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纪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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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觉得心都要跳了出来,定定心神,紧走几步,拉开房门,只见院子门大开这,西屋的门也大开着,一个女人正拉扯着月心。
月心死死的挣扎着,眼前的女人眼睛都红了,满身酒气。翠萱疾步上前,陪着笑拉住那女人:“这位官人,莫急莫急。”那女人瞪着眼睛看着翠萱:“你又是谁?”翠萱笑着说:“官人莫不是来找翠萱的,这位爷不是阁里的人,官人莫认错了人。”
那女人打了酒嗝:“怎么不是阁里的人?这人明明我认得,怎么不是阁里的人?”翠萱忍着那味道:“他几个月前赎了身子,出阁子去了,官人要找乐子,前院有的是好小官。”那女人横着眼睛:“我就要他,怎么着?还不行吗?”说着便动手拉扯月心,月心苦苦挣扎,手上也带了劲,谁知这女人竟然是个练家子,见月心这样,更加高了兴:“这我喜欢,这样的才够味。”
正在拉扯间,一群人打着灯笼找了过来,待看清那女人。靓彩阁的仆人满娘便笑道:“啊哟,这可算是找了,张大人敢情是迷了路,让小的们好找。”便有几个仆人上来搀扶这女人,女人一把推开上前的人,指着满娘说道:“这靓彩阁里什么规矩,怎么这么好的货色不拿出来让人享受的?”
满娘一眼看见门里衣衫不整的月心,还有挡在月心身前的翠萱,赶紧赔笑道:“哟,这哪里是什么好货色?张大人前院那些才是好货色呢,刚才银红还在找大人呢,大人快随小人来。”说着便要上前扶那女人。
女人一摆手:“哼,我说是好货色就是好货色,也不打听打听,我张耀祖是谁?你这靓彩阁大约是不想要开门做生意了吧!”
当听到张耀祖这个名字的时候,翠萱和月心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满娘更是满脸堆笑:“张大人真是说笑了,这雍京城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张大人的名讳啊,就是借咱一个胆子也是不敢让张大人不满意,是不?”
看张耀祖脸色稍霁,又说道:“可这月心确实已经不是咱们靓彩阁的伶官了,这翠萱现又病着,张大人,您看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已经着了张耀祖一掌:“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打埋伏,这人既然不是你们靓彩阁的,怎么会在这里?今个就算他不是靓彩阁,本大人玩了他更是他的荣幸,来人啊!”
旁边的仆人答应一声,张耀祖指着翠萱身后的月心说:“把他带进去。”早有几个仆人上前拉住月心往翠萱屋里拖去,月心急忙挣扎,可怜这几个女人身强体壮,月心哪里是对手,说话间已经被拖到屋里,翠萱死死拽着几个打手,身上早挨了不知道多少下。
张昌辉看翠萱身穿白色的亵衣,腿上穿着撒腿的裤子,脸上有着病态自有一番妩媚之态,觉得与月心那般丰腴娇美另有一番风味,心中一动,上前抓住翠萱的胳膊一使劲,也把翠萱拎进了屋子。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翠萱已知今日不好,张耀祖是什么人?这雍京城里的一霸啊,张家和裴氏世代姻亲,母亲张廷林高居吏部尚书,娶的是现任裴氏家主裴昌桂裴太师的弟弟,算起来张耀祖还是英王裴元颖的表姨。
只因裴氏嫁与张廷林后多年没有生养,到了三十岁才有了张耀祖,这自然宠爱的没有边去了。自幼也曾延请多位老师教导,只可惜有溺爱的父亲撑腰,居然没有一个老师能待得过半年的。
后来张廷林见这孩子愈发难以管教,便请了教习教导武功,希望在军功上有所建树,谁知那也是张廷林的美好愿望而已,张耀祖最后是文不成武不就。
虽然张耀祖学武也是个不通,终究是打熬了好筋骨。好容易到了冠礼,张廷林便为她谋了一个振威校尉的闲官,一方面带在身边希望能够教导与她,另一方面也怕这张耀祖无法无天,累及到家族的利益。
张耀祖却是对这些一点不关心,只和雍京城里的纨绔女子们打得火热,渐渐地就流连在伶院之间。时间久了就有了花名,不过这花名可不是什么爱惜花草的好名声,却是专门辣手摧花的花名。这张耀祖专爱这未开苞的小官,被她弄死在床上的恐怕一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了。
张廷林风闻这些事情后,也曾严加斥责。可是家里有着裴氏撑着,对裴氏来说这伶院的伶官不过是个玩意儿。这张廷林的斥责对张耀祖来说就成了过耳清风,不过裴氏也曾严加告诫张耀祖,这伶官就算了,良家的男子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沾的。
