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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的饭票老公-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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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弹跳翻起来,突然用力使得额头传来一阵刺痛,“嘶~~~~~~~”

紫涟急忙扶住我,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姐姐,是不是很痛?”

我伸手触额想看看是不是留了伤口,紫涟一见这动作,立即扑上来抓住我的手,嘴一憋,又挤了两滴眼泪出来。我翻动白眼,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能哭呢,应该送去演琼瑶阿姨的苦情戏,一准儿火爆。

“姐姐,别碰!”

我叹了口气,“我不碰,你去找面镜子来给我瞧瞧总成了吧!”

那丫头咬着唇,似乎很是为难。我心下不祥的预感更甚,若是破相了看我怎么收拾那罪魁祸首!

“快去,别磨磨蹭蹭的,顶多破块皮,没什么大不了的!”

紫涟扭不过我,只得起身取了枚铜镜来给我。

黄铜镜很模糊,可此时我那脸型那轮廓却显得无比明晰。镜子里的人右脸肿得跟包子似的,额头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包包!这……这!!!

我强忍住身体的抖动,颤声问道:“我……明明……伤了额头,这脸……脸是怎么了?”

紫涟见我一副快要晕死的状况,哇一声大哭起来,嘴里还依稀念叨着不关她的事,她是无辜的!

我头都快痛死了,这丫头还哭得那么带劲儿,咬紧牙齿,“不要哭了,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紫涟见我面上没特别的颜色,才停了抽泣,小声说道:“姐姐被花瓶砸了之后,额头上就起了个个大包,易大少爷说姑娘家面上留包不好看,要趁早消了,便用了祖传的针灸手法……然后……然后,额头上的包没去,脸上又长了个……易……易少爷说他……手偏了下下,有个穴位扎错了……”

我强压下胸口的怒气,手指间的骨节捏得嘎脆嘎脆的响,好你个易洵,你给老娘等着!紫涟似乎是被我那能烧尽周身三尺事物的怒气震惊了,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转头见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一软。

“那他有没有说我这包要多久才消?”

紫涟见我没有发火,才破鼻,“易少爷说了,最少得十日。”

十日是吧,既然你易大少爷千方百计的要留我,再不领情实在是拂了你一番好意,现在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反正有吃有睡还不要钱,姑奶奶我还怕了不成。

打定主意之后,日子便也过得很是轻松,我这副尊荣也不想出去见人,这府里整日忙着二十八的大婚,也没人怎么关注我这位无名无份的怪异客人。

易洵来过一次,见我不吵不闹能吃能喝,嘱咐了服侍的下人几句就走了。我整日无聊,变着法儿的让这小院里的厨子给我弄好吃的。虽然我做饭的手艺不敢恭维,可贵在以前吃过的东西多,见识颇广,这位厨子也够聪明,总能举一反三,三五不时的让我惊艳一把。

可这毕竟是古代,能供娱乐的东西太少了,院子里除了我和紫涟,就只有三个伺候起居的丫鬟及一个做饭的厨子。这几个丫鬟也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纪,平素也很是烂漫活泼,可毕竟是在府里受过训练的,言行中还是有诸多地方不敢逾越。

日渐觉得无聊起来,顶着张大包脸也不敢出门,不怕吓着那些花花草草,也怕让人吃不下饭自个儿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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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紫涟去找易洵给我弄了几本书过来,大都是什么礼乐、女教!比我以往读的那些个法条有味不了多少,翻了几页便丢去一边。

想起一般圈养在深墙里的女人都喜欢写写画画吹吹弹弹,便让紫涟去找易洵要了些乐器过来,紫涟回来时兴奋的对我说,易少爷听说我要弹琴唱歌,脸硬得紫绿紫绿的,考虑了很久才准了!

我……我只能无语,好家伙,嫌弃老娘唱歌不好听,是怕我在这边狼嚎破了你易家的形象还是咋滴?

白日里刚好听其中一个丫鬟说,我这月楼正对着大少爷的庐渊阁,相去隔了一处小花园。我推算了一下,两两相望,直线距离差不多也就四五十来米,臭小子等着接招吧!

