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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宜室宜家-第4章

小说: 宜室宜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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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娘的额头顶着他的脑门道:“是啊,阿哥长大了,就可以保护阿嫂了。”

    “那我要快快的长大!”

    润娘刮过他高挺的鼻梁,笑道:“我们的阿哥将来要长成参天大树,让阿嫂依靠。”

    “嗯,慎儿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的!”小小的身子站得笔挺,眉宇间有承诺的意味。

    哎,润娘轻抚着周慎的脑袋,心中甚是伤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该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可他却是一付小大人的模样-----

    “娘子,饭好了。”秋禾进来禀道。

    润娘收起阴郁,笑道:“华婶子动作真快!”边说边下了地,牵着周慎往内堂去。

    及至叔嫂两个进了内堂,却见八仙桌上空荡荡的,润娘回头问秋禾道:“你不说说饭好了么?”

    秋禾回道:“饭摆在里屋炕桌上。”

    润娘眉头一拧,没有说话进了内室,只有华婶并知芳在摆碗箸,便问道:“其他人呢?”

    华婶笑回道:“哪有奴才同主子一桌子吃饭的道理。”

    “怎么真讲究起这些规矩了-----”话说到一半,她瞥见炕桌上只摆了咸酸菜、腌萝卜,并一小碟子炒鸡子,估计也就是一个蛋,脱口问道:“怎么一个肉菜也无有?”

    华婶母女听了垂手站立一旁,默不做声,听秋禾道:“莫说肉了,再过得两日都要断顿了。”

    “甚么!”润娘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富裕的家境,竟然已经困窘到这个地步:“华婶,家里竟难成这样了么?”

    “年初时官人成亲花费了百余贯钱,后头官人病了请医吃药又花十几贯,再就是----”说到此处,华婶抬头瞧了眼润娘,见她面色如常,方接着说道:“在官人的大事上,又费了百十贯钱。官人是常年吃药的,家里本就没甚积蓄,几件事情下来也就掏空了,打从太翁去了,地租子就一年比一年少,且难收得很,如今虽还不到收租子的时候,老头子却也告诉下去了,只是-----”

    润娘冷冷一笑,挨着炕坐了:“今年的地租子自然是难收的,本家叔父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妇的,何况外人。”说完叹息了声,又道:“婶子,你们且先去吃饭,吃饱了同华叔过来商议不迟,噢对了,叫知盛一起。”

    众人皆道:“我们先服侍了娘子、小官人再吃不迟。”

    润娘摆手道:“罢了,你们都赶紧吃去吧,吃完了商量家计要紧。”

    众人见润娘已自己盛了饭,再把饭勺交给了周慎,方退了出去。

    待人都出去了,润娘放下了筷子,吃惯了贡米细粮,这糙米她实在咽不下去,何况那酸菜、萝卜都咸得发苦,见周慎只管捡咸菜吃,润娘赶紧把两个碟子移开了:“小孩子家,要多吃鸡子才好。”

    周慎却道:“鸡子还要留着晚上吃呢。”

    润娘一愣,斥道:“胡说!”一面说一面将不多的几跎蛋都扒到了周慎碗里。

    “阿嫂不吃么?”

    哎,这孩子不要这么懂事行不行啊,润娘心里叹息。

    “阿嫂,身子不舒服,没甚胃口,你吃就是了。”这倒是实话,她两个晚上没睡,头上还撞了个窟窿,现下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看来这家子闹经济危机不是一两天了,可她就不明白了,为甚么自己对家里的困窘一点都不知道,再有即然不富裕,又怎会拿百十贯钱办丧事,按照这具身体留存的记忆,在这个时代,百十贯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润娘出了半晌的神,周慎饭已经都吃了,跳下炕道:“阿嫂,我念书去了。”

    润娘见碟子又多出几块子鸡子,一把拉住周慎,夹了鸡子就往他嘴里送:“这么点鸡子都吃不掉,你还有甚么用!”直至周慎把炒鸡子都吃了,润娘方放开了他:“那屋子阴冷得很,今朝书就别念了,等把书房搬进来再说。”她话音未落,听外间有人问道:“娘子,用过了么?”

    “华叔么?”润娘答言道:“快进来吧。”

    华老夫妇,并华知盛开挑帘进来,秋禾捧了茶跟在后头,润娘接过茶道:“华叔、华婶,咱们的话一时也说不完,你们坐着才好。”

    老夫妇俩面面相觑,并不敢坐。润娘见他们不坐,也站了起来:“你们即不坐,我就陪你们站着。”

    俩人连道不敢,沾着椅沿子坐下,润娘揭开茶盅,闻了闻皱了眉头:“这是旧年的陈茶?”又问秋禾道:“家里还有姜和红糖么?”

