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诡女初长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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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钱的,奇…_…書……*……网…QISuu。cOm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你是准备抛弃贝贝?就因为她再也没有了任何价值?”我冷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正计划把孩子肢解了去做什么荒唐试验。”
“你不是一直想让贝贝跟你吗?我累了,我放弃了,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办。”
我静静的看着他上演这出好戏。这个男人,曾经与我同床共枕,对我百般宠爱,排除种种患难,修成婚姻正果,最后却还是离异告终,变成这样一幅魔鬼嘴脸,神情龌龊,颠覆了我所有爱的信念。
“我不签。”我冷冷的盯着他说,“我再也不会让你随心所欲了。”
第五十九章 棋子(1)
他吃一惊,问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近日签了太多的买卖协议,我厌倦了这类生意。
我端起咖啡,喝一口,看看窗外。一对夫妇牵着一个芭比娃娃似的孩子,一家三口都面带开心的笑容,正悠然的散步。芭比嘴里说着什么,好像在提什么要求,从欢呼雀跃的样子来看,是得到满足了。
这是正常而幸福的童年,可我和贝贝都与之无缘了。我的心被蜇了一下,忙别转面孔。段言正慌乱的看着我的脸,探测他想要的答案。
我探起身子,凑近他,脸距他鼻尖一寸有余,小声的,一字一句的问:“你,有没有觉得……周围有异常?”
“什么?”他向后欠欠身子,瞳孔瞬间放大又收缩。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以后走路要小心点,最好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有没有一个形容惨淡得黑衣人跟着你,夜里睡觉记得锁好门窗,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以为他会发怒让我闭嘴,结果他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好像确有其事,不幸被我言中了似的。过一会,他低下了头。
他说:“默之,放过我吧,我要结婚了。”
我坐回原位,不说话。
离异,再婚,原本顺理成章无可厚非。但是,段言的节奏总是快的让人应接不暇,急于建筑自己的新生活,也急于甩脱本应背负的责任。
“那女孩,家族比较大,我不便于让她知道我太多历史。”他顿一顿,接着说:“我错了,真的,我现在向你忏悔。”他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说:“我给你和贝贝准备了一些钱。”
“收起来。我不用这些。”我冷静的看着他说:“我一直不太明白一个问题,你究竟为什么那么喜欢钱?我已经答应给你100万了,为什么还要跟李韶华继续交易?给我一个答案。”
我想他一定误会了,把我的问题当成了一个交换条件,以为只要他坦白了,交待了,我就会放过他。他急急的说:“你知道,象我这样的男人并不甘心一辈子打工,我要构建我自己的事业,但起步太难了。一百万并不多,原始积累当然越多越好。”
原来只是野心在作怪,真让人啼笑皆非。不过,他发现了另一条捷径:只要掩盖事实,扮演一个温良男子,得到一个钻石婚姻,一切又如他所愿了,所以,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我闭嘴,划清历史界限,割断纠缠的亲情。
他继续说:“当时,除了出于事业的考虑,我还想多积累点钱,跟她比起来,我太寒酸了。但是,我并没料到孩子会出事的。”
他困兽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体谅我吧,你以前总是体谅我的,我是孩子的父亲,不可能明知道那是火坑还把她往里推的,你想想看,那样还算是人吗?”