对这一点张耀祖还是能够遵从的,既然有父亲撑腰,张耀祖便越发的不堪起来,今个听说靓彩阁有小官开苞待价,便和狐朋狗友相携来这寻乐子。见着这叫银红的小官,楚楚可怜,,这酒不醉人人自醉自个儿倒先有了三分醉意。出门方便走错了院子。
该着这月心走背,洗个澡出门倒水,刚出浴的月心就像明月下的仙子,清新却不失妩媚,丰腴却尽显妖娆,被走错院子的张耀祖撞个正着。这张耀祖一直喜欢的都是小官,哪里见过这样成熟风流的男子,上去便要求欢。却是先被翠萱阻着,后又被满娘拦着,这憋了一肚子的火,今个是要好好向这两个美人身上讨回来了。
翠萱被张耀祖拉进了房里,看着已经被绑在床上的月心。心揪着地疼,这张耀祖素来就有凶名,如今看这个架势便是今夜要了月心的命也属正常。
翠萱心中百转千回,月心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能够摆脱这伶官的生涯,如今要是被这人欺辱了去,那又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呢?这张耀祖要是能在自己这得到了满足,又或者自己死了,月心便可逃出生天了。自己是不能赎身的官伶,如此这般生不如死,不如今个就代月心死了,也算是成全了月心,也成全了自己。
这样想着翠萱似乎死劲地挣扎起来,身子却是不经意地靠向张耀祖,又似乎不经意地在张耀祖的腰间蹭了一蹭。张耀祖心头的火腾地被点燃了,捏着翠萱的下巴:“原来是个妖精,还真是没看出来,怎么想女人了吗?”
翠萱咬着嘴唇,眼中略含春色,似怨似嗔地看着张耀祖:“人家已是人老珠黄,哪能入得了大人的法眼?”张耀祖只觉得腹下一片燥热,但又看见床上半解衣衫的月心,实是觉得还是月心更可人一些,可这翠萱撩人的样子也是让人难耐。便把翠萱扔到了床上,淫笑道:“今个让你们尝尝鲜,就一起来服侍你家大人我吧!”
翠萱忙撑起身子,贴上张耀祖笑道:“大人莫不是喜欢那些小孩子家玩的事情?”张耀祖被这句话问得心里就像无数只猫爪在挠痒一般,色迷迷地盯着翠萱:“你有什么想头?”翠萱掩着嘴笑道:“今个自然让大人尽兴,”然后拿眼不屑地看了月心一眼:“这月心弟弟,却是不知这些的情趣,不如大人就让他出去吧!”
张耀祖眨眨眼睛,笑道:“月心不知道这事,咱们边做边教导他得了。”说着将月心从床上脱了下来绑在床边的床栏上,翠萱见张耀祖没有放走月心的意思,便下了床走到月心身边帮着张耀祖来绑月心,月心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张耀祖见翠萱如此识趣,心中大是高兴,急急忙忙开门让人送东西过来。
乘着这个当口,翠萱凑到月心耳边低声说道:“月心,我要是死了,你便将我烧了,得便的时候去趟宜城,将我的骨灰撒在那吧。”月心刚要喊出来,翠萱捂住他的嘴,淡淡一笑:“月心,要好好地活下去啊,为了我。”说着看张耀祖不注意,将绳子略松了松,淡然一笑对月心说道:“千万不可做傻事,不要让我白死了。闭上眼睛,就当做了一个梦吧。”
月心急的想开口,翠萱拿起一个帕子就堵住了月心的嘴。月心这叫也叫不出来,想要挣开绳子,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盯着翠萱满眼都是哀求之色。翠萱根本不看他,转头向着张耀祖施展开浑身解数,把张耀祖迷的无可无不可的,等这两个人到了床上,月心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是人往往是奇怪的,在闭上眼睛的同时,月心的听觉却出奇的敏锐起来。
开始是张耀祖的调笑声,翠萱小意地迎合着,慢慢地张耀祖就用上了她那些令人发指的器物。翠萱还是婉转承欢,这后来是更加不堪了,翠萱便没了声音,月心害怕起来,想着能听到翠萱的声音又怕听到翠萱的声音,便在这煎熬着。突然翠萱一声痛呼,终是没能忍住脱口而出,后来便是翠萱哀声相求,这张耀祖正是性起,哪还管这身下男人的死活,再后来变成翠萱的哀嚎声。
月心剧烈地颤抖着,死劲地想要挣脱捆绑的绳子,又哪里挣得脱。渐渐地翠萱的声音都喊哑了,月心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翠萱要死了,翠萱要死了,要是没有人来的话,翠萱哥哥就要死了。