    秋禾道:“有的,只是红糖怕也是陈的。”

    润娘道:“不妨的,你去切些姜丝同红糖搁一起,当茶冲了来。”

    秋禾答应了,正要退出去,润娘又叫道:“你别小家子气,只端两盏来!”

    说着转头问道:“华叔,往年咱们家的地租子最多收过多少?”

    “老太翁在时,咱们家一年的地租子有千余贯钱----”

    “这么多?”润娘吃了一惊,她记得《红楼梦》里宁国府一年的地租也不过三千多两银子,这小小周家竟能有其三分之一的收入。

    华叔摇头叹息,道:“哎,那都是早十几年前的事了。老太翁去后,四老太翁就说要分家,太翁一心都在书上,哪里计较这些,便由着他们分了,只守着些山地池塘子,后来太翁做了官,便把家人都散了,把田地托给三老爷照管,待回来时又被他们昧了些去。从太翁在时,地租子就一年少过一年,太翁去了,越发连难收了起来,官人的事出来后,又典了些地给四老太翁-----”

    “啊!”润娘叫道:“谁这么胡来呀!”在她看来,死人怎么也不能比活人重要吧,总不能从活人口里抠出钱来,给死人大办丧事吧!

    华老夫妇疑惑惊讶的目光,像一道闪电劈进润娘脑中,好像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曾抹着眼泪说:“这是官人最后一件大事岂能委屈了他去,就是再俭省也不能省这些钱。”

    润娘扯了扯嘴巴,假笑道:“我自醒来后,这脑袋就糊涂的很,许多事都记不清了,你们别笑话。华叔,太翁在时,咱家们一年能有多少地租呢?”

    华叔嘀咕着还在盘算,华知盛已回道:“最多一年有四百六十贯。”

    润娘看了看这少年,心道果然没看错他:“那依你看,咱们这一百五十二亩地能收多少租子?”

    “难说。”

    “甚么意思?”

    “若只是田地,都好算,反正地里也只长庄稼。可咱们家大多是山地和池塘,看着好似不挣钱,其实比田地里的进项多的多了。山地的活物就不说了,那一草一木哪样不是钱?那池塘子,鱼虾团蟹之类也不用说,莲子、粉藕、莲叶样样都是好东西,就是那塘泥也是庄稼里里上好的肥料,也能换些钱。”

    润娘听得眼都亮了,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些东西是比庄稼值钱许多。”

    “值钱顶甚么用?”华叔甚是不然道:“太翁定的规矩,咱们和佃户四六分帐。可一年有多少进项咱们从来也没弄清楚过,只凭他们说去,地租子是一年少过一年。”

    润娘不解道:“咱们怎会不知道佃户一年的进项?”

    “咱们哪里能知道!”华叔道:“譬如山地里那些果子,他说他没卖得钱,咱们能怎样。况且太翁同官人都说,读书人怎好同庄户人家计较些些小利!”

    “小利!”润娘登时无语,这两父子读书读傻了吧,活该被人欺负,不欺负他们都对不起他们。润娘听了一肚子的气,又不好说甚么,恰好秋禾端了茶进来,润娘正觉着冷,忙端了盅茶捂手:“华叔,华婶试试看,虽有些辣,冷天吃却是最好的。”边说自己也吃两口,抱着茶盅又问二老道:“叔叔,婶子吃着怎样?”

    华婶笑道:“吃到嘴里虽火辣辣的倒舒服得很,亏得娘子想得出来。”

    润娘笑了笑,想起家里新买的大红袍,正是秋天喝的,这下倒便宜了那个超没责任感的臭丫头,自己却要在这里红糖姜丝茶,要是有钱,立马就叫人去买正山小种,呃,好像红茶是明末清初才有的,不晓得这大周朝有没有。

    华叔亦道:“真是呢,这茶吃下去,手脚都暖了。”

    润娘吃了几口姜茶,身上方觉着舒服些,笑道:“茶虽然好,毕竟性凉,这么个冷天寒脾性,倒是吃些姜茶的好。”一语未了,她忽然想起件事,吩咐秋禾道:“你去叫鲁妈来,我有话说。”

    秋禾答应着,抱了漆盘退去。

    润娘用热手揉了揉脑门,道:“若能按数收上来,四六分成咱们倒是不吃亏的-----”她心里虽有了想法,偏打住了话头,问道:“你们有啥法子么?”

