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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梦中的梦中的梦-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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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傻住了,她那凄厉的声音像催魂钟一样,一声声敲打著他的心!

霎时,他明白了。

※※※

她甜蜜地朝车里的他微笑挥手,“我回去了!拜拜!”

邢怜生点点头将车子转个头离开,後照镜中的她快乐地走回屋里,而他轻轻叹了口气。

仔仔愉快地打开门,“我回来了!”

屋里没有声音,地讶异地走到客厅之中,“爸?”

欧阳动孤独地坐在大摇椅上,双眼视而不见地注视著看不见的前方。

“爸?”她轻轻推推他,“你怎么了?妈还是不见你啊?”

他缓缓将视线转了回来,过了很久才把焦距定在女儿的脸上。“仔仔”

“爸。”她有些难过地注视著他,最近她几乎没待在家里过,他竟一下子老了不止十岁!“爸,你不要这样嘛!妈—定会回来的!”

“不,我想你妈是不会回来了。”他深深地叹息,眼里的伤痛几乎要化为水珠;“她和顾音在一起很快乐,我想我应该成全他们,你妈跟著我吃了很多苦,我不是个好丈夫。”

“爸,你怎么这样说,这不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吗?妈不是那种人,她一定是还在生你的气,所以才不回来的!”仔仔安慰地握住父亲的手,他那憔悴哀戚的样子让她有无比的罪恶感!

“我知道的……她是不会回来了。”他仍然是一声叹息,轻轻地自摇椅上站了起来,“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爸……”

他挥挥手,身影无比地萧索苍老。

仔仔无奈地叹息,怎么办?难道真的让他们就这样下去,到最後走上离婚一途吗?

门开了,冰冰失魂落魄地定了进来,“冰冰!我正好有事……”她愣住了!“你怎么了?”

她衣服凌乱,双眼哭得红肿地,看起来像……

仟伃连忙扶住她,“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她失神地看著她,过了好半晌才突然抱著她,“仔仔……”

“冰冰……”她吓得慌了手脚,“你别吓我啊!你……”她手足无措地:“对了!找斐诺!我立刻打电话叫他来!”

她拉住她,哭得沙哑:“没用的!他不会来了!永远都不会来了!”

※※※

邢怜生—回到家便看到小海,他失魂落魄地坐在他的沙发上,“小海?”

“嗨!老大。”小海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来,“你回来了?”

“应该是回来了,要不然你怎么会看到我?”

“看样子你的精神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小海烦躁地抓抓头,“我是无事下登三宝殿,你不问我什么事吗?”

他奇异地望著他:“什么事这么严重?”

“你的事。”

“我的事?”他讶异地:“我有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海无奈地:“老头子叫我转告你,要你回去。”

“我已经辞职了。”

“对,可是你不是说有了“火狐”的消息就得通知你吗?现在你的宿敌出现了,老头子乐得不得了!他亲自打电话给我,说是你的休假结束了!”小海无奈地瞪著他看,“所以我就来了。”

他怔怔地注视著他。这么巧?他追捕“火狐”那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如今他才递辞呈,他便出现了?!

“怎么样?”

他摇摇头,不大相信的样子。“是真的吗?不会又是什么骗我回去的诡计吧?那老头子什么鬼主意都想得出来!”

“如果真是那样,我难道会不知道吗?”小海懊恼地咕哝著:“我根本不希望你回去,老头子又不是不知道,他想骗你也得先骗得过我才行,如果消息不确实,我怎么会这么生气?”

邢怜生坐了下来,表情凝重,“他出现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规矩的,如果你不回去就算是外人,我不能告诉你的。”

他蹙起了眉瞪著他。

小海举起双手,“你别瞪我,我也没办法!如果我说了你又不回去,反而自己私自去逮他,让老头子知道了他不杀了我才怪!”