那晚我没同紫涟研究那堆形状怪异的乐器,特意嘱咐了落霞寅时(凌晨3…5点)叫我起床,交代了些事之后便早早的上床睡了,弄的众人满头雾水。

——

春日的凌晨雾霭灵犀,园林中绿树葱郁,夹带着清醒的晨露味道。侯府里寂奈无声,就连烧火热水的杂役丫头都还没起床,我直接在自制的丝绸睡袍外加了件长缎斗篷。自己打来清水洗了把脸,披散着头发抱上琵琶上了月楼最上面的小阁楼。

大力推开那一排窗户,就了正对易洵住处的位置坐好,哼哼!混球兄,让你享受享受姑奶奶的晨间歌喉!我让你神功盖世,我让你五识灵敏,我让你耳朵比世人都尖!

毫无章法的拨弄着琵琶,同志们,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其实我已经尽力想弹点曲调出来了,可……这琵琶不听话呀!随便咋弄都是噪音级别的!

别说,乱弹琵琶也是耗费体力的,手指都搅和得有些酸了才停下来,现在该亮亮嗓子了。以前学校那些声乐专业的不老爱在清晨来一嗓门吗!今儿姐姐也来试试文艺青年的感觉。

“Mimimama~~~~~~”

“啊~~~~………___唔~~~~………___ 咦~~~~~………___”

“哆哆唻唻咪咪发唢………~~~~”

断断续续哼哼唧唧的又来了首英文歌,很多地方都忘词了,不过反正也没人能听懂,无所谓拉!

唱完还觉得不过瘾,突然想起那首来自地狱的海豚之音Vitas,前面的印度歌词完全不会,于是便直接从那超级嗨皮的高音开始。奶奶的,不得不佩服那位歌手,如此高亢的音调都能上得去,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实在是把我累得够呛。

直到朦胧的晨色中忽闪了几处灯火,才收起东西关了窗,踩着碎步儿猫下楼来。注意到丫头们的房里已经燃起了烛灯,我昨晚都说了,睡觉时记得塞棉花,不听话吧,活该被吵醒。

我被这一个小时折腾得热血沸腾,身心清爽,再一想到那混蛋肯定被我扰了清梦,心情就更爽。索性敲开丫鬟门的房门,开门的是欢沁,是几人中年龄最长的,不过也才20岁,容貌自然是端正的,办事儿也牢靠。

见是我,立即福了身去,“柴小姐!”

另外两个丫头都还傍在床沿上,听见是我来了,也都下了床来。我平日里对她们都很是友善,这几个丫头虽不如紫涟那般亲近,可也都将我安排得很是周到。

我忍不住笑了笑:“让你们堵了耳朵再睡,现在吃亏了吧!”

几个丫头面上都有些尴尬,甚至说是忍俊。我也没多说,见欢沁衣服都已经穿妥当了,必是没打算再睡。

“欢沁你能帮我烧下火么,我实在不会用这种柴火灶。”

“柴小姐需要什么,吩咐欢沁去做就是了!”

我低嗯了一声,才道“我练嗓子练得有些累了,想吃点米粥,但是胡大厨还在睡着呢,不想劳烦他!”

几个丫头都有些像笑,但都捂住嘴忍着,我自己也觉得有些逗,率先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一排头,原本就忍得厉害的丫头们也都扑哧扑哧的笑了起来。

最后,几个丫头也都起了个大早,我看天色尚早,也没什么瞌睡,便同她们一起在厨房里熬粥做糕点!

我切了些肉丝和香菇放进米粥里一起熬,其中性子较开朗些的希燕看见了,好奇的说:“柴小姐这种做粥的手法倒是奇特,边煮边搅拌!还加了蛋黄、肉丝和香菇!”

我呵呵的笑:“其实也没什么奇不奇的,同样的东西吃多了总会刁嘴,加些配料换换口味嘛!”

小瓦锅里的粥已经散了些香味出来,我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同丫头们东拉西扯的话家常!这侯府已经十来年没女主人了,这些个丫鬟们却依然训练有素,大家都说是管家的功劳,也就是那位领我进府的大叔,果真是个八面玲珑的好帮手。

我闲坐了一会,突然想到点事儿!问一旁的落霞:“前些日吃的糯米粉还有吗?”

