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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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眉头一皱，当即吩咐道：“安排一下，我要和他见面。”
“是，陛下。”
*
第633章落魄的利奥波德大公
利奥波德大公继承其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的领地托斯卡纳大公国，同时，他亦是奥地利席大公，若约瑟夫二世无嗣而终，他便是任哈布斯堡家族主支的族长及奥地利大公、波西米亚国王、匈牙利国王，甚至还可能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是玛丽娅？特蕾莎女王的丈夫，虽有一个“皇帝”的头衔，但因为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将“奥地利大公、波西米亚国王、匈牙利国王”三顶桂冠戴了自己头上，因此，他只能自己的领地托斯卡纳大公国进行有效统治。
托斯卡纳大公国是一个以意大利部城市佛罗伦萨为行政、经济心的位于亚平宁半岛部的世袭大公国。其东、南毗邻教皇领地，北部是狭小的卢卡共和国和摩德纳公国，西部隔着第勒尼安海与科西嘉岛隔海相望。这块土地自古以来便是意大利的经济、化、交通要地，以富庶闻名欧洲。
托斯卡纳大公国的前身为佛罗伦萨共和国。初的佛罗伦萨共和国不过是一个以佛罗伦萨为核心的城邦国家，以手工业和商业成为意大利众多城邦国家的佼佼者。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为艺复兴的心，与此同时，美第奇家族崛起，夺得了佛罗伦萨的行政权。之后，美第奇家族的统治下，佛罗伦萨共和国开始对外扩张，逐渐形成了现的托斯卡纳大公国的疆域。再之后，以僭主政治统治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获得了教皇的正式任命，开始以托斯卡纳大公的身份世袭统治佛罗伦萨，而共和国也就成为了托斯卡纳大公国。
美第奇家族统治的极盛时期，曾有过两位家族女子分别嫁给两位法兰西国王，成为法兰西王后。然而，随着欧洲封建国家逐渐统一为君主集权的专制国家，土地狭窄的托斯卡纳也开始衰落。
托斯卡纳大公国赖以为生的是商业和毛纺织业。航路开辟后，欧洲商业的心由地海转移至大西洋，包括威尼斯、热那亚等意大利国家皆受到了沉重打击，托斯卡纳也因此逐步衰落。17世纪以后，随着丝绸工业欧洲崛起，逐步取代了传统的毛纺织业，托斯卡纳的又一大支柱产业开始崩溃。进入18世纪后，曾经欧洲有着极大影响力的托斯卡纳大公国成为了列强用来利益交易的筹码。
弗朗茨一世接手托斯卡纳大公国之前是洛林的领主，后为了迎娶玛丽娅？特蕾莎而法兰西等列强的逼迫下，用家族领地洛林与托斯卡纳大公国进行交换。其后，洛林经过波兰废王斯坦尼斯瓦夫一世的统治后正式并入法兰西，托斯卡纳大公国也成为了哈布斯堡？洛林家族的领地之一，并弗朗茨一世死后传给了其次子利奥波德大公。
18世纪非是艺复兴时代，火炮、国力决定战争胜负的时代，正如当年英格兰的小王位觊觎者不列颠岛上的叛乱无疾而终一般，托斯卡纳即使有着辉煌的历史，也难以是强大的奥地利的对手，若是强行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况且，如今的托斯卡纳也早已沦落为不入流的独立国家，其国力意大利不如南方的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经济亦因工业、商业的萧条而倒退为封建经济，军力是仍维持着世纪时期的雇佣军模式。这样的情况下，托斯卡纳要以自身之力与奥地利对抗，简直是天方夜谭。
路易早知法兰西难以哈布斯堡子弟于意大利生争斗时置身事外，因此才会派遣可信的拉法耶特侯爵前往都灵，但是，他并未想到，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居然会率领家小赶来巴黎。虽早知利奥波德大公行事谨慎，但这亦令他感受到了意大利形势的紧迫。
