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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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冷霜迟的傀儡,毫无生气关了好几个院子。像阴曹地府偷寿这种事,绝对会损阴德,这样看来,冷霜迟死后应该有的受了,说不定要在地府受刑千年。
“雪若芊,这次请你回来,是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起先的几句寒暄过后,苏挽月开门见山。
“不急。”雪若芊抬了下手,示意苏挽月先不必说下去,“我这次要待很久,过完年再说。”
那语气很有分量,苏挽月眯了眯眼睛,“过到什么时候?”
“出了十五。”雪若芊笑笑,那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苏挽月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可知我要问什么事?”
“大概。”眼神对视中,苏挽月叹了口气,一物降一物,她是拿雪若芊没什么办法的,况且还是有求于人。
“新年大家有什么愿望呢?”雪若芊回过身,撑着石质的城墙,微笑的侧脸看上去脱俗又安静,眉目如画。
苏挽月望天,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看牟斌深思熟虑仍是紧皱眉头的样子,应该他也想不出来吧。
“都没有么?”雪若芊笑笑,转过身来,手肘撑着后头,白衣下的身形显得很慵懒。他们三个自小相识,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完全另外的人。按照现代医学来说,人体每过七年,身体里的细胞就会全换过一次,无论你愿不愿意,每个七年,都是新生。
明日就是第八年的第一天。
京城里的人家这个时候都不会睡,有小孩在玩烟火,每个院子都很热闹。卫兵依旧需要兢兢业业,但一个时辰轮班一次,几乎都能够合家团圆。很热闹的气氛,宅邸在城外的大户开始不惜血本放烟花和鞭炮了,那外头还有张家的皇庄,隔着遥遥夜幕,苏挽月看着排场最大的,就能猜到是张家。
雪若芊伸了伸胳膊,把苏挽月一把勾了过去,两人脸离得很近,她望着苏挽月的眼睛笑了笑,在夜幕下像星星一样闪耀,“今年我会嫁给牟斌。”
苏挽月几乎以为听错了,想要弹起来却依旧被雪若芊搂着脖子,好像很久以前她们打过一架,然后发誓要绝交。这次苏挽月不想同她拉扯得打起来,但又实在想问个究竟,她虽说天生有那么点迟钝,但以前好像看不出来雪若芊对牟斌有心意。
“你喜欢他么?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雪若芊把人拉远了些,虽然牟斌完全没偷听的意思。
“以前是以前,缘分要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时间到了,水到渠成。”雪若芊笑了笑,和苏挽月扭作一团。
两人平日里都是比较不近人情的冷脸,毕竟嘻嘻哈哈镇不住手下,但老友相见,自然不必管那些东西了。苏挽月好像现在才明白雪若芊那个双生花的说法,漂泊于世,一枝上并蒂开出的两朵花,注定要相互扶持,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真的,那就太好了。”苏挽月抹了把额头,她往后也无需对于牟斌愧疚了,有雪若芊那样的女子为伴,羡煞多少人。
“不是如果,命里如此说。”雪若芊难得的斩钉截铁,没有她一贯比较柔和中庸的说法。
苏挽月自然不能在这事上同她争辩,那是别人的天赋和专业,没有理由来骗自己。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问,“那你喜欢牟斌么?”要是全部归咎为“命”,那就太没人情味了。
“我一直很爱他。”雪若芊脸不红心不跳。
“那你一直没说过……”
“他喜欢的是你时,我说了不是自讨没趣么?”
苏挽月要把舌头都咬断了,她一直以为雪若芊不食人间烟火,原来也会卷入这种俗气的情情爱爱。那这样说来,以前那么多年同自己绝交,也不是完全因为打架输了。
认认真真看着雪若芊那张脸,苏挽月觉得,她绝对做得出来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种事。
“好吧,希望你们幸福。”苏挽月平复了下心情,“我以后会注意同他距离的。”不知为何,她心里那种愧疚的情绪好像又蔓延上来,好像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牟斌不应该痴情那么多年,雪若芊也不应该沉默这么多年。
雪若芊笑笑,那双桃花眼斜飞起来,有些看透人心的魄力,“你无需内疚的。”
苏挽月咯噔一下,没想到被看穿了。
“时候未到时,一切都是强求。不是所有的苦等都能换来柳暗花明,也不是所有的深情都值得去感激。”瞟了眼城墙下头,远处似乎有个高大的身影走来,雪若芊笑了笑,接着说,“好比杨宁清,去年今日,你能猜到你此刻对待他的心情么?”
