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殇-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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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回府吧。”木若南小声拉过月容,小声说道。
月容听了疑惑,却是慌乱的点点头。
这时,在厅堂外听见木若南说话的苏静跑了出来,她静静望着木若南,不知道从何说起。
木若南想说什么,却也是说不出口,她会来此,是相信苏静所说她只是一介身份低贱的乡村女子,可如今看来,苏静在说慌。
“我们要回府了。”她冷淡说着,拉起月容就走。
苏静忙跑过去拉住木若南的手,急急说道。“他是不是都告诉你……对不起,我不有意要骗你来的……”
木若南回眸望着苏静,眸里的疑惑更深了,他们认识她?
“因为他想见你……所以让我骗你来,对不起,对不起……”苏静急的哽咽了声音。
身后,凤然缓缓走来,他一脸的沉重,桃花眸里又是惊,又是喜,她还是认出了他,那为什么又要走,是为了在墨家镇离开后便再无消息记恨他,还是……
木若南睁圆了眸子,她转身,看着身后走来的男人,一颗心猛地腾了起来。
一双熟悉的桃花眸……
即使面容能够千变万化,却始终无法改变那一双眸子。
瞬间,脑海中多少个画面,多少双桃花眸在这一时间层层重叠了起来!
他竟是凤然!
“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包含承载了多少多少的思念。
木若南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浓浓的酸意漫上了鼻尖。
苏静见状,带着心底沉沉的失落,身子向后退隐着,他们相见了,这个时候她不该在此……
“凤然……”木若南声音,她不确定唤道。
凤然伸手,慢慢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会令人如痴如醉的脸,美的那样干净,一尘不染。
木若南身后的月容深深的抽了口气,她自然也是认出了凤然。
木若南望着眼前仍那样美的惊人的凤然,她恍惚不已,他身上不在是那一身花花绿绿鲜艳的锦服了,也同样不是那个喜服着紫袍的风花雪!
他却仍是最当那个送她小珍珠的呆子,那个笑如三月春风,似梨花飘然沉醉的凤然,一个真正的凤然。
第169章
院落亭台
院前里,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下,木若南坐在栏杆之处,她微微垂着头,安静不语,此时,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凤然。
凤然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信纸,正负两背都写满了字迹,慢慢递到了木若南的面背。
一张被折叠的快要五马分尸的信纸映入了木若南的眼帘,她眸子一颤,视线定在了那寥寥寂寞的娟秀字样之上,那是她写的。
谁,执我之手,消我半世孤独;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灭;谁,可明我心意,使我此生无憾……
木若南猛的从凤然手中夺过了信纸,她睁圆了一双绝美的凤眸,神色满布了痛楚,为何在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她的伤疤再次被揭开了,永远都摆脱不了那个恶梦。
“你怎么会有这个?”她出声问道凤然,声音起伏缠结了一丝撕厉,仿佛痛不欲生。
凤然对上木若南一双满布冷冰恨意的凤眸,他只觉心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汩汩的鲜血生生流着,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在她最痛的时候,却伸不出手。
“南儿,忘记伤害吧……”他的眸子不再像当初那般的干净,不染一丝的尘埃。命运注定遇上了她,他心甘情愿堕落。
如黑暗荆棘的梦魇汹涌扑面而来,木若南一张小脸血色尽失,身上的寒意从脑子里灌溉而已,淹没了她。
她仿佛又看到了端木东那张如死神一般燃烧着致命火焰的脸,疯狂的,邪恶的,毁灭的……带着她一同沉入了永无止境的地狱。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她仍是冷着声音问道,眸底的血丝缓缓尽现。