路易虽决定与利奥波德大公见上一面，但此之前，他还是先花费了一番心思安排他们先住下。
玛丽娅？特蕾莎女王之死已巴黎上流圈传遍，消息传到圣克劳德宫也指日之间。但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内斗和意大利的乱局却并未有太多人知晓。为能再隐瞒一段日子，路易便决定将利奥波德一家迁往巴黎郊外的枫丹白露，而他所用的借口是“巴黎宫殿不足，必须妥善招待贵客”。
如此一来，路易利奥波德大公来到巴黎的两日后——12月7日，才会客室召见了他。
利奥波德大公的体型依旧消瘦、脸型依然尖直，路易以往将之看做是精明强悍的体现，现却将之认作是心神黯然的标志。
“好久不见了，大公殿下。”路易装着关切地拥了上去，给予其高接见待遇——轻轻一个拥抱。接着，他便将利奥波德拉至壁炉边，与其一左一右坐壁炉的两边。
炉火熊熊燃烧，散出无的热气。
路易脸孔被热气烘得微红，好言安慰道：“维也纳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无论是玛丽娅？特蕾莎女王陛下，还是您和皇帝陛下。”
利奥波德大公神色黯淡、毫无反应，既没有失望、失落，又没有任何激动，仿佛出神沉思，又仿佛心如止水。
路易见此状况，继续试探道：“这真是一场悲剧。奥地利损失了玛丽娅？特蕾莎女王陛下是一件大损失，您与皇帝陛下兄弟不和，这也是对哈布斯堡家族乃至奥地利的一大损失。我真为您感到同情，殿下。”
利奥波德大公悠长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本来已经获得了劳东元帅及一批行政官员的支持，实力上与约瑟夫势均力敌。然而，女王陛下居然后关头要求考尼茨亲王宣布早已拟定好的遗诏，遗诏的内容居然是由约瑟夫继承哈布斯堡的所有实权头衔。”
路易内心一怔，他原以为是约瑟夫二世动了政变，强行用武力得到了一切，却想不到其还有如此秘辛。不过，他的惊讶只存留于心，并未流露脸上。对于法兰西国王，这样的表情为合适。
利奥波德大公继续说道：“遗诏下达之后，我立刻就将家人送走，并亲自去找原先决定支持我的人，然而，遗诏之下，他们全部投向了另一边。我毫无办法，才只能离开维也纳，逃回佛罗伦萨。”
路易对事情的情况已经大致明白，心想道：“一定是约瑟夫二世不肯罢休，所以才逼得利奥波德来到了巴黎。”
路易拖长语气，问道：“大公殿下，您与皇帝陛下的纷争已经分出了胜负，现，您有什么打算？”
利奥波德大公冷笑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约瑟夫已经接管了奥地利所有军队，各地都已经向他效忠，现是他不肯饶恕我。”
“这是为什么呢？你们是兄弟，况且你还是他的继承人。”路易故作惊讶，但原因不言自明，无非是功高盖主。
利奥波德大公约瑟夫二世为颓废的时刻接掌国务，终不但保住了原有的国土，还成功令国家恢复了正常秩序。拥有如此功绩，怎么能令掌权的约瑟夫二世安心？换做是路易，也无法容留比自己强的、声望自己之上的具有合法继承权的人存。
利奥波德大公苦笑地摇了摇头，他不止一次思考起类似的问题——为什么会从约瑟夫的合作者成为敌对者？现，他已经有了一个答案——等不及。
依照继承权，利奥波德大公将会约瑟夫二世死后得到一切，然而，由于那一次临危上任，他的野心被刺激，耐心也开始消磨，终经不起权力地诱惑，开始图谋绕开约瑟夫二世，直接得到一切。
利奥波德大公自知不能以此回答，于是胡诌道：“约瑟夫这个人权力欲望强烈，母亲时便与母亲争权。现，我奥地利的威望完全他之上，他自然是容不下我。”
路易无论利奥波德大公的话是否真实，因为真实与否并不重要。
路易道：“您现的处境看来是十分危险了，但究竟危险到了什么程，还请您全部告诉我。”
利奥波德大公点了点头，说道：“我收到维也纳的密报，约瑟夫已经决定以‘私自与普鲁士签订和约’的罪名判我叛国罪，取消我和我后代的继承权。他为能成事，已经阿尔卑斯山北麓集结了一支军队，并准备明天春天南下，占领我的托斯卡纳，消除我的一切政治资本。”
