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猎人日志-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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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主题是:
LOVE IS A HAMMER
N.拜诺恩之日记 Ⅱ
五月十四日
……很奇怪的,最近几个晚上我都没有作梦。
原本以为必定会梦见慧娜的。
当然我仍然没有一刻不怀念她。可是似乎我已经能够安然地把她放在心里的一个角落。
也许我已经接受永远失去慧娜的这个事实。
◇◇◇◇
世上许多人都不承认:爱是一种有期限的东西。也许应该说是不愿意承认吧。
因为不承认期限的存在,也就往往没有在期限内好好的珍惜。
与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每一时刻。跟她一起去过的每个地方。她的每个表情。每一次触摸她手掌的温软感觉……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永远。
然而我开始感觉到:在超越了期限以后,爱并没有失去。它只是变化为另一种东西而已。
◇◇◇◇
……「我们是否失败了?」离开摩蛾维尔时里绘这样问。我无法回答。
在每一场斗争里,参与者都怀着一个信念:这场斗争总有终结的一天。可是结果呢?世界上大多数的斗争还是长久的持续下去,绵延许多世代,直到今天。
我相信这一场斗争也如是,并不会出现所谓「最后的胜利」。我、吸血鬼与人类都只是各自扮演着角力与制衡的角色。
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不值得继续战斗下去。
我不能肯定带着里绘在身边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可是我并不担心。她再长大一些后可以自己决定一切。
我只知道我现在很需要她。一个伙伴。她那鲜活的生命力不断在提醒我:世上确实有值得为之战斗的东西。
◇◇◇◇
……有这么多异能者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摩蛾维尔,里绘有这样的看法:
「可能是人类面对吸血鬼的威胁,才诞生出你们这些孩子吧?这是一个物种的防卫本能啊。就像生病时,身体会产生抗体一样。」
我听了之后觉得很惊讶。好像在哪儿听过类似的说话,却又记不起来。
她又说:「假如吸血鬼是从地底冒出来的恶魔的话,那么你们就是降落在凡尘的天使吧。守护人类就是你们的天职——看见你们聚集在一起时,我有这样的强烈感觉。」
◇◇◇◇
在狩猎的生涯里,我一直只怀着唯一目的:寻找方法驱除那居住在我心里的魔鬼。
可是现在的我坚信:我的心里同时也居住着一个天使。
《华丽妖杀团》完
后记
从 Jim Morrison 到 Bob Marley
This is the end,beautiful friend
This is the end,my only friend,the end
It hurts to set you free
But you never follow me
The end of laughter and soft lies
The end of nights we tried to die
This is the end
——Jim Morrison,〃The End〃
在我最初开始写作「吸血鬼猎人日志」这个系列时,我最喜欢Doors的音乐——我写的第一只吸血鬼约翰·夏伦,就是以该乐队灵魂人物Jim Morrison作蓝本。
一九九六年的夏天,在刚写完《冥兽酷杀行》后不久,我到了位于巴黎Pere Lachaise墓园的Morrison坟前——当然我去得太晚了:墓碑上原有那个满布涂鸦的Morrison塑像,许久以前已经给人偷走了。
现在我最喜欢的是Bob Marley。我并没有打算把他也写成吸血鬼——他所拥有的生命力是不属于那种黑暗的。或者应该说,吸血鬼永远是支配者,而Marley天生就是一个解放者。
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到牙买加探访他的墓地——同时也是他的出生地。
Jim Morrison就像脱离了凡俗一切羁绊,却发现世界本来就是个最大的囚牢——「No one here gets out alive.」;Bob Marley的歌声则像回荡于监狱的廊道之间,提醒我们不要放弃天赋的自由。Morrison描绘了世界末日前最后的狂喜盛宴,还有宴后头痛欲裂的虚无失落;Marley则至死都在吟唱人类最初、最卑微也最崇高的理想。假若Morrison是耶稣基督最后晚餐里的酒,Marley则是那片面包。
从Morrison到Marley,大概就形容了我这几年心境与思想的一些转变。也因为这些转变,我的《吸血鬼猎人日志》故事在此作了一个小结。当然这故事还有很多「尾巴」仍未交代,而我也不排除再写续篇的可能。不过在我构想到更新鲜有趣的历险之前,猎人要暂时休息了。
在这短短数集里,也算是建立了一个有效的故事「方程式」,若要继续生产more of the same thing应该不是很困难。不过这一向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李小龙说武术就是honestly express yourself。写作对我来说也是一样。
How long shall they kill our prophets
While we stand aside and look
Some say it's just a part of it
We've got to fulfill the book
Won't you help to sing,these songs of freedom
Cause all I ever have,redemption songs
These songs of freedom
Songs of freedom
——Bob Marley,〃Redemption Song〃
有件事是我最近才发现的:Bob Marley的生日是二月六日。和我同一天。
乔靖夫
二〇〇三年七月二十三日
《吸血鬼猎人日志〈特别篇〉地狱镇魂歌》
作者:乔靖夫
濡之恐怖
十月二十日 傍晚六时零五分 新宿区
濡の恐怖。
Silent Kill 4
好评发售中!!
