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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宫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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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为了那个晚妤跟我顶嘴,真是太可气了!要不是为了维持形象,我早就教训他一顿了!还容他在那里寻猖狂!”

赖嬷嬷贼目扫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他人,就小声隐蔽说:“王后!老奴觉得事有可疑!”

楚王后一惊,忙问:“此话怎样?”

赖嬷嬷分析说:“您想想看,今儿我们明明看见妍妃带着信笺进去找晚妤了,结果,等咱们赶到却什么都没看到!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是啊!不但什么都查到,还看到晚妤拿着小侯爷练字的废纸--”楚王后思量着踱步,一肚子狐疑,晚妤捧着纸的画面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的闪现,诡异万分。

“依老奴猜测,那碎纸很有可能就是信笺!”赖嬷嬷深信自己的推断,不止是推断,其实早在现场上她就觉得许多不对了,因为她在晚妤公主脚下看见半片撕烂的枫叶,虽说当下正是深秋,宫里也有很多凋落的枫叶,但晚妤公主脚下的那半片颜色血红,分明就是信笺专用的。

楚王后不语,只是微微的皱紧眉头,似是在思考。

“王后当时为什么不近步查一查呢?”

“查?说来轻巧,你让我怎么查?”楚王后用眼睛刺着赖嬷嬷:“本宫贵为一国之母,扬天下之精慧,一举一动都要着大局出发,你却要搜查一个女孩儿的废纸,若是抓到了还好,若是抓不到,此事传出去,本宫的颜面何在?以后你想想清楚再说话吧!”

“是!老奴该死!老奴只是想到抓线索,确实没想太多!”赖嬷嬷低头迭迭认错。

楚王后深深抽了口气,定神说:“你说的是实话,本宫没有去检查,却是错失了个好的时机!”

赖嬷嬷眼睛贼溜溜的转,偷偷觑着王后的脸色行事。

楚王后浑然不觉,依旧继续着以上的话题:“那个晚妤真是聪明,知道我们要去,居然事先把信给撕了,阻断本宫办妍妃的机会,真是太可恶了!以后要再逮这样的机会恐怕少之又少了!真是晦气!”

赖嬷嬷扬言:“情在,意就在,那个妍妃痴痴的,人又软弱,就像秋后的蚂蚱,相信在这尔虞我诈的宫里蹦不多久的!”

楚王后讽讥加训斥:“每次你都是这样说,结果呢,现在都快一个多月了,她还安安稳稳的享受着专宠,甚至比槿妃当年还要吃香,你说你办的到底是什么事?你的效率在哪里?还说什么买通了个三个丫鬟在卧底,我看,不过是浪费钱财罢了!”

“王后息怒,这一切都在老奴的掌控中!老奴只要轻轻一用力,她必死无疑!”

楚王后瞧赖嬷嬷颇有信心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镇定:“看你满有信心,本宫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若这次再失败,你就不要在宫里当差了,干脆回乡下老家去种两亩薄地去!”

“是!老奴遵命!”赖嬷嬷低身下气应着。

楚王后再望了眼赖嬷嬷,问道:“信笺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赖嬷嬷眯着柳叶眼,心有成竹:“现在去追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是请您不要担心,老奴这就派了酒花去那边‘卧底’!”

“现在?”楚王后讶然的瞪着眼睛:“现在太晚了吧,等你的卧底去了,那信笺早就飞走了!”

“这一次飞了,还有下一次、下下次,妍妃那么信任晚妤,总有一次会没落在咱们的手里,这就叫做‘常在河边走,总会湿鞋袜’!”

“恩!”楚王后明白似的轻点头,她瞥眼看赖嬷嬷,赖嬷嬷嘴角正漾着得意的笑,她当即不悦道:“赖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办事?难道你等着我亲自派人不成?”

“老奴不敢,老奴这就去办!”赖嬷嬷俯着身,慌忙下去。

王后看着赖嬷嬷下去,心里略感踏实些,她想,但愿此去能够抓些把柄,因为没有把柄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无法处死妍妃。

*****************

晚妤找了半天的纸片,花圃、草地、墙角等方方面面都看过了,除了找到些零落的纸片,余则一无所获,她捧着纸片,黯然屋里去了。

小侯爷没算到她会如此失落,心不由得也失落了。

“爷!咱们回去吧!看来公主不想让爷打扰她!”轮椅背后,阿福对小侯爷劝告,小侯爷凝目又看了看远去的晚妤,沉默一下,才说回复:“也好,让她静一静吧!”