他沈默地望著房子里空旷的摆设。

仔仔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将这个地方布置得像个家?当时他说因为没时间,现在他知道了!其实他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一直知道他们还会找他回去,不是因为“火狐”也会因为别的,他并没有久留的打算。

“在你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都必须提醒你,仔仔是个专情的孩子,你离开她地会伤心至死的!”小海提醒地说著:“火狐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去抓,可是仟仔不一样!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替你去逮他,仔仔我可就没办法了!”

他仍沈默著。

小海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你慢慢考虑吧,明天晚上我会来听消息。”

邢怜生点点头,“知道了”

“老大……”

“什么?”

小海欲语还休地看著他,想了想还是挥挥手,“算了!你自己斟酌吧!”

邢怜生无言地替自己燃起—支菸,小海走出去的关门声响起之後,他才重重地叹口气……

如果他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么将来要想再离开,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容易了。

这意谓著他必须离开仔仔很长的一段时间,而或许这会是永远。

他突然讶异地停住。

永远?

他过去从没想过他会死!从来没有!不管多危险的任务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他像个不畏死的勇士一样到任何危险的地方,做别人不敢做的工作。可是现在他却想到:万一他出了意外,那仔仔怎么办?

仔仔……

他艰难地握紧了双手,他是个亡命之徒,仔仔如果知道,她会怎么想?他怎么可以让她日日夜夜为他担心?

她会受不了的!仔仔是个那么快乐的孩子,他怎么能让她因为替他担心而失去她的快乐?!

他看过太多如花美眷在那样的恐惧中濒临崩溃!他不要仔仔也变成那个样子!

那么他就必须放弃追捕“火狐”的任务——

“火狐”—他的宿敌,多年以前为了他,他失去了两个同伴,也失去了笑的能力!

他曾立誓要抓到那个心狠手辣的魔鬼替他们报仇!事隔多年,他终于出现了,而他却要违背他当年的承诺了吗?

他苦恼地握紧了双手!天!他该怎么办?

他仰著头想著,正头痛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他的手突然碰到什么东西,他在沙发上摸索著,讶异地发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夹在小海刚刚坐过的位子上。他拿起来—看,上面凌乱地抄著—个电话号码。

邢怜生诧异地笑了起来!“戚小海!你真是个鬼灵精!”

※※※

“妈!妈!”仔仔拍著房门叫著:“我是仔仔啦!出事了,你快开门!妈!”

欧阳水月匆忙地拉开房门,“怎么了?”

仔仔上气下接下气的冲了进来,“惨了啦!”

“到匠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啊!”她拍拍她的背:“发生了什么事了?”

“爸爸生病了!”仔仔焦急地:“他不吃、不喝、也不睡,整个人都傻掉了!”

“什么?”她吓了一大跳,“生病了?!”

“还有啊!”仔仔急得满房间到处乱跑,“斐诺和冰冰说是要解除婚约,斐诺居然要去参加那个澳洲的什么疯狂大赛车!冰冰现在只会哭,凯特也要去,他们大概准备要到澳洲拼个你死我活的吧!”她手足无措地:“怎么办啦!他们全都赢了!”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欧阳水月听得急绿了脸,“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她边说著已经开始动手整理行李,“我才离开几天就弄成这个样子!你们是……唉……快帮忙啊!》

仔仔连忙将衣橱里的衣服全—古脑儿地拉出来,“那你不去美国啦?”

“谁告诉你我要到美国去的?》

“爸爸啊!他就是因为这样才生病的。”

她又奸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我真是……唉……”

“你没有要到美国去啊?”仔仔莫名其妙地问著:“那顾伯伯呢?”

“他昨天就回美国去了。”她将衣物全收拾好提了起来,“就算我本来想去现在也去不成了,家里鸡飞街跳的,我怎么去¨”

仟仔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虚假地垂下眼,“那我来错了,爸说应该让妈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仔仔?”

“嗯?”

“不要演戏了,走吧!”

仔伃抬起眼,她的母亲正无奈地瞪著她,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是的,妈妈。”

第九章

下雨了。

他站在窗口凝视著那一场凄风苦雨,心里竟没有半丝感觉。

这就叫麻痹?

