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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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初期的形势完全如路易所料,但在此时,他的关注点并不在遥远的德意志,而是在近旁的宫廷中。
3月30日,玛丽?安托瓦内特生下了一位小公主,她被命名为玛丽?约瑟芬。这个名字是路易所取,约瑟芬便是用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哥哥约瑟夫二世的名字。他以此纪念约瑟夫二世将佛兰德斯及莱茵兰送给了法兰西。
4月7日,路易得知了德意志的情况。纵然他非常希望立刻出兵,却还是按捺下了激动的心情。
战争最重要的是借口。起初奥地利出兵巴伐利亚的借口是收回与普法尔茨选帝侯买卖后所得的下巴伐利亚,之后普鲁士出兵的借口是难以站住脚的“反对皇帝强制兼并诸侯土地”,而今,奥地利并未向法兰西求援,路易也就缺少出兵的借口。当然,作为奥地利的盟友,他完全能够命令法军立刻越过莱茵河,星夜赶往波西米亚,但是,作为将目标放在奥地利所拥有的佛兰德斯的法兰西国王,他还不无法去吞这块嘴边肉。终究先前的商谈只是口头约定,并非是书面协议,若贸然吞并佛兰德斯,反倒会落下把柄。
时间很快到了4月底,开战也已经一个月了。即便交战的双方已经到了抬头便能看见对方的距离,他们仍然未放一枪。整一个月,两军便在无休止地调动。
路易坐在巴黎的办公室中,站在悬挂在墙上的地图前,内心非常焦虑。他猜到了腓特烈二世的第一步战略,并成功利用外交手段阻止了奥地利的败局。他同样也猜到了双方在初战之后的第二步,那就是如现在这样不断调动,互相对峙。然而,随着时间的消逝,奥地利方面却还没有派出使者前来求援,这令他也不由焦急起来。
在一个月前,若普鲁士的战略得逞,那么奥地利便会溃败,并在战争中失败。一个月后,双方若再继续对峙,便会令各自国内的主和派抬头。因而,路易现在最想要见到的便是奥地利大使梅尔西伯爵。
梅尔西伯爵在玛丽?安托瓦内特生产后一个月来到了宫廷觐见,但他只见了王后,并未见国王。路易知晓梅尔西伯爵的行迹,却在其走后才来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房间。
玛丽?安托瓦内特精神很好地坐卧在床上,艾德里安娜作为她的贴身侍女在这段日子中寸步不离,安娜作为她的贴身侍卫在这段日子中守候在旁。路易进入房间后,看见的也正是这三人。
“哦陛下。”玛丽?安托瓦内特见到路易来到高兴地笑了。
“你的气色看起来很好,我的夫人。”路易边浅笑着说便走到了她的床边,并在床沿上坐下。
接着是一番闲谈,半小时后,路易起身离开。与此同时,安娜也以送他为名跟着离开了王后卧室。
刚一出门,路易便收起了之前那副闲淡的表情,严肃地问道:“刚才梅尔西伯爵来找王后,他们说了什么?”
安娜似是有所预料,并未惊讶,而是有条理地答道:“大使先生先是问候了王后陛下的身体,接着是转交了维也纳的玛丽娅?特蕾莎女王陛下的信件,并再三嘱咐要依照信中的指示去办。”
“那封信中说了什么?”路易问道。
“王后陛下简单看过之后便收在了枕头下,而她和大使先生并没有再说什么。”安娜答道。
路易沉默地走了几步,接着转过身去,看着安娜说道:“想办法知道那封信中的内容,然后告诉我。”
安娜迟疑地问道:“陛下,有必要这么做吗?如果您要知道的话间接问她便能够了,她不可能隐瞒您的。”
路易长叹一声,摇着头转过了声,只说了一句:“事情就这样了,接下来看你的了。”说完,他便走出了王后的套房。
路易出门之后,暗暗想道:“一封信若在平时是没什么,可现在不同,梅尔西伯爵既然专程来送信,可见这封信与众不同,想来也只可能是和正在进行的战争有关。她如果真的打算说明情况,刚才便能够说明,可她却只字不提。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能够询问?”
