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纪-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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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许是愧疚于心太深,幻相元启森比起白选竟然厉害得多。她的破魔闪电被压制,异能无法使用,七杀对阵人家的武技也落了下风。
“如果不是我,她已经死了!”白选不顾一切地大喊,“你根本看不到你妹妹活蹦乱跳地活了这么多年!”少年攻势减弱,却又咬牙大骂:“妖孽,你还敢嘴硬!”白选此时左支右绌,闻言不甘回嘴:“这是事实!其实你心里也是知道的。要是你不知道,你刚才根本不会帮我!”她痛叫一声,却是被长弓射中,正中了前心。那儿方才还中了一支箭,立时有血水溢出。
喵的,赌一把,白选当即收势,往地上一摔,仰面望着那少年,高高举起匕首向自己心脏插去。她疯狂大笑:“如你所愿,同归于尽!”
“不,”少年大吼出声,猛扑过来去夺白选的匕首。然而面前银光闪过,匕首诡异转向狠狠划向了他的脖颈。
白选刹那泪涌,她从少年眼中看见了解脱和平静”没有憎恨、没有嫌弃厌恶,他用那般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根本不曾试图躲避锋利刀尖。
嘴里溢出血,少年叹息般说:“好好活下去。”无力地抬了抬手,他似乎想抚摸白选的脸颊,却最终阖目。
面前景象飞速变化,白选再度睁开眼,却见桃拿满脸探究地盯着自己。她下意识抹了把脸,手里干干的,并没有泪。 “盯着我干嘛?”
她干巴巴地问。
“你的心魔很重。”桃夭没有多问,撇开脸望向金色光芒仍然煜煜夺目的网格,“这只是开始,如果后面你还走神,会有你来不及反应就被大卸八块的时候。每一次刀剑相加,不能伤害到你的身体,却会对灵魂产生重创。你不想回去的时候变成傻子白痴就给我认真点儿!”
桃天平淡的语气里隐含严厉,冷哼一声,捏了几个法诀印在白选眉心:“静心咒并不能抵挡禁制袭击,你自己还是要当心。丫头,凡事不要想太多。你在幻相中所见全是你自己所思所想。现实中若遇上给你带来心魔的人或事,过程和结局都不一定与你方才所遇相似,大相径庭也有可能。不要太当真!”
“谢谢你,接下来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绝不走神!”白选赌咒发誓般说。她再也不想拿匕首划过元启森的脖子,哪怕那只是心魔幻相。
接下来便顺利得多,两只配合默契。只是这禁制实在厉害,只要有微弱破绽,便会被其猛烈袭击。多次陷入幻相之后,白选也由此见识到桃夭的强大。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用平淡地语气说,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白选抹了好几次持弓少年的脖子,每次都用同样的办法杀死对方,所需时间越来越短。她真怕自己回去之后看见元启森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掏出匕首给他一下。
不知过去多久,眼前金线网格忽然消失无踪。室内墙角的莹光微弱了许多,但在房让中心却慢慢出现一个端坐不动的人影”桃夭低声说,万休!
白选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脑海里出现的便是“万事皆休”四个字。她眯缝着眼睛,想把那个人看清楚。然而那人的面容始终沉于黑暗之中,微弱光亮只能照出他一袭月白僧衣和衣角绣着的数枝红梅。
桃夭深深吸气,沉声说:“跟着我往前走。那不是真的人,只是万休用佛力凝聚出的虚影。这是禁制的关键所在,打碎这道虚影就能拿到链子。召唤出余下三面镜子,虚影很强。”亦步亦趋,白选把自己藏在桃夭身后,割肉般召唤出三面月华宝镜,在心里祈祷桃妖怪神威大发。但她也明白,方才破除梵音又在幻相里沉浸了那么久,桃夭的妖力只怕已经耗去七七八八。否则,他不会让自己唤出保命镜子。
“万事皆休!”桃夭站在那虚影面前,冷笑着说,“等她死了你才知万事皆休,晚了!”他闷吼出声,高举双掌,从掌心疯狂涌出大团大团五彩斑斓的云霞雾蔼,瞬间吞没那道端凝如山的虚影。
