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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飘在大唐-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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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像?”虬髯大汉见她说的理由荒谬,复又哈哈大笑。

笑了许久,才停下,指着棋中的棋子说道:“你看这斗、角、虚、箕……那一个不是四象中的星宿,为何不能称作象棋。”

杨悦心中暗道原来象棋是从这“四象”得名。二十星宿分属四象,即东方青龙、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杨悦已听李淳风给她介绍过,到也知道。

一时无言以对。正在沉吟,却听一人说道:“敢问诸位先生,灵台到这里还有多远?”

说话之人,不是虬髯大汉,不是愁苦先生,也不是庙丞,更不是滕王三人。

而是一个身材枯瘦之人,那人瘦得令人感觉像是一只笔杆,又硬又瘦。不是别人,正是杨悦在荆王府见到过的笔杆先生吕秀才。

此人姓吕,名秀才,而非真的是个秀才。

杨悦心中大骇,早已摒气,几乎忘记了呼吸。不是因为吕秀才出现在这里,而是因为吕秀才刚刚说的两个字——“灵台”

虬髯大汉与愁苦书生,对望一眼,眼中各自有惊骇之意。显然二人刚才说的地方,没有明说,却原来也是“灵台”。

庙丞反到没有任何异样,笑呵呵地说道:“先生原来还没睡下,也来凑热闹。”

吕秀才笑道:“正是,天气太热,睡不着。”

原来他也是到庙里投宿的,只是这里海拔较高,又是夜间,暑气早已散去,那里有一丝热气。

“先生既然睡不着,不妨一起来凑个热闹,闲聊一会儿。”庙丞热情地说道。

“唉,其实在下最是想来问一句,去灵台怎么走,还远不远。”

“不远了。”庙丞乐呵呵地说道,“向北大约也就百余里吧。只是,不知吕先生要去哪儿做什么?”

吕秀才见说不远了,竟然兴奋的没听到庙丞的问话,低头沉吟没有反应。

庙丞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唉,那地方有什么好?也不知道人们都去做什么,这些年不少人打听哪个地方的去处……”

“欲得天机,必至灵台”,此时,杨悦脑海里只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眼中惊异大起,原来灵台是个地方,而且便在这附近……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云无踪

“灵台不远?真的不远了?”吕秀才脸上闪出又惊又喜,说完又摇了摇头,似是有什么谜团不解,口中咕哝道,“‘灵台不远,大云无踪’,唉,道底是什么意思?”

“灵台不远,大云无踪”,杨悦心头一凛,听了此说,比刚才还要震惊。

心中默念:“欲得天机,先至灵台,灵台不远,大云无踪”,看来四句乃是一体。“大云无踪”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的是《大云无想经》?

不由浑身大震,善导大师留给她的《大云无想经》,难道与“天机”有关?

又想起尉迟洪道曾说于“天机”可能是一本书,看来《大云无想经》当真与此相关。然而武眉儿也有一本《大云无想经》,而且听说此经乃是弥勒教的圣书,武则天又有“弥勒下世”说,这中间到底有何联系?

千头万绪,杨悦思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公……子,”

越王推了杨悦一把,杨悦才猛然惊醒过来。回头去看,见所有的人都在望着她。

原来虬髯大汉正在跟她说话,她一时出神竟然没有听到。

“公子似是对‘灵台’也感兴趣?”虬髯大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重又问道。

杨悦微微一笑:“不知‘灵台’到底是个什么去处,为何庙丞说许多人都想去,莫非是个人间仙境,游玩的好地方?”

庙丞笑道:“那不过是当年周文王祭天的地方,虽然叫做‘灵台’,但去过的人大概都很后悔。”

“周文王祭天?”杨悦笑道,“原来还是个名胜古迹。”

庙丞摇头道:“古迹到是,但不见得名胜。不过是破破烂烂的一个圆台而矣……只怕公子去见了也会后悔。”

杨悦笑道:“但若不去,岂不更加后悔。”

吕秀才见杨悦如此说,精神一震,说道:“原来公子也想去那儿,不如大家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杨悦点头说道:“那到是敢情好。”

愁苦书生一直未说话,此时见杨悦答应吕秀才一起去灵台,眉头突然锁得更紧,低声咕哝道:“怎么突又变得胆子大起来,真是不知死活。”

别人没有注意,只有虬髯大汉听到,看了一眼杨悦,哈哈一笑道:“这位公子,你可知道若去灵台,没准会有许多凶险处,难道你不害怕?”