安娜自小便进修了许多技能,其中便包括了如何做一位优良的间谍。纵然是要她去守卫森严的别国王宫偷取情报都不过是区区小事,更何况是让她在能自由出入的王后卧室偷看一封信。
晚上十二点,路易正准备上床睡觉,安娜却不告而来,她同时也带来了一封用德语写的信。
“是德文?”路易惊讶地问了一声。他曾经也看过玛丽娅?特蕾莎给玛丽?安托瓦内特写得信,他明确记得那是用法文写的。
“看来真的有问题。”他疑惑地思索道,“是害怕被其他人看到,所以才故意使用了德文吗?
他随即问安娜道:“你懂德文吗?”
安娜点了点头,说道:“只懂一点,勉强能够看懂。”
“上面写了什么?”路易问道。
安娜说道:“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在信中抱怨了有关罗马皇帝的这场战争,并说她已经派出使节准备议和,并要求王后陛下在巴黎劝说您不要出兵。”
“果然如此。”路易哼哼一笑。他猜对了,信中的内容果真与这场战争有关,而玛丽娅?特蕾莎的态度也果然主张和谈。
路易恢复严肃地神情,将信递还给安娜,并说道:“谢谢你,现在请将信送回去吧”
娜接过信,转身离去。
正在她走到门口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安娜”她惊吓之下,急忙转过身,却听见路易说道:“从今天起,我希望你能够将王后的一举一动记在心中。她见了什么人,和那些人说了什么话,我都要清楚的知道。”
语气温和,却在温和之中又有一丝强横,令人难以拒绝。安娜只能在无声之中点了点头。
待安娜离开后,路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如此,但玛丽?安托瓦内特作为法兰西王后太容易被人算计,为防止在形势紧张时被他人有文章可作,他唯有先用这种特殊手段将其保护在手中。
至于玛丽娅?特蕾莎信中所言的议和谈判,路易暂时并不担心,终究在战争之初,双方国力都未有损耗的情况下,少数主和派的声音不可能压过声音强大的主战派。而急于建功立业的约瑟夫二世、这场战争的实际发动者腓特烈二世,更是未有罢兵的迹象。
安娜离开路易的房间后,便立刻返回了王后的卧室。玛丽?安托瓦内特先是将信压在枕头下,在入睡前则又将信转放到了化妆桌的抽屉中。为了偷盗信件一事不被发觉,她只有趁着王后熟睡之际再将信送回去。
卧室的光线昏暗,一切如刚才一样。安娜忐忑地走到了化妆桌便,悄然地拉开抽屉,将信放回原来的位置后便又将抽屉关上。正当她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之际,惊骇之事发生了。她赫然见到本应躺在床上熟睡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此时竟然坐了起来。
“陛下”安娜惊呼一声。
接着,她却听玛丽?安托瓦内特语气镇定地说道:“比我想的时间要长,我差点就要睡着了。不过这样倒好,我就能安心地置身事外了。”。。。
第505章海上禁运
在北美战争爆发后,欧洲各国虽一直保持中立态,并未对不列颠王国实际开战,但无论是西班牙、荷兰这些与不列颠王国有着海上贸易纠纷的国家,还是瑞典、俄罗斯、丹麦这些与北美毫无关系的国家,都对北美的那些“受压迫”的民众报以同情。因此,纵然在开战之后,这些国家仍然一如既往地进行着往来于欧洲大陆与北美间的贸易,其中亦有军需品的交易。
不列颠王国历来将北美殖民地当做农场,只允许殖民地种植小麦或棉花等经济作物。那里没有军工厂,更没有干船坞,因而,殖民地根本无法大量生产枪械和火炮来武装大陆军。然而,战争爆发之初,不列颠装备精良的陆军和骁勇善战的德意志雇佣军却难以立刻得到胜利,其原因便是那原本手无寸铁的农民得到了足以自卫和反击的武器。这些武器有的是在战时缴获,但更多的却是由欧洲运来。
战事经过数年,进入1778年后,不列颠为报复欧洲各国的秘密干预,同时也是为了割断北美反叛者与欧洲的联系,便决定派出皇家海军贸易线,同时对胆敢支援反叛者的船只进行打击。此项命令于3月发出,刚到5月,皇家海军便化整为零,以三到五艘战舰组成的小型舰队的方式巡游北美近海及大西洋。
