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漫游异界-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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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伤心欲绝,她满脸眼泪。似乎是不相信地要来解释什么话。可是,艾米莉这个人,冷酷起来比最冷的极地寒冰还冻人,她在女人的手握住自己的肩膀之前。毫不犹豫地冲着她砸了过去。这件事她从很早以前就想做了,只是当时的心态和现在完全不同,当时即便是砸过去。那大概也只是小女孩表达委屈的一种手段,可现在,她是真的厌倦这一切,那个世界,如果说有遗憾,那也只是自己早亡的父亲,现在她得以回到过去。和父亲说出藏了好些年的话,只是这一个早上,已经足够。
旧生活固然有许多遗憾,可她不认为自己做这个梦是为了描补遗憾,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个正式和过去道别的机会罢了。
石块“砰”地击中了女人光洁的额角。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小片鲜血淋漓四散,原本不太严重的伤口,鲜血却像喷泉一样往外飙出,飙飞的血珠溅进了吓住的艾米莉眼里——她没想到梦里还会出现这样惊悚的镜头。
等她揉着眼睛再度睁开时,世界又变了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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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就看见一双跟自己一样的眼睛,她吓得不清,脑子里还呆在刚刚的惨烈血腥中,令她看上去有些呆呆的。
眼睛的主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艾米莉在听到她说话时。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这句话她很熟悉:“真是个漂亮的小宝贝。”她无奈地想:难道我还要再经历一次婴穿吗?这次做梦又是穿到了塞尔沃特,或者是这个异世界别处的哪个角落?
她现在的身份显然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不光身体被人单手就抱住了,而且眼前一片模糊,只瞧得清抱着她的人长了双和她当艾米莉时颜色很像的蓝色眼眸。至于刚刚的那句话,如果不是她有心探究目前的处境,只怕就会忽略过去,因为它轻得就像昵喃,连句意都是她根据不完整的信息猜测出来的。除了视听发育不健全的婴儿,谁会是这个状态?
初生的婴儿很嗜睡,没听全几句话,她就意识模糊了很多,睡觉的前一刻还好笑地想:这世界谁做梦还能梦到自己在睡觉?
婴儿阶段的她不知道白天黑夜,甚至连身边的人还没认全,就又颠簸了很久。大概带着她的人也觉得她很省心,基本不来看她,除了吃饭之外。她记得她的嘴巴里被塞过很多味道不同,大小不一,声音触感各不一样的乳|房。从这里可以判断,她应该是在移动中,因为有时候或许是找不到喂奶的人,她还被一个硬邦邦的手喂过米汤等各种有营养的汤水。
艾米莉有心想做点什么,奈何她的身份限制太多,只得暂时把思想移到别处,早在她跟着那双蓝色眼睛时,那首在前一个梦境中听过两次的歌曲就出现过一次。只是,她不太确定,因为女人的声音很小,小到以她现在的半聋身份,听上去就像在听某人的呓语一般。
那首曲子温柔得让人想掉眼泪,她不用听清每一个音符,就明白,是那一首。只有这一首曲子在不同的情况下能带给她不同的感受。
艾米莉在又一次被喂了乳汁的情况下,觉得这一次沉睡得相当久,久到,一觉醒来,她看到了一个破旧的,被虫子蛀得千疮百孔的旧房梁,连那房梁上飞快窜过的一只老鼠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她就真的被雷劈了:这是永生难忘的地方,她在异界的第一个家——玛尔婶婶的家!!
再然后,她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年轻的,没有发福的玛尔婶婶捧着一碗黄色的稀浆,用调匙舀了一小勺上来,细细地吹凉后,滑进她的喉咙,她很清楚:这是类乳汁的一种果类饮品,异界的妈妈们乳汁不够时,会给孩子们哺以这种果汁,因为它营养丰富。
但是,这绝不是玛尔婶婶一家的家境用得起的,这种果子虽然不贵,若要榨汁,而且还是天天饮用的话,他们绝对支撑不起这样的开销。后来,她才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从小镇的一家店里直接订了两年的果汁,用来保证孩子牙没长出来前的用量。
艾米莉现在顾不上去想音乐的事了,另一件更大的事锁住了她的思绪:那就是她是怎么穿越的?
