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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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皮。”冉溥道,让人把孩子们带出去,然后让大夫赶紧进来,“小丫头,看你辛苦怀孩子的样子,我真的巴不得生孩子的那个人是我。”
“溥郎。”谢芙靠在他的怀里感动地道。
大夫很快就来了,抓起谢芙的手给她诊脉。
良久,“大夫,怎样,要生了吗?”冉溥此时环着谢芙看向那老大夫轻问道。
“将军不用着急,夫人的身休很好,胎位也调正了,顺产的可能性很高,只是离生产还有些日子。”老大夫一脸笑意地道,女人生孩子就像瓜熟蒂落,还没见过哪个男人会如此紧张妻子生产的?
“我都说了让你别瞎操心。”谢芙转头朝丈夫道,让他放宽心。
“我怎能不探心?阿芙,我现在只愿你能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这就于愿足矣。”冉溥轻抚着她的秀发吻了吻道,瞄到屏风后的汤妪已经识趣地送老大夫出去了。
此时的谢芙安静地伏在他的怀里,怀孕后期他不但紧张她的身休,还要忍受着禁欲的辛苦,这让她既感动又心疼,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在这方面的需索有多强烈。“溥郎,等我生了,就好好补偿你。”
冉溥不作声,只是在她的头顶上印上一吻,眼中有着忧虑地看着那窗外的郁郁葱葱。
离产期越近,谢芙的身子越发笨重,不过为了能安然生产,她倒是每天都会固定地在院子里散步,若冉溥不得空,她也会在汤妪的陪伴下慢慢地走动。
这日车后,谢芙看到阿一提着一个食盒往前走,而阿秋有几分紧张地跟在他身后,两人的神情都颇为严肃。
“他们俩这是干什么?”谢芙握着阿静扶着她的手轻声道,眼中有着好奇,她不忍阿一与阿秋夫妇分离,所以在汤妪来时就让她顺道把阿秋母子也带免
旁边有那口快的侍女道:“禀郡主,这情形有一两日了,他们夫妇早午晚都要提着东西到府里的一个角落处,我看过好几次,并且将军也去过好几次”
“你乱说什么?”汤妪喝道,看到谢芙的脸色有几分难看,“郡主,这只是小侍女不懂事乱说话,将军不会做些对不起郡主的事情。”
“对呀,郡主,况且还有阿秋呢?若将军真敢在府里另外藏有女人,她哪会不上报给郡主听?”阿杏道,不过没说出口的是阿秋现在跟了阿一,就几乎全听夫主的了。
那心直口快的小侍女自知说错话了,顿时站在一旁不作声,就怕待会儿要受罚。
谢芙听着几名近侍接二连三地说着劝她宽心的话,遂失笑道:“你们都想到哪儿去了?我的夫主我会不相信,他就算藏什么也绝不会藏女人。”对冉溥的这点信心她岂会没有?又不是那耳根子软的人,别人说了几句就信以为真?只是她还真好奇他到那府里的一角去干什么?
她看了一眼小侍女,招手道:“你上来,告诉我将军到的角落在哪儿?”
小侍女踌厨了一会儿,偷偷抬头看到谢芙的脸色还是和悦的,因此胆子又大了大,伸手指着,“就在府里的西北角。”
“走,我们去瞧瞧。”谢芙说完,抬脚就走。
“郡主真要去?”汤妪皱眉道,虽说将军的表砚她们都看在眼里,但是男人私底下偷腥的也不少,若真是个女人,郡主这么大的肚子如何承受得了?
“妪无需操心。”谢芙笑了笑道,不过心底对于这个秘密倒是十分好奇。
汤妪这才没有再说话,而是在一旁护卫着谢芙。
谢芙由小侍女在前面引路,自己跟在后面一手撑着腰一手由阿静扶着往前走,虽说对丈夫绝对的信任,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不希望听到不好的消息。
东拐西拐,在府里兜转了不少路径,这才到了那个小角落里,这儿倒是颇为荒凉,谢芙看了看四周,穿过一道月亮门,里面只有一座小房子,四周种植着柳树,那柳枝现在正随着夏风轻轻地飘扬。
“就是这里吗?”谢芙轻声问。
“嗯,奴婢没有说谎。”小侍女忙点头道,“若不是奴婢有个好姐妹在前方的院子里当差,奴婢也不会见着将军往这儿来。”她怕引起误会,遂把来由说清楚。
她带着好奇心放慢脚步靠近那紧闭的门扉,正想伸手推开门,却听到丈夫的声音,顿时心里一惊,他不是不在府里吗?现在怎么会在这儿?
