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好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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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现场死一般的寂静下来,所有目光刷刷聚向听北,片刻后开始急速搜寻她口中的小姐。
第017章 崔府巧巧
探照灯般的视线扑射至芙子墨的身上,周遭怒与火的力量化作柄柄无形的利刃,几乎将她肢解,成批的大姑娘小媳妇甚至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镇定再镇定的迎上马背上那束分量十足的扫射,芙子墨意外的挤出一抹笑意,迅速提升崇拜的表象,对着马上的人以有生以来最为豪爽的气势赞道:“将军果然仪容非凡,堪比天神,真是大燕之福!”
赞完,紧拉闻南火速离去。
众人方缓过神来,顷刻掌声雷动,气氛又恢复热烈,至于那句什么那厮、混蛋,都疑为不过是吵杂的错觉而已。
马背上的颜薄云脸色冰寒,双眸凝水,细细“品味那厮、那混蛋个中滋味”,晶亮的眸子幽幽闪烁,紧盯着背身离去的身影,一抹意味闪现,轻轻牵动俊逸的唇角,那仅仅是一抹讥屑,看在众人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威仪飘洒。
自此燕京引发了一种流行,所有男子都开始有意识无意识的牵动唇角,只为达到那不及十分之一的神韵,后来芙子墨命名为颜厮抽筋热。
大将军继续严正威武的夸官,芙子墨却失去了所有的热情,看着如潮水扑涌疯狂追崇的人海,真是欲哭无泪,这神勇威仪的战神竟然是“赛仙阁”狂傲自负的那厮,这个雷真的太猛烈了点。
***
在芙子墨第四次上门求见的时候,一个自称叫倚翠的丫鬟,将芙子墨和闻南两人带至了一间抱厦后面的偏厅客房。
倚翠身着碧色荷叶罗裙,神色稳重,举止得体,想必是崔巧巧身前的大丫鬟。
闻南递上一个“蝶衣纺”的寒梅待放荷包,倚翠大方的回了谢,将荷包收在手心对芙子墨笑道:“芙姑娘请稍等!”说着进了后院。
片刻,一个鸦青色衫裙的小丫鬟端上两杯茶水,又悄然的退了出去。
客厅里上好的漆木枣色八仙桌椅,一副天官赐福中堂画,两厢阁段悬了数副当朝名人字画法帖,透着一股子书香正气。
芙子墨心中淡笑,事不过三,看来这崔小姐执行的很是到位。
她并没有接连三天前来,这样只会让崔家母女看出她的急切,反倒避之不见。她只是呈现一种知礼又不卑不吭的气节,一切让崔家母女思量,毕竟她是没有办法左右她们的想法。
崔巧巧缓步而来,在倚翠的相扶下,若一枚暗香,轻盈入内,隐隐的香气袭人。
芙子墨暗自打量:玫瑰红烟熏绫衣,月白色纱缈综裙,淡淡的映出紫罗兰花色的内衬,身材适中,容长脸,肌肤白净,薄施粉黛,细眉杏眼,青丝挽成坠马髻,赤金镶玉花叶发簪斜插鬓前,同款镶玉水晶滴坠儿,称不上艳丽,但是端庄大气,慧黠俱显。
近身后,芙子墨意外的发现,崔巧巧净白的鼻尖上有几点淡淡的雀斑,被莹白的脂粉遮掩的很好,一般人很难发现。
与此,崔巧巧也在细量眼前置身厅中的女子:身材纤细窈窕,眉眼清淡柔顺,面容沉稳安静,乌黑光泽的秀发随意的自两鬓挑起束在脑后,仅着了一只润绿的翡翠玉簪,丁香色的挑线连体衫裙,使整个人儿看起来温婉怡静,让人看了颇为舒心。
崔巧巧暗赞,倒是个识体内敛的女子,心中的好感不免多了一分。
她对着芙子墨清然一笑:“之前芙姑娘几次前来,巧巧和家母均未在府上,实在不好意思,倒让芙姑娘多跑了几回!”
芙子墨浅笑见礼,“贵府事多,夫人、小姐好事多忙,不像我整天闲暇,多跑几次也无妨,只是怕天气转凉,这份微薄心意就不合时宜了!”
闻南上前将手里的锦缎包裹递上,倚翠接了过去。
崔巧巧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包裹,嗔笑道:“芙姑娘真是太见外了,你我年纪相仿,乍见也颇为投缘,以后若是不嫌,只管前来相伴才好!”
