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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女王纪-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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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从此两不相欠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且这雪不再空具其形却没有冰冷的温度。白选重新藏在了湮灭战甲里,按理说战甲有调节体温的功能,但她仍然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很冷,特别冷。

白绫脸色也越来越白,突然重重打了个喷嚏。“见鬼九德山庄不是说一年四季都春色满园吗?都是骗人的”用力揉了揉通红的小鼻子,她抬头看了眼灰云惨淡的天空。

“听说以前有个很厉害的阵法保护这里,现在阵法大概没用了吧都乱了这样。”白选随口答了句,在雪地印下一寸多厚的脚印。

不过一时三刻,这雪从零零星星几点小雪珠就下得扑天盖地真如鹅毛一般,此时连十几米外的景象都看不真切了。路边没有被交战波及的树木花草都打了蔫,戴着顶白花花的帽子挂着冰凌,被雪压得弯下了腰或者干脆趴地不起。

以前并不令人有所联想的普通雪景,此时却被白选格外注意。想及还在湖边进行的战斗,她忽然觉得这些花花草草似乎都穿着孝衣带了孝帽正在参加葬礼。

——不知是多少人的葬礼。其中会不会有自己认识乃至极之熟悉的人?

这想象可真够凄凉的。白选站住脚怔了几秒钟,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知道钟木兰要杀的就是那位左手权杖右手木柜的神祭司,所以跟着已经联袂离去的那位老人和九德公会的会长,定然能见着钟木兰。

可惜那两位强者径自破空而去,白选有如无头苍蝇般在附近转了两圈,仍然不见他们的踪影。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她又不敢让皮皮离开太远。这么辛辛苦苦地找了良久,她最终遇上的人却是一伙好像搬了谁的家一般背着大包袱、藏头掩面鬼头鬼脑的神秘客。

这纯属撞运气撞上的。对方接二连三从一扇已经被打烂的石门后面凭空出现,而白选和白绫正打算绕过这片废墟去往另一个方向碰运气。两边一照面,尽皆站住脚。

还不等白选和白绫有所反应,那边就有几人劈头盖脸扔过来一堆卷轴、符箓,竟是第一时间就下了杀手。白绫惊呼出声,长枪喷出一米多长的黑色枪芒,飞快地在自己和白选面前划了个大大的圆。她急急拉着白选就要后退。

白选却反而拉住了白绫,只因皮皮早就欢呼着迎向那些散发着法力波动的“美食”。白绫划下的那个圆还在不紧不慢地变成一面圆盾,但是那些飞在半空的卷轴与符箓却都无缘无故消失,倒让她呆住。

“哇哇哇”吃掉这么点零食,还不够皮皮用个几秒钟。它浮在空中,望着奔白选和白绫而来的神秘客们,扭头兴奋地说,“乖乖,他们身上都有好东西呢。”欣喜地笑了两声,皮皮主动出击,就近扑上了一名神秘客。

白选听了一愣,探究地打量这些人。瞧着这些人身上鼓鼓囊囊的大包,她心说话,难道他们刚刚做了贼?遇上自己还真是够倒霉的。黑吃黑的干活,不是一般的有爱哇。

蒙面神秘客们因刚才的突然袭击不声不响地落了空,有些发怔。数人还待攻击,却被一人扬手阻止。片刻迟疑后,这个应该是头领的人轻声询问:“绫大将,你怎么还在这里?夜墨大将呢?”这是个女子柔和的声音。

白绫事先对白选说过,她的任务是和夜墨狙杀九德公会的重要年轻干部,然后倚仗坐骑之利逃之夭夭去往某个地方。所以,此时此刻,白绫绝对不应该还在九德山庄出没。

盯着这名全身裹在一袭连帽魔法师长袍中的女子瞧了半响,白绫这才犹疑着问:“你是玉仙子吗?”

对面那女子点点头,微微掀开遮住了面孔的帷帽,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翦水双瞳。但她随即又把帷帽给放下,狐疑地问:“你额上那是?”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凝重。

不知何时,白选和白绫已经被蒙面神秘客们包围在中央。多有人露在外面的眼睛寒光闪烁,直勾勾地盯着白绫额上的契符。白绫面上也同样现出警觉之色,当胸一横长枪。

“梅半川,是我。”白选看也不看这些虎视眈眈的人,直接将目光对准了玉仙子旁边那名长身玉立的青年。别以为你包裹得像木乃伊,我就真的认不出你来了。

白选方才还有点不确定,但听白绫说什么玉仙子,她立刻想起在聚英楼皮皮听见的那些事情。这位玉仙子不就是要和梅半川联姻的女修么?

