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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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完了才好像发觉弄错了对象,又掉头揪起苍苍的衣领:“是你,一定是你!师兄谁都不在乎,能左右他的只有你!你叫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怕我们知道所以说谎是不是?还是你把他怎么了?”
他手劲大得恐怖,苍苍被他揪着不得不从椅子上站起来。饶是如此还是因为身高的差距被拎得几乎踩不到地面。
她脖子被衣领卡住,几乎不能呼吸,一张苍白的脸迅速憋得紫红。碗掉到了地上,她本能地掰桑瓜的手,却只是徒劳,尤其桑瓜发作时那种杀气。和当日*楼里未名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出一辙甚至更强烈,逼得苍苍恍惚正被寸寸粉身碎骨,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连姨大叫一声扑过来阻止桑瓜:“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快放手!未名要走我们有什么办法。他又不是小孩子离开这里会死!你赶快放手!苍苍!苍苍……来人哪快来人哪!”
连姨比起桑瓜差得不是一点两点,根本撼动他不得,急得又捶又踢。好在这个慕府如今由开山军重重把守,暗处也藏着许多暗卫,桑瓜的动作一开始就引起他们注意。此时听得连姨呼救,暗卫第一时间跳出来。将桑瓜团团包围住,不过碍于他手上就是苍苍,不敢贸然进攻。
如此大的动静,邻院高川也被惊动,走出不远的钟离决也返回回来,另有侍卫被调集过来,场面一时很是轰动。
桑瓜却理也不理旁人,一个劲瞪着苍苍,最后一把把她撂在地上,指着她厉声道:“我先不动你,等找到师兄弄明白来龙去脉,再来找你算账。而如果他有个什么好歹……”他环视四周,少年的脸庞凶煞如死神,被他看到的人都着了魔似地颤上一颤,便是高川也不例外。随即桑瓜一掌劈下,指掌间撩动的飓风使得青藤架、石桌、藤椅顷刻间炸得分崩离析到处飞溅。
众人躲避不迭,连姨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了地上的苍苍,帮她挡下伤害。
等到一切渐渐平息,包围圈中哪里还有桑瓜的身影?
***
“来,还有几口,喝完就没事了。”灯光摇曳的床头,连姨轻声细语地说,将一勺汤药放在苍苍唇边。
苍苍脸色惨淡若鬼,恹恹地靠着,眨眨眼,摇摇头而已,仿佛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力气。
连姨红了眼睛,恨声骂道:“那个桑瓜发什么疯不知道,未名出走也不是我们的错,况且他只是出走,又不是危在旦夕,他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吗?”
桑瓜怎么动的手不知道,总归那时候苍苍当场便昏迷过去了,醒过来便是有气无力的状态,齐行山号过脉竟说是受了内伤。可她们这里也没个武功强到能治内伤的人,文人小说下载只有开些药勉强吃吃,这什么时候能吃得好?她的苍苍怎么总是多灾多难?
连姨越想就越气,还担心得肝火直涨。
苍苍眨了一下眼睛,慢慢地说:“怕是有隐情……连姨,开门。”
她喉咙被重力卡过,这时说话都困难,说几个字就难受得想咳嗽,可又干巴巴地什么都咳不出来,比上回跪了好几天的缺水还痛苦。
她皱了皱眉,连姨忙问:“开门做什么,现在很晚了,来了门寒气得进来。”
苍苍吃力地看向窗口,是啊,很晚了,外面天都黑了。天黑了,一个人若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他该怎么办?
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担心过离开这里未名怎么生活。他那么强,纵使双腿不便,这天底下又有哪里困得住他,又有谁伤得了他?
可是桑瓜的反应太强烈太奇怪,好像未名绝对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以致于让她心里害怕起来。
她挣扎着要起来:“桑、桑瓜没问,具体情况,他们找不到人,一定会,回来,问清楚……”
“你倒是很清楚。”几乎是接着苍苍的话音,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不是桑瓜,是麻叶。
果然来了,也就是说他们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未名。
苍苍闭了下眼,终于就着连姨的手臂坐起来:“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外面是麻叶和桑瓜两人,还有如今大敌的侍卫等人。
苍苍看着这两人,桑瓜还是一脸愤然,恨不得杀了她般,麻叶却冷静很多,不过也正是这种冷静,显示着他更难对付。
苍苍向连姨摆摆手:“让我单独,和他们,说话。”
“苍苍!”
