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纪-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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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下,有法器灵器保护的修士,战斗力要比异能者强得多。就算是高品级的武者,在没有进入机甲之前也无法面对深海强压。凤从革向来寡言少语,闻听吩咐立即起身行了个礼便飞速离开。
“小姐,虚境的大妖们还在这里。”沈胜衣笑眯眯说。
“他们只怕也待不长了。”白选叹息一声,看向莱文和郑勤,说道:“我下海期间,请两位主持青丘城大局。这个,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事儿,您二位比我懂得多。现在局势虽然不明,但咱们还是做好最坏打算。”
“还好前段时间你辞去总队长职务,否则此时总队也必然遭灾。说起来,那些资探员真得谢谢你。”莱文见白选神情太过严肃,笑着劝道,“你也是低级资探员走过来的,任务死人很正常。不要有太大压力,也许情况没那么糟糕。”
郑勤也轻松笑着说:“在海下咱们布局了好几年,多少会起作用。潜艇失去联系并不意味着出事,这你应该清楚。”
白选给予姑娘们信心,她的信心却是从这些经历过末世和战争的人们身上得来,就连此时在场的最年轻的沈胜衣都没有多少惧色。白选心想我有虚空武装和舰首,我有精锐武装近万人,我不怕就算再一次末世到来,我也不怕简短会议结束,白选大踏步离开政务院,她还要去和大妖们打个招呼。妖怪们群聚在新建成的青丘第十区,各自占据一套房。房舒的外观没有改变,内里却各有洞天。白选找去时,果不其然,大妖们也在开会。
从他们很少见的凝重表情,白选判断,只怕他们知道的情报更多。白璧微瑕脚边蹲着灵狐寂雪,见白选在门外晃悠,呼一声扑到她怀里,以比皮皮还热情的态度给她“洗脸”…
第二十九章 吻、别
白璧无瑕的灵狐出现在白璧微瑕身边,这毫无疑问证明了某事。好吧,其实已经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毛茸茸看着就很“暖和”的小东西在六月夏季却散发着清凉舒爽气息,白选被它凉凉软软的小舌头舔得很哈皮。
皮皮瞪大眼珠,当即感觉自己对乖乖的所有权受到了不容忽视的挑战,气得用牙去咬寂雪棉花般柔软的长尾。奈何它是真灵之体,攻击只对能量有效,根本无法伤害到寂雪的身体。要不是白选拎得快,眼珠子发红的皮皮差点就开啃寂雪纯净灵力当了零食。
不得不说,这场小小打闹才真正有效缓解了白选紧张的情绪。做为外人,她没有参与大妖们的讨论,抱着寂雪倚在那栋楼外的阴凉处等候。寂雪黑漆漆的眼睛活泼泼地转着,不停舔她的手背手指,偶尔还会撒娇也似低叫两声。皮皮哼哼叽叽直磨牙,最后啊唔咬住白选的耳朵,抱住她的脖颈。
阳光、轻风,绿树、繁花,貔貅、灵狐,白墙红顶的小楼,以及看似平静的白选。她反复问,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争斗,为什么不能让人好好过日子?她奢求的分明不多。
不一时,七彩光华闪烁,白璧微瑕在白选身边站定。他凝视着她,探手轻抚她发顶,眼里满是不舍之色。白选抬头看他,对他粲然而笑,心里已经有了觉悟。
四目相对,彼此都立时明白希望对方做什么。白璧微瑕俯下身自然之极地亲吻白选,用力地紧紧抱着她,吻过她的额角眉心脸颊鼻梁最后是尤带水果清香和甜酸味道的粉红唇瓣。他气息急促,唇舌与她的紧密交缠,似乎恨不得就此把她吞在腹中。他的掌心滚烫灼热,按在白选后背挤压出缕缕彩色流光。
白选早已松开手,寂雪跳落在地,和皮皮一起歪着小脑袋观摩。她的双臂环在白璧微瑕颈后,把他锢得离自己更近;脚尖高高踮起,主动拉近与他的距离;身体完全倚入他的怀抱,她热情到几乎是贪婪野蛮地吻他。咬他的嘴唇、拼命吸吮他温软润滑灵活如蛇的舌尖、触及他口腔的每一寸,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就连灵魂也在忘情亲吻他——她的爱人。
吻到窒息,从他热烈的唇舌间便会渡过清凉气息,让她得已继续顺畅呼吸。这个忘乎所以的亲吻,有绝望的味道。但这味道只有白选尝得到,她清楚白璧微瑕不知,他不知啊不知。不知也好。
除了为老不尊的某几位大妖,其余妖怪们都在心里叹息着离开。他们心里很明白,陆上生灵与海族的战事一旦打响,这对情侣再想见面只怕就困难。
少主不是无所事事的闲人,他有他的责任要承担。而白选,在他们主上的断言中很有可能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也许下次相见,少主见到的就是她的尸骨,更惨的是尸骨无存。所以这一刻看似甜蜜美好、缱绻情深,实际上却潜伏着令心若死灰、让魂飞魄散的悲惨未来。
深知其中内情的古暮和侯静静眼中皆有泪水,只在窗边站了会儿就再不敢看下去。巫浅离嘴唇微动,向来清冷的脸上有格外激动之色。他脚步刚移,却听一声重重咳嗽,只得倏然惊住,黯然低头。没有人敢违抗城主的命令,在少主找回过去的路上,只有少主自己孤独前行。他不能帮。
这个缠绵悱恻的吻,就连皮皮都看出一点不祥端倪。它垂头丧气转过身,恹恹趴在树枝上遥望远方,眼中有迷茫。谁会是乖乖的变数呢?那个变数究竟致她死,还是令她活?