成年人的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在看到玛尔婶婶时在异世界的第一次醒来,但婴儿的身体又是那样一种情况,在穿越的十几天,或者说一个月里,她一直都以为是酒醉后遗症。毕竟谁没事会想到这样荒诞的事实上呢?她只是听别人说过穿越时空,少女时也跟风追过某时空穿越剧,可人家都是真身穿越的,谁知道魂穿真的就像梦魂似的,操|蛋得睁眼吃完就想睡,啥啥听不见,啥啥看不见呢?
如果这次的梦境是真的话,也许这就是自己穿越之初的情景再现,从她偶尔的清醒,努力捕捉到的只言片语中,艾米莉发现,她初出生时和父亲海格尔的分离真相并不是那么单纯——如果那个每天坐在马车中,把她遮得只看得见头顶的花布的男人就是海格尔的话。
首先,她的父亲至爱亡妻,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可是,这是出了什么事,让这位新爸爸在妻子因为难产去世的几天,或者说十几天里急匆匆地抛下她的身后事,带着他们刚出世,还不宜远行的女儿到达敌对国?别说皇命难违,再要紧的事也不用把女儿带着去做吧?尤其这个女儿还是脆弱的,容易夭折的婴儿。
其次,她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的穿越后,无时不刻不在找机会弄清现在的处境,她曾在几次被放在摇篮里近距离接触过人群,偶尔听见有人热烈地讨论过帝都,巧的是,那些关于“帝都”的话题全都是时间的。联想到自己后来身具的时间系潜力,艾米莉实在是很难不多想点什么。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她曾不止一次的遗憾,自己怎么就那么迷糊,错过了在异世界同这一世的母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见面?这次相对清醒的经历让她的这个遗憾也有了不小的疑惑:一般来说,婴儿相当嗜睡,她一天就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可是,她在睡觉之前,明明对身边的温度,湿度,光感都有了一个模糊而初级的概念,但一觉清醒后,除了脑袋上方遮了块半透光的花布,余下的皮肤和视线感觉都差不多,环境完全没有变!
难怪她当初会觉得这次只是做了个长而古怪的梦,只有梦境才会有这样反常的天气!当然,假如艾米莉这一觉只是短短的半个魔法时,距离不过穿越了一个房间,环境不变化不稀奇。问题就在于,她有时候明明睡在软软的垫子上,有时候是**的木板上,更多的时候身体连摇篮都在晃动。虽然她搞不清楚是摇篮在动,还是装摇篮的什么东西在动,可是,谁醒过来睡过去的次数都记不清了,能感觉到的还是环境没有任何变化!?
海格尔肯定向她隐瞒了什么!
只是,在她离开前,他明显都没有任何意向要告诉她真相,这个男人不想告诉她的事,自己再想知道也没用,她向来清楚这一点。
但是,她想起了长时间不见踪影的某魔兽,话说,它是被战神的那阵风给吹到异次元去了吗?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兽影!
艾米莉狠狠的磨着牙:别是在哪儿玩忘了吧?等它回来,一定得给它点颜色看看!
此时,在寥阔的大海上,正忘形地戏弄着某笨拙海兽的小透明大大地打了个喷啑。
☆、第二百六十九章 醒梦水
稍晚或许还有一更,嗯,大家赐予我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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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的,对一件事没有怀疑的时候,再荒谬的事实摆在眼前都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相信,可一旦撕开了疑心的缝隙,看什么都会觉得自己面对的是假象。
艾米莉用每天清醒的时间回忆来到这个异世界的每一幕场景,一双刚能看清这世界的眼睛都快成了探照灯,每天睡也不睡地审视着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玛尔婶婶。
遗憾的是,除了开始想明白的三件事,别的似乎都十分普通。事情逐渐滑向她熟知的那一幕。
她再一次被孤独调皮的灰眼睛小男孩缠住,他天天找她玩,小男孩旺盛的精力消耗了她原本就不多的精神。渐渐的,她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每天可以分出的精神越来越少,直到——
她没有发现,她现在对自己的出生之谜的探究消耗了大量的时间,逐渐偏移的生活轨道让她开始迷失在了这段梦境当中。
有时候我们明明看见一个人身在悬崖边缘,却怎么喊怎么叫都拉不回来她的那种焦急无奈,还有气急败坏,列达兹真的是深深体会到了。
人鱼早就停下了他作怪的歌声,说真的,连他自己都委屈非常。艾米莉现在的状况,作为施术人的布特最清楚不过。谁能想到,在她进入梦境的前半段,她的整个意识清醒得根本就听不到歌声。
他只得加大迷惑的力度。见到她有反应之后,这姑娘跟旁人表现得又不太一样了,她的精神相当稳定,似乎半点都没有被这首歌影响。他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加大力度。来一下重的,忽然发现,她仿佛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也许刚刚他吹的歌就是罪魁祸首。
他不自在地看了眼瞪着他仿佛要吃人的列达兹,找出一个理由:“也许是她梦里的事太美好,让她舍不得醒来吧?”说完,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很不靠谱:一个在偷袭时都没有吃半点亏的,心智清明的姑娘会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迷失?