白选提心吊胆地瞧着,渐渐放下心来。看来方才在幻相中引发佛力的对策起了效果,这道虚影已成了强弩之末。她正经欣赏了一番如缎似锦云霞在半空翻腾变化的奇景,感叹妖怪的能力还真是养眼。
异变骤起,一声清朗悠长佛号过后,一只洁白似美玉雕琢成的大手从下而上破空探出,随手便拨乱了碾碎了云霞。桃夭“哇”地喷出数口混杂着五彩色泽的鲜血,有气无力地瞥了白选一眼,扑嗵倒地。
玉白大手打趴下桃夭,去势未消,向着白选便徐徐压落。她大惊失色,余下最后一道破魔闪电轰然炸出,却拿那只手没辙”她不敢再有所保留,金蓝色长鞭光芒暴涨又暴涨,翻滚卷住了玉白大手,使劲往一旁拖拽。
白选死咬牙硬撑,却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再度浮现。
面前金蓝光芒蓦然四碎,玉白大手竟挣脱了长鞭,轻柔却无可抵挡地向她拍下。
第六十七章天外飞枪
蓦然一阵心悸,元启森失手打翻了试管,冷汗涔涔而下。他皱着眉站了会儿,那种可怕感觉又无影无踪。是死亡的味道,他摸出手帕慢慢擦拭滑落在颌下的汗滴。
不久之前,他也曾经有过同样的感受。由于近在咫尺,当时那感觉更深刻,刻骨铭心。双胞胎之间存在心灵感应,他一直深信不疑,因为事实就发生在他身上。科学家不会轻易相信某种超自然现象,然而这个世界告诉他,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方才难道是小乖出了什么事?元启森再也坐不住,急忙出了自己的实验室。他想起一家四口吃晚饭时突然接到的那个电话。
居葵在回家路上遭遇连祸,晶珠能量匣爆炸,他被烧得连人形都看不出。这惨剧现在元家只有几个人知道,但居家人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居家人该不会以为车祸是小乖指使的,趁着她今天住在家里不顾一切来报仇吧?
此时夜深,虽停了雪,但寒意仍然极沉重。元启森从温暖如春的实验室走出来,立时打了个大喷嚏。实验室外侍立的仆从赶紧小跑到他身边,听了他的话后犹豫着说:“少爷,并未听说庄园发生什么事。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天气寒冷,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给我拿大毛衣服来,我必须去天颐院看看。”元启森不容置疑地命令。他越想心里越焦灼,又不敢打电话去打扰父母。
数分钟后,元启森乘车离开建于庄园防守最严秘密处的实验楼。他不停地催促车辆加快速度,但饶是如此,一刻钟以后他才到了天颐院外面。
父母都有早睡习惯,尤其是冬季,最晚九点就会休息。元启森望着黑沉沉、只在仆役住处有灯光的院落,指挥车辆行驶至东北方向,那儿能看见白选所住的房间。
窗帘紧紧密合,特制的窗棂泛着森冷光芒。围墙上的积雪被路旁灯光照出莹白色泽,很自然地堆积,没有任何被破坏过的痕迹。
可是元启森仍然不放心,他坐在车里犹豫良久,总觉得窗户后面有什么让自己放心不下。沉默了几分钟,他终于起身下车,喊开了天颐院的门。
站在那间全电脑控制房间门外,元启森似乎嗅到了某些熟悉的味道。他询问过门外的女仆,得知白选整晚都没有叫过服务。天颐院平静安好一如往日,根本不曾发生他害怕的事情。他嘲笑自己真的是太多疑,转身欲离去。忽有微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带着轻轻细细的“嚓嚓”声响。
如果换了旁人定然不知这响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但桃夭在元启森身边十八年,元启森见识过也使用过桃夭很多法器。他立时便听出那是“替身傀儡”到了时间,却没被桃夭收回而自行碎裂的声音。隔音材料阻挡不了法器破裂产生的动静,元启森很清楚。
面对女仆小心翼翼中隐含着狐疑的目光,面不改色的元启森低声说:“除了大小姐,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
女仆恭声应诺。元启森抬腕看了下表,十点四十六分,这就是说在八点四十六分左右,白选和桃夭应该离开了元氏庄园。桃夭带小乖去了哪里?他叹了口气,直接回了天颐院自己的住处。
这一晚上,元启森辗转反侧,睡眠质量极差。直到在早餐桌上看见白选,他才暗暗放下心来。昨天晚上那瞬间的心悸,必定是桃夭带了白选去往某个危险的地方,他真害怕自己一觉醒来见到的是受伤的妹妹乃至于是……