正当月心诅咒着一切,想要帮助翠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月心听到哐当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月心睁眼一看,只见挡在门口的屏风不知被谁踢到在自己的脚下,月心急抬头,却是泪眼模糊了视线,看不真切进门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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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秦子路很是惭愧,以前还曾经想过要去找寻家人,可随着平安的长大,后来又有了七七,这日子过得充实起来,平安虽然和秦子路天天吵吵闹闹,但是却是最贴心,最会哄人开心的。这思念家人的心思就淡了下去,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秦子路竟然慢慢淡忘了,可是那天李蕴秀一番话勾起了他无数的心思,他很是自责进京这么多天了,居然没有想到要去找回亲人,这主要的心思都放在了平安身上,平安的一喜一怒牵挂着他,根本没有想到还有受苦受难的亲人,想到这秦子路像平安学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不过他没有平安粗大的神经,抽完自己以后他还继续自责。
平安这时候表现的非常的善解人意,和她平时没事就和秦子路顶嘴的时候判若两人,自从得到惠帝的首肯以后,平安就到文书库找关于以前秦氏谋逆案的卷宗,查了个头晕脑胀,才算有点眉目,一方面去找桓修武让她帮忙去找边疆为奴的秦氏女子,一方面逐一查找流落在伶院的秦氏的男人们。
可惜两天过去,秦子路看着平安每次回府总是逗自己开心,只字不提找人的事,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秦子路内心的自责更甚,话也少了,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平安暗自着急,可是这事能怎么办,根据记载找是找到了一些,只可惜都已故去了。在这个过程中平安又一次体会到,男人在这个世上是可怜的,平安总是背着秦子路对挥舞着拳头七七说:“万恶的旧社会。人吃人的世界啊!这么淫恶的!”七七这几日跟着平安,也越发沉默不语,就连天天忙着学习的李蕴秀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心中直打鼓,心想难道是郡王看自己学这个实在没有什么天分,生气了吗?
这天晚上,李蕴秀头昏脑胀地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满脑子还想着那些账目什么的,自己好像怎么也弄不明白似得,李蕴秀暗暗叹了口气。“蕴秀,蕴秀。”李蕴秀听着是平安的声音,忙从榻上欠起身子,平安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刮到了李蕴秀面前,李蕴秀见平安一脸喜色,便笑着问道:“郡王这是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的?””走,快换衣服,带你玩去。别天天憋着,没憋出学问,憋出一身毛病出来。”说着推着李蕴秀进屋在屋外等候着,然后拉着换好衣服的李蕴秀就出了门,李蕴秀到门口一看,七七已经坐在马车的横辕上等在那里了。李蕴秀被平安府上马车,奇怪地问:“这是去哪?”平安神秘地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着什么急?”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等到了地头,李蕴秀望着靓彩阁的牌匾,心中别提有多后悔了,怎么知道郡王会带自己到这种地方来?难道是轻贱自己,看着好像不像,七七不也同行着吗?李蕴秀这些时日也算是对平安有了一些了解,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平安的恶趣味了。
今个靓彩阁上至老鸨,管事仆人,下至伶官们算是开了眼界了,见过男人逛伶院的吗?没有,今个见了两位。走在前面的是一位瘦高的女孩儿,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可是脸上却不见纨绔之气,堆满了让人见之可亲的灿烂笑容。正是平安
身后除了两个仆人,居然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穿蓝衣,看着就知年纪尚小,身量还没有长成,另一个却做已婚的打扮,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纱衫,容貌虽然普通,却有着一种贵气。
这招待的仆人,对这样的客人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呢?但是女子的穿着却让人不能小觑,这行当里打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