现在看来,这位玉仙子好似知道白绫该干什么。有可能她是从梅半川那儿得知的此事,但也有可能在无二三和梅老鬼之间架桥者就是玉家。联姻,果然是结盟的不二利器。

片刻的死寂过后,神秘客们慢悠悠地合拢了包围圈。瞧着那些闪烁不定的目光,他们显然没怀好意。不过,被白选喝破身份的梅半川终于反应过来什么,惊讶地问:“小乖?”

“请叫我的名字,谢谢。”白选淡淡回道。这是以前她和梅家父子闹崩之后,与梅半川遇上时曾经有过的对话。

“真的是你?”梅半川刷地拉下蒙面巾,露出面容。他一撩法师长袍匆匆走过来,吃惊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她在哪里?”白选见梅半川承认了身份,心中一喜。

但梅半川却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回答:“我不能说她让你走,你就快点离开这儿,还磨蹭什么?”

“真是奇怪,你们一家人不是心心念念想把我拉到这儿来帮忙?怎么反倒推三阻四?这可不像你们家的作风。”白选嘲讽道,“拿王冠把我勾来的人是谁?如今我不怕死地来了,你们又让我走。我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腿子?”

梅半川听出了白选话音中的隐怒,但是他爹答应了钟木兰不把白选扯进来,他也没办法。目光灼灼地打量白选这身奇怪装束,他感叹道:“终究是你得了天大的好处。这是那里面的宝贝吧?”

“别转移话题。如果你不告诉我她在哪里……”白选冷笑数声,说道,“你们背着的是什么?哪儿来的?”她的目光落在梅半川隆起如驼峰的后背,皮皮刚刚哧溜钻了进去。

“你”梅半川重重跺脚,雪屑四飞。白玉般的脸上掠过恼怒之色,他胸膛剧烈起伏数次,咬着牙恨声道,“好好好既然你不识好人心,我也没必要当好人”

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盒子扔给白选,他铁青着脸说:“这是答应给你的东西,我还打算这件事完了再亲自送到你手里,现在那笔帐我们两不相欠。如今我劝你回去,你却一意孤行,这与我无关,之前的约定也自然作废”

白绫眼疾手快用长枪的枪尖稳稳托住了那盒子,却没有直接给白选,而是小心翼翼用枪芒感知了数息。确定没有危险后,她才双手捧着这盒子递到白选面前。

接过盒子,白选打开一瞧,里面静静地躺着很袖珍的一个小王冠。它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灰朴朴的还有几分破败古旧之色,和她第一次看见梅花戒时很像。

“如你所说,以前的帐从此两不相欠。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就当没见过庙里的那位,今天也没碰上你。”白选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她占足了梅家人的便宜,但是偏偏和他们无法和谐相处,这只能说彼此气场不合。

从沈三多的事儿起,白选就知道自己与梅家父子会走不一样的路,哪怕目标一致。他们可以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她办不到。对于朋友兄弟,她也许不信任、防备甚至在反目成仇之后直接灭杀,但绝对不会主动出卖或者利用这份曾经真挚过的感情。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行事的区别。

梅半川怒视白选,咬牙切齿地说:“往这儿一直向东走,你会看见一个完好无损的小花园,她就在那里我提醒你,就算你凑齐了所有东西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不想送死就别离那座小花园太近”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尽人事,强出头的想法半分也没有。这出戏的主角不是我,我很清楚。谢谢你指路。”白选微笑,可惜战甲面部显现的却是有点狰狞的笑意,不过她的诚恳倒是能让人听出来。

望着一双妙目不时在自己和梅半川的后背间打转的玉仙子,她又真心实意地说:“祝你和玉仙子白头偕老,子孙满堂。你们好好的,那位在天上也会安心。”

梅半川不提防白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神情竟是一滞。反倒是玉仙子对着白选盈盈福身下去,柔声道谢:“瑶仙多谢白小姐的祝福。”

再无多话,白选对白绫一招手,二人向东方奔去。梅半川转身遥遥望着那个在满目雪白中若隐若现的蓝色身影,脑海中不经浮现出她笑眯眯的模样。曾经,她用瞧着小孩子的眼神略带几分亲昵地叫自己——小梅啊,如今留下的只是冰天雪地里越来越远的冰冷背影…

