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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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猜测、逃难及焦虑
谢芙一把甩下那从洛阳来的信件,俏脸含怒道:“王家这回过于自私了,一再地拒绝我们,溥郎,你说这算什么事?”她越说越气愤,不禁在屋子里踱起了步来,“阿攸这些年经营的人脉也努力地为我们说话,到头来仍是这样,他们就不怕胡人若是突发奇想打到洛阳去?”
冉溥很少看到她会如此震怒的,放下手中的笔,赶紧上前去圈住她的细腰,“小丫头,冷静一点,你现在暴跳如雷也没有用,陛下手中无权,他帮不了你,此事只有依王太后的意愿才能办得到。”
“你亲自给她上奏疏希望可以与太子联手驱逐胡人,她倒好,整日疑神疑鬼。”谢芙现在对这王太后越发没有好感,“三郎与阿钰说的话也不被采用,她现在只有一心一意地如何揽权,溥郎,我真的有一种椎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当年我就不应该助她重回宫廷。”她的脸上有着几丝懊恼之意。
冉溥伸手摸了摸她如云的青丝,落下一个爱怜的吻,“你呀,怎么这时候才来后悔自责?阿芙,当年的情况就需要那样解决,王太后毕竟是王家的主心骨,没有她的点头,王家不会有所动作的,就算王恺站在你这一边也没有用。就像现在这样,若仍是贾家掌权,结果仍会这样。”
谢芙伏在他的怀中,闷声道:“我真的很担心洛阳的局势,对了,平阳那边有消息回来没有?”现在每天等待最新的战报已经成了她必做的事情。
冉溥摇头道:“还没到,小丫头,别太着急了,况且我们收到的战报已经是发生了的事情,到时候想的是弥补之策,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什么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的驻军就近在安阳等地,是他们一再地拒绝我们的提议。”谢芙的情绪又开始有几分急躁起来,“太子与胡人周旋了大半年,也未见成果,王太后八成是想把太子就一直拖在战场上,只要他不回洛阳,舅舅又没有能力主理朝政,王家这回可是真正的只手遮天。”
冉溥听着妻子不停地指责着王家的过失,心里也知道她是担心司马哀了,惟有一遍遍地安抚她的情绪。
好半晌之后,谢芙脸上的紧蹦才疏展开来,伸手抚摸了一下丈夫的脸庞,“溥郎,我真的担心舅舅了,你说这胡人会不会强行过河水到洛阳去?”她猜测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冉溥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背部,“小丫头,匈奴人是逐水草而生的,他们应该不会打洛阳的主意,况且还有河水这天然屏障。”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想?太子初初领兵前往北方之时,他们就在河水旁偷袭,可见他们是有能力打水战,并且一早就做好准备迎战太子的军队。现在太子不进不退”谢芙说到这里,不知不觉地脱出丈夫的怀抱,在屋子里又开始踱起步来。
冉溥皱眉看着妻子的表情与动作,妻子这想法说实话他不大认可,“小丫头”依他与胡人多年打的交道,这种情况发生的机率极低。
谢芙却打断他的话,“溥郎,若你是乌兰珠,你会怎么办?继续坚守安阳与长治等地,等着哪一天我们有可能会与朝廷联手驱赶他们,还是先发制人,强渡河水,引太子回援,然后利用河水的这一特珠地理位置,若能重挫太子的大军,那不是一举两得吗?洛阳的防守不算严密,只要被他们偷袭得利,他们不就可以坐拥洛阳的财富”
冉溥原先听她说的话,只觉得她是杞人忧天了,但越听她分析下去越觉得这可能性甚大,遂拉着她的手奔至那地形图前,赶紧打开那图纸。
两人围着这地形图不停地讨论着,很快,冉溥就不得不认同妻子的看法,不过他仍有几分保留意见,“小丫头,你这种假设的可能性虽然很大,但是匈奴不是只有乌兰珠一人,她也不可能号令族人听她的。”看到妻子仍想反驳,他忙又道:“但是若他们有这想法,那就会在近期渡过河水,现在是秋季,一等到冬天那更不利于战争的进行,来年开春又是汛期,那时候更不可能。”
