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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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一阵阵地抽扯着疼。
日渥布吉和佘诗韵更是感觉耳膜都快被穿透了,眉头皱得死死的。
女孩子箍抱住多滚的胳肢窝力气奇大。日渥布吉上去使劲扳动女孩子的双臂时,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扳开。但是他又不能用死力去扳,怕因为自己掂量不出轻重,一时间用力过大,把女孩子手臂的骨头给伤着了。
日渥布吉甚至有点担心被箍抱得死死的多滚的脖子会不会已经脱臼了。
多滚被箍抱得快绝了气,绛紫色的脸开始泛青。
佘诗韵这时蹲下,用手把沾在女孩子头脸上的头发捋顺,然后朝被女孩箍抱得死死的多滚说道:“你先松腿,听见没有。”
多滚却说:“不能松,一松她就会咬人。”
佘诗韵对这个一根筋的多滚毫无办法了。
佘诗韵朝继续在掰着女孩子手臂的日渥布吉说道:“哥,你咋也没有方寸了?得先让多滚撒手。”又朝死死制住女孩子的张幺爷和张子恒说,“你们也撒手,赶紧过来把这个犟刀瘟的腿掰开。”
张幺爷和张子恒不知道该听日渥布吉的还是该听佘诗韵的,为难死了。
日渥布吉首先放弃了要把多滚从女孩子胳肢窝里解救出来的努力,朝张幺爷和张子恒说:“听诗韵的。先把这个犟刀瘟的双腿掰开。”
张幺爷和张子恒只好撒了手,又回过头掰多滚夹得死死的双腿。多滚大声号叫起来:“你们咋帮起倒忙来了?你们咋帮起倒忙来了?”
佘诗韵这时把嘴凑到女孩子的耳朵边,小声地朝她轻轻呢喃般地耳语道:“好妹妹,不要紧张,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慢慢放松,好吗?”佘诗韵边说边用细腻的手心将女孩子的脸捧住,脸几乎贴着女孩子的脸。
张幺爷和张子恒以及日渥布吉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多滚死死夹住女孩子脑袋的双腿给分开了。而女孩子却仍旧将多滚死死地箍抱住,一点也没有松手的迹象,充满野性的眼睛盯着佘诗韵,瞳孔里露出一丝迷茫。
佘诗韵继续在她的耳朵边轻轻耳语,又用手轻轻地揉搓着女孩子的耳垂,“放松,放松,听姐姐的,慢慢放松……”
在佘诗韵温柔的呢喃声里,转机终于出现了,女孩子死死箍抱着多滚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她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一般,用懵懵懂懂的眼神看着佘诗韵,眼睛一眨不眨,身子一动不动……
日渥布吉这才把多滚从女孩子的身子底下拖了出来。
佘诗韵这时把女孩子揽进了怀里,脸贴着她的脸,对女孩子显出了那种母性般的亲昵和爱抚。
女孩子居然在佘诗韵的怀里非常安静……
看着安安静静依偎在佘诗韵怀里的女孩子,尚且没有喘过气的多滚有点蒙了,他没想到佘诗韵会用这样的方法把这个野性十足的孩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第三十二章 险象环生
被从女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多滚翻爬着从地上起来,双手捂住脖子,跑到十几步远的地方,杵着身子弓着腰杆,站在那儿边剧烈地咳嗽边呼呼喘气。显然是被女孩子箍抱得太紧,差点被箍绝了气。
张幺爷怕多滚真有个三长两短,走上去,担心地朝他问:“你没啥事吧,多滚?”