阿福推着小侯爷回去,而小侯爷则一脸落寞,轮椅缓缓前行,主仆俩没有交流。

小侯爷走后,晚妤坐在茶桌边不说话,坐了好久,她才碎纸平摊在桌面上拼凑,拼来拼去,发觉信面依旧存在大块缺失,她心里一恼,纤手扫过,这一扫直接把才拼好的平面给揉乱了。

不头不尾,真是烦人,她该怎么办才好?

诗情见晚妤很焦躁,就倒杯茶给她压惊,晚妤端起茶水,轻啜了一口,颦眉问:“诗情,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信笺碎了该如何能够还原如初?”

“这个、、、”诗情略想了下,又问‘怎么个碎法’,晚妤将桌子上的碎纸只给她看,她才说:“既然碎了,当然很难还原,正所谓‘破镜难圆’嘛,如若硬让奴婢说一个,那奴婢就选拼起来或重写,这是通俗的办法!”

“两个都行不通呢?”两个方法晚妤都掂量过,根本就行不通,她也曾想过把事情真相告诉素妍,可是素妍那个人度量小,凡事总爱往心里去,她告诉素妍,素妍只会恼小侯爷,若揽过说是自己,那么就此事对自己是不利的。

“行不通那就没办法了!”诗情遗憾说,说完后,她疑窦四起,就问:“对了,奴婢有一点不明白,公主既然写信,可为何又把信给撕掉?这样来来回回多麻烦呀!”

“哪里是我撕的?是小侯叔怕我生事,所以给撕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担心,唯独担心妍姨娘那边不好交差,妍姨娘那么相信我,而我却这样对她,想想挺愧疚的,公子轸怕是无缘收到信笺了!”

“这信是妍姨娘让您交给三公子的?”诗情好像有点明白了。

晚妤点头默认,别的什么没说。

“撕就撕了,不传便是,三公子那人最讨人厌了,上次来阁子,一会儿说我脸太白,一会儿说画意眼睛青,好像咱们府里处处都是缺点,他府里的丫鬟奴才们不是没见过,除了毕恭毕敬,其他的也就那样,自己府邸没管好,反倒是管咱们,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您知道吗?这几天姐妹们弄了几天都不敢上妆了!简直妖孽来了!”

“诗情,这些话你知道就好,别老是在嘴上念叨,公子轸那人不简单,当心祸从口出!”

“知道啦!”诗情说道:“这些话诗情也只是与公主说,别人就是撬诗情的牙,诗情也绝不说一个字!”

“那就好!万事小心就是了!”晚妤用手拨弄着桌上的碎纸,半点儿忧愁,半点儿失落。

“公主,您还在愁信笺的事情吗?”诗情问,晚妤默然不答,诗情道:“奴婢倒有个法子,既不会得罪妍姨娘,又不会辜负三公子,一举两得!不知公主愿不愿意听!”

“跟我绕弯子作什么,有话就直说吧!”晚妤低沉说。

诗情直言:“为了公主的名誉,奴婢觉得信笺还是原路的传为好,若三公子质疑刁难,那咱们去借风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借风?怎么借?”

诗情笑着凑到晚妤耳边说些什么,晚妤一听,回望着她犹豫:“这、、、这样行吗?三公子会不会恼?别闹出什么事!”

“他恼也没办法,与妍姨娘私传信笺,本来就是大罪,他哪敢告到陛下那去?既然不敢,顶是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主仆两人说着话,浑然不知外面的丫鬟正偷听,不过可惜的是,诗情对晚妤说的话声极小,小到她一点都没听清楚。

********************

后院里,公子轸半裸着肩膀,手提绝利金属箭,正拉拢着弓箭的弦,力道越来越大,大到极致,只听‘嗖‘的一声,箭如直线般中在圆心上,一旁小厮见了,都不由得拍手赞叹:“公子爷的箭法真是越来越准了,一箭就中圆心,佩服!佩服!”

公子轸嘴角扬起一道弧笑,心里洋洋自得。

“公子爷——”这时,有个小厮十万火急跑进来,公子轸看向他,不料那小厮喘息着半天也说不出来话,他眉头一皱,训斥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做事不要慌里慌张的,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批评完后,那小厮依旧在喘息,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他很反感道:“别哼哼哈哈,气喘匀了再说话!”