寂雪长尾缓缓挥动,拂在树上便扫落零零星星的碧绿叶片,掠过花圃便有花瓣纷纷扬扬飘起又徐徐掉下。碧如玉的叶片与艳丽似火的繁花落了白璧微瑕与白选满头满身,但他们之间却密无缝隙,没有什么能够横插进来。
吻到嘴唇红肿,白璧微瑕才与白选慢慢分开。他细密碎吻又紧接着落在她发上额角眉心鼻梁,痴缠许久,久久不离。白选仰面欣然接受他的亲密,抱住他的手指却一点点放开。
该来的终于来了,而要走的也必然会走。如果白璧微瑕抛下父母族人不理会,她反而会看轻他鄙视他。事实证明,不管无瑕还是微瑕,他从来都是有担当有责任心也懂得在必要时候必须割舍的男人。谁都不是活在真空之中。
把白选拥入怀中,摩挲着她的长发,拂去她发上沾着的绿叶与花朵。白璧微瑕声音沙哑,语气却很平静。“父亲命我们回虚境去。形势很严峻。海族的大部份强者都聚集在虚境七岛周围,海兽的数量也很多,我母亲维持结界非常吃力。非人军团已经投入战场,浮城必须要尽到守土之责。所以我……”他低低地喘息,亲吻白选的耳垂和脖颈,哽咽着说,“我要走了。我不得不走。”
实际上,虚境的处境远比他的语焉不详要严重。除了浮城,虚境其余七岛一城都是海中岛屿,四面皆环海,压力自然也从四面而来。天舟海岸线长,攻击力量便要分散。而修士盟,说句老实话,就算换了鸽派统治者,贱民们的生命也不会是修士贵族的首要考虑对象。虚境形势确实不容乐观。
白选很清楚这些,所以早就把原来打算要说的话咽下。她用力回抱白璧微瑕,踮起脚尖回吻他眉眼。将落于他头顶的几朵小花顽皮地别在他耳后,微笑欣赏着人面与花朵相映成辉的美好景致,她柔声说:“去吧,天舟情况要好一点。青丘又是在内陆,我能应付。”
白璧微瑕再度吻她唇瓣,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她。他轻声说:“我在你身上施了个法术,不管隔多远,只要你大声念我的名字,我就会有感应。”抚摸着白选的脸颊,他的神情异常严肃,“千万别勉强自己,有危险就大声念我的名字。”
但是他知道,他怀中的女子不是娇滴滴的温室花朵,她有她的骄傲和坚持。明知虚境被大敌包围,她不可能做出让他临阵远离的事情。这不是她。
不过,白璧微瑕这个耗费极大才施放出的法术还能保证,假如白选遇上的是足以危及生命的险况,他不但会立有感知,而且法术将直接把他拖到她身边。只是一旦这么做了,他付出的代价会相当可观。
“我也有事要忙,我们都不要送对方。来,我们一起转身。皮皮说一二三,我们就一起走。”白选推开白璧微瑕,笑容温暖,没有半分凄惨离情。只因她知道,要让他此时安心离开,自己就不能流露出一丁丁点异样情绪。
“我看着你转身。”白璧微瑕眼里悠悠转动着彩光,手背轻触她微红面颊,低声说,“我看着你走。”
“不。我们都不要看着对方的背影。”白选却坚持。她不知道今次一别以后还有没有再见之机,那么留在彼此心里的都必须是最美好那刻发生的故事,绝对不能是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凄凉的背影白璧微瑕定定凝视着她,久到她几乎以为他看出了什么他才轻轻点了点头。“皮皮,你来说转身。”他仍然看着白选。
这种破事为什么要本皮来做?皮皮不情不愿地晃晃脑袋,拖长声音喊:“转……”白选和白璧微瑕同时侧过身体,却仍然紧紧看着彼此,目光胶着。“身”字一出,两人分毫不差地同时转过了自己的身体,双双背对彼此。
“一二三,走。”皮皮继续发号施令,声音却越来越低。因为白璧微瑕和白选根本没有迈动步伐,二人都低着头,泪水一滴滴掉落在地。看着满脸痛苦之色的白璧微瑕,皮皮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什么。