有人说,当人痛到某—个阶段的时候会索性将所有的感觉封闭起来,不会再感觉到痛苦、不会再有知觉。

他欢迎这样的麻痹,他欢迎任何—种不会让他痛不欲生的方式。

雨下得很大,连路灯都迷蒙了,他怔怔地看著窗外的风雨,视线却被路灯下的那个人影所定住!

是欧阳?

斐诺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她就站在路灯下朝他的方向看著,那么大的雨!

她看到他了,即使隔著这么远的一段距离,他仍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伤痛和懊悔!

她来做什么?

他的眼前仍飘著那一夜所看到的一切!他们是一对火热的恋人!

他深呼吸一口苦涩的空气,觉得心又再度痛苦地翻搅起来!天哪!

他狠心地拉上窗帘,背抵著窗子不去看那日夜折磨他的身影!他真的受够了!

※※※

她淋著雨,那凄冷的雨点打在身上像是一种老天给她的惩罚!

他不再看她了,她默默地落下泪来,他一定恨死她了!可是她又能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她能说是凯特强迫她的吗?她能说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在看到斐诺那种撕心裂肺似的痛楚神情时她才知道她有多爱他!她才知道她伤他有多深!

她无言地哭泣著,冰冷的雨水仍无法平息她内心翻搅的痛苦,斐诺……

“回去吧!”一把伞无声无息地遮在她的头上。

斐诺冷冷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回去。”

“斐诺…”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天就要搭机到澳洲去,所以不送你了。”他将伞交给她,“路口有车。”

“斐诺!”她拉住他,伞无力地掉落在地上,“不要去!算我求你,那不是你该做的事!不管你要如何惩罚我我都接受,只求你不要去!”她沙哑地哭泣著,声音已完全失去气力。

他无言地摇摇头,轻轻甩开她的手,“回去。”

“斐诺……”

他不再看她,转过身像背对一个陌生人—样地背对著她,大步走回他的公寓。

她收出去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恨地,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了!

斐诺恨她……

她失神地望著公寓紧闭的门,慢慢地转个身往巷子口走去。

雨越下越大,她漫无目标地走著,浑然不觉他正远远地追随著她……

※※※

“邢怜生?邢怜生?”仔仔快乐地冲进他的屋子里,“邢怜生——”屋子里没有人,平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带著宠溺,假装有点无奈的表情坐在他惯坐的位子上等著地,仔仔奇异地走进房间,那里也没有人,桌上有张字条:我有事必须离开一阵子,很快会回来。

字条写得很仓促,他的字龙飞凤舞得她差—点看不懂,只知道他走了,甚至没和她道别……

仔仔失神地坐在床畔,“走了?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到哪里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直到有人轻轻为她拭泪。她拾起眼,小海和海儿同情

地望著她。

“他走了……”她哭著将字条交给他们,“连说都没说就不见了!”

“我们知道,邢怜生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不要伤心,他会回来的,他既然说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海儿拍拍她的手,安慰地说著。

“你们一定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对不对?”仔仔连忙反握住海儿的手,“他去哪儿了?他……”

“仔仔,他会回来的!”小海打断地轻轻地说著:“他是最守信用的人,你不必替他担心。”

她擦擦泪水,“我知道他会回来,可是他为什么下告诉我他要离开?为什么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他……”海儿看了小海一眼,他摇摇头,她只好说:“邢怜生的工作比较不一样,所以时间上都很急促,你不要多心,我们就是怕你想偏了所以才来的。”

“什么样的工作?”

“仔仔……”

她来回望著他们,“你们不说?”

“这应该由他自己来告诉你才对。”

“好,那他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海和海儿无奈地:“澳洲。”

仔伃睁大了双眼,“澳洲?他也是赛车手吗?”

“赛车手?”小海讶异地:“什么赛车手?他不是,他是去找人的。”

她突然笑了起来,“澳洲…”

“仔仔?”小海忧心地:“你没事吧?”

“当然没有,我要回去收拾行李了。”她跳了起来。

“收拾行李?”他们怪叫:“仔仔?你该不会想到澳洲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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