多滚使劲地咳嗽,脸涨得通红,似乎连说话都很艰难,只会朝张幺爷使劲地摆手。
日渥布吉这时才看出佘诗韵怀里的女孩子穿的树皮样的衣饰是经过了人工仔细加工的。干裂的树皮原本是死板僵硬的,就是穿在身上,也应该如同铠甲一般厚重拙笨。但女孩子穿在身上的树皮显得薄而且柔软,显然是被精心地分了层,然后又经过无数次的揉搓碾磨,最后只剩下树皮里柔软的纤维制成的。要制成这样的一件原始的衣物所花的工夫和工序并不简单。这是女孩子上身穿的坎肩一样的衣物。而女孩下身穿的却是一条做工很原始粗糙的短裙一样的皮制东西,甚至根本说不上是短裙,就是在腰间和大腿之间的部位围了一块动物的皮。用骨针将连接处进行了缝合。这不是一般动物的皮,日渥布吉仔细观察才确定,女孩子的短裙实际上是用晾干的鱼皮做成的。
很显然,这个神秘的女孩子绝对是不属于这边的这个现实世界的人。她很有可能是来自一个极其神秘的原始部落或者说原始种群。
那么,这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一种部落或者种群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多滚对这个女孩子心灵上造成的伤害说不准就会给他们带来大麻烦。
日渥布吉朝佘诗韵说:“诗韵,你还能跟她做更进一步的沟通吗?告诉她我们对她是没有恶意的。一切只是个误会。”
佘诗韵却朝日渥布吉摇头,说:“她是不会跟我们做这么深层次的沟通的,她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她现在心里只有害怕。”
紧紧偎依在佘诗韵怀里的这个野孩子眼睛里露出的光,果然是对周围的几个人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日渥布吉轻轻地皱起了眉头,朝佘诗韵说:“这样,如果实在不能跟她进行复杂的沟通的话,你就尽量让她的心缓和下来,或许这样就能找到跟她的心灵产生沟通的途径。恐惧感已经使她把我们拒绝在了外边,她现在兴许只相信你。”
佘诗韵说:“你们先离我远点吧。你们站在这儿,她心里的恐惧感是不会消除的。”
日渥布吉对佘诗韵的话表示赞同,他朝张幺爷和张子恒说道:“我们走吧,让诗韵跟她多待一会儿。”
张幺爷极不放心地说:“我们要是走到一边去了,会不会出啥事情?这娃娃可是野得很的,嘴巴里还长着獠牙的!”
日渥布吉说:“出不了啥事情。现在只有诗韵才能够得到她的信任,在这方面我们跟诗韵差的就不是一码两码的距离了。”
张幺爷却自言自语地说:“我怀疑这娃娃究竟是不是人?是山妖?”
日渥布吉故作轻松地笑道:“说不定还真是山妖生的娃娃。”
张幺爷说:“可是,刚才那拨人跑出来,不是说他们在那边遇到了什么大东西了吗?”
听了张幺爷的话,日渥布吉忧心忡忡地朝不远处静悄悄的原始森林里望了望。
原始森林里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里面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状况。而躲在周围一丛丛灌木后面的枪手们,此时仍旧是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他们一个个眼神鬼祟闪烁地朝着森林里窥视,似乎森林里真就是隐藏着他们渴望看见又惧怕看见的大东西。
日渥布吉朝躲在最近处的一个枪手问:“你们究竟是看见什么了?”
枪手说:“没咋看清楚,反正不是人。又高又大,把一个家伙提起来,一撕两半。”
“把谁一撕两半?”
“朝我们射箭的人。血淋淋地撕了就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好像在生吃那个人的肉!”
一旁的张幺爷听了,头皮就像被针扎着了似的,一阵阵抽扯着疼!
“你说的是人还是鬼啊?”张幺爷声音都变了调地问。
枪手仍旧心有余悸地说:“多半是野人。我们没敢开枪,怕不是野人是山神,要是那样,就闯大祸了……”
枪手的话音刚落,躲在前面的两个枪手突然回过头朝他们压着声音低吼道:“有动静了!”
日渥布吉和张幺爷一听,顿时眼睛放光,朝森林里看了过去。
黑沉沉的原始森林里依旧毫无动静。
张幺爷的心怦怦地跳得愈加厉害,因为直觉已经告诉他,这种没有动静的背后绝对隐藏着大动静。他甚至可以很真切地感觉到,有一双极其凶残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在黑沉沉的森林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张幺爷急忙朝站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张子恒招手,小声喊:“子恒,赶紧过来,你还愣在那儿干啥?”
此时的张子恒正站在佘诗韵和那个野女孩的跟前,用好奇的眼光痴呆呆地打量着佘诗韵和野女孩。他觉得佘诗韵抱着野女孩的样子很有女性的温柔味道。脑子里甚至莫名其妙地游离出了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要是自己被佘诗韵这样抱着该有多好啊!就像小孩子躺在母亲的怀里。
张子恒打小就没有了父母,母亲的概念在他的意识里比较模糊,但冥冥中,他对母亲的那种温暖和关爱又非常渴望。虽然,幺婆婆也像母亲一样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带大。但是,他从幺婆婆的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母亲那种骨子里的温暖。
当张幺爷朝他招手喊话的时候,他的脑子正沉浸在这种暧昧的臆想中,所以没有听见。倒是佘诗韵看出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七尺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些古古怪怪的,就朝他说:“你幺爷爷叫你呢!”
