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纪-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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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选作同样选择者不少,肯花钱来九德城参观的,都不会在乎再多花一点钱去瞧瞧内城大概风貌如何。雕刻在符文马身上的阵法会指引马车前进的道路,最终目的地都是九德山庄,不虞走错。
沿着林间大道出了这片小森林,真正的内城才展现于眼前。若说这儿是有规划有布局的繁华城市,那么中城可以直接划入贫民窟的行列。
内城建筑风格多样,或者端庄大气或者精致典雅或者恢宏雄伟,无一不占地广阔,气派十足。建筑形制有园林式庄园,也有瞧着阴森沉郁的城堡,还有令白选很想爬上去瞧瞧的传说中的法师高塔。
皮皮烦躁地不停抓挠白选,对它来说内城简直就像一个时刻散发着浓烈“香味”的大蛋糕。无论是方砖之下深藏于土地里层的阵法,还是建筑墙壁上不时掠过的法力光芒,或者园林内走兽檐顶、城堡、高塔顶端镶嵌的硕大不明发光晶体,都引得它馋涎欲滴。
“吃了这一餐,就能将舰首启动的能量凑足”皮皮趴在白选耳朵旁边软软地央求,“乖乖,让我吃嘛”
“要吃多久?”白选也有些心动。可是皮皮瞬间呆滞,只是用爪子不停地揉搓白选的耳垂,惹得她很想笑。
“边吃边消化,还不能有人打扰,起码也要半个月。”皮皮哀叹出声,“这里的人为毛都要用法力吖吖吖,还是味道不同可以挑肥拣瘦饱餐一顿的不同类法力,馋死我了”
内城的每条街道都足供八匹马车并肩而行,街道两旁果然如克雷艾斯所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白选坐在车厢里,从敞开的车帘中好奇地用异能小心翼翼观察那些卫兵。他们的修为虽然都只是炼气期,但是精神面貌中都透出一股铁血精悍味道。
路过数条街道之后,白选也分辨出这些卫兵应该分属不同的军队序列。他们都顶盔贯甲,甲上或者镂空刻着猛虎下山图案,虎眼恍如活物,凶猛狰狞;也有人左右肩甲各缠一条四爪金龙,同样是龙睛灼灼。此时经过的这条街道,是由一支身穿火红战甲的卫兵把守,其头盔被制成鸟首模样,以红宝石为鸟眼,目中射出几寸长的红彤彤毫光。
站在路口的一名修士却不同于那些卫兵,他不曾顶盔贯甲,只着一袭亮银长袍,及腰墨发以银带随意束于脑后。此人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目光直如两把森森利剑,剑意纵、横于外。只是淡淡目光相接,便令白选的双眼有刺痛之感。
白选曾经面生黄癣,以致人们的注意力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吸引住,因此忽略她的五官长相。而这名青年修士,也因其双目神光湛然,一见就欲令人断魂,故此也会轻忽其容貌。
譬如就此一瞥过后,白选只记住了这双目光锐利如剑的眼睛,完全没注意此人长相是美是丑。但是凤从革却对这辆马车里面那个居然敢正眼看自己眼睛的人很好奇。他略一思忖,身形一动就拦住了白选这辆马车的去路。
“临检。”凤从革伸手挑开了车帘。
符文马车无人驾驶,凤从革的动作又快得惊人。皮皮的警告发出之时,白选已经与他再度对视。纵然隔着雾蒙蒙佛力光芒,但距离骤然拉近这么多,白选加倍觉得这人的眼睛不能直勾勾地去看。目光略一相触她就垂下眼帘,掩去觑见其容貌之后的惊艳。这是个剑眉锐目、气宇轩昂的美男子。
皱了皱眉,凤从革惊讶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那道被朦胧光晕笼罩着的人是什么模样。不过,这么多天的执勤,他也见多了藏头掩面的人物。
“本人凤从革,忝为九德公会朱雀与白虎骑长官。贵客驾临九德城,九德公会欢迎之至。但还请恕本人打扰,请贵客出示身份令符,以配合临时检查。”凤从革随便拱了拱手,多半是对着白选。他下意识就觉得,朦胧光晕里的人影是这辆车上的最强者。
克雷艾斯不敢怠慢,急忙拿出入城时办理的三块临时身份令符。分别是玥莲和他的身份,还有白选伪装的苦行尼身份“灭绝师太”——某人恶趣味发作咩。