“你真的不是人。”我心里忽然一阵无法抵挡的痛楚,牙齿忍不住打颤,我狠狠的咬住嘴唇,许久才平静下来。
“每一次我想谅解你的时候,你总是刺激我的极限神经,超出我的忍受底线,使我无法再宽容你。”说完这句话,我起身要走。
他跳起来一下子抓住我,凶相毕露,眼里象要喷出火苗。他说:“你想跟我斗?你能做什么?小心把我惹火了。我不是你捏在手心的棋子,给我记住。”
“你吼什么?攀上富家小姐你就神气了?”我狠狠的盯着他说:“段言,我现在满脑子就想一个问题,就是怎样才能让你活的更累。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你更冷血。我会毁掉你的。”
说完,我走了。
他看得到我洒脱笔直的背影,看不到我痛心疾首的眼泪。一切完成转变了,爱人变陌生人,亲人变仇人。行动并不困难,难的是下定决心。
第六十章 棋子(2)
报复源自于痛,却换来更痛。我一路流着眼泪走回医院。
妈妈水泥人一样的站在窗前,好像从我出去以后她就没有改变过姿势。
床上躺着孩子,窗前站着老人,我踏进这个病房,仍然感觉空空荡荡,风从窗子里吹进来,野蛮的游荡喧嚣,空气不可思议的冰冷。
我走到母亲身后,伸出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接下来该作何姿势。
我想起,在我结婚之前母亲极力阻挠,结婚后母亲却对段言赞不绝口,好像段言有恩于我。段言抛弃孩子的事实,显然出她所料,让她震惊,使她再次陷入沉默。
她的沉默里,隐藏着一些我不知道的往事,阻隔了我们,使我无法简单与之相拥。
我的手终是承载不了这样沉重的情绪,颓然落下。母亲听到声响转过身来,呆望着我,我强作微笑,故作轻松,她忽然双手颤抖着掩住面孔,哽咽的说:“人生就是一盘棋,一步走错步步错。”
时间就在医院、公司和公寓三点一线中渐渐消逝,段言一次也没有来看过贝贝,也许他在忙于筹备新生活。
我也不着急找他,闲下来就会仔细想一些前因后果,渐渐明白生活就象一个巨大的阴谋,明刀暗枪,杀机突现,常让人措手不及。
贝贝终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五官清秀,面色红润,只象是调皮的孩子睡着了。除了主治医生,大家渐渐相信了孩子是从滑梯上摔下来的事实。
医生常规检查后总表示惊讶,说贝贝虽然脑部的受损神经没有恢复迹象,但孩子四肢没有僵硬变形,肌肉没有萎缩,身体器官也没有退化病变症状,甚至连褥疮都没有生,已算是奇迹。我知一切是母亲细心照料的结果。
母亲柔性大发,照料贝贝带着还债般的虔诚和沉重。几次我要请一个特护人员,她都坚决拒绝。她按照计划细分时间给贝贝喂食,按摩,翻身,洗漱,一时一刻不肯停歇。偶尔低头偷偷流泪,掏出折叠整齐的手帕在眼角处按一按,抬头的瞬间换上令人心酸的笑。
每每看到母亲这样的表情,我便觉得命运真是残暴。即使妈妈恨我,也情有可原,我这样的让她不得安宁。
碧月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尽其所能的帮助我,常常跟燕飞碰巧遇上,我庆幸这冷漠的城市里有一新一旧两个朋友,我才不至于孤立无援。偶尔接到童义信的电话,我都匆匆挂断,我已无更多精力应酬周旋。
这晚下起大雨,碧月说好请汪师傅一起过来看看贝贝。
下班后我脚步匆匆赶到医院,碧月和汪师傅正同妈妈说着话,母亲手里闲不住,一直在给贝贝按摩腿脚。
一见到汪师傅,我迫不及待的问:“能不能帮我算算,孩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汪师傅叹一口气,说:“姑娘,会占卜不等于是神仙,世上并不存在万事了如指掌的人,占卜也是根据人的气色,神情,周围环境,事情因果以及敏感的直觉来推算的,孩子什么时候醒,能不能醒过来我不敢乱说,但我想,尽快出院应该是正确选择。这里过于安静阴冷,不利于精气神的恢复,如果孩子早已脱离危险,家里才是更好的修养环境。”
汪师傅略一停顿,又提醒我社会复杂,人心险恶,为人行事一定要步步小心。碧月听后讶异的看着我,不明就里的问我:“你究竟处在什么水深火热之中?”
我没有出声。现在的工作生活看上去都风平浪静,即使下面正藏着暗涌逆流,我又如何得知?
