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地球的死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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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在木质的窗框里。
鲜艳而刺眼。成就了真田弦一郎想要靠近却始终无法理解的神秘画中世界。
真田从没有一瞬间体会到那么复杂的情绪,无法抑制的翻腾在心底。仿佛超越了时间,重新置身于已经消逝的时光里。
这样的自己是他所陌生的。
他始终无法移开眼睛,只得直直的望着那似曾相似的场景。
“嗨,小姐,这样躺着会着凉的喔。”
小口时政已经跑上前去,进行他最擅长的搭讪大业,将这幅画面生生破坏。真田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转身打算避开接下来的局面。
“小姐?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请别介意。”小口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跟女生说话时,小口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有些微妙的不同。
一个身影突然从真田擦过,火气十足的迈着大步离开。
“诶呀。”小口随后跟上来,站到真田身边,“好像触怒了那位小姐呢。”他眯起眼睛笑着,丝毫不见尴尬的模样。
真田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就在刚才,他认出了那个背影。
“六条!”他突然抬头唤道。“你掉了东西。”
六条团子回身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接过掉落的粉红蝴蝶结挂饰,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呀咧,呀咧。”小口时政自嘲般的挠挠头,“真是脾气相当大的小小姐啊。真田认识?”
真田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嘛,嘛——”小口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去参观网球部吧,真田,听说你是副部长?”
“走吧。”
混一色
章二十八
直到第二年的春天再度降临,樱花在春风中飘落,幸村还是没有回到他们约定的球场。
每天训练之余去病院看望幸村,成了真田的每日必修功课。
那个总是微笑着给病院里的孩子们讲故事,微笑着提起最近趣事,微笑着遥望远方的温润少年,几乎令真田忘记了,这世界上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气势凌然,傲立于球场之上的凌厉少年。
曾经一起战斗一起前进的日子恍若隔世。
有时候真田几乎错觉,这样孤身一人行走在网球之路上的日子就是永恒。
但偶尔闪过那双清澈眉眼间的光芒提醒他事实并非如此。
幸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到他们的球场上。
虽然病症疑难棘手,虽然医生们说难以治愈,虽然幸村甚至连长时间拿稳一个苹果都做不到,但是……
如果连真田也不相信他们的约定了,那幸村将如何。
“幸村你好好养病,部里的事情我会负责好。”
“辛苦你了,真田。”
每一次重复着这样的对话,真田的内心就会动摇一分。
看到幸村充满信任的微笑时,信念却又会再度坚定起来。
动摇,坚定,坚定,动摇,这样不停循环往复着。真田渐渐察觉,同心魔的斗争中自己越来越容易感到疲累了。
由疲累到麻木,到最后,真田已经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否还相信着自己的诺言。
反正日子这样一天天溜走,只要他一直抗住,总有一天会走到结局。虽然,这样的日子漫长得简直看不到尽头。
离开病院,在江之岛站转乘电车时,真田再次望见了那熟悉的身影。在小口时政发现他之前,真田迅速的闪到了另一节车厢里,远远避开。
不想与他碰面。
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
刚开学那几天,真田在立海大的校园里望见过小口时政。这一次,对方并不是来找他的。那时,真田仔细打量,终于看清了小口时政身边的那个人——六条团子。两人一路并行,小口一直不停地说笑着,偶然做出怪相。六条像是害羞般的摇着头,看不清面上表情。
六条从来不会在真田面前做出那样的举动。她不是转过头不理他,就是挑衅般的直视着他。
