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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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怀疑吗?”苍苍看他毫无负担猜忌的样子,忍不住问,“二夫人对我恨之入骨必定是有原因的,你就不怀疑我居心不轨?”
墨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那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救了父亲,你对我们是心存善意的。”
这话与那日她昏迷前听到的如出一辙,她知道墨珩说的是真心话,但就是因为如此,看着他那双明朗清澈的眼睛,她心底竟有些不是滋味,暗暗道:“但愿你永远是这样想的。”
按理说应该今晚就和听潮居的主要人物认识一下,但苍苍大伤初愈身体还虚着,到这时已经很累,墨珩也看出这一点,叫她先去休息:“你还未大好,暂时不用跟去太学院了,再修养一阵吧。”
苍苍赶紧拒绝这个美意,开玩笑,她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多多出去,怎么可能浪费机会。
临分别的时候,苍苍问到了,示意墨珩把她调过来的人是墨松,他的说辞竟然是就近报恩多多照顾。
就近报恩多多照顾?苍苍惊异万分地猜测墨松不会也如墨珩一样不知道是她下毒的吧?
想想也不可能,方氏都知道了,他怎么会还蒙在鼓里。于是她开始觉得墨松是故意的,打着不为人知的主意。她小小纠结了一番,很快不甚在意地又??到脑后去,沉沉陷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苍苍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
墨珩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还跑到她这里来,所以叫她起床的是两个女子。
一个是低等丫鬟,另一个是墨珩近身侍女,她报上了名号:雪香。
那真是个雪一般的女子,肌肤白皙赛雪,目光清冷如雪,立在那里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不像侍女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苍苍多看了她几眼,眼光微微好奇。
雪香眼角轻轻一瞥,后面的小丫鬟立时会意,站出来扬着下巴对苍苍说:“公子都快用好早膳要出门了,你动作要快点,这是你的衣服,快换上,一会儿我带你去打水洗漱,再去厨房用饭。”
她递过来一套衣物,神情又是不舍又是不屑,不屑自然是看不起苍苍,而不舍,好像这衣服给了苍苍是多大的损失一样。
后来苍苍才知道,这套制服唯有跟随出府的人可以穿。
她接过衣物笑了笑,看看两人,说了句稍待,转身就关了门。
打理好一切来到正厅,墨珩正拿着一本书册皱眉看着。那书册有些眼熟,外壳像昨天苍苍看过的白皮书,但更厚些。
苍苍目光一闪,看来……她规规矩矩地见了礼,动作很是到位。虽然墨珩说过她无需多礼,但说是入乡随俗也好,要求尽量完美也好,她并不想在这细枝末节上搞特殊招麻烦。
众目睽睽下墨珩也不好多说什么,遂端坐没动受了这一礼,但看到苍苍的脸,他不由意外:“你怎么又……”
是的,苍苍又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易容,原本亮目精致的容颜又变得平平无奇,若非亲近熟悉的人很难认出的。
“低调点好。”苍苍低声解释。
墨珩左右侧侍立着二男一女。男子中一人是华仪,苍苍见过两次了,另一人也是长随,唤作轻仪,年纪比墨珩还要小一点,观气貌也不如华仪稳重,那黑黑亮亮的眼珠像滴溜溜的葡萄,好奇地打量苍苍。
苍苍回之微微的颔首,他立马笑了,脸颊有些微红,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只怕要上来自我介绍一番。
而那个女子十七八岁,也是墨珩的侍女,没有雪香漂亮,但胜在乖巧柔顺,俏生生垂头立着,只在墨珩简单介绍时善意害羞地向苍苍点头。
她叫褐香。
墨珩两长随两近身侍女,但后者远不如前两人得重视,墨珩在外游学时就没带她们,要说这两人是没什么好令人在意的。
可是苍苍记得很清楚,前世墨珩婚姻不幸福后纳了一个香姨娘,就是那人煽风点火弄得墨珩家宅不宁,甚至吃里扒外向外面偷传信息。
是谁呢?苍苍不动声色地打量雪香褐香,那个很可能一开始就是奸细的家伙。
051比武入学考
太学院是开国初就设立的教学机构,旨在培养国家栋梁之材,只要你有才华,有举荐,都能进去学习,无论贫富贵贱男女老少。
