奇了,舅母说你要杨公公的命,但是阿芙却没有听到一句你说要杀了杨公公啊,莫不是阿芙耳朵出毛病了?”
“对呀,皇后哪句话听到朕说要他的命了?不就是打五百大板嘛,岂能要人的命?皇后别胡闹才是真的。没想到皇后眼睛小,耳朵也小,连朕的话也听不清楚。”司马哀同样一脸的义正词严,但那颠三倒四的逻辑同样让人头晕。
“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贾皇后暗瞪了一眼谢芙,若不是这小女孩的捣乱,她又岂能劝不动司马哀?况且她最讨厌别人拿她的长相说事,偏偏现在这么说的人是她的丈夫,她又不能真的发怒。
“舅舅,今天阿芙急着来找舅舅,饭都没得及多吃几口,现在肚子饿了。”谢芙一脸委屈地看向司马哀,打断了贾皇后要辩解的话。
“可怜的阿芙,来人,快传御膳,阿芙,我们到寝宫去用膳。”司马哀又着急地吩咐一通,走了两步,他又记起那大将军王,回头朝杨公公瞪了一眼,“还不拖下去打五百大板。”
顿时,杨公公脸如白纸地被拖下去,贾皇后惟有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心腹就这样被拖下去了,即使她握有再多的权利,也敌不过帝王的一声令下,那涂满蔻丹的指甲深陷到肉里,一双小眼睛狠狠地瞪视着谢芙,这个坏事的小丫头,一进宫准没好事,谢芙也朝她扬了一抹挑衅的笑容。
两人眼里冒出的火花一点就着。
拉着谢芙往寝宫奔去的司马哀经过冉溥的身边时,突然又停了下来,扬着眉好奇地道:“你是谁?”
看了这么久戏的冉溥这才又再度行礼道:“臣乃冉溥,陛下亲封的抚远大将军,陛下忘记了吗?那天在金銮殿陛下见过臣的。”
司马哀皱眉绕着冉溥看了一圈,然后又皱着眉摇着头道:“朕不记得了。”不记得就代表不认识,不认识就代表他可以走了,他正要让人赶人。
谢芙却一把拉着他的手臂,拉下他的头凑到耳边小声道:“舅舅,这个人救过阿芙,不过这是秘密,不能说出去的哦,不然阿芙以后再也不理舅舅了。”最后也学他的舅舅一般孩子气地威胁了一句。
看着谢芙如此亲密地与男人说话,冉溥的心里突然满不是滋味,即使这个男人是她的亲舅舅,但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那又炯炯有神的眸子有些冷然地看着眼前这荒诞的帝王。
司马哀一听这话,委屈地看了眼谢芙,然后那原本要赶人的神情就一变,突然热情地拍拍再溥的肩膀,“朕想起来了,你是朕亲封的抚远大将军。对吧?”然后讨好地朝谢芙挤挤眼睛。
谢芙微微一笑地点点头,然后那双眸子又含笑地看向冉溥。
对于这帝王突如三月天般说变就变的神情,冉溥已经不冉感到惊讶,行礼道:“臣很感激陛下仍然记得臣下。”声音真的是万分的感慨。
“咦,陛下居然还记得冉将军?”从长廊的那一端又走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那个美男子与司马哀的长相有些相似,年纪似乎比司马哀要大一些,“我还以为待会儿冉将军见到陛下,臣还要介绍一番,陛下才会有印象。”
“皇叔,你终于来了,你送给朕的大将军王壮烈牺牲了。”司马哀一看到这小皇叔司马觉就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这么一句。
对于他这跳脱的个性,大家都已经相当熟悉了,贤王司马觉一点也不意外,笑道:“下次臣再给陛下开一个比大将军王更好的来进献给陛下。”
“那就这样说定了,皇叔可不放赖。”司马哀赶紧又吩咐一句。
“臣不会赖。”司马觉一脸真诚地保证道。
谢芙的美眸停留在贤王的身上良久,若不是冉溥告知,她一定不会对这贤王起疑心,这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乱臣贼子,“阿芙见过贤王。”
贤王帅气的脸笑了笑:“临川郡主越来越美丽了。”
“朕的侄女什么时候丑过?”司马哀不高兴地道:“皇叔说话真的是颠三倒四的,朕的阿芙就像她的娘,我的妹妹一样美丽。”本来是一句赞美的话,但在司马哀的头脑里却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
贤王司马觉赶紧行了一礼,道:“臣说错话了,该掌嘴。”说完,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本来不太雅的动作,但眼前的中年美男子偏偏做得极为雅致。
司马哀这才满意地拉着谢芙往寝宫而去,而一群人就跟在两人身后。
