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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假戏成真-第16章

小说: 假戏成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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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没有人会想要勒死那个塔克女孩。不可能有任何动机,我是说,除了一些不正常的。而且如果这个人,管他是谁,是不正常的,那么我想他或许连那可怜的女孩海蒂·史达斯也勒死了,她不太有脑筋你知道,可怜的孩子。如果她遇上一个外表普通的男人,要她进树林里去看什么,她或许就乖乖的跟去,相当不怀疑,而且温顺得像羔羊一样。”

“你认为她的尸体是在这庄园的某个地方?”

“是的,波洛先生,我是这样认为。他一旦搜查完毕就会找到。记住,这里大约六十五亩地的树林,找起来要花一番功夫,如果尸体被拖进矮树林里,或是被从斜坡上推进树林里去的话,我们需要猎犬。”马斯特顿太太说,当她说着时,她自己看起来正如一头猎犬一般。“猎犬!我要打电话亲自跟警察署长这么说。”

“你说的非常可能是正确的,太太”波洛说。这显然是唯一能对马斯特顿太太说的一句话。

“当然我说的对,”马斯特顿太太说,“不过我必须说,你知道,这令我非常不安的因为这个家伙在这附近,我离开这里后要去召集村子里的人,告诉做母亲的人要非常小心看着她们的女儿——不要让她们单独出门,想到有个杀手混在我们里头,这可不妙,波洛先生。”

“一个小问题,太太。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进得了船库?那需要一把钥匙才行。”

“噢,那个,”马斯特顿太太说,“那够容易的了,是她走出来,当然。”

“走出船库?”

“是的,我想她一定厌烦了,像一般女孩子一样,也许出来走走看看。最可能的事,我想,是她实际上看见海蒂·史达斯被人杀害,听见挣扎的声音或什么的,走过去看,而那个人,解决了史达斯夫人之后,自然不得不把她也杀掉,他要把她带回到船库里去是够容易的事了,把她丢在那里,出来把门带上,那是耶鲁锁,带上就锁住了。”

波洛轻轻点头,他的目的不在于跟马斯特顿太太争论或是向她指出她显然完全忽略掉的有趣事实,如果玛莲·塔克是在船库外北杀,那么那个人一点对“寻凶”比赛的活动够了解的了,才会把她放回确切的地方,而且死相也完全跟原先安排的“被害人”一样,他反而温和地说:

“乔治·史达斯爵士自信他太太还活着。”

“那是他说的,老兄,因为他想要那样相信。他对她非常钟爱,你知道。”她接着有有点出人意料地说,“不管乔治·史达斯的出身背景等等一切,我还是喜欢他,他在郡里面很得人缘,唯一能说他的坏话是他有点势利眼,而社交上势利派头毕竟无伤大雅。”

波洛有点愤世嫉俗的说:

“在今天这种时代,太太,当然金钱已经变得像出身良好一样被人接受。”

“我亲爱的老兄,我再同意不过的了。他不需要是什么绅士出身——只要买下这个地方,把他的钱丢下去,我们就全都会来登门拜访!不过实际上,他是受人喜欢。这不只是因为他的钱,当然亚美·福里亚特跟这有关,她赞助她们,而你记住,她在这一地带很有影响力。啊,自从都德王朝以来,这里一直就有福里亚特家族的人。”

“‘纳瑟屋’里总是有福里亚特家的人在。”波洛喃喃自语。

“是的,”马斯特顿太太叹一口气,“说来伤心,战争惹的祸,年轻的死在战场——遗产税等等,后来没有钱维持下去,不得不卖掉——”

“可是福里亚特太太,虽然失去了她的家,还住在这庄园上。”

“是的。而且她把门房整理得相当迷人,你进去过吗?”

