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月华芳菲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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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我就会更加信任您了——”
这个混蛋居然这么多花样——她无奈地说:“好的,您既然如此希望,我当然愿意——”
苏伊塞德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他将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对在一起,然后举到额部,轻轻点在眉心处:“蒂妮丝,照我的样子做。这是图文斯最神圣的起誓仪式。违誓者会遭到最残酷的惩罚——”
蒂妮丝无奈地跟他做了一模一样的举动:“表哥,需要说誓言吗?”
“不需要。把你刚才答应我的事在心里默念一遍就好了。”
这算什么古怪的起誓仪式!在心里默念,那就等于他根本不知道她发的是什么誓了?她对天翻个白眼,图文斯人也太愚蠢了吧。
做完这个简短的仪式之后,苏伊塞德似乎心情变得很好,笑得分外开心。
他附在她耳边暧昧地一笑:“晚安,亲爱的表妹。”
哪里还安得了,她恨恨瞪他一眼,她的心脏到现在还在乱跳。
……
苏伊塞德翻出窗外。
窗沿上居然还有一个黑衣人!
他对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接着两人一起用手攀住窗沿,往下一跃,姿势优美利落地落进下一层房间的露台。
两人刚刚走进房间,那个黑衣人就开始狂笑,越笑越夸张,越笑越放肆,到最后,居然趴到地上猛锤地板。
苏伊塞德没有理会他,径自走到酒柜倒了一杯酒,微笑着边啜着美酒边欣赏同伴夸张的表演。
黑衣人笑了好一阵子,才觉得没意思,一骨碌爬了起来。
“没意思。”他大咧咧坐在地上,很不满的说:“我怎么就没有办法让你脸色铁青。”
“……”苏伊塞德的笑容有一丝僵硬,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因为你不是女的,安。”
“不是啊,那么多女的,我也没见过哪个有这种能耐,能让你脸上那讨人厌的笑容消失。”
“……”苏伊塞德颠倒众生地笑起来:“所以你不是女的,安。是女的都不会觉得我的笑容讨人厌,她们通常称之为:‘迷人’。”
安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你表妹好像就不是这么认为的呢。”他突然又想到什么,笑起来:“不过你也很厉害呢,居然骗她行那个图文斯的宣誓成为恋人的仪式,以后她若知道了,一定会很有趣呢。”
“大概我日子会不好过吧,呵呵。”苏伊塞德也笑起来:“她很聪明,也很会寻找机会扭转劣势,数次从我的刀下逃脱呢——”
“苏,你真的是想杀她吗?”安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苏伊塞德放下酒杯,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哦?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本来一开始就有机会让她在睡梦中一刀毙命,偏偏你在她床边坐了太久,一直只是用刀抵着她脖子,简直好像在故意等她醒过来呢。”安笑得不怀好意。
苏伊塞德走到露台上,望着夜空闪烁的星斗,享受湖边吹来的阵阵夜风,声音变得很轻很轻:“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呢,或许只是想试试,如果给她一个机会,她能不能从我手上逃脱罢了——”
第三十六章 狩猎 (八)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看到苏伊塞德从窗口跳出去的刹那,她的六感才回归原位。
之前她在他面前似乎无比镇定,这种镇定恐怕也是苏伊塞德没有轻易下杀手的原因。而实际上,她之所以这么镇定是因为她所有感官瞬间因为强烈的恐惧而失去了知觉,变得麻木,只剩下大脑在飞速运转。要不然,她一定会因为自己超出常规的剧烈心跳,和压迫在心间的惊恐,而讲不出任何令她得以保住小命的话来。
蒂妮丝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所有的不安、恐惧、担忧、疼痛、疲累瞬间杀了个回马枪,一股脑地奇袭向四肢百骸。双腿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身体了,脖子上的伤口还在一抽一抽地疼痛,脑子还在疯狂地运转着——
很不幸地,她很清楚地知道,她只是暂时和他达成了一个没什么分量的协议而已。而未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有更多的矛盾和隐患浮出台面,自己能不能保住小命,实是个未知数。
她在心里细细盘算了一下这些隐患:
一、她本来想顺应国王以及自己的心愿,顺利地嫁给皇太子。虽然看起来国王对自己别有用心,但是一来她想过无忧无虑的富贵生活,二来,国王的意愿无人能违抗。而她米拉拉本来就不是什么想逆天抗命的女强人,她只是,一只很懒很懒,连米虫都唾弃的纨绔米虫而已。