若干年前,这里还存在贵族子弟远远占绝大多数的情况,但随着朝廷削爵位、重视寒门士子的提拔,渐渐地两方比例倾斜,有人戏言如今太学院已经是寒族的天下。
墨珩当年南下游学前就是太学院的学生,才华横溢是出了名的,所以回来没多久就被邀请回去上课。说起来代表太学院下请帖的还是四皇子,也就是带着殷据去拜访侯府的那回。
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后缓缓停下,苍苍跟在墨珩后头下车,入目是一座极为阔大的四方形建筑,乌黑牌匾上“太学院”三个隶书字体庸雅静敛,仿佛沉淀着书香气华的经年光阴。
高门大开,露出里面青砖砌地的前庭,已经有穿戴齐整的学子从街头街尾汇聚过来陆续进去,有的夹书带笔,有的交谈甚欢,一个个都是精神焕发朝气四射。
苍苍大致看了一下,那些自己带学习用品的都是家世不如何的,而像墨珩这种世家出身的大都伴着侍卫仆从乘车坐马而来。眼下太学院门前就被许多豪华车马拥绕着,一个个鲜衣华服的公子小姐从中步下,一时看得人眼花缭乱。
“墨珩兄。”
“墨大公子,早啊。”
墨珩倒是很受欢迎,还没移步就有数人上来问好,墨珩一一友好回应了。
“大哥。”
“哥哥。”
两辆有侯府标记的马车从后面追过来,前一辆上面跳下两个少年,后一辆上则款款走下墨青染。
“哥哥你今天怎么出门这么早,害我都不能和你一起来?”墨青染微微撅着嘴搂住墨珩的胳膊。
“没个正行,这里可不是家里,快站好。”墨珩抽出自己的手低斥妹妹,转而问,“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少年中年长些的那个就道:“祖父说现在开春许久了,我们再窝在府里不像话,就叫我和三弟五妹都来上学,本想和大哥一起走的,谁知道大哥走得快。”
这个少年今年十五,名叫墨琼,是侯府二公子,大房的庶长子,本来庶子没资格来太学院的,但世子墨柏宠他宠得厉害,侯府孙辈又仅仅四个男丁,墨鼎臣也希望自己的孙子能成才,就打点了关系把他弄进来。不过也因此种种,养成了他飞扬跋扈的纨绔作派,在家里还能装装样子,一出来就按耐不住了,即使跟墨珩说着话一双眼睛也是乱飞。
“大哥,小珲是第一次来还要做入学考,我对这儿不是很熟,你带他去吧,哎呦我看见我朋友了,大哥那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答应就撒开腿跑了来去,他的仆从僵在原地想跟去又怕墨珩不悦。墨珩挥挥手:“跟紧二公子,别让他做出浑事。”
他转身看被墨琼扔下的小些的男孩,也即是三公子,大房唯一的嫡子墨珲。十二岁的小子还矮得很,大眼睛里怯怯的:“大,大哥。”好像怕他不高兴,他弱弱解释着,“本来应该二姐姐来带我的,可是今天她不舒服,没来……”
他口中的二姐姐是他同父同母的嫡姐墨橙絮,与墨珩同岁。侯府子孙大小排名是男女分开,各排各的。
“没关系,大哥带你去也是一样的。”他牵起墨珲的手,微带歉意地朝苍苍看一眼,率先向太学院走去。
本来他提早过来是想带苍苍熟悉一下太学院的,不过眼下是不能了。
苍苍微微摇头,她和轻仪——墨珲带出来的唯二两个随从——紧紧跟上他,可墨青染却赶几步上来挤开了苍苍,让她的侍女占据她的位置。
“哼。”墨青染很不高兴地拿眼角斜她,无声地开口:“敢惹我母亲生气还缠着我哥,不要脸!”
轻仪见了想帮苍苍说话,苍苍抬手阻止了,平和一笑,自觉退到最后方。
太学院处于边郊地带,占地十数倍于侯府,穿过前方庭院后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阔。
楼阁林立屋舍俨然,绿树红花比比皆是,草坪池塘连绵成片,后方甚至并不像前面那样有墙围着,而是与大片的人工湖泊相连,呈半开放式。
正是三月踏春时节,人行于其中只觉在春游一般身心畅快悠游得意。
进行入学考的地方是在进门不远处,行政管理区域东手向,比起墨青染要去的西区女子学习处近得多,墨珩便先去了那里,墨青染看看时间还早,就说也要跟去。
“反正入学考就是那么几道试题,那里人又少,小珲去了马上就能轮到他,很快的。”
她拉着墨珩的袖子撒娇,墨珩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答应了。这个唯一的亲妹妹在父亲出事之后就分外地依恋自己,他也怜惜她受了惊吓,几乎有求必应。
可是谁知道一进去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后方的校场传来一阵一阵的喝彩声。
“难道有人考武?”几人相视一眼,墨珩道:“走,去看看。”
绕过房屋便见到一个平坦宽阔的校场,校场四周已围着许多人,大家的目光都焦集在校场中央,那里两个男子骑在马上枪来刀往正较量功夫。
“好,用枪的刺过去刺过去,把他弄下马!”一个赤膊大汉激动得肌肉虬起,只差没冲将上去加入战局。
“黑老大,别给那小白脸留情,一刀劈了他!”旁边一个更激动,红着两眼直叫,“给我们开山爵府长脸哪!”
