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十八嫁-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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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啦!”一大早,范小鱼就端着餐盘叫醒了众人。
“师姐,我来帮你。”罗亶过来摆放碗筷,极低极快地说了一句,“他后来一直没睡。”
这是意料之中,范小鱼快速地瞟了一眼正微红着一双眼睛走过来的丁澈,脸上笑意盈盈。
昨天她故意半夜去叫醒罗亶去对招,并且“不小心”地吵醒了睡在一旁的丁澈,丁澈果然偷偷地跟着他们上了岸。
范小鱼早就和罗亶串通好一气,这一次的对练重点既然是演戏,所用招数自然基本选用在外行人眼中看起来厉害无比的一些武功,不用丁澈自己说,耳力敏锐的范小鱼也可以从他急促的呼吸中明白他的情绪动荡的有多么厉害。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于一个生性骄傲的少年来说,还有什么样的感受能比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竟根本无法和年龄相仿的外人相比的刺激更大呢?
他若是不甘心屈居于人,若是真心想让自己变得强大,那么拜师学艺就势在必得了。
趁热还需打铁,早饭后,范小鱼主动找了丁澈:“你昨晚不是让我问二叔你是不是有练武的资质吗?”
“你二叔怎么说?”丁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二叔说,你的资质确实不错……”
“真的吗?”某人止不住的惊喜。
“只是可惜……”范小鱼叹气。
“可惜什么?”某人一愣。
“可惜你年岁太大,早已过了最佳的学武年龄,我二叔说,像你这样的资质,要是早个几年就开始练武,成就绝对要在我和亶儿之上。”范小鱼惋惜地道。
“难道现在就不能练了吗?”某人愣愣地出神,又喜又忧,更有着一丝不甘心。
“练当然可以练,只是就没那么容易了,学武不同于读书,那可绝对是件体力活,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啧啧……”
范小鱼故意绕着丁澈打圈,看的他俊面飞红,怒道:“像我这样的又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只是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自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怎么可能吃得了那么多苦。”范小鱼毫不掩饰地取笑道,“我敢打赌,要是你去学武,保准三天就哭爹喊娘地吃不消了。”
“范小鱼,你不要太瞧不起人!”这一句话可是直接侮辱了丁大公子的自尊,满腹的火药桶腾地一下爆炸了起来。
第98章 新策
“是吗?那我就等着你证明给我看。”斗嘴吵架的最高境界是敌怒我不怒,范小鱼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等一下!”丁澈一把拉住她的手,俊眸闪亮,“我当然要证明给你看,可没人教我怎么练武,我怎么证明?”
范小鱼眨眨眼:“这还不容易,你外公官这么大,家里能没有高手护院么?到了京城后,我们多少会停留一阵子,只要你不故意串通好你师父偷懒,有的是时间让你证明。”
说着,素手不知怎么一转,已如滑鱼般脱出他的掌控,顺便还附上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等着哦!”
等就等,我丁澈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丁澈咬牙看着自己的手,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牢牢地抓住这条狡猾的小鱼,让她睁大眼睛看看他丁澈绝对不会是她眼中的孬种。
……
“高啊,实在是高!小鱼,你这一招以退为进可真是绝了。”一离开丁澈的视线,范岱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二叔,你先不要夸我,以他的脾气,一定是想找一个比你还厉害的高手为师,京城里藏龙卧虎,这只还没煮熟的鸭子可是很容易跑掉的,而且,景道山那边也麻烦。”范小鱼却反而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拜师要人家心甘情愿主动来求是不错,可这样一来,若是丁澈打算回京去寻访名师,那她们家想要多借助丁澈的关系以封景道山嘴的计划不就有变了。
“这……”范岱一愣,他倒还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浓眉不由皱了皱,但随即又爽朗地一笑,“跑掉就跑掉了,这个拜师学艺啊,就像是和成亲一样,彼此之间也得讲究个缘分,要你情我愿的才行,否则的话,强扭的瓜不甜,强收的徒弟也不会成器。至于景道山,本来这样利用官府报私人恩怨就不是很好,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了。”
明明十分看中丁澈这个苗子,甚至早早地就在考虑该给丁澈制定一套什么样的学武方案才最合适,却可以如此豁达地接受自己看中的人成为别人的徒弟,真不愧是她的二叔啊!