几个人都没想到,这句瞎猜的话竟说准了两分。
艾米莉现在就像着了魔似的,恨不能将所能看到听到的各种信息搜集起来。起先脑袋里还经常会有一个什么声音提醒她不要沉迷。可随着她的执念越深,那个声音由大脑中的主旋律逐渐沦为了伴奏曲,再后来就成了背景音乐,到最后,连听都听不到这个恼人的噪音了。
人鱼的歌声当然有他们的独到之处。自古以来中着的大能们数不胜数。不然,以人类和其他各族的贪婪与野心,怎么会放任这个柔弱美丽,品性又不佳的种族占据比陆地还要大的海洋,让他们凌驾于若干可能有了神兽实力的海兽之上,成为名副其实的海上霸主?
艾米莉不知轻重,以为凭自己的心性和万幻皆破的破蜃珠可以驾驭,但列达兹从光明神殿的诸项传说中,对这个往往叫人看清的种族不敢小视。
可惜。艾米莉没告诉他破蜃珠的存在,也是她没考虑到,自己现在在睡眠状态,不是主动醒来,根本就拿不到放在空间项链里的珠子。不然,几个人现在就不用这么着急了。
现在的情况是。就算往艾米莉身上捅一刀,只要她没意识到自己的真正处境,就算痛死了,血流光了,她都不会真正醒来。
“现在怎么办?”达达原本以为以自己的纯种妖精身份,就是艾米莉真的出了问题,她也可以保住她,可她施加在她身上的法咒明明生了效,就是叫不醒她。
费费及尔劝说艾米莉答应布特的建议,更多的是好奇这个普通的人类是怎么挣脱人鱼的音乐的,既然对方表现得这样不中用,她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撇下干着急的众人,独自去了海边游泳。
她一向如此,其余两人都习惯得很了,倒是布特,他望着离去的费费及尔的背影,眼神闪了闪,但转头就看见阴着脸,目光沉沉的直盯着他的列达兹,那一眼望得他所有的小心思全都打消——这个人类,似乎也不太好惹。
布特想起前几天在冰品店外那场小规模的打斗,尽管双方都没有使出全部的本事,但不知怎的,他就是认定了这一点。
能成为海上霸主,实力固然重要,最重要却是识时务,说得难听点,就是要会“欺软怕硬”。布特的经历特殊,对他看不透的人,更加会小心。
列达兹尤嫌不够,他手指的白光一闪,在布特没来得及做下一个动作之前,白光擦着他的耳际飞过。
布特只觉得脸颊边一股灼意掠过,连查看自己受了什么伤都来不及,就看见自己那用海中的超级巨兽星纹贝做的墙壁无声地熔了一个大洞,上面镶嵌的一幅名画消失得像它从来都没出现一样。
“真是抱歉,把贵府的墙弄坏了。”列达兹说着抱歉,表情却是淡淡的,仿佛只是把人家的墙刮花了那样的小事。
布特心中恼恨,却也为对方表现出来的实力而忌惮:他不是没见过人类魔法水平比他高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可以瞬发魔法的!不管他法术造成的破坏有多大,让他真正害怕的,是对方对于魔法操作的精准控制力和发力前连魔法波动都察觉不到。这说明他是真正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出的这一击。
这男人的实力或许现在不济,他最难得的却是那份罕见的天赋,或许他的天赋也不是最值得称道的,他这样精准的控制力绝对是在实战中千锤百炼,甚至是九死一生得来的血与火的本领。一个又有天赋,又耐得下心锤练自己,还观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