DVD…ROM 1枚组
标准价格 ¥6;800(税别)
〈插图〉
竖立在大厦屋顶上这幅巨大的电视游戏宣传广告,按照预设的时间,自动亮起了十二盏苍白刺眼的照射灯。
广告板底下的天台本来一片阴暗。此刻在强光照射下,一切事物光影对比鲜明,仿似一座由混凝土搭成的戏剧舞台。
赫然躺在这「舞台」中央的是一名女高中生。手足扭曲的姿势有如一只冷死在寒风中的昆虫。
染成浅棕的鬈发散乱地披在脸上。
水手服宛如被某种猛兽侵袭过后,到处都被撕裂,裙襬被卷了起来,露出印着卡通兔子图案的可爱内裤。
裸裎的细嫩乳房没有任何起伏。上面满布着啮印,左边的乳蒂更给整个噬去了。
嘴巴满满塞着属于她自己的白色泡泡长袜,整张脸因为窒息与痛苦而肿胀起来。
真正的致死处却在右侧颈项:颈动脉已经破裂了好一段时间,创口四周的皮肤冒起了皱纹;鲜血早已停止喷射,现在混着浓浊的泡沫,轻轻发出「噗噗」声冒出来。
女孩的瞳孔已经完全放大。睫毛膏与泪水混和成灰黑的污垢,一双眼睛暴瞪着,仰视东京的阴暗天空。她至死也无法理解,自己十六年的短促生命,为何竟以如此惨酷的方式结束——在十月一个平凡的下课后黄昏,在她熟悉的都市里……
一片阴影投在女孩的尸体上。
是一个长着稀疏金发的白种男子,长相平凡得像在世界任何一个大城市都可以见到的那种中年游客。他匍伏在地上,身姿和神情都显得很疲累,水蓝的眼睛直盯着女尸,透出一种异样的欲望。
他像一条狗般用双手吃力地爬过去,把嘴凑向女孩颈旁的伤口处。
他贪婪地舐饮那已变凉的血液。
舌头深深伸进伤口里,发出难听的吸啜声。
女孩的尸体似乎渐渐变得凹陷干枯。
「别挣扎得这么难看啊,摩列科。」
说话的声音来自后方的储水箱顶上。
蓝眼睛惶恐地瞪大,嘴巴停止了动作,白人男子迅速把视线转向声音发出处。
「你好歹也活了两百岁……」那声音继续说。「死得有尊严一点吧。」
一个瘦长的黑影蹲踞在水箱顶上,比夜色还要黑的长发与皮大衣,左边肩头上坐着一只瘦小的猫。
男子摩列科挣扎着爬起身体,移动到天台更光亮的地方。这才暴露出来,他的双腿自膝盖以下早已被斩断了。
摩列科咧开血污满布的嘴巴,露出两支尖长的犬齿。「我不明白……」他吃力地说话时吐着血沫。「我远远逃到了太平洋的彼岸来……怎么你还是找得到我?」
「是你的气味。」水箱上那黑影站立起来,走前了一步。
射灯投在他的脸上。一张瘦削苍白的脸庞,眼睛掩盖在圆形的墨镜底下。
「只要让我嗅一次,你就永远逃不掉。」
摩列科目中的恐惧更浓烈,声音变得颤抖。「我知道了……你……就是传闻中那个『猎人』……」
长发男人无言,从大衣内里掏出一个银白色的十字架,上面雕铸着耶稣基督受难的惨状。
那只黑猫从主人的肩上滑走下来,跃到水箱顶的另一角站着。它晶亮的眼睛,与主人同样盯视着下方的摩列科。
摩列科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支撑在地面的双手突然猛力推按,身体即如箭矢般飞升到四、五公尺高处!