“晚妤公主带着个小丫鬟闯进来了!”喘了半天,那小厮终于说出话来。

“什么?”冷眯了下眼睛,公子轸发出魅惑的声音,大似听错了般。

“千真万确,现在人都挤到院子来了!”

接受了消息,公子轸反而不急不慌问:“有没有说为什么事?”

“说了!”小厮答道:“她说让爷您去接信,还说速度快点,晚了就后悔莫及了,爷快去看看吧!”

“哦?是吗?口气倒是蛮大的!我倒要看看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公子轸不再问下去,而是将弯弓递给一旁的小厮,并嘱咐他‘单放,不要弄坏了’,完毕后,丫鬟上来更衣,公子轸顺势穿上,接着随小厮走了出去。

院子中央,晚妤一身淡蓝宫装,外罩桃粉色外套,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并蒂兰簪子固定,她手里拿着一个巻信,见他来了,她故意往前呈了呈,脸上很安定。

“谁的信?给我的么?”公子轸远远的走过去。

“正是呢!你过来接吧!妍姨娘的一片心意呢!”晚妤回答。

公子轸心里很是欢喜,他走过去刚要接信,谁知信才接到手里,只听‘砰’的一声,信笺一下子炸来了花,满天的碎纸片从天而降,犹如雪花般飞舞,公子轸随手接了一片,只见上面写着‘情思’两个字,他一阵纳闷。

发觉公子轸痴情,晚妤嘴上正漾着笑,故意抱歉道:“真是对不起,刚才在外面放烟花忘了把信笺分开了,怎么样,你没有伤到吧!我帮你查查!”

“走来——” 公子轸推开晚妤的手,一脸不悦:“居然敢用妍儿耍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什么叫作‘耍你’?传信传信,当然是传了你才能信,我现在传了你不信,不信你去问问妍姨娘好了!”

“关键我什么都没看到呀!”

“你没看到那就是你眼睛的问题了,我只是传信!”晚妤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随后对诗情说:“诗情,我们走!”

“走?毁了我的信笺,你居然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捆起来!今儿不帮我凑出信笺,就别放他们主仆回去了!咱们厨房好像却个得力的切菜工!阿喇叭姑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谁敢!”晚妤喝道:“谁敢碰我,手碰剁手,脚碰跺脚,全身若碰,直接肢解!”

语落,小厮果然不敢上来,气的公子轸也喊起来:“谁若不听命与我,即刻诛灭九族、乱刀砍死,你们是想自己死去还是九族连坐?自己掂量着吧!”

两个人对峙,可把一边的下人难为透了,那些下人掂量掂量轻重,最终偏向于公子轸,就这样有人上来抓诗情,诗情反抗着,而晚妤站着不动,她明白她们是寡不敌众,似乎她还在等着什么。

正在这紧急关头,外面忽然有小厮喊道:“小侯爷驾到!”

公子轸不可思议看着晚妤,晚妤嘴上漾着笑,看起来很心安理得,公子轸心里有点怪怪的,小侯爷怎么会忽然到来?过去小侯爷很少来的,难道这女人与他通了气,果然有两下子呵。正胡思乱想着,阿福推着小侯爷缓缓而来,公子轸坏坏笑道:“今儿刮了哪门子的风,居然把小侯叔给刮来了,侄儿恭迎侯叔驾到!”

小侯爷平静问:“刚才路过,忽听闻这府邸很吵乱,原以为是来了贵客,谁知竟是侯叔错了!怎么回事?噪声那么大?”

“没什么,侄儿不过是与晚妤开了几句玩笑!”

“开玩笑?你那么凶还是开玩笑?”晚妤不客气了,刚才他居然要绑她,这会子她不讨回来,她誓不为人:“小侯叔别听他瞎说,他这人不老实,刚才还说要绑我们做切菜工,这会子又变成开玩笑了,我敢用人头担保他并不是开玩笑,您看,绳子还在呢,你可要给我们主仆做主呀!”

小侯爷对公子轸凝目,眉头微皱。

公子轸丝毫不为之动容:“别听他们瞎说,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晚妤伶牙俐齿说:“既然是看玩笑,那你就当着小侯叔的面放我们主仆回去,你若不放,那就说明你这人虚伪!”

“是啊,放了我们才能让侯爷相信!”诗情接道。

晚妤对小侯爷哭诉:“他若是不放我们,小侯叔就到他厨房来找我们吧,我们百分之白在里面!记得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轸儿,别闹了,放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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