    华知盛道:“我想着有两个法子------”

    “越发没规矩了!”他才说得半句,就被华叔喝住了:“娘子叫你来是抬举你的意思,你就该在旁边好好习学习学,适才由着你胡乱讲两句,你倒得了意了。”

    华叔那么一喝,润娘只觉着脑门子一抽,两只手死死握着茶盅:“华叔,你且听他说吧,说得不对再教训不迟。”

    润娘开了口,华叔也不好再说甚么,瞪着眼呵斥儿子道:“叫你说,又不做声了。”

    华知盛侃侃而道:“我想着有两个法子,一个是不管他们一年进项有多少,咱们定个数,年底时按数收就是了。二个是每年年初时,只叫他们自己说这一年会有多少进项,咱们按着原先的规矩四六分成。”

    润娘下狠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看着文弱的少年,古人真是早熟啊,这么点点年纪居然能说出这翻话来,她心里惊叹,却摇头道:“你说咱们定个数,这个数却要怎么定,定多了佃户不干,定少了咱们吃亏。至于让佃户们自己报数字,他若是一年比一年报得少,又怎样呢?”

    “这-----”华知盛毕竟年纪还小,润娘两个问题着实问住他了。

    其时鲁妈已候在旁边了,润娘便丢开这话,向鲁妈道:“那个剔彩莲纹漆盒你收在哪里了?”

    那盒子是润娘母亲留给女儿的,一直由鲁妈秘密收着,是润娘唯一值钱的赔嫁,这会润娘忽地问起,鲁妈不由问道:“娘子,你寻它做甚!”

    润娘又冷又困,头又痛,口气难沉了些:“你只管拿来就是了。”

    鲁妈听了这语气,不敢再说,转身进了耳房,不大一会,果然抱了个红得发亮的漆盒出来交到润娘手中。

    润娘打开盒子,见右手边放着张地契,左手边放着对翠绿地好似要滴水的翡翠镯子,一支赤金牡丹纹镶珠磨菇簪,再有一枚双凤齐飞白玉佩。润娘取出那支金簪交给华知盛,道:“明朝到城里去,把这簪子当了。”

    “娘子!”房中登时诸人登时惊呼,鲁妈更是红了眼圈:“夫人只留了这几件东西下来,娘子怎好----”

    润娘道:“母亲留这几件东西给我,也是让我救急用的,难不成我倒抱着死物饿肚子么!再说了,我也不当死,等有钱了再赎回来就是了。”

    华婶也劝道:“家里虽难,等收上了租子来也就好了。哪里就要当娘子的赔嫁了。”

    润娘指着周慎道:“阿哥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却连口鸡子也不敢多吃,只捡咸菜下饭。咱们大人挨苦也就罢了,即有东西为甚要孩子吃这苦头。至于地租子,我怕一时半会是收不齐的。”她一面说一面取了那地契展开看了眼,问道:“华叔,老樟窝子离这里多少路呀?”

    华老夫妻原本心里并不怎么看重润娘,只是名份上的尊重,这下见她为了周慎当自己的赔嫁,才从心底里敬服起她,华叔起身回道:“不远,只三十来里地,咱们家姑爷刘大官人就是老樟窝的人。”

    “噢。”润娘道:“这可巧了,我在老樟窝子还有八十亩地呢。知盛,明朝你同贵大哥一齐去城里当了簪子,然后看着备些礼品,过几日等我好些,咱们一来去走走亲戚,二来顺道收地租子。至于咱们这边的租子,且不急等从老樟窝子回来再议。今朝就这么说吧,我这身子着实是坚持不住了。”

    她先前为了赶那幅十字绣已经熬了个通宵,睡下没一大会,就被白无常拘了来,先是应付了两个老家伙,又议了一中午的事,再加上脑壳上一阵阵的抽痛,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华家三口正要退出去,又听润娘叫住:“华叔,等会叫大奎同贵大哥把阿哥的书屋搬回到东厢的南里间去。”

    华叔怔了,道:“明年开春阿哥就请先生了,搬进来怕是不便吧。”

    润娘道:“请甚么先生----”

    润娘话未说完,华老夫妻已变了脸色,疾言道:“周家可就阿哥这么点血脉了,难不成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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