芙子墨点点头,“多谢小姐厚爱!只怕子墨以后还真有讨扰的事,小姐百忙,就不打扰了!夫人那里还要担待小姐代子墨问好!”说着对闻南示意走出。
“既然如此,等家母回来,巧巧定向家母回禀,倚翠代我送送芙姑娘!”崔巧巧含笑起身将芙子墨送至厅外。
绕过抱厦前的花坛,几株清雅菊花在簇簇姹紫嫣红中静静独放,芙子墨再次细看了两眼,与闻南会心一笑,两人轻身出了崔府,上了马车径直离去。
看着崔府的大门合上,闻南轻声说道:“小姐,这盆墨荷为何今日不送?”
芙子墨看看车厢里含苞待放的灼灼墨荷,轻轻的摇摇头,“细细思量,这事急不得,崔小姐是个极聪慧的人,太明显反而会令她生疑!”
原本她想借由跟崔言明问好的机会送上墨荷,可是崔巧巧的几番拒绝让她忽然明白,对于一个普通女子的示好,崔府母女都如此的不屑,如若她说出爹爹的身份,只怕还未进府,就会被崔言明赶将出来,京城重地,一个三品的高官怎么可能理会一个抄家革职的太守之女,只怕赶撵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让她上门。
而且,自始自终崔巧巧虽笑意居多,却丝毫没有问她家居何处。
是忽略?是不屑?还是刻意?
爹爹的事,只能等待时机,一个适合的契机。
崔巧巧是一个颇为清高的人,虽是官家小姐,可是她的闺阁密友并不多,严格说来没有。
官阶比她爹高的女子她不结交,她不屑与谄媚迎俸;官阶比她爹低的下官之女,仰脸看她,巴结示好她也不耻相交,可是芙子墨却意外的很得她的眼缘。
面容恬静,举止沉稳,不卑不吭,进退有度,崔巧巧是这样向崔夫人形容的。
崔夫人只笑不语,女儿虽聪慧精明,但是毕竟阅历尚浅,一个接连几番坚持上门赔礼的纤柔女子,一下子就博得了挑剔女儿的好感,怎么看都不简单。
在打开了锦绣包裹后,一袭真紫色收腰敞袖低领烟罗百褶逶迤长裙彻底折服了她的眼睛,如果这个女子真的别有用心的想巴结讨好她们母女的话,那么,显然她成功了。
“夫人,好漂亮的衣服啊!”奇妈妈和倚翠同时惊叹。
崔夫人满意点头,看向女儿道:“这姑娘果然有心,之前我还惋惜这件衣服要被戚夫人抢了去,不曾想这姑娘竟猜中了我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让老板娘从戚夫人的手上转手与她?”
崔巧巧不以为然,嗔笑道:“有什么办法,合该着这衣服和娘有缘,怎么着流转都跑不出娘的手心!”
崔夫人搂着崔巧巧失笑:“听听我们巧巧这张嘴,也只有大将军才治得了!哦,应该改口称侯爷了!”
主仆几人相视一笑,崔巧巧娇羞的钻进崔夫人的怀里,笑颜如花,心甜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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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开业大吉
郭妈妈、钟叔、胖叔、萍儿、小泉子、四喜一行六人在十几日后到达了燕京,将“品香楼”的开业提上了日程。
之前芙子墨已经招了当地穷人家的四个小子、三个十五六的小丫头做了简单的培训。
四个小子里有一对双生子叫大宝、二宝;另两个也是兄弟大罗、二罗。
三个小丫头分别叫冉秋、幺妹、大菊。
几个都长得眉清目秀,稳重老实,这也是芙子墨选人的关键。
店里装修已毕,楼上分春夏秋冬、天南地北、琴棋书画、花好月圆十六个雅间,每间对应一个字,里面的布置也都应了房间的名字。
比如春字间里的风格是:新柳抽芽的青绿色纱帘,主墙上是一幅精心装裱的迎春怒放图,整间格调清新朝气。
夏间是群芳争艳的风格,纱帘的格调分外亮丽,秋间神韵绵长,静雅舒心,冬间寒梅傲骨,气韵高洁。
其余十几间也都各具风格,推陈出新,芙子墨颇为满意。
“我不是提议弄梅兰竹菊四个雅间么,怎么没有?”听北不满的看向闻南。
闻南翻个白眼笑道:“为什么要替那四个造名声,又能得什么好处?”