这绝对是超越人类的跳跃力。
——然而长发男人跃得比他更高。
两条黑影半空中交叠在一起,再合成一团,重重地急堕回天台地面。
摩列科摊成十字状,仰卧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的双臂各被长发男人的黑皮靴牢牢踏住。他痛苦地吐出大口的鲜血,胸膛急激地起伏着。
心脏处深深插着那个银色的十字架。
站立在上方的长发男人脸容冷酷,肃杀的眼睛透过墨镜俯视下面垂死的摩列科,全无透出任何怜悯的感情。
他缓缓掀开大衣的左襬,从腰间拔出一柄尼泊尔式的传统「库克里」(Kukri)弯刀。刀背沉重厚实,刀刃向里弯曲,握在手里的感觉像一柄短斧头。
「告诉我……」摩列科喷着血沫说:「……你……的名字。」
——尼古拉斯·拜诺恩。我的名字。
摩列科不甘心地痛苦挣扎。
长发男人的上半身俯下来,把弯刀架在摩列科的脖子上。
「别乱动。让我好好完成我的工作。」
血柱飞溅的同时,位于他们上方那个巨大广告板,像百叶帘般变换了另一个广告画面:
东洋最期の诗人·茧MAYU
地狱LIVE
第ⅩⅣ回
新宿THEATRE·平成XX年10月20日(土) 20:00
SS席 ¥12;000 S席 ¥8;000 A席 ¥6;000
〈插图〉
长发男人提着摩列科血淋淋的头颅,仰视这演唱广告的画面。
——贯穿心脏。斩首。这些就是我的工作。
——我生下来就注定要干的工作。
从摩列科那无头尸身的外衣口袋,有两张证件跌出落在血泊中,证件的胶套沾染了血水。
证件上写着是「地狱Live」的后台通行证。
长发男人看了通行证一眼,又再仰首,凝视广告里的歌星照片。
染成白色的长发与眉毛,俊美得慑人的脸,深邃漆黑的眼睛。
名叫「茧」的少年。
最后一线夕阳,在东京那无尽的建筑群海洋尽处消失。
地狱LIVE
晚上八时零六分 新宿THEATRE
每一回「地狱LIVE」开始前,会场外的情景就是一场热身表演。
歌迷是当然的主角:其中以少女占了压倒性的数量,把剧院外的几条街道塞得满满的。她们当中除了大约三分一身穿校服外,其余穿着的是另一批「制服」——毫无例外的黑色与白色;通花蕾丝与皮革;白银制十字架或恶魔标记的项链及戒指;涂得雪白的脸颊与紫黑色的唇膏……
在挂着「FULL」告示牌的售票处外面,四、五个打扮成秘密警察模样、一身黑长衣与军帽的少女围拢在一起抽烟聊天;另一组在街灯底下聚集的,则像被拷问过的受害者:染成七孔流血的脸庞、以安全别针充当耳环和唇环、灰白色的隐形眼镜……
少女们仿佛把童年时作过的恶梦,一股脑儿搬出来穿戴到身上。
置身这样的人群里,拜诺恩倒是感到自在:谁也没有特别留意他这个穿着全黑衣衫的外国人。
自从两天前到东京来以后,他走在街上就从来没有轻松过——欧美人在日本总是特别显眼,直至到了「地狱LIVE」的会场来。
唯一比较难受的是那声音,几千人同时在说话。无论转往哪个方向,你无法看不到附有大串饰物的行动电话。女孩们都忙于跟等候中或失散了的伙伴联络。
歌迷当然并不是这场热身表演的唯一角色。
拜诺恩看见在远远的最外围有一大群示威者,全部都是成年人,许多明显已是父母辈,手上举着各种抗议标语。写的都是日文,拜诺恩看不懂,只知道许多是在「MAYU」的名字上盖上一个叉。
示威者与歌迷之间的马路上则隔着大队警察,全都提着防暴用的塑胶盾牌和警棍,一个个脸色紧张。警车顶上的灯号无声地旋转闪亮着。
这样的场景当然缺不了新闻媒体的摄影机。穿着整齐套装、化妆一丝不苟的女记者,握着附有电视台标记的麦克风,在镜头前频繁地开合嘴巴,同时不忘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