可是,恐怕她这个心愿无法达成了。苏伊塞德那家伙一定会想办法阻止她嫁给皇太子的。之前,他连杀她这种下下策都想出来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打个哆嗦。
二、她很快要袭承图文斯女领主、彭烈女侯爵之位了。下个月,她就要启程回图文斯举行袭爵仪式,并且要在那边呆上一段时间。她有很不好的预感,到时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她苦笑着想,如果她是苏伊塞德的话,一定会趁机把她卷进他复国的计划中,逼得她毫无退路,不得不倒戈……而很不幸的,她早就发现自己跟那只电鳗的思维出奇的相似,所以,那家伙这么做的几率,差不多是百分之九十九……
真是个让人抓狂的数字……
三、她记得之前夏洛妮提起过,皇太子拉伊摩尔殿下之所以消失了一阵子,是因为图文斯有动乱发生。在她袭爵前夕发生这种事,真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
蒂妮丝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额头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这场动乱,搞不好,不是那么简单呢……该不会,苏伊塞德也在里面扮演了某个角色吧?……
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恐慌,心中惴惴不安……难以想象,这奇诡难明的命运,究竟会把她带往何方啊……
蒂妮丝苦笑着,揉揉坐的发麻的双腿,觉得喉咙又干又难受,好似火烧一般。她扶着墙摸索着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摇摇晃晃朝桌子的方向走去,想去拿桌上的水壶。
碰!
脚步一颤,她竟然不小心撞到立在墙边的半人高的花瓶,身体跌坐在地。瓶子摇摇晃晃倒下来,瓶口处碰碎一大片,碎片四溅,一大把百合花散落在她周遭……
碎片溅到光裸的小腿上,划出几道口子,鲜血滴落下来。
好痛……自己最近真的很倒霉呢,大伤小伤不断……某处紧绷的神经仿佛被这个意外事故碰断了一般,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她,眼泪情不自禁溢了出来……
真是好痛呢……她最讨厌、最讨厌动脑筋了,偏偏老天爷跟她开玩笑,非要把她推进这种必须绷紧所有神经,绞尽脑汁才能应付的境况……
蒂妮丝双手抱膝,身体缩得小小的,望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发起呆来。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房间,“砰砰”两声撞击声猛然响起。
“蒂妮丝?!”
伴随着一声心急且饱含着关切的声音,那扇相连的门被撞开了,傲雷衣冠不整,仅着睡衣地出现在门口。
他是被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的,于是,立刻地,想也不想地闯了进来。
眼前的一幕令他的心不禁颤了一颤。只见蒂妮丝苍白着小脸,孱弱地坐在满地凌乱的的花瓶碎片和百合花束中间,她双手抱膝,身体团成小小的一团,一大片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正好洒落在她周身,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雪白的丝质睡袍上,斑斑点点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瞬间,傲雷的心情不自禁揪痛了。地上这个脆弱的瓷娃娃般的女孩,哪有半点像平时傲慢嚣张、精灵古怪的蒂妮丝?
他急切地大步迈向她,走到她面前。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羽睫,投下扇形的暗影。羽睫微微颤动,带着一丝晶莹的湿意。
傲雷长手一伸,抓过她的手臂,把她带进了怀里。
仿佛要揉碎般地把她娇小的身体揉进怀里,鼻端满是她身上的馨香,嘴唇轻触她的发顶。
以往的固执和别扭顷刻消失了。此刻,他很想尽情表达自己的感受,关心、心疼……以及别的一些什么。
“蒂妮丝……蒂妮丝,蒂妮丝……蒂蒂,蒂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声音带有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意。
蒂妮丝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扑来,接着就被一股强大却温柔的力道锁紧一个怀抱。她迷茫地抬起头,眼神接触到傲雷满含着关怀、焦急的、幽深漆黑的眼眸……
啊啊……怎么会是堂哥……
她稍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傲雷闯进来的那扇门。
门是被踹开的。上面留着一个很清晰的脚印,门锁已经坏了,无力地耷拉在一旁。
可见破坏的力道之强。
倒不愧是粗暴的黑公爵呢。
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一股又疲惫又安心的感觉席卷而来,蒂妮丝闭上眼,在傲雷的怀里,睡着了。
嘴角尤带着一丝微笑。
最后要说的是,那扇门,从这一晚之后,就没有再锁起来了。
第三十七章 狩猎(九)
“为什么您会在这里?”