凤从革令人拿过水晶球和鉴灵玉石,示意三人重新检测。白选在心里大叹倒霉,街上那么多辆马车来来往往,步行的路人亦如织,他怎么就抓到自己临检。不过她并不害怕,身上这套战甲虽然不能战斗,但能量气息是佛力没错…
第十二章将计就计
白选三人安全通过鉴灵玉石,凤从革在那三块身份令符上又加盖了一枚灵力印章。可惜这块临时身份令符只在九德城有用,若是要换成修士盟通用的身份令符必须接受很繁琐的检查,白选绝对通不过。
马车重新开始走动。当白选所坐的这边窗户路过凤从革身旁时,他提脚跟在一旁,对车里的白选说:“师太容禀,本人修行的金系功法最为锋锐、无坚不破,且本人精修瞳术,就算是金丹期的前辈也少有人能与本人目光对视良久。若师太不见弃,还请在九德城逗留期间,对本人不吝赐教。”
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挑战的意思表露无疑。白选沉默片刻后说:“明日此时城外九德原东方三十里。”反正今天庆典完了她就要跑路,随便许个日子敷衍了事。
“凤从革届时定然恭候师太驾临”凤从革得偿所愿,站在路边正儿八经地作了个揖,目送马车远去。
看不见凤从革身影了,克雷艾斯才急急轻声说道:“凤从革是天才剑修,已经能纳剑于体内蕴养假剑丹。他很强,与陈炎上同争金丹期以下第一人的名头。不过陈炎上太过浮躁,若那二人相争,我看好凤从革。他还有个外号叫剑疯子,每每与人交手都有如生死搏斗,其势若疯虎。”
管他疯不疯,反正我没疯。白选没吭声,不过对克雷艾斯又高看一眼。这家伙不知有什么企图,对九德公会的人倒是熟悉得很。“你仇家是什么人?”她低声问道。
克雷艾斯还要劝说,被这句话堵回,不安地看了白选和玥莲两眼,期期艾艾地回答:“今天的庆典,他肯定会到场。不过,我想亲手复仇。我需要的是实力”
“我也没有帮你杀人的意思。”白选嘲弄地说,“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报仇这种爽快的事情还是自己动手比较舒服,我来这儿只为了看看热闹。你放心,替我工作,有肉吃,有钱拿,也能学到东西。”
关于骑士的技能,只好指望那些虚空战甲里存有资料。白选看出克雷艾斯对九德公会很熟悉,暂时不想失去这个便宜向导。就算皮皮拿不出什么好功法,她拿钱砸也要砸出让克雷艾斯满意的结果。就算彼此利用,也要求个心安。
上午八点半左右,白选一行三人到了九德山庄外的湖畔码头旁。据克雷艾斯介绍,山庄三面环山,只南边有宽阔道路,路的出口就这座汪洋恣肆、浩瀚无边的大湖。
要想进入山庄,唯一的方法就是坐船。别想着从山上偷溜进去,会死得很惨。且不说三面高山皆处于参天巨树环抱中,布设下许多阵法与禁制陷阱。哪怕没有人为防范措施,光是山上放养的各类晶珠荒兽就足够麻烦的了,更别说密林里还藏有不少更厉害的妖兽。
入庄难,出庄更难。听了克雷艾斯的介绍,白选做出如此结论。九德山庄不动则已,动则为龙潭虎穴。如果她想干点什么,事先一定要铺设好后路。
白选不是来送死的,但钟木兰显然抱定有死无生之心。若是白选要把老太太给弄走,定然会身陷危境之中。大约在不少人眼里,白选和钟木兰并没有什么深厚感情。所以就连金莓女士也有些惊讶,白选居然会冒险深入修士盟。
但有句大俗话说,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钟木兰让白选加入资探总队,即便存了某些心思,但是也给白选解了元家和其余家族觊觎之围。她新年期间惹了那么多事,又是杀人又是坑人,没有钟木兰替她一力压下,她的日子能那么轻松?证据这种东西,说有,它就会有,没有也会有。
而且,老太太以各种名义送给白选的财富和许多帮了白选大忙、值得信任的人手,难道是凭空掉下来的?不能因为钟木兰打着沈闲的旗号,白选就可以收受得坦然,半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她脸皮没那么厚。
何况白选不是白痴,当然知道那些财富和人手其实就是钟木兰给她的。即便她不知道理由,也碍于沈闲的关系无法拒绝一位会耍赖放泼的九旬老太。钟木兰对她和初阳公会的帮助,她很感激,虽然从来没有宣诸于口。
