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比昙花-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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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由得感到微微害怕,忙一扯发呆的额图晖道:“你发什么愣呀,快去拿吧!”二人连忙走了出去。
小真看到东莪慌乱的神情,用力吸气道:“小姐……”东莪听到她的叫声,忙回头看她道:“你很痛吧!我得先想法子给你止痛才行……”说罢,向外走出两步,一时间却想不起要做什么,不由得愣在当地。小真道:“小姐……你放心……我没有事!”东莪闭目凝定心神,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慢慢到她面前道:“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么做!这铁棍哪里来的?要是把骨头给敲碎了怎么办?接不回去怎么办?”
小真直直看她,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道:“小真已经不痛了,看到小姐这样为我着急,真的不痛了!”东莪看着她。脸色终于渐渐缓和,摇头道:“你真是太傻了。我会帮你的,我本来今天就打算自己动手,你真是……”小真道:“小姐下不了手地,你们对我都好,都下不了手的。我知道!”东莪叹道:“我现在要先帮你看看,你要忍住痛。”小真用力点头。
这边东莪刚刚帮小真的裤管小心翼翼地剪开,张大夫已经跟着蒙必格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张大夫眉头紧皱,立刻动手为小真接骨,东莪在一旁紧紧握住小真地手,可小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痛苦表情却已经让香儿忍受不了了。。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她拉拉额图晖,谁知他也正一心一意地在旁边看着,只得自己独自走出屋来。在屋外等了一会,还是觉得心中害怕难受,索性便往前厅走去。
正巧苏老已在前厅用早餐了。看到她便笑道:“小香儿,快过来吃饭吧。怎么看不到你姐姐她们?”香儿嘟着小嘴道:“她们为小真治伤呢?”苏可林道:“哦。是要医脚的事吗?这么早?饭还没吃呢!哪有力气挨痛呢!”香儿道:“小真自己把自己的脚给打折了,这会儿赶着给她接骨呢!”苏可林一愣。半晌方道:“这孩子也不是寻常的人呀!”说罢连连叹气。香儿道:“苏伯伯,我真是想不明白,她不是能走地吗?何苦要去受这份罪呢!”苏可林道:“各人有各人的苦衷,那是半点也强求不来的。她这般狠烈,定然有她自己的道理。”他看香儿紧紧皱眉,不禁笑道:“小香儿发什么愁?你陪我老头子吃饭就是了。”
香儿接过婢女承上的早饭道:“我哪有发愁,可是方才却真是吓了一跳!”苏可林笑道:“任是谁都会吓一跳的,那可不是随便就能打的下手的哟!”香儿道:“我不是为了这个!”苏可林奇道:“那是为什么?”香儿双眉微皱,过了一会才道:“我是让……让姐姐吓了一跳!”苏可林更奇,问道:“姐姐有什么可吓的?”香儿看他一眼,道:“姐姐地那种神情,我从未见过,她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睛睁的园园地,那脸色……那脸色好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可以形容的词语来,不由得微微叹气道:“反正她一看到小真地样子就生气了,我从没看过她生气,平时随便什么事她都是和颜悦色地,可是刚刚真的让我打心里冷出来,现在还怕呢!”