真田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位多年好友确实很厉害。真田无论做什么都只能换来六条团子的转身离去,可小口时政却能走在她身边,一路讲着笑话。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一天?在草地上?那时,真田只能够木然的立着,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校园内。
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淡淡的笼罩住他全身。那一天,如果没有喊出她的名字就好了。
这种懊丧的情绪并非出于嫉妒。小口时政是个怎样的人,真田觉得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这样一个随意抛洒承诺的懦夫,一定会伤害到六条妹妹的。
那个可怜的,柔弱的,无辜的小女孩。真田简直难以想象,被小口轻易表白又轻易的脚踏几条船抛弃的六条团子会怎样。又会躲在角落里,抱紧双膝,悄无声息的哭泣吗?还是,像那次一样,靠在墙上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面对面的话,真田觉得自己一定控制不住揍小口时政几拳。网球部的重担和挚友的希望沉甸甸的压在肩上,真田已经太过疲惫了,没有余力再分去同那家伙计较。他只能避开。
痛心疾首的真田想起了切原赤也,那个为了六条团子打架的网球部后辈。切原比小口强多了。虽然冒失又爱闯祸,但却是个诚实的,一心一意的好孩子。
为什么不是切原呢……
网球场上,真田望向切原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英语不行,控制情绪不行,连追女孩子都不行……
“呦,切原,听说有一年级女生跟你表白呐~”
“啰嗦。我要成为立海大No。1。”
偶尔听到的这对话仿佛为真田的疑惑做了及时的注脚。
第一次,真田发自内心的希望,自家这位未来接班人,能够偶尔不那么听话一点,稍微做些松懈的事情就好了。如果不是备战县大赛在即,他几乎想要劝切原放松一下。
这种陌生的想法,令真田自己都大吃一惊。
关东大赛前夕,真田从幸村那里听说了可以接受手术的消息。
“手术成功,再恢复一阵子,就可以重新站上球场了。”幸村微笑着望着远方。
真田有些不解,为何说着这话时,幸村的脸上却看不出高兴的情绪,仿佛只是淡淡的阐述一个事实。明明是那么值得庆贺的消息。
他直言不讳的问出心中疑问。
“真田你什么时候变得会想那么多?”幸村笑起来,不露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听说手冢手臂受伤去德国治疗了。真可惜呐,真田的愿望又落空了……”
“我的愿望是守护网球部等到你归来。”真田打断了他的话,叮嘱道,“幸村,要好起来。”
“是呐,是呐,总听真田重复这句话,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幸村笑眯眯的摆摆手,“还有别的台词吗?”
老实的真田顿时被堵得半天接不上话。
“有。”
他低声说。
“你和小野君是不是又吵架了。”
真田很少对幸村反唇相讥,所以此时连语气都用错,不像嘲笑,倒像平铺直叙一件事实。
这也确实是事实,真田记得很清楚,那个女孩子已经好久没来看幸村一眼了。最后一次在医院看到她时,正撞见她和幸村两人吵架。
“真田……”幸村摸着下巴,面上表情莫测,“比起关心这个,你倒不如关心一下那位六条学妹。我听说她最近被奇怪的人纠缠上了。”
……
车站前,真田停住脚步,茫然的立在站牌灯箱下。刚刚凭着一股冲动奔出医院,究竟去向何方,他也不清楚。
难道找上门将小口时政痛揍一顿。但那是自己多年好友……
在绿色灯箱下辗转彷徨,真田得不到答案。
不过,既然是小口时政纠缠六条团子的话,真田以为,自己至少该负起保护六条妹妹的责任。毕竟,当初是因为自己那句多嘴,小口才会有机会认识六条团子。
思前想后,他觉得自己应当先冷静下来,在轻举妄动之前,同六条妹妹沟通一回。
风纪委员长约谈。
接到这样通知时,六条团子会是怎样的表情。会觉得恐惧吗?像所有其他被约谈者一样,惴惴不安的在心底揣测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还是满怀自信,毫不畏惧的走向风纪委员会。
在六条团子感到害怕之前,端坐在委员长座椅上的真田已经开始坐立难安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妥当,动用公权仅仅为了一己私心,简直愧对学校托付于他的信任。然而相较之下,单独在风纪委员会约谈,至少比直接站到二年D组呼唤六条团子的姓名轻松多了。
真田并不怕被人注视,作为立于网球部顶端,拥有“皇帝”名号的男人,他早已习惯于在万众瞩目中不动如山。
但要立于有六条团子所在的班级门口,被那些认识六条团子的同学们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那简直会尴尬的令皮糙肉厚的真田也难以忍受。