苏挽月愣了下,摇摇头。
“那就是了,这就是生活让人期待的地方,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雪若芊退了半步,朝苏挽月笑笑,“好好享受你的当下,正月十五,我在观星楼等你。”
“我先走了。”雪若芊打了声招呼,不给人问她要去哪儿的时间,转身就懒得回头的架势。
“我回宫巡视了。”牟斌也就势要离开,他和雪若芊并肩走下台阶,但两人都没有搭腔。
杨宁清走过来的时候,苏挽月还在望着两个友人的背影,心里头仍然在想雪若芊的那句话。
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第311章 除夕定情
“逮到你要的人了么?”脚上生风走过来,高大的男人瞬间挡住了面前的景,遮得严严实实的,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别取笑我了,鬼影子都没抓到。”苏挽月懊恼回到,伸手推了面前碍事的人一把。
她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下起手来并不是普通的打情骂俏,杨宁清拆了她几招,逐渐拿她没办法,侧了侧身不挡着她视线了。苏挽月笑了笑,好像颇喜欢这种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办法。
“唉,我说……”回身扯了杨宁清斗篷,后者没防备,被拽的一个踉跄,堂堂将军如此狼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以后是不是我打架厉害,你就凡事听我的?”苏挽月压在他身上,懒懒说了句。
“你打得过我么?”满腹狐疑的表情。
苏挽月竖了跟食指起来,在他眼前轻轻晃了下,“错,我压根不屑同你打,好不好?”
杨宁清彻底恼了,伸手过去叩了苏挽月的腰,翻过来咬牙切齿打了她屁股几下。虽是恼怒,还是捡了肉多不太疼的地方下手,苏挽月眉毛都横起来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这样占我便宜!我咬死你!”张牙舞爪扑过去,又是近身肉搏,十几招过后,苏挽月气喘吁吁被人锁在怀里。
“你服不服?”杨宁清一挑眉,嘴里泄露着清酒的味道。
“我最讨厌会太极的人!”苏挽月跟炸毛了的猫一样,她不擅这种赤手空拳的近身格斗,没有了武器就好像被剪掉了爪子。
“你以前客气多了……”杨宁清有丝怀念初见时那个腼腆又懂礼貌的姑娘。
“以前是什么样的?”苏挽月随口问了句。
“我第一次回京叙职,你来将军府办事,同我比试了一场。你那时输了仍无比坦荡,但颇有些迂腐,除此之外,你那时候都很可爱。”
“技不如人,就要认输。才疏学浅,就要认命。”苏挽月竟然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说的话。
“对啊,明明不过十七岁,跟个小老头一样念叨。”那四句话对仗工整,还整有些八股文的架势。
苏挽月冷冷斜了他一眼,呸了一句。杨宁清毫不在乎,笑得非常爽朗。从很久以前,苏挽月就知道,这个男人笑起来,可以让人感觉天地都开阔了一些,便是有那种神奇的魔力。
杨宁清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懒懒的像大猫一样,苏挽月有着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嘟囔了句,“你好重啊……”身上的负担好像一点没小,反倒更重了,退了半步,后背靠着城墙才不至于被压弯了腰。
“挽月。”
“嗯?”
肩膀上的脑袋挪动了下,苏挽月觉得自己脖颈一凉,就是被杨宁清贴着脸在蹭,“杨宁清!你到底几岁了!”又痒又麻,苏挽月躲不开,被他两臂固定在中间,蹭了半天蹭到脸颊上,“你喝醉了。”苏挽月闻得到他呼吸里酒精的浓度。
“假如有一天……”那人眼睛有些红红的,忽然有点可怜的味道。
“有一天怎么了?”四目相对,那眼里的神色,让苏挽月觉得这男人也很脆弱。
“如果日后,皇上来找你,你会不会回头同他在一起?”
苏挽月扯着唇角笑了下,盯着他眼睛,“为什么会这么问?”
