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美男穿越成苦逼女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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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灏望着早就空空如也的庭院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过几年吧,再过几年,等莞莞再长大一些,他们就往南迁移,这北方也是越来越乱了,恐怕不出五年,这天下就会彻底乱了,胡人的铁骑怕是会踩得遍地烽火,到时候也不知道这个他生活了这么许多年的小村又会落到什么样的境地。达者兼济天下,而现在他却也只能穷着独善其身了。他抬头望向北方莽莽蓁蓁的山林。
这一厢,崔莞出了崔宅却是一路向山上跑去了,整整一年多了,自从她能够自行活动之后她总是会不时地跑到自家后山岗上,高高地俯瞰这个小小的张家村,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想起另一个自己,想起完全不同于现在生活的自己,那是个可怜的自己,经历过许多让人想都不愿意去想的磨难,然而那个自己也有过许多幸福的日子,有疼爱他的祖父,令他骄傲的父亲母亲,还有他为之付出过许多汗水和努力的理想……
即使现在已经认可了如今的父亲,如今的生活,甚至是如今的身份,可她还是偶尔会忍不住想起那时的生活,唏嘘感叹总也是免不了的。从一个年过三十的大男人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女婴,这样的转变几乎是毁灭性的,若不是因为刚出生身体孱弱,而作为婴儿的她也没法开口说话自己行动,她甚至不敢想象在这样的时空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从而被村民们当成妖孽焚烧了。或许她该庆幸,那时候的自己实在是虚弱得就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做点什么了,所以她才能有漫长的时间一点点说服自己相信接受,认可这个老爹还有这个世界。即使某些刻在骨子里的观念仍旧没法一时间转变,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转变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要好好地活着,带着上一辈子的遗憾还有祖父的期望,好好地活着。
张家小村虽然是个闭塞贫穷的村落,可是这里的人很朴实很温暖,她的老爹虽然是个迂腐的固执的臭脾气的书生,然而他对她却非常的好,宠溺纵容,无条件包容信任,这样的父亲真的很好,她已经很满足了,也正是因为他的纵容,所以她敢这样在他面前表现出她的不同她的任性,她几乎是享受着处处惹事让这个便宜老爹替她善后的生活,她也喜欢和这个老爹斗嘴的日子,每每看到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她就会有一种从骨子里爽到的感觉。
曾经她也曾旁敲侧击问过这个老爹,他会不会觉得她太聪明了,聪明得不可思议,老爹的回答是她生得像他,自小聪慧异于常人这是他们崔家继承自太爷爷那一辈的天赋,过目不忘吐诗成诵,没什么好奇怪的,镇里据说还有一个三岁考取了童生的天才,和他比起来,她还是差多了。
当初听完崔老爹这番话,崔莞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丫的不会才是穿越来的吧?!如果不是穿越来的那么就是个妖孽吧?!即使她确实过目不忘,然而到如今她也不过堪堪认全了通用字,读了几本书而已。考取童生,虽然不知道具体考什么,她却也知道这个童生有些人可是考了一辈子都没有考上的,如果这个世界科举制的难度和自己那个世界类似的话。
说到这个世界,崔莞也只能云里雾里地摇摇头,她猜测着这个世界也许并不同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处于同一时空,然而她却又不敢确定,一是她现在所知道的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只知道这里是大晋国北方的一个边镇下的一个小村,再北边就是凶狠野蛮的胡人。二是她上辈子知道的历史实在是寥寥无几,心中根本没有可以对比的资料,如此她也只能得过且过,暂且搁下这一问题,反正她已经重生了,在何处生活不是生活,只要能够活得开心,活得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让各种渣渣男主上台,于是大幅跨过崔莞婴儿时期幼儿时期生活,嗯哼哼~~
☆、神婆狐狸(一)
神婆狐狸(一)
山峦的那一边依旧是山峦,莽莽蓁蓁一眼望不到边际,极目远眺,远方的天边云蒸霞蔚,一轮红日正缓缓地从云间升起,在不久之后它就将高高地挂在天上,俯瞰着这世间的一切。