“阿一,今天傍晚就把他送走,夫人就要生了,不要让他影响到夫人的情绪。”冉溥冷着声音朝阿一吩咐道。
这人是谁?谢芙的心里不禁带着疑问,丈夫居然怕会影响她的心情?下一刻响起的是阿秋的声音,“将军,他的伤势颇重,好不容易才到了府里,现在就”
“咳、咳我没关系,既然郡主就快要生了,我也不好让郡主因此而有意外咳”
听到是男人的声音,众人都暗松了一口气。
谢芙从未在那上面怀疑过,但是这人的声音异常的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思付了一会儿,顿时脸色难看地盯着这扇门,难道是他?
第九十七章噩耗、生产及心结
阿静感觉到手上一疼,这才留意到郡主正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抬头看到她的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担忧正想出声,谁知郡主却是回头给了她狠厉一瞥,顿时掩住口不敢说出话来。
里面的交谈声仍在持续着,只听冉溥道:“这样也好,我暂时给你安排了住处,你带来的消息要绝对的封锁。”顿了一会儿,听到他又接着说:“等阿芙顺利生产后再说。”
那个男子咳得越发厉害,好一会儿,才道:“我晓得,若是此时告知郡主陛下遭遇不测了,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站在窗外的谢芙突然感觉浑身冰凉,舅舅果然出事了,她的身子因此晃了起来,突然的疼痛袭来,她抱着自己的大肚子蹲了下来,咬紧嘴唇承受那袭心之痛,那种心被抽离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郡主?”汤妪心急地喊了出声,就知道郡主听不得这种消息,急忙蹲下来搀扶着她的手臂,这不是要郡主的命吗?
突然门“哗啦”一声急速地从里面打开,在里面听到声音的冉溥急速地大踏步走出来,表情焦急如焚地想要伸手去把谢芙抱起来。“阿芙,你怎么在这儿?”
“我若没有跟来,你是不是还要一直瞒着我舅舅出事的消息?”谢芙定定地看着他质问道,眼神冰冷地把他的手拍开,低喝了一声,“别碰我。”
“阿芙,别这样,你听我说”冉溥看到她这样,心里更为着急,“你就要生了,你这让我如何把这消息泄露给你?”
“所以你就私自做主瞒着我?”谢芙咬紧银牙冷冷地道,肚子疼痛着,不故那心之痛,站了起来看也不看丈夫一眼,坚强地迈进门内,看到屋内的光线大盛,果然是他,他身上多处缠着纱布,一脸悲伦地看着她,脸色苍白如纸。
“荆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陛下遭遇不测了?”谢芙低声喝问,但声音打颤,身休仍在发抖。
冉溥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叹息一声,早已料到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是这个反应,即使她因此怨他把此事瞒她,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她知晓,感觉到荆楚看过来的目光,他无力地轻点了点头,现在已经瞒不下去了,惟有站在她身后,在紧要的关头护住她。
“你看他干什么?现在问你话的人是我?”谢芙看到荆楚的目光看向身后的丈夫,顿时冷冷地道,“我再问你一次,陛下究竟怎么了?”