范小鱼正想夸他,心中突然一动,被他刚才话语中某两个词勾起了一个久藏在心中的疑问:“二叔,说起成亲,你不会一辈子都打算不给我找个二婶了吧?”
说起这件事情,她心中一直没有答案。
当年他们一家为了躲避披霞郡主,仓促间连日冒雨离开龙尾村,后来两兄弟只简单地给了她世代不得和皇室赵家通婚的祖训,却不肯说出具体的原因,披霞郡主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搞得她到现在也不清楚这范岱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人家。如果说有,那就是一件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的人生憾事,如果说没有,那为什么如今范岱都已经三十一岁了,还没有丝毫成家的念头呢?要知道,范岱年龄虽说大了些,可外表英俊,又不像她老爹一样带这两个拖油瓶,青睐于他的姑娘可从未少过啊!
“二婶?什么二婶?要二婶干嘛?”范岱立刻打哈哈装糊涂,“对了,既然暂时还收不了那小子,我还是和你爹再去商量一个万全之策比较好。”
“二叔……”见范岱唯恐慢一秒就会别她大刑伺候般溜之大吉,范小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跺脚,心中却已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
如果那个披霞郡主已经嫁人的话,那就算了,若是没有……一个女人如果能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浪费掉一生中最宝贵的青春,这样的痴情女子她怎么说也得再给人家一个机会不可。至于那啥啥不能和皇室通婚的祖训,切,她才不当回事呢,祖宗规矩再大,也不能妨碍子孙的终身幸福不是?
不过,范小鱼歪着头轻咬了一下手指甲,秀眉微蹙,三年前那个披霞郡主就已经十九岁了,不可能现在还没嫁人吧?
……
不出范小鱼所料,被严重刺激的丁大公子果然再也没有露出要拜范氏兄弟为师的意思,好在范家人也看得开,而且这么一来,因为少了丁澈这一层师徒关系,反而让范岱想出了一个办法。
“在审讯前劫人?”范通沉吟着可行性。
“正是,既然我们不能杀人灭口,又不希望他说出不该说的话,那就只好冒充他的人先把他劫走了,这样一来,就算主犯出逃,可我们还有三个人证和口供,也应该足以证明我们的清白了,等到风头过了,我们再想办法处置他也不迟。”范岱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我这个点子不错吧?”
“不错,不错,真不错!”范小鱼笑着鼓掌道,“二叔这个法子确实好,亶儿的事情只有景道山知道,只要他不对官府说出贡品的事情来,那一切就都简单多了。我们救了钱相的外孙,又有人证物证,他应该不会不卖这个面子。”
“话虽不错,可我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能把他藏到哪里去呢?”范通毕竟稳重些,想的比较周到,“还有,我们对钱府的情况根本不熟悉,人手又不够,万一到时候被人发现,我们可不好圆谎。”
“要不……这样,二叔,爹,我们不用劫人,我们放人。”范小鱼灵机一动。
“放人?”
“对,我们到京后,不可能直接到钱府,肯定是让丁澈先回去,钱府才可能会派人来押送犯人,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完全可以做一些布置,故意让景道山寻机逃走。到时候二叔你就可以以去抓捕犯人的名义追上去,再把他抓住藏好,回来就说没找到就行了。”
“哈哈哈,好,就这么办。”范岱一拍大腿,畅快之极。
第99章 “救”人
作为一个拥有过几百年后的生活经历,并且对北宋这个朝代有着一定认识的穿越灵魂而言,对于《清明上河图》这一副流传千古的名画,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当次日巳时正,随着大船从郊外一路溯流而上,看着这一副真实的历史犹如一副无限延伸的伟大画卷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的时候,真正地置身其中的范小鱼还是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只恨不得自己能前后左右都再生出几只眼睛,好可以同时眼观八方。
若不是激动之后的理智提醒她,她并不是以一个时空观光客的身份降临在这段历史之中,而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让她细细的品味这京都的无限繁华,范小鱼简直几乎要求船家以最慢的速度行驶了。不过,按照眼下这河面上都是大小船只的拥挤情况来看,就算她想慢点,后面那些赶着进城的船家也是不允许的。
船只很快地驶过戴楼门,正式进入开封府。
两岸那林立的店铺和如潮的行人,以及由千万道不同的声音汇聚而成的喧嚣之音,几乎一下子就将范小鱼给淹没,激动的心跳中,范小鱼注目四望。京城开封,她终于来到这一个伟大的历史名城了!而且还是真真切切地站在北宋这个时代里,而不是仅凭后世的一些模仿建筑遥想八百多年前的历史风采了。
在众多的船只之中穿梭,费了好一翻功夫才找到合适的停泊码头后,范通骑着马,带着丁澈先行一步前去钱府,留下范小鱼等人在船上等候。
“二叔,我有个更好的想法。”正当范岱欲实施昨日制定的计划,假意忽略放人的时候,范小鱼突然灵光一闪。
“什么?”