就钟木兰报仇一事,不知道或者没能力自然无话可说。可是白选已经知道了,而且也有强悍实力。即便她不能帮什么大忙,但在明知老太太怀着必死信念走这遭的时候,她如果只坐在家里听消息、然后嘴里假惺惺地表示些关切——如同元承智那样,也未免太过无耻虚伪。
别忘了,钟木兰是给白选这具占来的身体的曾祖父报仇去的。白选偶尔无耻,但面对这种事情,她认为做人还是要厚道些。正如她所说,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前世因家庭教育而养成的某些处世原则并没有因黑潮纪的冷血无情而被彻底磨蚀,忘恩负义的无耻事情境界太“高”,她做不出来。
另外,白选还想拿回梅家父子承诺给她的黑洞战甲头盔。黑洞战甲的能量吞噬和转化特性注定了它能在没有外来能量补充的情况下,缓慢恢复供战甲战斗的能量。有了头盔,整套黑洞战甲才能发挥大作用。所以只要有机会就最好能把头盔拿到手,这也是皮皮的建议。
此来修士盟白选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她想得很清楚。皮皮的两块传送板如果利用得当,会发挥让人惊喜的作用,从而给她提供了逃生的有力保证。在白选等待山庄游船载人时间里,皮皮带着一块传送板奔向了巍巍青山的某个偏僻安全角落,给白选布设退路。
乘船的地方就要交验入庄凭证,也就是门票了。白选的三张门票都是头天晚上从聚英楼的客人那儿偷来的,都是不记名的低等门票,不能进入庆典会场的那种。
手持这种门票,能坐的也就只能是普通客船。而且低等门票发售量大,等着坐船的人们就格外的多。拥挤推搡之事时有发生,尤其是当那些装饰华丽还有美女笑脸相迎的游船接走面露自得之色的中高等门票客人时,低等门票客人们难免有些不逊言词。
不知怎么的就有人打起来,可惜还不等围观群众过足瘾,从半空降下几道匹练也似的银白剑光,那几个还不敢用法术攻击只敢拳脚相加的人根本不及反抗,便被剑光一斩数段。残肢断臂满地乱滚,鲜血泼洒了旁边数人全身,死者脸上还保持着与人争执时的愤然表情。
人们惊愕畏惧抬头,却见半空中有一人站在一柄三尺长的银白色飞剑上,冷声喝斥:“扰乱秩序者,杀无赦”
此人全身上下都被锋利得扎人双眼的亮银色光芒笼罩,看不明面目年岁,其声音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立时吓退了那些还围在死者身边的人。有人大约与死者关系匪浅,悲愤出言,却不等把话说完,又是一道剑光,这人也身首异处。这下再无人敢呛声,围观众们既慑于此人的冷酷无情,也畏于此人能够轻松斩杀实力与自己相仿者的恐怖修为。
白选三人站在离人群偏远的地方,她眯缝着眼睛,试图看清楚这个出手凌厉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她听着声音有点熟悉,等她反应过来此人分明就是方才向她求战的凤从革,他也已经站在了她不远处。这里便无人围堵,空出老大场地。
“师太,凤从革有礼。”向白选抱拳拱手一礼,凤从革眼中锐芒收敛,周身杀气也尽皆消散。他笑着说,“凤某有意邀请师太乘船同往山庄,不知师太意下如何?”
这人有什么意图?白选推辞道:“贫尼受雇于玥莲阁下,需与阁下同进退,只怕要辜负施主的一番好意。”她这话说得极慢极轻,唯恐言语不当让人抓住破绽。
凤从革方才临时检查时就听出这位苦行尼年纪不大,那时心里就颇有些异样。苦行僧尼当中的修为高深者大多年龄偏大,他们长年在九德雪原苦修,少与人接触自然也很少开口说话,所以嗓音听起来多少会显得艰涩。而且就他所知,苦行僧尼独来独往的多,哪怕结伴也是同门,受雇于人的事情极少。
心里已然起了疑,凤从革既然发现这奇怪的三人组还没有进入山庄,便打算亲自把他们弄进山庄重地里去。反正今天的热闹事情一定不少,再多几个行止诡异之人只会把这潭浊水搅得越混。主意已定,他不会容人拒绝。
“凤某对师太的修为深为敬慕,这才出言相邀,当然不会让师太为难。咒术师阁下,若等大船相接,只怕会误了庆典吉时。凤某不才,在九德公会还算有些颜面,能请二位前去观礼。不知阁下意下如何?”凤从革对玥莲微微一笑。
玥莲迟疑片刻,下意识看了白选一眼,再瞧瞧等待坐船的人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