晃了晃脑袋,元启森喝下一杯热牛奶这才觉得好过不少。他也发觉,白选偷摸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怪异。此时还有父母在场,不好多说什么,他只有趁人不注意对她安慰般笑笑。
元启森自然不知白选此时复杂心情,她在生死之间又走了一遭。虽然拿到了脚链,并且因那玉白大手能量太过丰沛,皮皮也从沉睡状态中清醒过来,可惜又一面保命镜子碎了,思及昨晚之事,白某人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事实无情地证明了钟木兰当日所说之话,“黑洞”并非无敌。起码在此时的白选,有些大能者的能量是无法被“黑洞”吞噬的。
那团由精纯至极的佛力所化之玉白大手,蕴含着恐怖的能量。当它正面相对白选沉沉下压,她竟然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完全被一股威力莫大、有若实质的杀机所锁定。
不同于上次与炮弹对峙之后,镜子才不甘碎裂。这回,月华宝镜在玉白大手尚处于白选头顶一尺开外之时便抢先化形为一只彩色小兽,当头狠命冲击。
这才是同归于尽。白选心疼得真想把桃夭给杀了她甚至怀疑,死妖怪就是抱着让自己快速消耗保命镜子的目的才带她来到这儿。
玉白大手和彩色小兽相撞之后,双方尽皆化为满天飘洒的光点,煞是好看。白选立时有地动山摇之感,她趴在地上被颠来摔去,满地翻滚。这间密室坚固得简直超出人想象,墙壁摇得如同飓风过境都没有掉落半块砖。
就是这时皮皮忽然苏醒,化为金蓝色光团包裹住不停消散的能量光点,很快就把它们吃得一干二净。这些能量既精纯且庞大,皮皮不仅回到沉睡之前的活泼状态,看上去还颇为满足,大铜钱眼珠变得更明亮了几分。白选唯恐桃夭看见皮皮的真身,但打量他的神情似乎没有发现。
这之后,女王套装的脚链终于显露真形。它就悬空飘浮在方才虚影端坐之处,身处一个奇怪的凭空出现的小黑洞中。
桃夭说那是“黑洞空间”,只有以更大的“黑洞”将它吞噬,才能得到那条脚链。元承智要不是没办法,早就把这条脚链拿回元氏庄园,不可能把它留在这里几十年。
在密室中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桃夭服下不少丹药,勉强恢复了些许妖力,这才带着白选回返。回程用去的时间更为漫长,那木头小人自然早就碎裂。
清早,白选转弯抹角从女仆那里得知元启森曾经深夜来访,心里咯噔一声响。她不久之前才在幻相世界里割了人家好几次脖子,哪怕再三收敛,眼神也未免有些异样。别人看不出,但绝瞒不过元启森。
趁低头喝粥时,白选打腹稿,要用什么言辞搪塞过去。想着干脆推到桃夭身上算了,但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早餐是贝幼菁亲自盯着天颐院的小厨房整治的,兼顾了营养和白选的口味。正吃喝着,楼下忽然有人在大叫大嚷。元继理就全电脑控制房正说到兴起处,紧皱起眉头。
很快有人来禀报,居源领着几个人要面见白选。这居源正是居葵的嫡子,另外几人分别是居葵的庶子和外甥。
元启森便知道,这是为了昨天晚上居葵车祸之事。白选听见姓居的找自己,也猜到大概是梅半川动了手。
“他找我干嘛?除了居东篱,我可不认识别个姓居的人。”白选满面无辜。深知此中内情的元继理和贝幼菁欲言又止,脸上也浮现愧色。不过夫妻俩都知道白选在装傻,启森没道理不告诉她上回机甲炮轰事件的主使究竟是什么人。
这居源就是个愣头青,在血色武馆学武经年,是出了名的炮仗,一点就着。元启森估计,他肯定受了什么人的挑拨,要不然怎么会大清早就闹上元二先生的大门?
“我去打发他走。”元启森起身说,“小乖继续吃饭,这点小事你没必要掺合。”
“人家点名叫我,我还是出去见个面吧。”白选自有打算。她微笑着说,“上回你说的那事主使人有可能就是居家人,我还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就自己送上门来,好得很”
元启森示意父母留下,他自己陪着白选出了天颐院,在大门外看见五个穿着丧服的年轻男人怒目与护卫对峙。冷哼出声,元启森淡然说:“居源,你们这是干什么?大过年的穿着丧服来闯我家的门么?”
五大三粗的居源眼眶通红,不去看元启森,却满面仇恨地紧盯着白选,粗哑着嗓子说:“启森少爷,请恕居源冒昧。不过今天上门拜访,居源奉的是老先生的意思。这位白少尉,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