苏可林看看她,道:“她那是急地,任何人遇到意料之外的事都会着急生气,她不是对你发脾气,你可不要怪她!”香儿幽幽然道:“我知道!姐姐不会对我那样的,可是……可是她好像对小真……好一些。”苏可林哈哈大笑道:“傻丫头原来是在喝小真的醋!”香儿嗔怪道:“啊!苏伯伯说的这般难听,拿香儿寻开心呢!”苏可林笑道:“这有什么,她是你姐姐,你见到她对别人亲厚些,心里自然会不喜欢,这是常理,老头子可没有笑话你!”香儿道:“真的?”苏可林笑道:“自然是真的了,这次是小真受伤你姐姐她才这般着急的,倘若换了是你,还不知道她会急成什么样呢!”香儿想了一想,也就点头笑了。
二人正说的高兴,抬头却见到郑淮慢慢走了进来,香儿看到他脸色忧愁,忙迎上前道:“淮哥哥不舒服吗?”郑淮看到是她,忙笑道:“没有,正想一点事情呢!”说罢走进厅里,看到只有他们二人,便询问其它人的去处,香儿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他沉呤点头不再说话。
三人一直到吃完早饭也未看到东莪等人前来,苏可林便命人将他们的饭菜拿到小院中去,郑淮因有事要办独自离开了,香儿随佣人一同走进院中,见到小真已经眼睛紧闭,痛的晕了过去,东莪在一旁为她按摩手脚,张大夫也是满头大汗,额图晖双眼发直,香儿叫了他几声,他才醒过神来,忙显意让她不要说话惊扰到他们。
如此又过了许久,张大夫终于垂下双手,慢慢走至桌边坐下,喝一口蒙必格奉上的茶,歇了一会才道:“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啦!”东莪含泪点头,扶着小真慢慢躺下,小真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她,努力牵动脸上的肌肉想露出一丝笑容,但是这笑纹还未到唇际,便已随着她全身的一阵剧烈抽搐没了踪影。东莪朝她点点头,为她盖好被子,这才与大家一起走出房间在外厅休息。
香儿道:“姐姐,小真她会好么?”东莪抬头看她,轻轻握住她手,叹气不答,张大夫叹道:“她自己打折之时,虽然已算是看好了位置,可是偏差是一定有的,何况那条铁棍……不知道她用了多少气力下去,几乎将足踝都给打碎了……唉!此次我心中真是没有把握,倘若她因此而瘸的更厉害,岂不是我的过错!”说罢长长叹气。
东莪上前道:“师傅千万不要这么想,小真这孩子心性很高,无论如何都不会怨天尤人的。师傅累了,快去休息吧!”说罢陪他到隔壁房间中,请佣人为他准备了早餐,这才离开房间,回到这边。蒙必格等人都在等她,看她神情黯然,蒙必格道:“小姐也累的很了,去歇一会吧!”东莪抬头看他,目光在他脸上茫然地停了好一会,这才微微点头,回到另一个小房间去休息了,房中数人对望了一会,都没有吭声。
东莪前夜睡得不好,这一躺下去,只觉全身乏力,不一会功夫便沉沉睡去,香儿到房中几次也没有看到她醒来,也就不再有人来打扰。待到东莪睡醒时,居然已经是午后时分了,她慌忙来到小真房中,见小真虽然眉头微蹙,但总算呼吸平稳正在睡眠之中。东莪坐到床边,怔怔地看了她一会,怕惊扰到她,便离开房间来到屋外。院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想是香儿他们为了让她俩能安心休息,都避开去了。
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便慢慢向前厅走去,秋风轻拂中,不知哪里飘来一股花香,东莪在长廊上停步,不由自主顺着这隐隐的桂花香气朝院子的另一头走进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几株桂花隐匿在假山之后,草坪之上散落着许多粉色的花瓣,轻风过处,又有一些飘飘扬地飞落下来,东莪在树下的石凳坐落,伸手接住几片,低头看了一会,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因为长久未曾生活在如此安逸的院落之中了,这些日子以来,东莪渐渐发觉自己对这院中的一切都滋生出诸多怀旧心绪,就算眼前的影像其实与她的记忆并没有什么相同之处,可是在这多少有些类似的温馨环境之下,有一些什么在她的身上却又再次复苏了。
桂花的香慢悠悠地,像两只无形的手轻轻的将她环抱,就像多年以前……
她猛地站起身子,将手中的花瓣甩到草坪上,转头正要走开,抬头却看到离她不远的小亭之中,郑淮黯然站立正向她凝神注视,东莪脸上一红,不知他站在那里已有多久,便向他看了一眼,轻轻点头示意,正想迈步间。却听他唤道:“东……东儿……”她微微一怔,不觉停下脚步。
第十四节 身份(上)
郑淮一边向她注目一边慢慢走过来,到她的身前站定,却又没有说话。东莪向他看了一眼道:“这些日子真是打扰了!”郑淮依旧没有说话,东莪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微微发窘,低头看向一边,静了一会,只听郑淮轻轻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东莪一怔,却听他又道:“都是我的错!”