凤然看着木若南以于歇斯底里的模样,他心肝俱痛,面前的女子,哪里还有当初常常浅露微笑的影子。
她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冷淡的,锋芒的,不再流露出一丝的软弱,目光中寒意逼人,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当初我去寻夜煞之时,他给我的……”凤然缓缓说道,看着她松懈下来的激动,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
木若南顿觉得全身没了力气,她看着脸色沉重的凤然,心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这是她在端王府的时候,夜里独自写下,却不想被夜煞收了起来,更没想落入了凤然手中。
这一切纠缠,他不该卷进来的,他永远只属于快乐,请离远她的悲伤。
突然,信纸背后淡淡的字迹引住了木若南的视线,她顿住了手,慢慢将破碎的信纸抓成了一团。
“为什么不翻过来看看?”凤然冷声嬉笑问道,他暖和的面容漫上了薄薄的沉重。“看看我有多么可笑,日日夜夜回应着一张被主人丢弃的信纸……”
“宿命如此,而你,不是我的归处……”木若南说道,她越过凤然,想要离开,却被凤然一手紧抓了住。
“难道凤毅就是你最终的归处……”他几乎大吼了起来,惊为天君的容颜因怒气而纠结扭曲着,一双桃花眸血红血红,曾经似星晨光的光亮暗淡了,只有无尽的黑暗。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或许,我根本没有归处,这就是我的命,你相信吗……?”木若南眸含着泪水,光洁的额穴因怒吼而青筋凸现,连耳坠子也烫的快要淌出血来。
她再清楚不过,这就是她的宿命,那个几世的誓言,仿若形同一个魔咒,让她的心不能在凤毅身上拨离……
下一世你若为古刹,我则为青灯;你若为落花,我则为绣女;你若为清石,我则为月芽儿……今世的因,后世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苦与乐、悲与欢、笑与泪。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三生三世后,一笔勾销,忘却三生。
凤然怔住,他再也感受不到手中的温暖,而是凉的,凉丝丝的。难道,她的心也是这样了吗?只会为凤毅笑哭,疼痛,忧伤……而却看不到他心的在为她滴血。
“不要走……”凤然沙哑低道,他在恳求她,恳求着她不要再让他的心流血了,他很痛!
他掩去了一身的光芒,来到她的身旁,不为她倾城倾国的眷恋,只期她偶尔回眸的盼顾……
“不要辜负了苏静,她会一身无怨无悔伴随着你,相信我……对不起,风花雪!”木若南狠狠拿开了凤然抓住她的手,眸含着泪意,转身离开。
凤然望着远去了身影,他身靠着朱漆的梁柱,慢慢滑落,喘着大气的胸口不能平复心尖上的痛,割据的痛。
近处的阁楼,苏静偷偷躲在暗处,她见凤然像失去了灵魂那般,滑落在地上,她心泛着致命的疼,脸上的泪水不知该往哪流地落下,浸湿了胸口大片大片的衣衫……
……
我,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我,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这是凤然对她的回应。
木若南铺开了被她揉成一团的信纸,慢慢看着负面凤然写上了的字迹,她的手颤的快要拿不住手中薄薄的信纸,悲伤的双眸下,她缓缓扬起一个绝美的笑,生生将所有的泪水往肚子里吞下去。
她不会让凤然为了她,陪上了美好的一生,还有苏静的幸福。
从此,她会远离他们。
永别了,凤然,风花雪!
――
同月容回到东苑时,东苑比之往常安静了许多。
木若南失魂落魄的走了进去,或许是她不在的原因,苑里的丫环都不在了。
屋里,凤毅仍是一袭贴身的黑色锦袍,他坐在木若南的梳妆台前,手中把玩着从一个盒子里拿出来的折扇,一双幽沉的墨眸从铜镜中看到了走进屋子的木若南,他缓慢的转过了身。
木若南显然被吓了一跳。
月容见这形势,只得识趣的退了出去。
“回来了……”凤毅低沉的声音,醉翁之意不在酒那般问道。
木若南没有心思去理会凤毅此时是何脸色,她的视线只落在了他手中的那把折扇。
凤毅动了她的东西!
她面无表情走了过去,从凤毅手中拿回了折扇,小心放回了摆在一边的小盒子中。
凤毅松开了手,一双墨眸转而深沉的可怕,燃烧的怒火在他心中肆虐着,灼得一阵阵发疼……
晃眼之间,大手嵌住了木若南尖尖的下巴。
“你去见他了?”他冷冷质问道,语气是百分百的肯定,看着她双眸红的似兔子眼,凤毅只觉得难受的快要窒息。
是她是去那个男人了,还是那个男人来找她!