“我觉得,与其费尽心机地让景道山自己逃走,为什么不索性假扮敌人把景道山救走呢?”
“救走?让谁救?”
“当然是让你救了。二叔,你想,如果你假扮成景道山的朋友,冒险去救人,偏偏又只救景道山一个而不管其他人的死活,那另外三人是不是一定会更加怨恨景道山连累了自己呢?”范小鱼狡黠地一笑。
“我明白了,你这是想用反间计啊!不错,这主意比二叔的好,行,那我们稍微变通一下,就这么办吧!”范岱恍然大悟。
按照不需要改动的原计划,两人一重新商议定,范岱便拖了在这两日里已打得相当火热的船主上岸去喝酒,好为自己的不在场获得人证,当然,这人证喝了酒以后还是否头脑清楚那就是两回事了。
等范岱勾搭着船主的肩头消失在人群之中,范小鱼立刻叫过罗亶等人,重新通知了新计划。
又等了两刻多钟,一代“未来侠女”范小鱼假装耐不住范白菜想要上岸去玩一会的要求,答应了就在附近走一走看一看,同时以怕迷路为由,特地也请了一个船夫一道陪同,也离开了大船。
当姐弟俩慢悠悠地逛了好一会才回到船上时,大船上已如愿地闹翻了天,该晕的“晕”倒了,该被救的也被救走了。
范小鱼假装“大惊”之后,忙一面请人前去寻找喝酒的范岱和船主,一面“心急火燎”地盼着范通尽快回来。理所当然的,当船夫们找到自己的船主和范岱时,喝的醉醺醺又被点了一会穴道的船主自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更不知道范岱曾中途离开过。
范岱喝得“醉醺醺”,自然指望不了他前去追敌,而且还不得不想法子先给他醒酒,加上范岱一通借酒发疯,范小鱼可谓是忙的个“焦头烂额”,顺利地带着人马回来的丁澈,上船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醉得“神志不清”的范岱自然是丢失主犯的罪魁祸首,让范通好一通教训,可是主犯既已丢失,眼下最要紧的当然就只有抓紧时间先把三个从犯先带回钱府,然后尽快安排通缉事宜了。
当众人一路或乘囚车或骑马地穿街过巷,来到钱府大宅之时,早已过了午时。
……
作为曾统治江浙鱼米之乡的吴越钱氏的后代,虽然钱家人定居京城已有数十年,但其府邸依然充满了江南风味,假山翠林,亭台楼阁,曲池回廊,步行其中,一派宁静悠然的气息宛如杨柳风扑面,直让人犹如到了苏杭一般。
当然了,作为倍受皇室器重,又与当今的太后之兄联姻的大臣之府,除了园林别具情趣之外,同样也充满了侯门深院所特有的威严和肃然,规矩甚多,就连前来奉茶的丫环奴仆们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死板模样。
丁澈只陪着他们停留了极短的时间,就前去见闻讯特地赶回府来的钱惟演,他们这些外人自然就只能先在偏厅等候了,好在奉茶的下人放了茶水点心就下去了,府里的气氛严肃归严肃,大家还是有一个说话的空间。
“二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仆人退下,确定左右再无陌生人后,范通这才压低声音问道。
当时他陪着丁澈和钱府的总管回到码头时,开始时还真吓了一跳,以为真有景道山的人一路跟踪而来,后来看到范小鱼暗中使得颜色才明白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