这是傲雷醒过来的刹那,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皱起眉,用右手挡住了刺眼的清晨阳光,眯着眼睛看向眼前这张美丽的脸。
脸蛋的主人躺在他身边,很悠闲地单手撑着下颚。
清澈美丽的眼睛里,有阳光的味道。
白皙的脸蛋透出酣眠后的红晕,是他从未见过的。她平时妆扮得太精致,不似眼前的健康和真实。
“你不记得了,蒂妮丝,是你让我留下来的呢。”
“我让您留下来?”蒂妮丝瞪大了眼睛。她又不是失忆了,昨晚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您不应该诋毁一位小姐的名誉,完全没有这么一回事呢。像我这样的淑女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好像记得上次有人拉住我的衣角,说:‘别走,留下陪我睡觉。’”
“……”
“说这话的人也是一位淑女呢。”傲雷也学她的样子,单手撑住下颚,黑曜石的眼睛含着笑意。
她又尴尬了。嘴唇抿紧了一会儿,辩道:“可是我昨晚分明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说的不错,你确实没有这么说。你只是睡着了还死命拽着我的睡衣衣角而已,我既无法让你松手,又不愿意赤身裸体的回房间,只好留下来了。”
“……”听起来确实是她的错。她毕竟睡着了,他怎么编排她也无法反驳呢。蒂妮丝懊恼地抬头,惊异地发现他的表情居然十分温柔,嘴角勾出微笑的弧度,深黑的眼定定望着她。
心里一丝奇怪的感觉划过,像风吹过湖面兴起一丝微涟。
“您看起来心情很好呢。”
“……是吗?”傲雷这时恰好起床,转过脸掩住了脸上的表情。
他起身往更衣室走去,打开门发现满室都是长裙、衬裙、女鞋以及……内衣。他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这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更衣室。他尴尬地转身,往那道被撞坏的门走去,走进他自己的房间,一会儿又想起睡衣的腰带落在了这边的床上,又匆匆折返回来。
蒂妮丝半躺在床上,默默看着他在两间房之间穿来穿去。觉得很好笑又有点尴尬。
唔……怎么会感觉这么奇怪,简直,简直像同居一样……
“蒂妮丝!”傲雷在那边叫她。
“堂哥,什么事?”她还是躺在床上没有动。
“我出去了,若是你身体不舒服就留在房间里吧,不要出去了。”
“……”
顿了顿,傲雷的声音又传来。
“你脖子和腿上的那些伤口,我帮你包扎过了——注意不要碰到水……你那些伤是怎么回事?居然伤到脖子?”
“……”
“蒂妮丝?”
“唔,我在。那是……摔倒碰碎了花瓶,被碎片溅到了呢。”
“……哦,我是去希尔那斯峰那里跟陛下们会合,晚上之前会回来。”接着砰地一声传来,傲雷从他房间出去了。
蒂妮丝再也忍不住了,把头埋进了膝盖。
受不了了……出门就出门呗,干嘛婆婆妈妈的跟她报备……这样多奇怪啊……
她又不是他老婆!
……
一大早,男人们就来到了那希尔斯峰脚下的树林。树林里红叶翻飞,红色的海洋一般。树上红彤彤的一片,而地上,积满了厚厚的落叶,自然也是红彤彤的一片。
男人们一个个身着猎装,骑着骏马,肩扛猎枪,腰悬腰囊。
腰囊是用来装绳子和小型猎物的。大型猎物通常用绳子一缚,再捆到马上。
“先生们!游戏开始了!大家多猎些飞禽走兽回去,那边的女人们还等着开伙呢!”国王陛下骑在一匹神骏非凡的黑马上,高扬手里的长鞭,声如洪钟,兴致高昂。他手中的鞭子正指向树林外,临时搭起的看台,以皇后为首的一些女人正坐在那边聊天喝茶,欣赏风景呢。
四下的男士们迎合着国王的调笑,纷纷哄笑起来。
一旁的伦塞尔基亲王问道:“亲爱的王兄,不知道这次定了什么规矩?第一名有什么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