开山爵?
墨珩和苍苍脚下都是一顿,重新看向打斗中的两人。
只见双手举着一把暗青长刀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黑脸大汉,他生得异常魁梧,熊腰虎背如同一座山丘,一身玄铁铠甲穿在他强壮的身上绷得紧实,那甲片上反射的光都带有威凛强劲的力量感。
别看他人高马大形似笨重,那柄巨型长刀在他手中却出乎意料地利落轻便,刷刷刷刷刀光泼洒,将他周身挡得滴水不漏,还能觑空给对手造成巨大压力。
“青月刀黑铁面,这是开山爵麾下第四大将,在太学院把守武道入学考的高龙将军。”墨珩有些震惊地道,“他居然披甲上阵?”
墨青染完全看花了眼,但这不妨碍她冒出满眼崇拜的星星。大央国风开放尚武成俗,年轻女子更爱英雄,武艺高强的人在哪里都吃香。她急切地问:“哥哥哥哥,是因为对手太强,不穿铠甲就会输吗?”
“不是。”墨珩目光复杂地看向高龙的对手,“不是敌不过,军衔在身的人与人私斗轻易不会穿上铠甲,而一旦穿上就代表着,他认为对手很强,强到值得他尊重。”
用全副武装去尊重,用全力以赴去尊重。
苍苍微微挑眉,看向那个以长枪为武器的青年。
薄衣窄袖,紧裤硬靴,那个人一如既往地简洁犀利,如一匹随时跃起的豹,如同他手中明锐凌厉的枪。
看着安然无恙的他,苍苍忽然心情大好,嘴角荡漾开真心的笑容。
052从蝼蚁到抢手货
不错,持枪青年就是钟离决,显然已经过了殿前考验暂无安危之虞的钟离决。
他一杆银色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枪头红缨如同一团火随着他每一个动作前进后退翻腾旋绕,每每能将青月刀逼得收回防守。
他与高龙两人刀光枪影不息,间或驱马你追我赶,打得不分你我不分上下。
墨珩带着几人从外缘来到校场专门搭建的观台,这里视野更好,当然能进来的人也是有身份的。这时观台上分散坐着几人,仔细一看大概是有三伙人。
中间两人毗临而坐,竟是三皇子殷据和四皇子殷灏,他们正就校场比斗情况做着交谈。殷据眼光贼尖,远远就看到了苍苍,他眼里一闪,阴沉冷怒下跃动一丝诡异。
右边则是一个二十来岁玉一般的贵公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贵公子锦衣玉冠,腰佩银色鱼符,做的是侯爵世子的标准制式装扮,整个人挺俊如松,面色肃静。与他长相颇为相似的少年则激动无比,眼里亮着和墨青染一样的小星星,不同的是他似乎很想上去也一展身手,无奈手臂被贵公子牢牢压住。
前两方都有随从侍卫簇拥着,但左手边这里只坐着一人,一个三十五上下峻冷的男子,看那通身的气派,也是一个军中武者。唯有他苍苍不认得,也唯有他不曾分心去看谁人到来,而是一直盯着战局。
墨珩打头,先给两位皇子见礼,然后走到右边,微揖:“清蝉兄许久不见了。”
贵公子,即长乐侯世子左清蝉起身还礼:“墨大少。”他作为世子虽然与墨珩大伯平起平坐,但其实他跟墨珩是同辈。左氏人丁寥落,其父英年早逝,世子之位是隔代传到他头上,又加上左氏远不如墨氏兴旺强盛,墨珩又自己有才华本事,所以左清蝉虽为人清冷僻静,与墨珩却是平辈交往。
“这是家弟白晓。”他介绍手边少年,“白晓,给你墨大哥问安。”
左白晓却傲气得很,挑剔地打量着墨珩,撇撇嘴:“他也没大我多少,凭什么要我给他问安?”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