荆楚闻言,想到昔日她对他的恩情,再想到那个因为她的话而对他颇为礼遇的顽皮帝王,突然表情痛苦地跪下来道:“郡主,陛下被建康的那群王八蛋害了,属下无能,不能在最后关头保护陛下的安全,有负郡主昔日的重托”边说边用手捶向地面发泄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感,自老娘死后,他就再也没试过这种想要哭的滋味了。
舅舅真的死了?谢芙突然头脑一空,什么想法也没有了?想到他曾笑着唤她“阿芙”,想着他要她陪他斗蛐蛐儿,想着他颠三倒四地说着维护她的话“啊”她突然抱着头痛苦的大声叫了出来,意图把那浓浓的悲切之情发泄出来。
“阿芙,阿芙”冉溥见状,忙在后面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感觉到她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臂上,他的心也跟着生疼生疼的,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安慰她的话。
谢芙突然痛哭失声,再也没有比这更悲切的痛苦了,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着,把前禄都微微打湿了,在这酷暑季节里她却浑身冷得打颤。
在场的所有人见状都有几分难过的掩面哭泣起来,这样悲伤痛苦的谢芙真的很少见。
“郡主,你怪我吧,是属下没有把陛下保护好”荆楚因为伤口还在流血,表情苍白地道,“若不是拼命地想着把消息带到洛阳来,属下也没有颜面活在世上”男儿一诺千金,他终究没有做到自己承诺的事情。
半响后,谢芙才推开冉溥的扶持,泪眼朦胧地上前去看着那同样痛苦不已的荆楚,“我要知道建康的那群人是如何害死舅舅的?”咬牙切齿地问。
荆楚抬头看着谢芙那带着几分绝决的表情,这才带着哀伤回忆道:“那日,属下一如往常的地检查那些给陛下的吃食,陛下因为太后的突然薨逝而变得沉默起来,斗蛐蛐他也不感兴趣,整日就是说要回洛阳,要见郡主”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那回忆显然令他难以接受。
谢芙听到他描述着舅舅说要回洛阳要见她的话,再一细想他的音容笑貌,顿时心中更为疼痛,“接着往下说。”无论再多的痛苦和悲伤她都要承受住。
荆楚舔了舔那有些干裂的嘴唇,“属下劝了劝陛下,陛下这才肯进食,吃过膳食后,陛下开始午睡,属下在一旁守着,谁知变故就在这时候发生庆王伙同建康太守带着人就这样出其不意地闯进陛下的寝宫,开始时还颇为客气,后来我一再以陛下已经午睡了为由不同意他们进去打扰,他们就在这个时候露出真面目,把我推开,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谢芙听到这里那粉拳早已是握得紧紧的,虽然心里早就对建康的事情有所猜疑了,但是她偏偏在此刻怀有身孕,而且两地又相隔甚远,就算担忧舅舅的安危,也不能在此时亲临建康。
“等我把那群拦着我的人都打败后进到陛下的寝室之时,正好看到那群王八蛋他们”荆楚突然抱住那缠着纱布的头,因为回忆过于痛苦他的表情有几分扭曲。
“他们居然把陛下抓起来强行谨陛下喝鸩酒,陛下反抗,他们就把陛下按在案上属下见状,上前去推开那些按住陛下的人,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陛下她他的脸色已经隐隐有些发紫,那个夏候太守派人阻拦我们,属下带着陛下边战边退,想着出了寝室后见到人了,陛下就会得救了,谁知整个寝宫居然没有一个大夫。”
“后来属下被逼着无奈惟有抱着已经神志不清的陛下跳进了宫内旁边的护河里,因为前些天暴雨,河水端急,我我没能拉住陛下”荆楚满脸流泪地看着谢芙,“就这样失去了陛下的行踪后来我爬上岸,摆脱了追兵,就听闻陛下驾崩的消息,几次欲打探消息,却惊动了那群王八蛋,之后一路被他们追杀,想到郡主,我惟有一路北逃回洛阳”
荆楚的话音一落,谢芙早已是闭上眼任泪水刻落,舅舅喝了鸩酒又趺落河里,如何能活过来?也不知道尸落何方?
“阿芙,这早已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只怕小舅子给我们传来的信正在路上”冉溥上前欲抱着她劝她舒心。
谢芙却是一偏不让他抱,回头有几分歇斯底里地朝他吼道:“你是我的丈夫,为什么把这重要的消息瞒着我?若不是我这次偶然发现,你要瞒到什么时候?你说啊?说啊?”突然肚子一阵抽痛,“我是那样的相信你,可是你这次的做法让我失望了”
“阿芙,你听我说”冉溥看到她的情绪起伏如此大,一脸担心地忙想上前去抱着她解释。
“走开,不要,我不要你”谢芙推拒着他,身子一直往后退,突然踉跄了一下,险险地要跌倒。众人见状,都动了起来欲扶住她。
“阿芙,你别任性。”冉溥知道这个时候跟她讲道理,她也听不进去,遂大吼了一声,看到她要跌倒,他的心跳快要停下来了,幸好长手一伸刚好够着她,赶紧抱着她倒下的身休。
“舅舅,舅舅”谢芙却仍是一脸痛苦地喊着,“阿芙不该扔下你一个人”若不是她非要嫁给冉溥随他去北地郡,若不是她一直过于相信其他人会保护好他,若不是她一直想着可以赶来救他,若不是正是有着太多太多的若不是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遗憾。
“不好,郡主要生了?”一旁的阿杏惊声喊道。
冉溥过于留意妻子的表情,听到阿杏的惊叫,这才低头看到她的裙摆上已经是湿的,伸手摸了一下,满手都是水,看来羊水已经破了,遂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