杨悦笑道:“常言道‘无限风光在险峰’,越是好的地方越是要冒些险,当然越是险要处也越是好地方。岂能为了怕危险,反而不去看景致?”

杨悦这个常言却不是什么常言,乃是***一句诗词:“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虬髯大汉听了,哈哈大笑:“无限风光在险峰?好说得好不过公子若肯出些钱,在下到愿意跟公子做个买卖。”

“买卖?”杨悦心中一动,笑道,“难道先生准备做个保镖的活?”

虬髯大汉击掌笑道:“公子果然聪明。公子若出得起钱,不妨雇用在下如何?”

杨悦还未说话,愁苦书生却先已不肯,向虬髯大汉说道:“不成,不成,你先已输了,怎会说话不算。”

虬髯大汉笑道:“我是说过让给先生,但若有人雇用我,自然也不能耽误了买卖不是?却不能算我说话不算。”

说着已拿眼去看杨悦,若有期待,等杨悦开口雇用他。

愁苦书生被他气得口呆,也拿眼去看杨悦,只是他两眼气鼓鼓地瞪向杨悦,大有威胁杨悦不可雇用那虬髯大汉之意。

杨悦眼珠一转,已明白刚才二人做的赌注,正是看谁去灵台。想来那虬髯大汉输了,本已让给愁苦书生去灵台。

见到二人眼神,杨悦嘿嘿一笑,拍手说道:“好,成交”

愁苦书生大气,虬髯大汉却是大喜,哈哈大笑,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反正大家都睡不着,不如夜里起程,说不定,不到天明便能到了。”

杨悦即已决定去“灵台”,有没有危险,白天晚上都一样。何况她一向是个急性子,听了那灵台与天机有关,更与《大云无想经》有关,如何还坐得住。

当下赞成道:“不错。省了明日赶起路来,热死人。”

回头向滕王三人笑道:“你们暂时住下,等明日去了麟游县,向我师父回一声,省得她担心。”

滕王三人如何肯放心她去,连忙劝道:“公……子,若想去灵台玩,并非难事儿,等明日回过贵……师父,派人跟你一起去,岂不更好?”

杨悦去看虬髯大汉,见他神情豪爽,眼中清白分明,一脸浩然正气,心生好感,暗道:“这个大汉断然不是歹人。”

又见他以为杨悦不再用他,眼中露出些失望。当下笑道:“不用担心,我已雇了保镖,自然不会有事儿。”

虬髯大汉眼前一亮,向滕王等人说道:“公子所说不错,我定会保公子周全,你等莫要担心。”

又回头看了杨悦一眼,笑道:“我记起曾送过公子一支金箭,不知公子可还有印象。”

“原来你是澹大侠”杨悦一声欢呼,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大喜道,“当日澹大侠送我金箭,小弟一直还没空用过……”

杨悦当初刚到长安,戏耍柴进那个无赖时,这个“澹大侠”便在一旁。当时他戴着斗笠,杨悦不曾识得面貌,此时见是旧相识,更加放心。即无异议,立时便请动身前往灵台去。

滕王、越王、纪王见杨悦与这个虬髯大汉是旧相识,虽然纳闷,却也去了一半疑心。不再多说什么。

虬髯大汉向滕王三人说道:“干脆你等也一起上路,此去灵台,路过麟游,正是同路。”

滕王、越王、纪王见说,均想到了麟游或者杨悦会改变注意,也或者圣驾已从扶风走了近路先已到了麟游,到时候请杨贵妃劝她,也许会管用。

众人即无异议,便一同辞了庙丞同往灵台而去。

从凤鸣向北走上百八十里才是麟游,再向北走上百八十里便是灵台。此时已偏离了向西去的驿路,虽然不是驿路,但是九成宫所在之地,路上到也好走。

月明星稀,然而此时却恰好相反。七月上弦之时,月牙昏黄,没过多久,却又落了下去,只见满天星斗灿烂。

天夜之下,七匹马不急不缓,向前赶路。

滕王三人不欲泄露身份,一路上少有言语。

那愁苦书生与那毛杆书生,也是两个闷葫芦一般。一路上,一个低头沉思,一个抬首望天,不知各自在琢磨什么。

到是杨悦精神抖擞,没有一点困意。与虬髯大汉东拉西扯说个不停。

那虬髯大汉原来姓张,单名一个“澹”字,在家排行第二,字叫做“仲坚”。

张仲坚

听了这个名字,杨悦差点笑疯,原来“虬髯客”真有其人,到也真是个侠士,但却比那李靖小了一半年岁,不过三十几年模样,估计根本没有见过红拂女,如何能跟李靖争美?