“无瑕,我们……走”白选神智有些恍惚,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叫的是什么名字。方才转身的一刹那,她的心被凶狠地一撕两半。仿佛此时就是永远,从此天人永隔。
白璧微瑕低低唔了一声,随着皮皮再次发号施令,他迈出了沉重得宛若压上万钧重担的步伐。而这次,白选坚定地向前方走去。她没有刻意去捕捉身后的脚步声,然而渐渐远离的声音却清晰在她耳畔回响,步步踩在她心上。
抬起头,大踏步向前走。我们的命运,不管前方横摆着什么,总要走过去才能把它一脚踢开。皮皮飞落白选肩头,同样挺直小身体站着,金蓝色大眼里是同样的坚决光芒。
所以白选永远不会知道,白璧无瑕怔怔目送她骄傲自信悍勇无畏得就算前面是万顷恶浪翻滚的黑潮大海也要一刀砍出一条道路的笔直背影慢慢消失于地平线上。不管视线前方出现的是房舍、高山、深林亦或云雾、彩霞、日光,他的目光毫无阻碍地紧紧跟随着她远去。
眼神变得坚毅冰冷残酷,白璧无瑕再次转过身。他要让那些海族知道,将他和她分开,究竟是多么不可饶恕和不能原谅的错误。。。
第三十章他的渴望
“咻……啪”
虚弱的身体剧烈摇晃,但还是笔直跪立没有半分软倒之势。从元启森脸上滑落大颗大颗汗珠,摔在暗红色坚硬地面真的碎成八瓣。他的唇抿得铁紧,抿成惨白的一条直线,目光低垂,默不作声。
每天一鞭,不多,并且绝不打在旧伤上,但是每天都会有一鞭。这是犯了错被关进地牢的元家人的待遇,谁也不能幸免。但是谁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元启森——曙光二世元启森——他居然也要会被关进来受鞭刑。
“启森少爷,您就向老先生认个错吧”执行鞭刑的元家人扭曲表情看上去比元启森还痛苦,全身上下大汗淋漓。
每天这一鞭抽在元启森身上,同时也抽在他心里,这种日子过得很焦熬,真的。谁都知道他是鞭刑的执行者,元氏庄园里除了元承智,人人都用苦大仇深的眼神瞪着他,哪怕其实他很无辜。所以每天用刑前后,他都会极力劝说元启森认错。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能劝一整天。
然而如同过去几天的每一天,鞭刑后元启森紧抿的唇角微微放松,对执刑者露出温和笑意,却让这位彪形大汉更痛苦地摇头叹息。元启森微声却坚定无比地说:“我不认错。”
长鞭拖在地上,像条有气无力的蛇。事实上它就是用一条森蚺的皮糅制而成的,柔韧却又不失坚硬,打在人身上很疼很疼。别说是从来没吃过这苦头的元启森,哪怕是花满楼来了,在不使用内力的情况下吃上一鞭也要咬牙忍半天。
“按照族规,七天没有结束受罚,从第八天起就要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两鞭。您这身体怎么受得了?”执刑者用手背不停擦拭眼角,觉得自己长这么老大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他已经尽力控制力度了,但是每天都有另一个人来检查鞭刑执行情况。如果伤痕不合族规,要加三倍抽打。
现在,元启森身上雪白的衬衫已经难辨本来颜色,且碎裂成了条条抹布。受刑后,鞭痕会立时见血,结痂后的丑陋伤痕爬在他白皙得隐见淡青色血管的肌肤上,宛若一道道染着血的沟壑。
受刑后会及时涂抹效果极好的药物,但药物抹上伤口之时的剧烈疼痛会更加让人难以忍受——这种刺激性也是处罚内容。
让这名执刑者由衷敬佩且畏惧的是,无论是受刑还是抹药,元启森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哪怕他的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他还是紧紧闭着嘴。别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