崔莞努力地睁大着双眼,想要看得再远一点,再清楚一点,然而目之所极,除了起伏的山峦依旧是山峦,千篇而一律,即使眼前的景色再如何壮观,日复一日地想看类似的景色,即便是再心性淡泊宁静如水,也怕是会从心底产生一种厌倦的感觉,更何况曾经一辈子都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中的她。她习惯了那样的喧嚣,那样的繁华,她看到的世界是那般广大,缤纷多彩,她可以每天都过一种不同的生活。
在她看来,张家小村虽然恬淡自然,然而却实在是很闭塞,几乎不与外界往来,人们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生活却是非常贫乏。在这个世界,她除了老爹崔灏,几乎找不到根,她的特殊似乎注定了她将是孤独的,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不会和那些农家女孩儿一般带弟弟养小鸡喂小猪帮着做家务,她也不会同那些同龄的小男孩子玩耍,成熟的高傲的心理让她由心底高高地俯视着这些小屁孩,在他们面前,她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智者,然而却是孤独的寂寞的,也是特殊的。
也许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够供她消遣的便是同老爹斗嘴,偶尔当做消磨时光读读那些所谓的经典,然而这些经典却不是她喜欢的,她更想知道的是这个世界的时局、历史,只是崔老爹所拥有的资料实在是少得可怜,她偶尔问起,崔老爹也是语焉不详,又或是吹胡子瞪眼骂她一声“女孩子家家懂这些东西做什么!”
是啊,女孩子家家,这该死的的女孩子家家!她真是恨透了重生后的性别!崔莞美丽的大眼中闪过一阵懊恼的神色,白玉般的小胖手也忍不住烦躁地揪下了一把头发,一根红头绳从发尾滑落掉到了地上,早晨崔老爹给她绑起来的两只小辫子也散了一半。
望着草丛间格外显眼的红色头绳,崔莞忽然怒从心头起,狠狠地一脚踏在红头绳上,丫的居然是红头绳,她又不是喜儿,竟然给她系红头绳,这该死的臭老头,可恶可恶!
崔莞粉嫩的小脸颊顿时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小手一伸一拽,也不顾头皮的疼痛,将另一只小辫子上的红头绳也拽了下来,同样扔到地上踩在脚下恨恨地碾着。已然及肩的长发失去了束缚顿时散落下来披到了肩头,被山风一吹犹如疯魔般凌乱,再加上崔莞狰狞的面色,还真是有种小疯子的感觉。
小疯子是村里的一些受过崔莞欺压的小屁孩私底下给她取的外号,当然是不敢在明面上叫的。因为她的许多行为实在是让他们不能理解,就像现在这样,有时候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崔莞就会忽然发疯,然后冲上来给他们一拳,或是踹上一脚,偏偏人脸上还是一副受了侮辱一般的羞愤之色,张家五郎六郎又总是无条件地帮衬着崔莞,再加上他们或多或少都在崔先生的私塾里受过蒙学,如此对于崔莞是又敬又畏,也有怨。也因此,崔莞虽然长得玉雪可爱,粉嫩可人,然而在村里和男孩子们的关系却是相当的差,他们对她就一个态度——敬而远之。
至于女孩子,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与她亲近,一个是她们对她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可是这是比不来的,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又有一个了不起的爹,另一个是她阴晴不定的性格还有她那种不耐烦高高在上的态度总让她们感到不自在卑微甚至无地自容,这样一个刺头似的女孩子谁会愿意和她一起玩耍。然而事实上呢,村里见过她的女孩其实寥寥无几,曾经也有几个想要和她亲近的,但是崔莞一看这些土得掉渣的女孩子,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这不是刺激她告诉她她变成了一个女孩子么?!她们想发展闺蜜却是往她心口上捅刀子,她能给好脸色才怪。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她在女孩子们的心目中就竖起了一个恶霸地主一样可恶的形象,没有一个女孩子样,整天蓬头垢面,上蹿下跳,借着有一个了不起的爹就眼高于顶瞧不起人,这样的女孩子将来怎么可能得到婆家的喜欢,肯定会嫁不出去。
当然这些女孩子们的小心思对于崔莞而言却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她乐得清静。然而她却绝对没有想到因为这,她差一点被人拐卖。当然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待到脚下的红头绳已被踩得沾染了许多青草汁、污泥,看不出本来鲜亮的色彩,崔莞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了动作,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石头上,伸出两手将披散的头发往脑后一撸,脸上满是嫌恶之色,只短短几个月而已,这头发竟然又长了一截。她真是恨不得剪掉才好,然而这样的事她却是早就做过了,只是后果很惨。