路易熟虑之后猜测道：“依照您所说的，想必米兰总督斐迪南大公已经这场争斗投靠了维也纳一方，因此，等到明年春天，奥地利军队将会毫无阻碍的情况下，去到托斯卡纳北方的摩德纳。”
“是的。”利奥波德大公毫不犹疑地点点头，说道，“我和我的子嗣如果失去了继承权，继承权就将顺移至斐迪南和他的子孙。他不但已经投靠了约瑟夫，是开始米兰和摩德纳展开军事动员，只怕还没等春天来到，他就会先动进攻。”
*
第634章价码丰厚
“这真是紧迫的事情。”路易故作紧张地急喘了口气，神情严峻地问道，“您托斯卡纳有多少军队？”
利奥波德大公毫不犹豫地答道：“常规军只有三卫队，虽然开始招募雇佣军，可依照征召计划和财政，到明年春天也只能招募到一两千人。”
雇佣军分为两种，一种是类似黑森雇佣军那样的国家雇佣军。
黑森？卡塞尔政妇充当雇佣军公会，其国民作为雇佣军成员。只要谈妥价码，政妇就将领地内的军事人员雇佣出去，而得来的金钱则为政妇财政收入的一部分，用来进行国内的一切财政开支。黑森？卡塞尔作为德意志内军事化国家，虽然人口不到三十万，可军队却能维持二万四千人的规模，其比例甚至高过了普鲁士。三年战争，法兰西之所以能德意志来去自如，很大一个原因便是黑森雇佣军大量去了北美。
雇佣军的另一种则是类似瑞士雇佣军那样的非政妇组织的雇佣军团体。这有些像世纪时代的骑士团，但规模却并不大，往往数人、数十人一队，他们自己既是雇佣军代理商，直接从雇主手收取佣金，同时也是雇佣军成员，为雇主征战沙场。然而，这类雇佣军除了瑞士人之外，其余人只为金钱、吝啬生命，战场上极容易逃走，如今只有毫无军事力量的小国还会雇佣他们。
利奥波德大公的托斯卡纳常规军是瑞士雇佣军，可瑞士并非黑森？卡塞尔那样的军事化国家，并无足够的兵源。他所说的明年春天能招募到的士兵，大部分只是那些只认金钱的小团体雇佣军。
不过，对路易而言，无论是一两千瑞士雇佣军，还是一两千杂牌雇佣军，但这“一两千”的数量便不足够，即使是一两千普鲁士陆军，也难敌阿尔卑斯山北麓的一万五千奥地利军队。毕竟这个时代的战争靠的是数量，绝对的数量差距下，胜败不战自明。
路易摇着头，叹着气，说道：“一两千绝对不够，人数太少了。”
利奥波德大公噤声点了点头，消沉地说道：“米兰和摩德纳的军队虽然只有五千，可几乎全是奥地利正规军。只这五千人，托斯卡纳便难以防御。”
托斯卡纳大公国的两大支柱产业如今全已倒塌，但该国的财政仍能维持稳定，这其除了弗朗茨一世和利奥波德大公的正确统治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从未豢养过规模过大的军队。纵然是战争时期，该国的防务也是交由奥地利陆军负责，从未征召过本地居民。
利奥波德大公虽然夺权失败，可他亦有先见之明。早三年战争时期，他便为防止日后失败，而将驻守托斯卡纳的奥地利军队调离，也因此，他现还能保有托斯卡纳。
路易轻轻拍了拍大腿，坦率地说道：“大公殿下，如果您需要的仅仅是法兰西的政治庇护，保护您和您家人的生命安全，那我可以同意。但是，我想此之前，您还请先将要求说出来，我不喜欢转弯抹角。”
利奥波德大公对法兰西国王的性格早有了解，这是一个惯用权谋却会把握机会运用权威的人。他毫无遮掩，直接说道：“我希望法兰西能保护我的家人，同时，我希望能向法兰西借兵。”
路易皱起眉头，警觉地问道：“借兵保护托斯卡纳，还是……”
利奥波德暗暗咬了咬牙，说道：“约瑟夫暂时还无法掌控奥地利全境，而且奥地利三年战争损失亦不少，法兰西若对其宣战，必可长驱直入。”
“您是要我对奥地利宣战，帮您夺取皇位？”路易故作惊讶地问道，可心却暗道，“这和保护托斯卡纳有区别吗？都是对奥地利宣战，都会引出一场欧洲大战。利奥波德，你想利用法兰西来夺取权位，太天真了。”
“是的，陛下。”利奥波德说道，“法兰西出兵托斯卡纳和出兵维也纳并无区别，相比之下，出兵托斯卡纳只会令战事变得僵持，若出兵维也纳，反而会速战速决。”
“您说的没有错，出兵托斯卡纳和出兵维也纳并无区别，但是，您显然忽略了一件事。”路易微微一笑，反问道：“法兰西有什么义务或借口帮助您夺取皇位呢？您刚才可是明确地承认了玛丽娅？特蕾莎女王陛下的遗诏，既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