在开口向六条询问之前,他一定会在目光聚焦之中落荒而逃。这个想法缺乏勇气也毫无武士精神,但真田明白,自己一定会这么做的。
要成为一名顶天立地无所畏惧的武士,真田弦一郎还差得太远太远。
“报告。”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起来颇为毕恭毕敬。真田特意关上了风纪委员会的门,为了在直面六条之前,能够有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此刻,听着门外一板一眼的声音,他端正身体,努力平复情绪后,沉声开口,“请进。”
“真田委员长,您找我。”进门口,六条并没有走近,关上房门后,便远远的靠墙站着。
她在不安。
意识到这一点,真田突然有些高兴。
最近几次见面,六条妹妹从容淡定的态度总是令真田莫名恐惧。此时,见到她对自己畏惧的样子,真田竟感到了一种安心感。
“六条君。”他刻意的板着脸,体现出一种风纪委员长的专业素养,“随便坐,不用怕。只是听说你最近受到了困扰程度的骚扰,所以特别找你来风纪委员会商谈此事。”
“哦?”六条微妙的扬了扬眉,唇边泛起一丝微笑,“这样啊。”她从容的拖过旁边的椅子,坐定后便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真田弦一郎,“感谢关心。”
一瞬间,刚刚离开的犹豫彷徨再次回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身上。半响,他艰难的开口。
三万,吃!
章二十九
“你不需要为此太多自责。”
风纪委员会内,真田绞尽脑汁的组织着合适的语言,“被骚扰并不是六条君的错。所以感到困扰的话,可以及时向我……我们风纪委员会求助。维护风纪,保护我校学生是风纪委员会的职责,必要时候,我们可以直接出面干预,帮助六条君解决这个困扰。”
他顿了顿,体贴的补充道,“作为女生,要处理好这类问题会很棘手,我明白。”
对面的六条偏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仿佛陷入了沉思。
“谢谢真田委员长关心。”半响,她终于缓缓开口,“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劳动风纪委员会长大驾。加贺君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的。请不用担心。”
加……加贺君?
真田觉得自己瞬间的脸色一定相当难看,因为六条团子望向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大片大片的恐惧。
那是谁?不是小口时政吗?
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真田在心内无声的自嘲着。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六条团子微微欠身像是准备离开,“放学后,我会和朋友们一起走,没有关系,不会有事的……”
“如……如果有什么困难之处,一定要及时提出来。”真田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面向六条努力平复心绪道。
顿了顿,他又沉声补充。
“团子,别让六条叔叔担心。”
这微妙的称谓变化及时传递到六条耳中。她微微笑,“谢谢弦一郎哥哥。”态度自然大方。
六条团子双手忽然伸向他的脖颈,在真田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快速的替他正了正领子。
一瞬间,真田脖颈后方肌肉僵直了。
对自己这般动作,六条似乎也有些意外,她怔了一瞬,表情讪讪的。
“领带歪了。”她笑笑。
真田惶惑的扯了扯领带,好紧,胸口有些闷闷的疼。“哦,谢谢。”
“那么我先走了。”
怔怔的望着六条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真田低头看了看校服的绿色斜纹领带,又看了看领口的风纪委员会徽章,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很快便从二年C组的风纪委员那里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二年E组一个新来的转校生,不知为何对偶尔替他指路的六条团子一见钟情,每天早中晚三次坚持不懈的跑到C组班级门口向六条表白,即使每每惨遭拒绝也决不停歇。
真田见到了那位叫做“加贺”的少年,高高的个子,面容颇有几分圆润,那现场直播的“表白”与其说是示爱,倒不如称之为“滑稽表演”。据说是从关西转学来的。
在对其进行了一番“个人行为的自由不能建立在侵犯他人权利基础上”的批评教育后,那位知错就改的热情关西少年终于停止了对六条团子同学的骚扰。
目送着一脸沮丧的关西少年蹒跚离开。真田下意识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