“因着他们叫梅兰竹菊,别人都不能叫了么?我们店里还有个大菊呢!要不要也把名字给改了?”听北抗议。
想着那燕京四少,芙子墨轻笑出声,若想恶搞,倒可以在店里弄个四小梅兰竹菊迎宾门童,估计慕名而来的食客会不少。
几人又至后院客房查看了一番,统一布置,一应俱全,拎包即住,均已妥当。
闻南按小姐的要求对人员做了分工。
郭妈妈和钟叔专门负责采买,兼打理碧水别院。
酒楼迎宾:大宝二宝。
酒楼一楼大堂小二:小泉子和大罗。
二楼雅间设了个服务台,由萍儿带着冉秋、幺妹、大菊静候各间传唤,兼提供免费倒酒服务,当然客人自己动手也可以。
后院客房由四喜和二罗负责。
另招了浆洗打杂的婆子两人。
值得一提的是共有三个大厨,胖叔主打各地方特色菜,新招的胡师傅负责燕京菜,汤师傅负责面点、汤品,因为芙子墨打算同时做早点生意。
古代的酒楼、客栈是最八卦的地方,看似简单的分工,闻南却深知小姐的用意,大堂里小泉子最机灵,二楼萍儿沉稳心细,后院四喜鬼点子很多,每人负责一处,每日里燕京发生的大小事差不多就等于小姐亲耳听到了一般。
“品香楼”明日开业,三天七折大酬宾的宣传单已经散了出去,酒楼同行也谦虚的发了描红请帖,城管、地保也都一一孝敬了厚礼,其中还特别邀请了梅兰竹菊和崔巧巧。
芙子墨认为开门做生意为的就是和气生财,虽然和景文昔有些渊源,可已经解开,多一个对头不如多一个朋友,可是同行相轻,却不知景文昔会不会来?但是她已经拿出了诚意。
崔巧巧那里,自上次两人再也没有交集,她让闻南去送的请帖,倚翠回的话说小姐陪夫人去福禄寺上香了,只怕要一两天才能回来。
崔巧巧来是作为朋友给她面子,不来也怨不得人家,只能说这棵大树她还没有攀上。
一切准备就绪,街头算卜的黄半仙说明日九月初三,开业大吉。
爆竹喧天,狮舞龙腾,黑漆描金的匾额落定,“品香楼”三个字迎辉绽定,气势虽不及“景氏酒楼”,但是别具雅致,左右一副柳体飘逸门联,“人生百味品为上,世间杂陈香犹甚。”
芙子墨在燕京没有任何相熟的人,请帖也只是客气的相邀,燕京南北正街共有八家酒楼,到了七个老板,唯独缺了景氏掌门,当然少了竹,梅兰菊自是不会冒面了。
芙子墨将什么“天下酒楼”的周老板,“赛宫廷”的裘掌柜,“美事记”的冯大少爷……共七人客气的请进大堂奉了茶水,一转身便看到左邻“蝶衣纺”的老板娘惠娘笑着过来。
惠娘四十出头,面容白皙,身材高挑有致,一身合体“蝶衣纺”招牌行头,体态丰艳,芳姿玉韵,为人精明,话语伶俐。
她含笑奉上了一匹“梅记”标志的精绣锦缎,这是一份很厚重的大礼,芙子墨颇为诧异。
虽然左右相邻,进进出出经常照面,但是交情谈不上,何故如此大礼?
惠娘细看了芙子墨几眼,点头笑道:“我也是借花献佛,代我们东家少爷贺喜!”
闻南谢过接了礼,仔细登记了,芙子墨正要将惠娘招待进去,惠娘却说道:“左邻右舍的少不得有个照应,今个我那边着实太忙,先不进去了,改天再来捧场!”
芙子墨还未细究梅映雪送礼的缘由,却闻一阵香风伴着夸张的笑语而来,抬眼望去,竟是一身花红柳绿的“赛仙阁”许妈妈。
要论相貌身段,许妈妈和惠娘倒是不相伯仲,可是许妈妈一身的风尘姿容和市侩让她整个气质比惠娘输上三分。
芙子墨挑眉迎上许妈妈,还未开口许妈妈已亲热的执起她的手,笑眯眯言道:“那天匆忙竟没细看,今个撒开身儿才发现姑娘真是个玲珑的妙人儿,瞧瞧这身段这品貌,竟不比我们负月分差!”
负月是“赛仙阁”的花魁娘子,是整个燕京的头牌,许妈妈笑着比将,本意是抬赞芙子墨,可是听在闻南的心里却是尤为刺耳。
闻南沉着脸抢白道:“妈妈这话是从何比起,负月姑娘是燕京神仙般的妙人儿,那是王侯将相争相添慕的女子,我们小姐不过是个开酒楼自立营生的普通女子罢了!”
许妈妈当下错愕,细品闻南话里的话儿,自觉失言,立刻放开芙子墨的手失笑道:“瞧我们姑娘身边的妹妹都是神仙般的人儿,心思慧敏,也该着我们姑娘才能开起这般气势的酒楼!”
再说下去,闻南的脸更绿了,芙子墨淡笑道:“许妈妈真是客气了,里面请!”
“我就不进去讨扰了,这是我们蓝大公子的一点心意,说是祝姑娘开业大吉,百财万利!”说着一挥手,身后有一个小厮将一只鎏金的招财三足蟾蜍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