落霞想了想,“还有一些,胡师傅晒干了收在柜子里呢。”

我站起来,哈哈大笑两声,“我们来做糖不甩……”

让希燕弄了些花生、芝麻、核桃粘成碎末,落霞也在我的授意下弄了些糕糖在火上煮沸,熬成浆糊。我在糯米粉里添了些水,捏出一个个拇指大小的汤圆,放入白水里煮熟,捞起来放糖浆里打个滚儿,然后将混合了花生芝麻核桃的粉末撒上去,用白瓷的碟子装好,就大功告成了。

这种简单容易的小甜点叫糖不甩,是广州的小甜点,做起来很容易方便,像我这种喜欢咸甜混吃又厨艺不精的懒人最适合不过。

等粥熬好之后,外面已经有些亮了,胡厨师刚进来就看见我们几个在他的宝地上折腾,见我又弄了两样新花样,立即问了做法和注意事项。

我拉着大伙同我一起吃早餐,结果引来集体拒绝,搞得我有些郁闷,严格说来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吃个饭而已,至于这么惶恐吗。

于是,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我硬是把紫涟从睡梦里拖了出来。

两人坐在大门前的圆桌上,喝着肉粥,吃着甜品,生活无限怅意啊!

突然想起自己早先做的好事,伏在紫涟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那傻丫头瘪着嘴看着我,嘴里塞了个糯米圆子,嘟哝道:“姐姐你真无聊,还好我昨晚塞了两团布在耳朵了,不然就灾难了!”

我无视,“切~这都是他自找的,你吃完早饭出去打听打听,看有什么好玩儿的消息不。”

紫涟吃了整整四平碗粥,两碟糖不甩才拍拍肚子,心满意足的打听消息去了。我回到屋里,就着铜镜研究了半天脸上这俩包有没有消一点。

吃饱喝足之后闲下来,人就有些犯困,反正没事儿,索性就歪回床上,好好睡个回笼觉。

如今这脸可真是难看死了,门也不敢出,害得我这般无聊,这一切都是易洵那臭流氓害的!就这样整整可平不了我心里那口恶气。

等着接后面的招吧,一定会在离开之前让你见识到本姑娘的本事的!

……

 

作者有话要说:'img'bsl_2。jpg'/img'

拾柒

这种有吃有睡,有时间有闲情的日子实在是让我有些憋屈的慌。以前读书的时候忙着成绩,忙着考试,后来工作了也忙着奋斗,忙着更上一层楼。似乎自懂事开始,就是忙碌而无为的小蚂蚁一只,何时有过如此的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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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了一会儿,紫涟那丫头也还没回来,随手捡了本书坐到窗边。今日天气有些阴沉,太阳一直腻在云层里不愿意露脸,风中带了些水气,让人有几分凉意。

自窗边能一瞰整个内庭院,平素没什么人的院子里今日却热闹出几分来。因是喜事近了,整个侯府也显得喜庆非常,蜿蜒的碎石小径边都摆满了各色鲜花,边栏筑台都擦得一尘不染,大红的灯笼挂了一排又一排。

这些日,我又细细的思索了对易洵的感情。好感自然是有的,无论是谁,面对如此潇洒临风性格和善的美男都不可能有太坏的印象;更何况,他在危难之时出手相救,虽然动机不甚单纯,可若非有他,在那种原始森林里我怕是早已经命赴黄泉了。

他有目的的接近我,我又何尝不是,心想着随他一起自然能保得周全,如此人生地疏的地方,我独身一人,这个依靠必须是要有的。此时想来,无论哪时候出现的是谁,我都会想方设法的赖上吧。

至于那些砰然心动,莫名情愫,多日来的亲密举止……心底还是喜欢的吧,否则又怎能甘之如饴。可是,喜欢也分了很多种的,自问,我对他的喜欢并未达到舍弃一切、心碎决裂的程度。

后来被他弃下,更多的只是对突发巨变的难以置信以及被当做替身而愤怒非常,心痛?或许是有过的,可是并不明显。最起码在听闻婚讯之时,除了淡淡的忧伤之外只有深深的遗憾以及无奈。遗憾我喜欢过的人没能真正属于我,无奈这般遥远的人本就不可能属于我,我与他终是有缘无份。

对他,应是依赖多与爱的,更或者,压根就没有爱,就如悬崖上唯一的一根藤蔓,为了活着,我必须抓牢。

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许多事情也想得透彻了,什么欺骗什么侮辱什么他人替身,都逐渐变得模糊,我只感激他曾解救我于危难之中,感激他在我脆弱的时候保护过我。其余的,不再想去追究,我也没有能力追究。

他故意将我留下来,也是在变相的对我实现承诺,他说过,会顾我周全。

如今,他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虽然不能做情人,朋友还是可以做的,我来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那样的位置没人能取代。

这种政治联姻的手段自古便有,只求他能遇见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妻子,举案齐眉,儿孙满堂。

看来,是需要一次开诚布公的长谈了,听听他的解释也好,最起码证实自己的眼光没有错,证实那个带着晨露埋首至歉的人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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