窗外一道长长的闪电将天空割开了血红的口子,大风把窗子“啪”的一下推开,夹着雨呼啸着吹了进来,所有的灯都灭了。
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开,闪电照亮屋子的瞬间,贝贝突然一下瞪大了眼睛,我们全部瞬间冻结,屋子又重新笼罩在一片幽暗静默之中。
片刻,碧月如梦初醒,欢欣雀跃着向我报喜,“默之,看到没,贝贝醒了,她睁开了眼睛。”
未等我开口,她已经跑出去了,等她把值班医生找来时,灯已大亮,贝贝的眼睛也早已闭上,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秘的笑,象是刚刚跟所有人都开了一个玩笑。
第六十一章 棋子(3)
医生用手指扒开贝贝的眼睛仔细查看,又听听心跳、呼吸,测量了体温,他用机械的口吻说,植物人睁眼、咳嗽甚至打喷嚏都是自然神经反射,并不完全是病情好转的迹象,她的脑神经受损严重,几乎没有醒来的可能。
我们听后面面相觑,真希望医生能好心的骗骗我们,全当给我们一些慰藉和希望。
过了几日,我去给贝贝办出院手续,主治医生阻挠说:“这小孩的病因依然还没有查清,说孩子从滑梯上摔下来,但目前的观察结果并不是重创导致脑出血而昏迷的。”
但他看我坚持,也就配合着放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医生不是警察,他们才不会扯着你没完没了的追究缘由。
贝贝回家后,我夜夜搂着她安睡。
叶恒永近期好像忙起来了,偶尔坐在外面小办公室里审核一些资料和图纸,很少百无聊赖的喝茶赏景了。
他不直接面对分部经理,工作汇报和布署由我和另外一位副总负责上传下达。
他偶尔会停下手中的事情,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有时又显得无比焦虑,我装作看不到。他的情绪反复并不会影响我的工作,因为我认定他的这种变化完全与我不相干。
那天早晨,我象往常一样步入办公室,打开计算机,冷气机,复印机,然后向隔壁屋子电话振铃,报到待命。其实仅是一个形式,我总会比他先到。
可那日他却把电话接起来,命我进去。
我打开办公室的门,顺便给他奉上了一杯茶。他穿着淡灰色的西装,一夜没有睡觉似的,憔悴的不象样子,眼窝深陷,双眼布满红丝,脸色铁青,象是瘦了很多。
他看着我,点点头,象是打量他的某项财产,他问:“你看出我的意图了吗?你是一个敏感的人,我的意图你应该看出来了。”
我垂手静立一边,说“我没看出来。”
他眼里的傲慢渐渐退却,露出忧郁的神色。他问:“你能做一个好的妻子吗?”
“嗯,我正努力。”我毫不犹豫的说,“上司安排我走哪一步,我就走哪一步。”
“我不是你的上司,我们还是直截了当的说吧,我说的不是象棋的棋,是妻子的妻。”
我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提高嗓门说:“你可以吃惊生气,也可以欢呼,但你不能摆出这样若无其事的姿态,你是在鄙视我吗?”
我严肃的说:“叶总,您就不要拿我这样的人寻开心了。”
他喝一口茶,慢慢说道:“你第一天来应聘,我恰好从外面回来,请别误会,不存在什么一见钟情之类。我看到我的职员们都挤在客梯门前,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一身臭汗的清洁工,你却神态自若的跟清洁工一起走进满是拖把水桶的货梯,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办公室。我当时想,这是个聪明的女子。”
“我不知道您有暗中观察的习惯,那不过是赶时间而已。”
“如果不是看到那一幕,我提前跟手下打了招呼,那次招聘,你第一关就会被卡掉,人员早都定好了。”
“谢谢您。”
“观察了那么久,我坚信你可以做到。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妻子,当然,我口气应该缓和一点,这样的求婚方式大概你无法接受。我行动不便,脾气古怪,但我想你会慢慢习惯的。”
要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难,大可开口,抓住面前的这座金山,毁掉段言,找出李医生,简直轻而易举,但那要牺牲掉许多许多的自尊心。我不看他,坚定的说:“妻子是世界上最难做的职业,叶总,我不能胜任。”
“你现在不是自由人了吗,你说过,你结过婚,还有个女儿。”
“是的。”
“我不会介意你的过去,也会善待你的孩子,你所有的亲属也会一下子改变境遇,你就当交了好运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都会满足。”
我沉默不语,难道我要大声质问他:“你让我卖完双手卖灵魂?”
我也不觉得这是好运,没错,他是公司的主人,但不该对女职员这样唐突。我想起贫困山村里买媳妇,先选中,然后交钱拉回家,过份富足和过份贫穷的婚姻竟然如此的相似。只是叶恒永的这种不计较对方过去和家势的做法,说明了他不是靠家族财产飞黄腾达的,他的婚姻不需要争得父母大人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