第二十七章园内园外两重天

梅半川说得那样可怕,然而白选接近那座完好无损、仍然花团锦簇的林间小园时,却只感觉到了安宁和悦。

不过,无论她的速度怎么加快,小花园低垂下藤萝的拱门永远都在不远的前方。明明她能看见园中姹紫嫣红,听见莺声鸟语,嗅着馥郁花香,却就是无法把距离缩短一寸。

“乖乖,这附近的空间被阵法扭曲了。除非让我吃掉那些法力,否则你是进不去里面的。可是阵法要是被粉碎,连里面带这片大空间都会变成超大的裂缝,我们都会掉进去。”皮皮懒洋洋地靠着白选的脖颈,不时打个饱嗝。

适时,一直警惕注意四周动静的白绫也说道:“主人,不能再试图往前走了,会引发空间裂缝。很危险”

白选没办法,黯然望着那座近在咫尺的小花园叹了口气。她听从白绫的建议,找了个居高临下又能迅速逃跑的地方趴着,远远注视着园中动静。

幸好花园里栽种的只是花朵,就算是树,其高度也不超过两米,并且栽种密度很小,不会挡住视线。因她离得远站得又高,所以能将面积不大的小花园基本上都看个清楚。

瞧着那些怒放的繁花、绿得透亮的树木以及叶片青翠的草毯,不知为何,白选有很强烈的不适感觉。规划得极好的小花园井井有条,花花草草都在该待的地方,分明是整齐悦目的景致,可她看着就是不舒服。实在是太整齐了些。

眼睛一扫,花园正中心唯一的八角亭当仁不让撞入白选眼帘。亭中端坐四人,各占据石桌的一方,正在手谈。这四人正是神祭司加隆、九德公会的华胥会长、四旬钟木兰以及还了俗的万休。

纵横交错的棋局直接刻在宽大桌面之上,瞧着那密密麻麻的繁复线条,竟然好像不止是一局棋正在进行。前世今生白选都不懂围棋,她自然看不明白那两局掺搅在一起的棋局究竟如何,而她关注的对象也不可能是这伤脑筋的玩意儿。就在她定定凝视着那位不久之前乌发如墨染,而此时鬓旁忽然有了灰白之色的中年女子时,对方在按下一子后忽然似不经意地抬头看向她这边。

嘴边微弯,钟木兰对白选前所未有地温柔一笑。笑意中不带半分烟火气,好似她现在真的只是和友人对奕,而非正在以命相搏。尽管她看见的只是一顶狰狞头盔,但她就是知道那个小丫头还是不知死活地跑来这里。有点遗憾,不过更多的是欣喜——是家乡人把自己的枯骨带回故里,大善指尖微白,一点寒星始终闪烁微光。钟木兰刚刚下的那一子其实尚未落于棋盘之上,它就悬浮于距离棋面很近很近的空中。它在徐徐向下沉,却被一股无形力量阻碍,它在努力在抗争在走向自己的命运。

纤手划过腮旁,掩住染了胭脂的嘴,钟木兰似有些倦懒般打了个仪态不怎么美观的哈欠。气息悠悠吐出,那枚黑子立刻急速旋转起来,瞬间变成一缕黑光。

这枚黑子似乎在被无数小片刀切割,簌簌落于棋面的是星星点点粉末。但是当最后一点黑色粉末轻轻落于粉末堆之上以后,所有粉末似乎在被谁用胶水飞快粘起,刹那又恢复成一枚黑子,崭亮如新。

“木兰小姐这一手下得极漂亮。”拊掌称赞者正是坐于钟木兰对面的威严黄袍道人,九德公会的华胥会长。他神态悠然,面上是温和赞美笑意,拈白子随手搁下。

只是这枚白子好似长了脚,调皮地满棋盘乱窜。坐于钟木兰左手边的神祭司加隆笑得老眼眯成一条线,万休也是摇扇轻笑不止,他们看向那枚白子的目光宠溺得简直就像瞧着自己心爱的孩儿。

钟木兰尤其笑得花枝乱颤,对满面无奈之色的华胥会长说:“老华胥,你呀,总是看不严自己家的小朋友。这样乱奔乱跑,会出大问题的。”她话音刚落,那枚白子蓦然发出“呯”一声轻响,竟然四散炸开,连半点碎屑也没留下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度接话者却是加隆,他的权杖竖直靠着八角亭的廊柱,左手拈黑子欲下,右手却仍拎着那只散发着陈腐味道的木头柜子。“大法官阁下,你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爱开玩笑。”他笑呵呵地落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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