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卖给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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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首在湿漉漉的被子里,觉得全身粘糊糊的,不停的出汗,燥热极了。
喝醉酒原来是这样的。可是身子醉了,心却一点也没有醉。以前看到酒疯子在路上喊:“别理我我没醉!”全当是醉得太糊涂,在发酒疯。原来脑子真的可以那么清醒,身子却醉得一塌糊涂。
迷迷糊糊的,好像就要睡着了。床突然陷了一下。
她勉强撑开一直眼,看见秦建正坐在床边上点烟。忽地一下睁大眼睛,酒劲立即去了大半,脑子也猛地清楚起来。只是此时的姿势是在扭得太厉害,一下子尽调整不过来,只得动也不动地趴着。
秦建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转过头来看她。他还是没带什么表情,只是随便的看一眼,却没想到她正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
“酒醒了没有?”他凑近一点,好像要伸手去拍她的脸。尚小柔眼睛瞪得更大,头朝后面仰了仰。秦建看她这样戒备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在夜总会的架势,顿时觉得好笑。难道是自己找错人了吗?“你怕我什么,不是说五万块就肯脱吗?”说着就笑起来。他笑得时候嘴角噙着邪魅,更加俊美。“钱呢?”她朝他摊开手,支撑着坐了起来,更可以清楚地看他笑着的模样。
“你真是为了钱什么都做?”秦建又缓缓地吸了几口烟,眼睛却丝毫不放过她。尚小柔给他盯得害怕,背后都发毛,却还是不肯服输地说:“我没这样说过……也看是什么事。”“什么事?五万块就肯脱了,二十万肯当众表演,那接下来还要怎么出价?”他说的话像是故意羞辱她。尚小柔咬牙,她从来都是不服软的。如果她肯求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拮据的场面了。“你要我做什么,你说。”她越发挺直腰杆。尽管头还是疼得像要裂开。
“买你的心要多少钱?”秦建似笑非笑地问。
什么?听错了吗?尚小若忍不住再仔细看秦建。刚才在夜总会的黄色灯光下,没有发现他的皮肤苍白。正是因为这样,显得他的眼睛更加明亮。好像藏着宝石,会发出晶晶亮的光芒。他的下巴,是她少见过的精细,像精心雕琢过的。颔部的弧度,恰似可以印上一个唇型。
看到她这种模样,秦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勾起一个得意的笑。“你在想什么?你的恩客不是我。”尚小柔又感觉浑身一个激灵,另一半的酒也醒了。恩客?什么恩客?!过分!
给看穿了心思,脸不自觉微微红了起来。
“一百万,一口价。”说出这句话,她浑身的力气都快用尽。轻描淡写的,却受了重重的内伤。她的脸憋得通红,手也狠狠地抓住被单。不知道是赌气还是说真的。她也不是很确定他会不会真的答应……就像上次一样,赌着气抬高价,根本不考虑结果。
秦建没有想到她会狠狠地报出这个价,好像早就衡量好了,就等有一天有人问,便气昂昂地说出来。他已经将她打量无数遍了。她的确漂亮,黑色的长发,白皙透红的皮肤,水灵的眼睛。不经污染过的纯净。
“你知不知道这一百万里面包括了什么。”他冷冷地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双眼。
“全套。”
又是这样不假思索似的回答。像是在讨论一件商品。
“什么是全套?包括了让你全身心地去爱一个人?让他沐浴爱河,感觉到无比的幸福温暖,奉献一切?”