不列颠的行为虽然野蛮,却也合乎北美战略,然而,他们却忽略了这种行为将会『逼』得那些对北美进行支援的国家正式宣战的后果。究其原因,是因为在七年战争后,不列颠皇家海军几乎独霸海洋。他们拥有数量最多的战舰,人数最多的海军,以及自认为天下无敌的海上战力。
令下达之后,西班牙、荷兰、丹麦等国的商船便不时遭遇不列颠皇家海军劫掠和打击。
不列颠皇家海军的前身是英格兰海盗。16世纪时,当时的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出于对抗当时的世界霸主西班牙的目的,而将海盗改编为正式的海军。然而,出身于海盗的海军,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海盗习气。即使是两个世纪以后的现在,不列颠海军仍然有劫掠商船后平分战利品的传统。
西班牙、荷兰、丹麦等国的商船向北美运送军火固然是错,不列颠皇家海军对其进行打击亦无问题,然而,这三国与不列颠毕竟没有开战,皇家海军劫掠向北美运送军火的船只尚可,可茫茫大海之上,这三个海运大国的商船又如何只可能运载军火?不仅如此,皇家海军甚至在利益的驱使下开始了无差别劫掠,不只是那些驶往北美的船只,就连驶往他处的船只亦不放过。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如此一来,西班牙、荷兰、丹麦等受害国便对不列颠王国怨恨在心。而他们的怨恨,最终都演变为了外交压力,全向唯一有实力与不列颠一战的法兰西国王路易身上压来。
5月5日,路易为了躲避这些外交压力,而以春狩为名率家小去了枫丹白『露』宫,但他却留下了以首相韦尔热纳伯爵为首的『政府』在巴黎督政。
虽然只是王室家族出游枫丹白『露』,而且随行的只有玛丽?特蕾莎公主及玛丽?阿德莱德、玛丽娅?安娜、路易丝郡主、科西嘉郡主玛丽安娜、巴斯蒂亚郡主维多利亚,但王室车队的排场仍然很大。
路易和三个女儿同乘一辆白『色』绘有金『色』鸢尾花图案的王室专用马车,三位情『妇』分别乘坐小一个规格却外形相同的马车,另还有存放行李及随行侍从所乘坐的六辆普通黑皮马车,一共是十辆马车。
这几年来,法兰西的经济有所好转,特别是社会底层的民众生活质量开始提高,但这并不意味着乡野开始繁荣。巴黎至枫丹白『露』的路上,仍然是一望无际却环境优美的“无人区”,虽能时不时地看见一些乡野草民,但他们的身上仍然沾满污泥,显得又脏又『乱』。
枫丹白『露』与贡比涅相似,均是围绕在森林之中,车队驶入森林,即是说明即将到达枫丹白『露』。而在这时,路易也从马车上下来,转而骑马而行,但他在命令车队起行之前,则在随身侍女苏姗耳边吩咐了几句。接着,苏姗提着裙子小跑到了车队最末的那一辆黑皮马车边,她在向那辆马车中的人说了几句后,便又小跑了回来。待她上了马车后,路易便举手一挥,命令车队起行。
路易骑着马跟在公主们的马车边,未过多时,一人一骑便来到了他的身边。这来的人便是外交大臣诺埃伯爵,他是唯一一个跟随过来来到枫丹白『露』的『政府』官员。
路易头也不回,边走边说道:“等一下你连夜返回巴黎,不要让人知道你来过枫丹白『露』。”
“是,陛下。”诺埃伯爵点了点头应道。
路易接着说道:“你回巴黎之后就将外交事务交给韦尔热纳伯爵,在例行会议上不得对韦尔热纳伯爵的决定反对,当然也不得同意。他关于北美事件的每一项决定,你都要记录并在第一时间传报给我。若是他的决定造成不列颠大使斯托蒙特子爵的抗议,你就出面安抚。”
“是,陛下。”诺埃伯爵继续应声点头。
路易对大臣们都很放心,唯独对与富兰克林走得很近的韦尔热纳伯爵存有疑虑。他需要一个敌视不列颠的大臣担任首相来作为安抚他国及议会的旗帜,但他又不希望这个大臣将法兰西拖入北美战事。
在政坛上,任何事件都可能成为政客用来抬高自身影响力的工具。
路易暂时冷对北美事件,无形中便是流出了一个能够被野心家利用来反对国王的空隙。韦尔热纳伯爵恰是一个在立场上敌视不列颠,在政治上没太大个人野心之人,因而路易也能够放心将其安置在首相位置上挡驾。
然而,路易即使清楚韦尔热纳伯爵不会利用北美一事来提高自身声望,亦不放心他不会在处事上偏袒北美,故而只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