对于那杨公公,贾皇后已经把他当成了弃子,反正她再安插一个就可以了,只是眼前的贤王与冉溥却令她皱眉,带着宫娥施施然地上前,笑道:“贤王与抚远大将军居然也如此熟悉?”她的小眼睛里满是猜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贤王司马觉却道:“娘娘不记得了,臣暂任鸿胪寺卿,招待抚远大将军正是臣的份内事。”
贾皇后这才记得还有这一茬,于是咧了咧那涂得红红的血盆大口道:“贤王不说,本宫都不记得有这一遭了。”
冉溥拱手朝这贾皇后行了一礼。
贾皇后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个人物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北地太远,她管不到那儿去,即使这人的态度不太恭敬,但是若没有他挡在北地成为守护洛阳的屏障,那么那些听说会吃人肉的蛮子就会攻到洛阳来,得与失她例来分得很清。“冉将军一路到洛阳来辛苦了。”
“洛阳果然是繁华之地,臣来后大开眼界。”冉溥笑道,北地虽然也有门阀贵族,但他们长期与胡人周旋,远不是洛阳城里的这些只懂醉生梦死的人能相比的。
贾皇后听后,小眼睛笑眯眯的,然后道:“那贤王就多招待招待冉将军在洛阳逛逛了。”
谢芙回头看了看那三人在交谈,心底略为思忖着,然后才笑着转头听舅舅的唠叨。
贾皇后几人随后进到那金壁辉煌的帝王寝宫的时候,就听到那帝王大着嗓子道:“朕让你们把那护卫军副统领荆楚宣来,你们却说他被撤职了?谁撤的?问过朕没有,现在赶紧,马上去把他给朕找来。”
然后几个宦官又满头是汗地冲了出去,那荆楚自被调任守皇宫门口之后,今天得罪了进宫来的贾俦,因而现在正被贾俦抓着理由鞭笞呢,一边是喜怒无常的帝王,一边是皇后的亲侄子,他们这些小宦官真是难当。一想到那不可一世的杨公公就因为压死了一只蟋蟀,眼看就要被打死了,他们更是得小心侍候着。
“舅舅。”谢芙拉着又瞪着眼睛的司马哀坐下,“舅舅再等等,他们很快就会把荆副将找来的,荆副将一路护送阿芙回洛阳,途中可是尽心尽力的,舅舅一定要让他复官。”
“阿芙放心,舅舅还记得此人那天回来给朕汇报过。”司马哀赶紧道,就怕这小侄女又要闹脾气。
“舅舅真好。”谢芙喜笑道。
贾皇后看得又是满腔怒火,不过仍是不动声色地道:“你们甥舅两又在说什么?”
坐在司马哀身边的谢芙笑着答道:“舅舅说厨子做了几道好吃的菜让阿芙尝尝呢,舅母也赶紧来尝尝吧。”
“嗯,给皇后、皇叔、抚远大将军都赐宴,今天朕要人人都像朕一样快乐。”司马哀像孩子着新一般的开心笑着。
“那臣妾真得好好尝尝了,这还真是托阿芙的光呢。”贾皇后坐到了帝王下首的长案后朝谢芙咬牙笑道。
坐在上首位置上的谢芙一点也不客气地道:“好说好说,只要舅母吃后脸色稍微不那么黑的话就好了。”
一语双关的话让贾皇后心里未熄的怒火又高涨几分,暗暗撇了撇嘴,这小丫头就是这张嘴最讨人嫌,在她带着怒气的注视下,上菜的宫娥手都抖了抖。
“阿芙也觉得皇后的脸黑啊?”司马哀笑着朝谢芙小声说。
“舅舅难道不这么觉得吗?”谢芙也用团扇一遮小声地回了一句。
“朕也有此感,有时候黑得就像那墨似的。”司马哀也一脸赞同地道。
这些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贾皇后听闻,她越听脸就越黑,这对甥舅真的是臭气相投,况且她是皇后,司马哀嫌她脸黑从来不让她与他平坐,况且这惟一的殊荣永远只能落在谢芙的身上,帝王身边的那个座位永远就只有她能坐,就算是皇子公主也得靠边站。
坐在另一边下首的贤王司马觉与冉溥拱了拱手谢过皇恩,然后也坐下,非用餐时间,全部人都得依司马哀的意思用膳。
膳食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司马哀看到其他几人案上的食物都没怎么挟起过,于是奇道:“怎么大家都汪吃呀?可是朕在厨子做得的菜不好吃?”
贾皇后状似优雅地抹了抹嘴道:“还不错,只是臣妾不饿。”
贤王司马觉也道:“陛下,这厨子手艺不错,可是臣最近食欲不振,胃口不好。”
司马哀又看向冉溥,“那冉将军为什么也用这么少?”
“臣想到北地那些因天旱而没有饭吃的灾民,所以食不下咽。”冉溥拱手道。
“没有饭吃,那不会做粥吃吗?”司马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道。
这话一出,除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