尚小柔吸气,不表现丝毫的犹豫。她不敢去仔细分析他说的每一条,她甚至不敢说‘不’。
“可以。”
“不要说得太绝对了,”秦建低头,将剩下的烟头猛地用指头掐灭,“我的要求还不止这些。”他再次转过头来时,眼神越发的冰冷。一层薄薄的雾气将宝石般的眼珠团团围住。“还有,折磨、蹂躏他的感情,将他的心不知不觉地浸进砒霜里面,让它腐烂。在他最爱你的时候,抛弃他。”
无比的寒冷遮天蔽日地涌了上来。第一次,她接不上话来。全身冰冷僵硬。他像是一杯毒药,散发着浓烈的死亡的味道。“我……”尚小柔张嘴,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抽搐。恶心感一下子涌上喉咙,伴着酒气。她慌忙捂住嘴,跳下床。然而他也腾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怎么样?怕了吗?”她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口腔里充满了酸味,马上就要吐出来了。他却拉得更加紧,伸手去抓她捂住嘴的手,逼她说话。“说呀!一百万,如何?”“走开!”她勉强喊出声,恶心立即又加重了,忙又捂住嘴。她觉得他完全是疯了,竟狠拽着不让她走。
“……呕……”再次张口,却什么也忍不住了。酸臭的酒水一下子全呕了出来。秦建来不及躲,身上脚上全被溅到。然而这次,轮到她狠狠地抓住他了。吐出第一口,接下来就不可收拾。可是她却一天都没吃什么下肚,一下又一下,只能呕出些水来,然后就是无尽的干呕。每一次,都好像要将内脏也呕出来。
秦建刚刚只是想吓吓她,没想到遭了殃。现在整个屋子都是酸臭味。他被迫扶住尚小柔,搀她到沙发上坐下来。地上黑色的酸水让他一看就感到胃里也抽搐起来,眉头拧成了一团。刚吐完,她全身都没了力气,不受控制地发起抖。寒意和肚痛,夹着头疼晕眩,全部袭了过来。此刻她痛苦得不得了,只有狠狠地抓住边上的人,好像想以此来见轻些不适。“呜呜”地,她难受地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尚……你……”秦建推开她靠过来的脑袋,脸上的表情表示他嫌弃得不得了。她就是要靠过去,用尽力气去抓住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胸口拽。“来人啊!快点!”秦建只能搬救兵,推着她的头想办法抽出手。
“少爷!”女佣们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纷纷拥上来。
“带她去洗洗!快!”
所有人一起用力,拉的拉拽的拽,将他们分开。秦建站起来,脸上写满了晦气。苍白的脸却多了几分红润。看着尚小柔被女佣们连哄带拉地带进厕所,干呕声还是断断续续传来,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她,好笑的是自己。
厚厚的尼龙窗帘布之间,有一条细小的缝隙。
月光透过缝隙,温柔地将一缕光亮洒在床上。
尚小柔无比清醒。装晕装傻了大半夜,现在却一点也没有倦意,反而越来越清醒了。这一夜对她来说,太漫长了。是无尽的梦,让她自己都不能完全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那张苍白戏谑的脸总是不停地浮现在脑海里。他轻蔑的话语与不屑的眼神,像是一根根刺扎进她心里、眼里。
钱,她要钱。可是这样去获得,她很犹豫。咬牙,连夜总会那种地方都去了;连那么无耻的条件都开了,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心里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在不停地蠕动,弄得她心痒难受。
他想让她去爱什么样的人?对什么样的人要恨之入骨,不惜去伤害别人的心?简直就是要毁灭对方。最可笑的是……她就是这个工具。
尚小柔受不了那样纯洁透彻的光亮,闭上眼睛。明明应该眼前一片黑暗的,可是却仍然发着光。她将头也埋进被子里,整个人卷成一团。很多个晚上,她总是会害怕。害怕的时候,便尽可能地将自己缩小再缩小,尽可能地想要拥抱自己全身。而她害怕的是未知的明天。这个姿势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养成的。
一百万……
如果有了一百万……
如果拿到这一百万……
以后就不会再那么冷了……
再也不会害怕,再也不用担心……
这个夜晚无尽地漫长,长得好像不会再天亮。
月光也是黑色的。照在大理石窗台上,映得整个房间发亮。但仍然是黑色的。
秦建光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床的正中央。神情呆滞。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尽全力去抓身边的东西,没有思考地,慌乱地。他是一杯冒着白泡的毒药,散发着浓烈的味道,伴随着“嗤嗤”地烈性声响。见血封喉。
就算曾经再怎么奢华过,尚小柔还是狠狠地被眼前这桌丰富的早餐震撼了。
中式、西式的摆了满满地一桌。而更震撼的是,秦建居然管一大碗纯白的鱼肉羹叫做“白粥”。看他挑剔地拣着早餐,就感觉这是一桌非常不能入口的东西,即没有新意,也没有味觉享受。
“天煞的二世祖……”她默默地想,心里忐忑着怎么对昨天的事做出一些评价。真的太匆忙,她甚至连他是什么人,做什么事的都还不知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打开这个话题。
秦建斜睨着她,看着她耳际的长发在碗里划来划去的,沾满了汁水。而他的表情太过冷漠,冷漠得让小柔感觉他的眼神好像在发狠。“看什么呢,我的脸上有东西吗?”她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脸,只是想提醒他一下。“你的……”秦建比划了一下头发。
“什么?”她摸了摸刘海,顺手将它们撸到一边。
“哎。”他给打败了,放下筷子,一把抓住她耳际的头发。
“啊!”尚小柔惊慌地向后仰,却看到他两根手指甩开自己湿漉漉的发尾,一副嫌弃的样子。“哦!哦!”恍然大悟,她慌忙拿起餐巾擦,眼皮也不敢再抬一下。“喂,”秦建伸手,将她下巴一抬,让她看着自己,“我昨天说的事你想好了没有。”
“啊!”没有想到他会就这样说出口,尚小柔还是错讹了一下说:“没……还没有,你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再想想吧。”
秦建笑了一声问:“想什么?昨天那么高的气势,现在却说要想想?”