“你放开我,胡闹什么……”木若南显然没从刚才的悲伤中缓过神来,她凤眸是腥红的湿润,火气上升,绝美的脸庞因怒气绯红不已。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
“你果然是去见了那个男人……”凤然紧勒住木若南的大手猛的收紧,俊美如天神的面庞一片铁青之色,两道剑眉冷的似出鞘的寒剑,锋利无比。
木若南不禁冷笑出声,她未施粉黛的脸那样娇柔,一双凉淡的凤眸睇着凤毅。“你想知道什么?”她轻声问道,像是在低低诉情的模样。
“他到底叫什么,又是谁,为什么把这破折扇给你,难道不知你已是有夫之妇吗……”他见木若南低下了声,慢慢松开了嵌住她的下巴,冷冰的声音问道。
“呵呵……”这回木若南娇笑出了声,她微微的昂起了头,凤眸里绽放着眩目的光彩。
“他叫风花雪,人称千面郎君,人如天仙,富可敌国……至于他为何赠送我折扇,你不是早已心里清楚了么?”木若南用手拍了拍凤毅的胸膛,对准着他那颗冰冷的心,语气之嬉戏,而眸底已寒霜满缠。
“不要逼本王对他下手……”凤毅冷声警告,他心知她在激他。
“你敢……”木若南隐去了冷笑,她手抓紧了那个木盒子,眸子含着锋利,直刺凤毅,她冷冷的声音激动抑制不住。
凤毅瞥见她腕中的紫玉镯子,周身的冰冷气息悄然尽收,他叹了一口气,柔下墨眸,伸手拉过了此刻满身是刺的木若南。
“当然不敢……本王知道他是谁,若南,忘了他吧。你难道忘了吗,我们还有孩子……”凤毅低低出声,大手在木若南的背心处舒散着她的激动。
端木东最后既能知道凤然有重身份,他怎又会不知。
木若南有些惊愕的望着凤毅,他竟然也知道凤然的身份,想着,她慢慢的垂下了眼睫。
是的,她早该脱离凤然的世界,而且她还有孩子了……
木若南一双凤眸恍惚了起来,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美丽又幸福的画面,一位身着绿色衣裳的女子怀抱着一个小小的男童,在一片梨花飘洒景色中欢笑,女子甜蜜的呼喊着男童为宝宝,柔爱抱着怀中的孩子,她回头望着站在她身后俊美的男人,眸里充满了柔情爱意,阳光洒在一家三口的身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样柔和……
凤毅抱住了她,温和的气息充斥了满室,沉重的嗓声一瞬间解郁木若南心头满怅的难受。
“若南,对不起,对不起……”
第170章
文昌帝,嘉元四年
凤王府东苑
木若南用前些日子摘下来的鲜花梨花晒成了干瓣,这会儿正惬意的泡着。
梨花香味徐徐扑鼻而来,木若南躺在摇椅上,慢慢闭上了眼晴,享受着这一刻温暖的美好。
弥漫……悠扬……
又像春天刚刚从这儿经过。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池边的一个泉眼,一道细流,一池树阴,几支小小的荷叶,一只小小的蜻蜓,眼前生动的景象都嵌入了这首诗词当中。
初夏的小荷花池宁静而又充满了生机。
晃眼之间,快五月了……
木若南揭开了茶盖,小小啜了一口满是清香的梨花茶,往日尖尖的下巴变得圆润了,细腻的口喊让她舒坦的吟出了声。
“真香……”
“全放进屋里边吧,不要堆在苑前……”
荷塘的对面,月容领着一行下人进了东苑,那成堆御赐的堆品都快淹没了她的屋子。
一连几个月来,祁皇后不断送来了婴孩的必需品,月里的,一岁,二岁,三岁的小衣裳等等……
木若南连瞧一眼的心思也没有,倒是青太妃,乐此不疲的沉醉其中,谁若送了有关孩子的礼物,不关好坏,一并收下。
木若南虽说沉默不提,但也是对此头疼的紧,青太妃太过重视和疯狂的行为令她产生莫大的压力。
老郎中提醒的话依旧在耳边徘徊,虽说如今快肚子里的孩子快满七个月了……
木若南慢慢站起身,坐的久了,在树荫下有些凉。
月容走了过来。“小姐,宫里送来了许多东西,还有一箱金子呢,我扶你过去看看……”
“不去了,你过来正好,给我拿张薄褥子过来,我想歇歇。”木若南死板打翻了月容满眼的惊喜,她转身又坐下了摇椅。
月容无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