“承认起来有些丢脸,每每想起皇上同你的过去就会害怕,岁月无痕,那是我追赶不上的记忆。”其实感情中,你要完全忘掉上一段,是不太可能的。就像杨宁清反反复复强调自己不介意,每当想起,心里还是有疙瘩,男人都有自尊心,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心如止水。
“我们以后不是会有更多共同的回忆么?何必要同自己过意不去呢?”叹了口气,苏挽月抬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她无法让时光倒流,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未得到时,想着得到了便好。真正得到了,心里或多或少就有着挑剔和遗憾。
人性都是如此。
杨宁清盯着她眼睛,带着点笃定,又带着些占有欲。酒精沸腾起了心里的欲望,扯着她头发让她被迫仰头,而后重重吻了下去。毫不掩饰的情欲中,略带粗鲁,几乎要把人啃碎。苏挽月有些吃疼,但仍是反手抱着他的背。
被压在男人和城墙之间,苏挽月觉得自己肺部严重缺氧,浓密冗长的亲吻像是永远停不下来一般,要榨干她最后一点氧气,“你等一下……”好不容易撇开了头,苏挽月费力得喘着自己那颗老肺,嘴巴里全是他渡过来清酒的味道,苏挽月有些晕乎乎的错觉。
她睁着眼睛望过去的时候,又被男人嵌着下巴吻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她半睁的眼睛太过迷离,也许是因为除夕的气氛太好。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城墙下头还有守卫,苏挽月很害怕被人看见了,但又在杨宁清满怀深情的亲吻中无可自拔。身体逐渐热了起来,脸上也红彤彤的一片,苏挽月别开了头去,呼吸了口冷空气,尽量不让自己太过失控。
“我很爱你。”杨宁清像呓语一样的话,缠绕在她耳间,从耳膜的震动,带到了心房的跳跃。
“你会离开我么?”他那样强大的人,不应该问出这种话,但听上去无比伤感。
“为什么这么问?”苏挽月自然是不解,她忽然觉得,自己只是一直把杨宁清想象得太过强大了。
被勒在他怀里的力量又紧了几分,苏挽月却仿佛早已习惯他不分轻重的拥抱,“你太看得起我了,被你钟情我应该修了八辈子福,我怎么会走?”笑了笑,想缓和下气氛,但感觉那个拥抱自己的人并不快乐,胳膊收紧了,那种感觉让苏挽月很心酸。
“我也爱你啊。”直到苏挽月轻声说了这句话,那个人才浑身一抖,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看了苏挽月的眼睛。
那个眼神,像是存了很久的钱终于让买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一样,小心翼翼,又满怀欣喜。
“是真的,不是将就,也不是因为你这么多年很照顾我……”苏挽月好像很想解释清楚这一切,但她又有些讲不清,断断续续,前后颠倒,“我知道自己斤两,这个年纪,又有那么乱七八糟的过去……你还愿意待我好,我真心觉得自己走运……”
她啰嗦了一堆,又觉得不应该把自己说那么惨,皱着眉头想措辞,抬眼却看到杨宁清似笑非笑的眼。那双眼睛这么深情的时候,看得苏挽月愣住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牵着手走下城楼了,下头的守卫虽是目不斜视,但苏挽月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低着头任由杨宁清带着自己走。
地上的雪被踩得沙沙作响,周围有种奇妙的气氛。
杨宁清时不时垂眼来看她一眼,好像怕她随时会被风刮走一样,那种珍视感,伴随着几声痴笑,几乎让苏挽月立马要暴跳如雷,“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啊!!”她倒不是真的发飙,而是不好意思的时候,习惯于用大嗓门去掩饰。
没搭腔,但仍是好脾气拉着她的手。苏挽月不好意思揉了下鼻子,觉得自己太凶了。
“薛十还是什么话都没招么?”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苏挽月随口找了个话题。
嘴上比缝起来了都严实,问啥都是后脑勺示人,苏挽月也没让人用刑,吃喝照供,薛十在那不见天日的诏狱待了一阵,皮肤比以前更白了,好像还多了几两肉。烦的苏挽月没一点办法,反倒是别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那么紧盯一个没前科的人。
“虽然她是‘青衣十二骧’,你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吧?一个人能干成什么事?”杨宁清就是那堆不理解人中的一个。
“我真是怕了烟雨楼了,神出鬼没。”
“你也有怕的东西?”
“拜托,我怕超级多东西好么?再如何说,我也是女人。”苏挽月嘟嘟囔囔,以示不满。
“是么,我有时候都忘了你是女人。”杨宁清还真停下来,认认真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