“呃,没错。”她也放下筷子,正经地坐好,“如果我做了那些事,以后难免会遭到别人的打击报复什么的,这不是一个单单生意的问题了,而是跟我的人格和安全有关。”
她的眼睛看着秦建宝石般灿烂的眸子,一眨不眨。他觉得好笑,点头:“在你给我答复之前,不要再去夜总会上班。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在那里看见过你。”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又加上一句:“你‘玩’得太出名了。”
车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像是来自秦建身上。尚小柔闻着味道,感觉车内压抑,微微开了一些窗,让空气流通起来。风掀起她的头发,发丝贴在脸上。明明知道他在后视镜中看着自己,却装作不在意地看着窗外。
车子不偏不倚地停在学校的大门口。抢眼的大红色法拉利,惹来了不少行人诧异的目光,许多人还回头来观望。秦建下车,拉了拉外套,快步走到后车门开门。尚小柔华丽地从车里钻出来,虚荣心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把你手机给我。”秦建飞快地在键盘上按下自己的号码,掏出钱包,抽出一打粉红色的钱,和手机一起塞给她。“这是你昨天喝酒的钱,等你想好了给我电话。”讲到钱,尚小柔的神经稍微紧绷了一下,问:“昨天的五万块呢?”
“什么?”他总是被她逗笑,“昨天也没有做什么吧。”她不是真的想要要钱,只是看他神气的样子,想要泼泼水。但看到他这样盛气凌人,还是觉得气咽不下去,嘟囔着:“就算不是你亲自,也是你家的那些人帮我脱过了吧。”不然怎么会不知不觉穿着陌生的睡衣呢。
“谁让你醉成这个样子。想要的话,下次吧。”他冷笑,勾起的嘴角依然噙着邪魅气息。
“尚小柔!你夜不归宿!”郑佩用力掐她肩膀,将她逼到墙角,“老实交待,一个晚上死到哪里去啦?”小柔讨好地退让着:“你让我换件衣服好不好?”“是啊,快去换!你身上臭死了!”郑佩嫌弃地推她。
她胡乱将东西扔在床上,就要进浴室。粉红色的钞票从包里散落出来,掉得满床都是。
“天啊!尚小柔!”郑佩跳起来,整个人扑到她身上,“你去卖啦?你哪来那么多钱?!”小柔吃痛地想要推开她,却只是无力地被压在床上,大喊:“你不要乱说!没有的事!”
“那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你去那种地方做服务员,为什么可以拿那么多钱?”郑佩不放过她,继续下狠手底掐。
小柔打不过她,只好求饶到:“好好好!我说!你让我起来再说!”
陈含霜远远见到坐在角落沙发上的男生,血气就往头顶涌。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图书馆,她一定会尖叫着冲过去,抓住他的头发乱抽一顿。此时她捏紧拳头,聚集了力气,狠狠地一步一步走过去。对准了那颗头,“咚”地就是一拳砸下去。
“啊……”秦建闷闷地喊了一声,捂着头转过来。对上对方的一双美目,再大的火也全部硬压了下去。“大姐!你干嘛!”
“你这个星期死到哪里去了?!整整一个星期不上学,你说你干什么去了!”尽管是压低了声音,还是有不少人转过头来表示抗议。
“大姐……”秦建拉她坐下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神气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也会有怕的人。
陈含霜甩开他,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