“不要紧的,未名,不会伤我,他们也就不会。”
连姨还是不肯走,还不会呢,都将她伤成什么样了?
麻叶深深地看苍苍一眼,抬脚走进来,拿出一只小瓶子丢到床上:“吃了它你就有力气了,我们要知道那日*楼里发生的事。”
苍苍看着那只瓶子,正要去拿,连姨却一把抢过去质问麻叶:“你说吃就吃,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毒药?”
桑瓜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放屁!对付你们还用得着毒药?”
“……”连姨哑口无言。苍苍笑笑,摊开手,连姨不情不愿地把瓶子打开往她手上倒。
两粒褐色寻常的固体丸子落入苍苍手中,同时一股浓郁馨香的药香在房间里弥漫开。
苍苍眼睛一闪,这药是……
麻叶道:“吃一粒就够,多了你也受不了。”
苍苍看他一眼,拿了一粒放进嘴里。
药丸入喉,几乎是几息之间的事,一股股暖流在全身各处涌动,逐渐汇聚到腹部,紧接着手脚开始变得有力,整个人,整个意识都焕然一新。
好熟悉的感觉。
苍苍握了握手掌,摸摸喉咙:“连姨,水。”
一杯水喝下去稍解痛苦,声音虽然还哑,但已经变得有力。连姨听着苍苍的声音,看着她红润起来的脸色,顿时惊呆了。
苍苍掀被下床,走到麻叶面前问他:“这药可是舞阳门前余前辈给我吃的那种?”
那种可以把身体的潜能激发出来成为暂时的能量的药,十二个时辰有效,但药效过后若断了药,人就会虚脱,同时人的疲惫是十分严重的,意志力差一点直接昏迷也不奇怪,苍苍此时就觉得自己虽然有力气了,但眼皮却沉重得很,直想睡。
麻叶看看连姨,不说话,转身往外走。
苍苍没有迟疑地跟上:“连姨你别跟来。”
麻叶也没走远,来到院子外面,确定四周的人都远远离开了,才转身对苍苍道:“的确是那种药,但那不是余师叔的,而是师兄事先托付给余师叔,请他必要时给你的。”
146他曾死过
“是未名的?”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苍苍喃喃道:“他想得真是周到。”
桑瓜嗤笑:“现在才知道?亏师兄还好心好意把自己的药让给你,你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让给我?”苍苍愕然地看着他,“你是说未名也在吃这种药?”
这怎么可能?激发潜能维持体力,这种虎狼之药能不吃是碰都不能碰的,而未名哪里像是需要它的样子?
桑瓜懊恼自己口快,愤愤地闭上嘴不搭理她。苍苍只好看向麻叶,一个极不好的想法在心里冒出来:“他的身体,是不是有隐患?”
因为未名身体不好,所以知道他走了他们才会急成这个样子,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麻叶你说啊,是不是这样?”
“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麻叶面无表情,“赶快告诉我们那日*楼的事。”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你这人……”两人大眼瞪小眼对峙了一会,还是麻叶先投降,冷冰冰地说,“那是几年前,师兄刚醒来的时候常常脱力晕倒,师父不得已才寻来这种药给他吃,多少抵点用,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你吃的这种是经过处理效力温和些的……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说了吧?”
又是“醒来”!这个词语到底有什么含义?
苍苍还想再问,但被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先交代那日*楼里的事。
“也就是说你都不曾派人去找一找他?”麻叶还好,桑瓜在听完之后就跳了起来指着她一脸恨不得打骂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
苍苍无言以对,这是事实,因为觉得就算找也不会找到,也不想让未名有被拘束的感觉。她的确没有找过。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麻叶按下桑瓜的手,盯了苍苍好片刻才说:“看来不是你的责任,这是可以治你内伤的药,你拿去吧。”
苍苍手里被塞进个冰凉的瓶子,就见麻叶桑瓜转身欲走,她知道他们走了就再不愿踏足这里一步,也就意味着她要完全失去未名的消息了。恐慌扼住了她的心神,她快跑两步挡在他们前面:“话还没说完呢你们不能走。”
“药都给你了你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师兄那种冤大头,可以任你呼来喝去!”桑瓜烦躁地叫起来。
苍苍脸色一白,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没有对他呼来喝去。他为我做的每一件事对我来说都是恩赐,我很感激,我会报答他。”
桑瓜嗤之以鼻。苍苍抢在他出言讽刺之前说:“所以你们得给我机会吧,告诉我未名的事好吗,求你们了。他是不是有危险,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是不是一个人不可以?”