第一次她眼中宠溺女儿成痴的崔老爹竟然大发雷霆,将她拎到了那个死去的娘坟前,让她在那儿跪了整整一天,跪得两条小腿都淤青了也没有松口。也是那一次她才蓦然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不是一句喊喊而已的口号,这是刻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她可以疯可以反抗,却绝不能挑战这些规则,她入了这个世界便只有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否则只会碰得头破血流。这一次经历也告诉了她,想要适应这个时代,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那么她就必须遵守这些规则,除非她能站在时代的最高点,历史的制高点,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这些规则。然而在这样一个小村,生为一个女孩儿,她想要改变这些东西真是难如登天,她所能做的只有收敛自己,忍耐这一切,在有限的范围内让自己活得更潇洒。
天上的太阳已经升起很高,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有些睁不住,崔莞眨了眨眼,长长地呼了口气,站了起来,转身想要回家去,早上就那样出来了,腹中还是空空如也,小孩子的肚子最是不经饿,至于崔老爹的那句“如果踏出这个院子一步,今晚就不要回来了!”她可从来没放在心上,崔老爹的话权威性低得可怜,更何况他说的是晚上。
她蓦地一转身,明亮的大眼中却是忽然瞳孔一缩,划过一抹幽蓝的色彩,身子也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堪堪站住。
你道是什么,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站了两只白色的狐狸,就在她坐过的那块石头上,几乎是贴着她的脊背。她戒备地看着两只狐狸,两只狐狸小小的眼珠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只后肢着地,就像是端坐着一样一起望着她。
崔莞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在脑中拼命地搜索着关于狐狸的记忆,上一辈子她只在电视中偶尔看见过狐狸,真实的却是从来没有,唯一见过的可能也就是所谓的狐狸毛皮制品,除此之外,她对于狐狸可谓是一点都不清楚,至于那些各种关于狐狸的神怪传说,她却是不信的,纯粹认为是人类自己杜撰的,可是她不知道现实中的狐狸是不是能像人一样端坐,也不知道狐狸是不是一种具有攻击性的动物,然而本能地面对着眼前几乎有她半个身子般高的两只狐狸,她心里升起的是戒备警觉。
一人两狐就这样对峙了半晌,就在崔莞额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睁得眼睛都发酸的时候,她肚子里一声“叽里咕噜”声终于打破了双方对峙的局面。崔莞尴尬又懊恼地咬了咬牙,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失了气势,对面的狐狸却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只向着山林那一边跑了过去,剩下的一只冲着崔莞“吱吱”地叫了一声。
崔莞当然听不懂狐狸的语言,然而她却听出了这声叫唤中蕴含的讨好之意,她心里一震,有些不明白又有些怀疑,依旧戒备地盯着剩下的一只狐狸。
那只狐狸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崔莞的戒备,并不上前,只是轻轻地对着她叫唤,叫声更轻柔了。不一会儿另一只狐狸也跑了回来,尖尖的小嘴中衔着一枚红色的果子,跑到崔莞的面前后,小心翼翼地接近她,看她没有再后退,这才轻轻将果子放到她的脚边,并冲她又是讨好地一叫。
此刻,崔莞也终于大致明白了这两只狐狸的意思,它们大约是让她吃。她低头望了望脚边的果子,她不知道这种果子叫什么,却是知道这是能吃的,张小五也曾经给她采摘过这种果子,味道酸酸涩涩的很清甜可口,但却很奇怪的是在早春时节成熟,并且应该数量很少,否则小五也不会再她说还想要的时候露出那样为难的神色。
两只狐狸又冲她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催促她快吃。
她伸手捡起了果子,有些嫌弃果子上残留着的狐狸的口水,她是个略有洁癖的人,从怀里掏了掏,摸出了崔爹塞在她胸口的帕子,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果子,这才一口一口吃起来。
看着崔莞吃着果子,两只狐狸对视一眼,缓缓地向着她靠了过来。
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