张仲坚扫了一眼杨悦腰中宝剑,笑问:“敢问杨兄弟,你的宝剑可否借在下一观。”

杨悦笑着从腰间解下宝剑递给张仲坚,说道:“张兄想看,但看无妨。”

张仲坚接过宝剑,抽剑出窍,随手一挥,但见紫光一闪,星夜之中,竟然眩目夺彩,刹时间,众人眼前一片光闪,犹如一道火盏。

“好剑”张仲坚大声赞叹,“紫电青霜,这‘紫电’果然是把罕见的宝剑”

杨悦呵呵笑道:“张兄眼力不错,竟然一眼便认出此剑乃是紫电。”

愁苦书生本在抬头沉思,被紫电一闪,醒过神来。听了杨悦的话,竟是微微冷笑:“这有何难。紫电青霜,顾明思议,想这紫电乃是一道紫气,那青霜便是一道青光,再好认不过。”

杨悦虽被他奚落,却不并不着恼,只嘻嘻一笑,说道:“原来先生也早已认出它是紫电?”

愁苦书生嘿嘿不语。

杨悦笑道:“不知先生腰中所挂,是刀还是剑?”

原来杨悦心细如发,自见到愁苦书生以来,便已发现他腰中悬的剑十分怪异。说他是剑吧,那剑鞘却有一个大大的弧度;说他是刀吧,比平日见的横刀又窄了许多,跟剑一般,因而有此一问。

愁苦书生却似没有听到,双眼又已望天,不作回答。

杨悦不由尴尬。

张仲坚在一旁笑道:“怎么,白先生的宝刀不想让大家见识见识。”

原来是“刀”,杨悦心道。这才知道那愁苦先生原来姓白。

“在下这把刀,只用来杀人,却不是给人看的。”愁苦书生森然说道,令人陡生一阵寒意。

那吕秀才听了,似有所悟,转头看了白先生一眼,眼中异样大起,只是在星夜之中,众人并不曾看到。

张仲坚还剑入鞘,递还给杨悦。

杨悦并不去接,拱手说道:“‘宝剑赠侠士’,不满张兄说,小弟并不会使剑,莫如送给张兄吧。”

张仲坚一怔,正待说话,越王在一旁已急急说道:“不可”

滕王也道:“对,不可”

纪王反而奇道:“为何不可?”

反似代杨悦问了一句。

越王道:“这剑乃是六哥送的,不能送给他人。”

“对,老六原本送给我,被你抢了去,看在老六的面子上,我才不再要回。”滕王说道。

“那又怎样?如今在我手中,自然是我的,我愿意送谁便送谁,要你管?”杨悦微微冷笑。

“当然管得。”越王急道,“六哥当日说过,让我看着你……”

“对老六这剑给了你,意义大有不同,乃是定情之物……”滕王猛浪,信口言道。

“胡说八道”不等二人说完,杨悦已大气,手中马鞭一甩,挥向滕王头顶。

滕王一愣,没想到杨悦会挥鞭,一时忘记闪躲。

“闪开”杨悦本不过虚声势,但见滕王并不躲开,却收势不及,不由大急,叫道。

眼看一鞭便要打实,突然斜刺里档过一把剑来。

杨悦顺势一卷,挽个鞭花,将那剑卷了过来。见正是自己的紫电剑。

原来张仲坚不知何时已还剑入鞘,送了过来。

“即是情郎所送,不易转送给他人,兄弟还是收好吧。”张仲坚呵呵大笑,说道。

杨悦面上一热,却又不好争辩,见张仲坚不肯收剑,也不勉强。将剑挂在腰间,瞪了滕王与越王二人一眼。

她原不过是见张仲坚是个豪气汉子,一时意气,才出言赠剑。没想到被滕王等人道破她是女子,反到似有了什么特别意思一般。

又见那张仲坚呵呵大笑,更是着恼,心道:“我好心送你宝剑,你不谢也罢,反到说出这等话来。虽然我与李愔没有什么,但却不至于花痴一个刚刚见面不过几个时辰的人,更何况二人年龄相差悬殊。”

不由冷声说道:“张先生多虑了”

那张仲坚听了,立时停了大笑,看了看杨悦,怔了怔,讪讪说道:“对不住。”

杨悦兴趣大是索然,一路上不再言语。

到了麟游县境,将近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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