几个是不是连在一起。说得那么恳切请求,几乎有低声下气的味道,让正在气头上的桑瓜重重地怔了一下,刻薄的话一下子全噎住,嚅嗫再三用力一跺脚:“麻叶我们走,别理这家伙!”
麻叶被拖着走了两步。忽然又掉头回来定定地看着苍苍:“你真的想知道?”
“想,我真的很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麻叶你做什么?”桑瓜气哼哼地跑来拽他。麻叶却道:“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让她知道也好。”转头望望四周,忽然指着一个方向,“你看他。”
苍苍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却是隔壁院子里趴在自己窗台上的殷晚。
现在已经够晚了他居然还没睡。直着眼望着这边,愁眉苦脸的样子。见苍苍看去他倒没什么反应……是了,他的眼睛在晚上看不清的。大概因为是麻叶桑瓜又来了的原因,他附近可谓是守护重重,保护得很好。
苍苍不解地转回来问:“他怎么了?”
“如果是他忽然之间出走了,失踪了,你觉得如何?”
“什么……”
麻叶目光中蒙上一层悲哀:“师兄的事我们也不清楚,我们这些人都是晚他很久才拜到师父门下,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见过这个大师兄,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瞪着苍苍,两只眼睛黑洞洞的,甚至带点报复般的冰冷,恶意地越逼越近,“因为他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中。也不能叫沉睡吧,心跳呼吸俱无,只有身体在长,从两三岁起就那样了,近年才醒过来,他真正活着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比那个殷晚大一点点而已……所以你说,我们怎么能不急,怎么能不恨你!”
苍苍大骇,被他散发出来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巴掌撑在墙上,喘息不止。
“怎么,会这样?”她失魂落魄地呢喃,一抬头麻叶桑瓜都不见了,只有一脚踏出院门的连姨震惊地看着她。
“连姨……”
连姨如梦惊醒,连忙抖开手里的披风将她结实地捂住。
“怎么会,他那么,那么……怎么会是……连姨我没想到,我没想到的……”
只比殷晚大一点点?只比殷晚大一点点!
眼前闪过他纯然的样子,懵懂的样子,别扭的样子,孤单的样子,那与他深谋沉着的表现极为不相合的一点一滴全都涌现出来,有了一个最出乎意料却最合理的解释。
因为他还小,因为他还小啊!
连姨惊惧地看着苍苍脸上闪过震惊、迷茫、痛苦、担忧、恐慌,然后浑身颤抖起来,那颤抖是如此明显,仿佛根本不可遏制。
这时候什么未名什么失踪都不重要了,连姨一颗心都快绞起,直喊苍苍的名字,想把她从那种状态中喊出来。
接着,她感觉到怀里的人忽然之间不动了,担心地看去,见苍苍沉沉闭上了眼睛,紧拧的双眉,慢慢地一点点地松开来,最后平静得像是巍峨的山峰,深邃的大海。
苍苍吐出一口气,轻轻说:“连姨,先松开我。”她自己理了理衣服,抬头静静地看着前方茫茫夜空,忽然道,“连姨,帮我备车,我要去舞阳门广场。”
舞阳门广场。
一如既往地阔大和冷清,两相对望的长乐钟和凤凰台也还是那么肃穆和辉煌,任光阴来去,任世人悲喜,一点也不会为之动摇改变。
苍苍站在车辕上静静地看它们越看越近,忽然觉得这里还真是与她有缘。
上一世,她在这里死去,这一世,她在这里遇到钟离决,在这里逃出生天改变历史的进程,然后在这里,得到未名的帮助,开始了她从未享受过的、有靠山和支持的日子。
那些日子,是她至今二十余年的生命中最最轻松快乐的,可是临到头了才发现自己只是索取,却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付出过。
“什么人?”守着两座高台的官兵喝止道。苍苍抬了抬手,驾车的沈城吁了一声勒紧缰绳,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