“没有,我们在门口分手。”

“不会每个人都喜欢,”马斯特顿太太说。“住在老家的门房里,看着外人拥有自己的老家,不过公平评判亚美·福里亚特,我不认为她感到怨恨。事实上,这整个事情是她策动的。无疑的是她鼓动海蒂住到这里来的,而且让她说服乔治·史达斯。我想,亚美·福里亚特无法忍受的事,是看到这个地方变成招待所或会馆,或遭到分割改建。”她站起身子。“呃,我得走了,我是个忙碌的女人。”

“当然,你得跟警察署长谈谈猎犬的事。”

马斯特顿太太突然低沉的吠笑,“曾经养过它们,”她说。“人家告诉我说我自己就有点像头猎犬。”

波洛微微吃惊,而她够快就看出来了。

“我猜你一定也这样想,波洛先生。”她说。

13

马斯特顿太太离开后,波洛走出去,逛进树林子里。他的神经不太像正常时候一样,他感到不可抗拒地想看一看每一丛矮树后面,同时想着每一处石楠花丛都有可能是藏尸之处。他最后来到怪建筑前,走了进去,坐在石板凳上,让他习惯穿着紧紧的尖头皮鞋的脚休息一下。

透过树林,他隐隐可以窥见河流的闪光,以及对岸的树堤。他发觉自己同意那年轻建筑师的说法,这不是建筑这种奇屋的地方。当然,可以砍下一些树来,可是即使那样视界也不恰当。如同麦克·威曼说过的,建在屋子附近的绿草地上,就可以欣赏到河流一路到舵口去的美景。波洛的思绪突然转变。舵口,“世界号”游艇,以及伊亭尼·狄索沙。这整个事情一定有某种模式,但是他看不清是何种模式,只有一些零星显露出来的诱人线索而已。

某个发亮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俯身把它捡起来,它是掉在水泥基础上一个小裂缝里的东西。他把它放在手掌心里,似曾相识地看着它。是一个小小的飞机型黄金饰物,当他对着它皱眉头时,一幕景象闪入心头。一只手镯,一只黄金手镯吊着晃来晃去的护身符和装饰物,他再度坐在帐篷里而朱莉卡夫人的声音,也就是莎莉·雷奇,正在谈着他的手相。是的,她是戴着一只吊着各种黄金饰物的手镯。那种模仿波洛年轻时候见过的模式,或许就因为这样才命让他印象深刻。想必是雷奇太太某个时候曾经坐在这里,而有一个饰物从她手镯上掉下来了。或许她甚至没注意到。这可能是几天以前的事——或许几个星期。或者,可能就是昨天下午。

波洛考虑着最后一点,然后他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猛然抬起头。一个人影来到怪建筑前,停了下来,见到波洛而吓了一跳。波洛打量着那穿了一件印满各种龟类的衬衫,瘦长、金发白皮肤的年轻人。这件衬衫是错不了的,他昨天在那穿着的人丢椰子时就仔细地观察过。

他注意到这年轻人几乎不寻常的慌乱,他以外国口音快速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波洛温和地对他微笑,不过带着责备的意味。

“恐怕,”他说,“你是闯入了私人住地。”

“是的,对不起。”

“你从招待所来的?”

“是的,是的。我以为也许可以从这树林子到码头上去。”

“恐怕,”波洛温和地说,“你得走原路回去,此路不通。”

年轻人露出一口牙齿表示和善地微微一笑,再度说:“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他一鞠躬,转身离去。

波洛走出怪建筑,回到小路上,望着退下去的男孩。当他走到小路尽头时,他回过头看,看见波洛在看他,他便加快脚步,消失在拐角处。

“啊,”波洛对自己说,“这是不是凶手?”

年轻人昨天确实出现在游园会里,在跟波洛碰撞时一脸不高兴,因此他确实一定相当清楚这树林子并没有小路通往渡口。如果,他真的是在找通往渡口去的小路,那么他就不会走怪建筑旁的这条小路,而是会沿着靠近河流的较低地势走。再说,他来到怪建筑前的模样像是来跟某人会合,结果发现在会合地点上的人不对而吓了一大跳。

“看来像是这样没错,”波洛自言自语。“他是来这里跟某人会面,他来跟谁会面?”他事后想到又加上一句,“还有,为什么?”

他逛到小路拐角处,看着小路蜿蜒通进树林子的地方。现在没有了那个穿着乌龟衬衫的年轻人影子。想必是他认为尽快退回去为妙。波洛摇摇头,往回走。

他在沉思中悄悄来到怪建筑一旁,在台阶上停住脚步,轮到他吓了一跳。莎莉·雷奇跪在那里,低头向着地上的裂缝,她跳了起来,吓了一跳。

“噢,波洛先生,你吓死我了,我没听见你来的声音。”

“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吧,太太?”