“溥郎,现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不如不用等洛阳的同意,直接出兵偷袭匈奴人的后方,与太子形成夹击之势。一举把胡人驱出北地这一块儿,如何?”谢芙提议道,她也知道这份提议会让洛阳的权责起疑心,但她现在哪还顾得上他们那自私自利的想法。
“嗯。”冉溥摸了摸下巴点头道,“我这就传令下去,让他们准备出兵助太子一臂之力。”说完,他卷起那地形图,准备返回案前下达旨令。
谢芙却拉着他的手,“溥郎,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平阳吧,有我在那儿坐镇,他们也能更好的执行你的命令。”她怕底下的人记恨上回安阳等地太守不同意出兵相助的事情,因而阳奉阴违。
“小丫头,你疯了?这不行。”冉溥反对道。
“溥郎,这事情我已经有所决断了,你也别拦我,况且平阳我也很熟悉,在那儿呆了两年多,你不用担心我适应不了。”谢芙越想越觉得对,“趁现在还没入冬,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冉溥看到她说风就是雨,急忙转身回东跨院收拾东西,让她一人独自出发到平阳去,他如何能放得下心?叹息一声,放下手中正在忙的正事,这趟平阳之行还是由他陪着,才会安心。
他正准备走出麒明院,准备到军营去吩咐布防事宜,这回出发到平阳,后方也不能大意了,突然看到有人快速的前来,“报,将军,平阳来的快报。”
冉溥这才停下脚步,看到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传令兵,眉头一皱,迅速接过那快马递来的战报,打开一看,此刻眉间深锁,那握着纸张的手青筋凸起。
而另一边厢的谢芙却是让阿静赶紧收拾行李,希望以最快的速席出发到平阳去,而汤妪却脸现忧色,“郡主怎么这时候去平阳?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定的日子”
谢芙却是一边打包行李,一边道:“妪,你不用操心,现在不同于两年前,平阳那儿安定了许多,不会有危险的”
冉佳却在这时候飞奔进来,小小的身子一把揽住母亲的大腿,“娘,我不要你走,娘,不许走她的小嘴一扁,眼看就要哭出来,好不容易爹娘回来了,现在娘又要说出发到平阳去,她不要啦。
谢芙放下手头的东西,蹲下来与女儿平齐,“囡囡乖,娘去去就回来,囡囡,娘保证很快就回来。”
“不要,娘说话不算数,说要生小弟弟小妹妹,至今都没给囡囡生,现在又要离开囡囡到平阳去,囡囡不要。”冉佳噘着嘴把小脸转向一边,她可以不要弟弟妹妹,但不可以不要娘。
“囡囡,听话,娘只是想帮帮你舅公。”谢芙轻抚着女儿额前的刘海,“囡囡,听话,你舅公还给你送来了不少小玩意儿,难道你想看到他出事?”
冉佳这才想起舅舅确实给她送来了不少玩意儿,那些东西都深得她的心,她每年的生辰,他都会遣人送来礼物,因此对于那未曾谋面的舅公她还是深有好感的。
“舅公会有危险吗?”她颇为担心地看着母亲道。
谢芙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女儿头顶上的发旋,“只要我们帮他一把,舅公一定会平安的,今年囡囡的生辰就快到了,他还会给你送来生辰礼物的。”
“那娘要快点回来啊,我们拉勾勾。”冉佳拉着母亲的小手指打了个勾,然后小短手张开来揽上母亲的脖子,“娘,说话要算数,囡囡会等着娘回来。”她舍不得母亲。
谢芙在她的嫩脸蛋上亲吻了一下,“会的,囡囡,娘保证。”
冉佳这才放开母亲,不再阻止母亲收拾行李,而是坐在一旁少有的安静着,谢芙这做母亲的看到,心中不禁涌上几分难过。
冉溥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看到女儿朝他张开双臂,他上前抱起女儿,朝妻子道:“阿芙,你不用到平阳去了。”
“溥郎,你这是什么意思?”谢芙闻言,回头颇为不满地看着丈夫。
冉溥把女儿交给阿杏,然后挥手示意侍女们出去,这才揽住妻子的小蛮腰,把怀里的信件递上,“你看看这个。”
谢芙一看外表就知道是平阳来的战报,“今天的战报来了?”她忙打开来看,一看顿时两眼大睁,然后很快抬头看向丈夫。
冉溥苦笑了一声,“小丫头,真被你一语成谶了。”
谢芙这回不知该做何表情了,那捏着战报的手紧紧的,这已经是最坏的消息了。
“阿芙,这们这个时候收到战报,说明事情已经发生了,现今之计惟有再度集结大军援救洛阳的危难。”冉溥道。
“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谢芙这回没有再暴躁,而是一脸平静地道。