张子恒在佘诗韵的一声提醒下幡然醒悟过来,打了个激灵,脸上瞬间腾起了一层火烧云,就像躲在一个洞里却又被人发现了尾巴的狐狸一般,慌慌张张连忙朝着张幺爷那边几步跑过去。
张子恒的心里如同有一面铜锣被生生地敲了一下,“咣”的一声,久久不能平静。
张幺爷见张子恒脸红脖子粗地走过来,不明白是咋回事,说:“你咋啦?咋就像喝了酒似的。”
张子恒的眼神游移得愈加厉害,一脸的慌张,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喝酒啊,我……”
没等张子恒把后面的话都说完,张幺爷已经打断他的话,说:“‘我’个锤子!赶紧找地方先躲起来。好像又要出大事情了。这担惊受怕的鬼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说着拉着张子恒就躲在了一丛灌木之后。
这时,多滚和日渥布吉也找了一丛灌木蹲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隐身在一丛丛灌木后面,包括佘诗韵和那个野孩子。十几双眼睛透过灌木丛的缝隙,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眼前不远处那一片依旧风平浪静的原始森林……
第三十三章 巨型生物
此时,只有佘诗韵的心里极其淡然。这种淡然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极其神秘的感觉。在她周围,一种风声鹤唳的气场已经形成,几乎所有的人都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
而佘诗韵却丝毫感觉不到这种紧张气息的存在。她搂抱着怀里的这个野女孩,坐在灌木丛里,原本空落落的心里竟有了一种充实的感觉。
她用脸颊轻轻地熨帖着野女孩的脸颊,她的脸颊细腻温润,野女孩那张已经有了风霜痕迹的脸被这样一张细腻的脸熨烫着,似乎给她的心灵带来了一种奇妙的安慰。她静静地依偎在佘诗韵的怀里一动不动。此时的她,就像一头受了伤的小兽一般,最需要的就是佘诗韵的这种安慰。
佘诗韵在野女孩的耳朵边,用吹气若兰的气息对着野女孩轻声说:“我知道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孩子。但是你不知道你的故事有多么迷人。你不能说话,甚至没有我们那么丰富的感情。但是,我知道你的心就像透明的湖水似的,所有的一切,在你心里投下的倒影都是那么的真实、清晰。你说是吗?”
野女孩并不能听懂佘诗韵的话,但是她能够很直接地感受到佘诗韵在她耳朵边的气息。那是一种极其亲切柔和的气息,一缕缕地吹进她的耳膜里,柔柔的、痒痒的。
佘诗韵能够很真切地感觉到,她怀里的这个野女孩身体里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肌肉在一点点地松懈下来。
野女孩甚至稍微地转动了一下身子,把手圈在了佘诗韵的腰上。
这是一种彻底的放松和对佘诗韵产生依赖的举动。
佘诗韵的心里有了一种很幸福的满足感,她把野女孩搂得更紧了一些。
在佘诗韵和野女孩的这一丛灌木丛里,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涌动,祥和的气场和周围那种风声鹤唳的气场截然不同。
突然,众人一直紧紧盯着的原始森林里有了动静。只见处在森林边缘处的一株冷杉树出现了异样的晃动。冷杉树周围的树木都是静止沉默的,甚至连风刮动枝叶的迹象也没有。只有那棵高高的冷杉树出现了一阵剧烈的晃动。
日渥布吉小声朝躲在灌木丛后面的人喊道:“注意,有大东西要出来了。”
枪手们将手里的鸟铳端了起来,将枪口隐蔽地藏在灌木丛里,手指都扣在了扳机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棵摇动的冷杉树。
冷杉树剧烈地摇动了一下,又静止不动了。
突然,从林子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嗷——嗷——”的声音,就像是一头野兽在黑沉沉的森林里用暗语呼唤同伴似的。
大家对这种沉闷的呼喊声感到很不适应,这声音就像闷雷一般,震得耳膜嗡嗡地响。
只有佘诗韵怀里的那个女孩听见这种吼声陡然间来了精神,原本依偎在佘诗韵怀里的身子一下子挣扎了起来,瞳孔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她从佘诗韵的怀里站了起来,朝发出声音的森林里看去。
众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野女孩用略显稚嫩的声音朝着森林里发出两声“嗷——嗷——”的声音。
随着野女孩“嗷——嗷——”的声音响过之后,只听见原始森林里传来一阵矮树灌木被践踏折断的声音,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