“我……不是,其实不是。”

“你丢了什么东西,或许吧,”波洛说。“掉了东西。或者也许……”他采取大胆无赖的态度,“或者,太太,也许这是个幽会地点。很不幸的,我不是你要会见的人?”

现在她已经恢复了沉着。

“有人在这上午十点左右跟人幽会吗?”她质疑地问道。

“有时候,”波洛说,“得在唯一可能得到的时机跟人家幽会,做丈夫的。”他富有警示意味地说,“有时候会嫉妒。”

“我怀疑我的丈夫是不是会。”莎莉·雷奇说。

她说得够轻淡了,不过波洛听出了其中怨恨的意味。

“他那么全神贯注在他自己的事业上。”

“所有的女人都这样抱怨丈夫。”波洛说。“尤其是英国丈夫。”他加上一句。

“你们外国人比较殷勤。”

“我们知道。”波洛说,“每个星期至少一次,最好是三四次,告诉女人说我们爱她是必要的,而且带一束花回去给她,恭维她几句,告诉她她穿的新衣服戴的新帽子很好看,这也是聪明之举。”

“你是这样做的吗?”

“我,太太,不是人家的丈夫。”赫邱里·波洛说。“哎呀!”他加上一句。

“我确信这没有什么好哎呀的,我确信你相当庆幸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单身汉。”

“不,不,太太,我的生活中失去了这一切是很糟糕的事。”

“我认为结婚的人是傻瓜。”莎莉·雷奇说。

“你为你在伦敦西南区的画室作画的那段日子感到遗憾吗?”

“你好像对我什么事都知道,波洛先生?”

“我是个喜欢聊天的人。”赫邱里·波洛说。“我喜欢听所以人的事。”他继续说,“你真的后悔吗,太太?”

“噢,我不知道。”她不耐烦地坐在座位上,波洛坐在她身旁。

他再度亲眼见到他渐渐习惯的现象。这位迷人、红发的女孩正要跟他说一些她对英国人会考虑再三后才会说的事。

“我原本希望。”她说,“我们离开一切来这里度假时,事情会再象一切一样……可是结果并不然。”

“不然?”

“是的亚力克还是一样情绪不稳定,而且——噢,我不知道——自我封闭起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这么紧张不安。诱人打电话留下了奇奇怪怪的话奥我转告他,而他又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正是叫我发疯的原因。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起初意味是有另外的女人,可是我又认为不是。真的不是……”

然而她的话声带着某些怀疑的意味,波洛很快就注意到了。

“你昨天下午的茶喝得愉快吧,太太?”他问道。

“喝得愉快?”她对着他皱眉头,她的思绪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绕回来。然后她连忙说:“噢,是的。你不知道那有多累人,全身包裹着坐在那帐篷里,闭死人了。”

“茶棚里一定也有点闷人吧?”

“噢,是的。不过,没有什么比得上一杯茶,是吧?”

“你刚刚是在找什么东西吧,太太可不可能,是找这个?”他递出那小小的黄金饰物。

“我——噢,十点。噢,谢谢你,波洛先生。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在这里,在地板上,那边那到裂缝里。”

“我一定是什么时候掉的。”

“昨天?”

“噢,不,不是昨天,是昨天以前。”

“可是,当然,太太,我记得你在帮我算命是,我看见这个饰物在你的手腕。”

没有人能比赫邱里·波洛更能说出这样微妙的谎言。他说得十分确定,而在那种确定之下,莎莉·雷奇的眼皮低垂下去。

“我并非真的记得。”她说。“我今天上午才注意到它不见了。”

“那么我高兴。”波洛献殷勤地说,“能把它还给你。”

她的手指紧张地转动着那小饰物,她站了起来。

“呃,谢谢你,波洛先生,非常谢谢你。”她说。她的呼吸有点不均匀,眼神紧张。

她匆匆走出怪建筑,波洛靠回椅背上,缓缓点了下头。

不,他对自己说,不,你昨天下午并没有去茶棚。你那么急着想知道是不是四点了,并不是因为你想去茶棚喝茶,你昨天下午是来这里。这里,到这怪建筑里来,到船库的中途,你来这里会见某个人。

他再度听见脚步声接近。快速、不耐的脚步声。“来人或许——”波洛预期地微笑着说,“是雷奇太太来这里要见的人。”

然而,当亚力克·雷奇从怪建筑的转角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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