东莪哑然失笑,道:“这与你有什么相干!”郑淮脸上一红,道:“是……是我蒙昧了。”他笑了一笑道:“我总觉得……你我还是……当时遇到时的样子,没想过如今咱们都已长大了。”东莪听他这么说,反而觉得自己的方才的话有些唐突了,忙道:“咱们当年虽然相聚的时日不长,可是这些年来,我倒是时常会回忆起那段日子!”郑淮双眼发亮道:“真的?”东莪点头微笑道:“你师傅他还好吗?”郑淮道:“他很好,本来一直陪伴我同在此地,不久前才有事离开。”
东莪轻轻点头道:“那时在扬州城外看到的就是你吧!我当时并没有认出你来,直到见了面,才想到那日向我停马回看的原来是你!”郑淮笑道:“不错,正是我。那天得到童镖师的信,匆匆忙忙地赶去救他,在半路上看到你,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东莪闻言微笑,他又道:“我真的一眼就看出是你了,可当时偏偏丝毫不能停留,那时多怕……总算还好!遇到童镖师,才知道他托信的居然是你,这才放下心来,要不然那次在路上遇见之后。转眼就又不知要去哪里寻你了……”东莪微微一怔,道:“寻我?你寻我做什么!”郑淮一愣,不觉面红过耳。半晌方道:“你……你当年不是留了发簪便于日后相认吗?那从此倘若见不到你,留它有什么用处!”东莪看他一眼。低头微笑,不再说话。二人一边说一边在小径上慢慢朝前走去。郑淮道:“在苏院里还能习惯么?”东莪道:“我们初来此地,便能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实在是多谢你了。郑淮摇头笑笑道:“这话说的未免太过生份了”,东莪抬头看他。二人相视一笑。
郑淮道:“看到你身边如今多了家人陪伴,我也很替你高兴!童镖师说起阿蒙大哥可是夸不停口,”东莪听他提及,心中倒是忽然想起日前蒙必格和自己说过的话,正寻思间,又听郑淮道:“我看你平时不太出院子,这边还没有来过吧!”东莪点头看看四周道:“苏老地这个园子,可谓是奢华周到之极,帝王皇家的御花园也不过如此。。[奇+書*网QISuu。cOm]。”郑淮闻言一怔。转头看她,见她神情自然,此话只是脱口而出。看来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他自己却已然面色微变,忙将脸转向一旁。过了一会才道:“苏老与我师傅是旧交好友。因而才腾出这个园子来,让我们暂住。”东莪轻轻点头。郑淮看看她,没有说话,二人又再朝前走去,这般静了一会,东莪忽然道:“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向大家说明,不知道能不能劳烦你!”郑淮道:“有什么事你只管和我说就是了。”东莪停足低头,对着眼前的草坪出神,过了一会才转身与他对视,道:“是关于我地身世。”郑淮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紧张,和她对视道:“你的身世……”
东莪点头,道:“如今叫我艾姑娘地也有,叫我东儿姑娘的也有,我想请你转告……”她看定郑淮一动不动,道:“我姓秦,我的父亲是清廷佟公的谋士秦楚清,因为被诬陷与反清人士来往而入狱,不久便即病故,家中财产均遭人吞没,我这才流落异乡。”郑淮全身僵硬,看着她许久,才道:“可我当年就知道你是……”东莪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低下头缓缓道:“不错,如你所知我确是满人,我方才所言只是为了自保而设想的身份,我不想欺瞒你,可却又不能向你说出实情,因而只有为自己编一个这样地借口。”
郑淮道:“你不信任我吗?”他神色焦急道:“你如今虽然在苏园之中,对任何人都是笑颜相向,可我却能感到你其实心中害怕,东儿……”他正色道:“你可以信任我,真的,这些年来我从未将此事告诉过任何人,连我师傅也始终不知情!”东莪目光闪动道:“我知道,所以今日我才会这般向你说明……”郑淮摇头道:“我要的不是这样的说词,我要你告诉我真相,我……我想知道你是谁?你受过怎样的苦处?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想东儿你……你信任我!”
东莪慢慢抬头与他对视,轻声道:“就像当年信任那个热忱少年一般,我对你并无丝毫变化,可是今时今日,我不能信任的却是……郑成功之子!”郑淮全身一颤,看定她说不出话来。
东莪目光柔和看他,徐徐说道:“这些年来,我时常会想起,当初那个救我脱险的少年,不知他是否安然无恙。也是因为时时记得他曾经说过,不要轻易透露身世的话,我方能逃过数次艰险。我……也曾经想过与你师徒重逢的一日……可是,真地到了遇见你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许多事。要猜出你的身份并不难,其实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