但与她生活了几年的冉溥,又何尝不知道她现在的内心并不平静?低头在她的头顶一吻,“小丫头,会好的。”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落叶,人的命运在战乱的时候就像这一叶飘萍般随风而道。
谢芙只有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我只愿舅舅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这回她的声音里有着几分颤抖。
建元二十年的深秋季节,河水一带暴发了战争,太子司马憨以最快的速度弄来了船只,现在的他一心只想着回救洛阳。
谁知当船行到半路,胡人再度重施故伎,派人偷袭船只,顿时不善于水战的大军再度失利,太子司马憨却是抽剑大喊道:“抵挡住胡人。”看到那些胡人要强行登到船上来,他忙举刻刺去,顿时就有一个胡人掉到水里去。
多艘大船都受到突袭,而载士兵的小船不知被胡人用什么计策,很多都翻滚到河水里,不善于游水的士兵顿时就沉到水底成了鱼食。
站在岸边的乌兰珠微笑着看着这一幕,看到那艇最豪华的大船上的杀声震天,“太子司马憨,我看你往哪儿跑?传我的令,只要活捉司马憨者,赏金千两,若是能砍其头颅者,赏金百两。”
旁边的亲信应声然后很快就去传达命令。
白眼珠老妇在岸边看着那水中惨烈的厮杀,“乌兰珠公主,你现在是节节胜利,我这老妇也无甚用处,你何不放我回去?”
乌兰珠一把提起她的衣领,“想走?没有那么容易,我现在还用得着你。”说完,一把甩开她,“我给你的酬金再加一倍。”
白眼珠老妇的眉头深皱,她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自由比钱重要,她离开族人前来此已经好几年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若不是这乌兰珠防心甚重,她甚至想把那巫术用在她的身上。
乌兰珠越看那战争的场面她的笑容就越大,不过仍回头看向洛阳的方向,不知道她的兄弟们及巴尔珠王在那儿是否族开得胜?
洛阳城里的权贵早已是乱成了一片,那些收到胡人已渡过河水而来的消息的人都乱成了一团,王太后更是一脸焦急,她千想万想没有想到胡人会进犯洛阳。
“娘娘,别想那么多了,不如赶紧带着陛下退往许昌再做图谋。”亲信都劝道。
王太后看了一眼那华丽的宫殿,迟迟下不了决断,这都是祖宗的基业啊,怎么可以说弃就弃了呢?
王太傅风风火火地进来,看到王太后仍坐在原处不动,遂急道:“姑姑别想太多了,惟今之计就是赶紧离开才是正道。”
“你说这局面怎么会发展成今天这个地步?”王太后有几分挫败地道。
“姑姑,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在这胡人快到的消息还没在民众当中传开,现在他们距离洛阳还有一段距离,我们现在不走更待何时?我已经派人去把陛下请来了,现在正是走的最佳时刻,许昌那儿有行宫,我们暂退到那儿看看情况再说。”王太傅摊着双手道。
王太后闻言,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刻,茫然地起身,任由亲信搀扶着准备出去登上马车携帝王司马哀退往许昌。
王恺与大着肚子的司马钰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太后寝宫里的人都乱成了一团的在收拾东西,两人对视一眼,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们都知晓了,正想往殿上而去时,看到王太后在王太傅的搀扶下出来。
“祖母,你现在是何意?”司马钰上前喘着气道。
“阿钰啊,都是祖母没用,现在导致这种局面”王太后一看到司马钰,顿时就哭了出来,尤其看到她的肚子还大着,她的心里就更是难过。
司马钰知道这个时候再责备王太后自私已经无用了,“祖母,现在是要弃都而逃吗?”
“难道儿媳妇还有更好的办法?”王太傅这时候还有几分尖酸地道,为了是否与冉溥联合的问题,他与这儿媳妇没少争吵过。
“爹,现在这局面是你与姑婆二人造成的,你到现在仍理直气壮吗?”王恺怒道,“而且阿钰现在就快要生产了,你还要说难听的话?”
王太傅看到儿子为儿媳妇出头,顿时火冒三丈,但瞄到儿媳妇的肚子,方才不再做声。
司马钰却是冷冷地看着这公爹,“三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