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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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水兵头小犬蠢一郎,一条二并,参见家老大人。”
“下关港到底是怎么回事?山本侍大将呢?”杉武明这时已经能勉强控制住情绪了。
“家老大人,山本大将已经与鹿丸号共存亡了,下关港好惨呐……”顾名思义,家老就是倭国大名家里的老人,所以,看见杉武明,小犬也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当即伏地大哭,把下关的情况汇报了一番。
“打着松浦党旗号的明国人?”杉武明觉得好像想起了什么,可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却抓不住那个念头。
“应该是,家老大人,水泼不灭的火,还有那种快船,都是闻所未闻的东西,区区松浦党又怎么可能拥有这种东西?何况后面跟进的大船都是明国人的福船,上面还有马……”
“你说什么?上面有马?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是去东边了吗?”杉武明大惊,急忙问道。
“是,家老大人。”小犬有些茫然,直到小姓捅了他一下,这才惊觉。
“糟了,完了,天啊!”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的在杉武明脑中闪过,将所有的线索联系在了一起,整件事情终于浮出了水面,只是好像已经来不及挽救了。
“家老大人……”
“快,快派人去安芸,告诉穴户,让他尽快撤兵,否则会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在从人关注的目光中,杉武明又猛地跳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吼叫道。
“嗨。”
看着小姓飞快的跑走,杉武明象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般颓然坐倒,心中尽是凄凉和不解,这一切显然都是因为石见银山而起,而且对方的最终目的还是那座银山,打击大内家不过是顺带着的罢了。
可到底会是什么人呢?这人不但掌握着恐怖的水军,而且对日本的情况也了若指掌,智谋更是天下无双,大明居然会有这样的人物。
而且,这个人还把目标对准了自家,这简直是飞来横祸,就为了抢个银山,居然把下关港都给烧了,这是何等凶残的人啊。
但愿联军能够及时退兵,否则的话,安芸国恐怕马上就要脱离掌控了,然后……自己还能守得住银山吗?他没有半点自信。
……
穴户元源的领地和毛利家毗邻,就算是在中原,相邻的两个村子一般也不会太和睦,争水源、争田地都会引起诸多纠纷,甚至发展成械斗,何况是在这个时代的日本?所以,两家不出意外的成为了世仇。
之前两边都是附庸在大内家之下,实力也差不多,虽然一直争斗不休,可谁也灭不掉谁,却将仇恨一直延续了下来。
不过,最近几天,形势有了变化。因为毛利不自量力的举动,招致了大内家的不满,而穴户元源打着后者的旗号,召集了安芸一大半的豪族,足足召集了六千大军,共同围攻猿挂城,毛利家眼看覆亡在即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坐在马扎上,穴户元源志得意满的环视着围城的兵马,这可是六千大军,黑压压的望过去,从头都看不到尾,又岂是区区一个毛利能够应付的?
毛利家那几个重臣也不知是不是疯了,拥立一个十岁的小孩当了家主,元服仪式还是神秘兮兮的在外面进行的,最后起了个名字叫毛利元就……
名字很威风,可他们难道以为凭借家中那百十个武士,再加上招募来的几十个浪人,就能对抗名门大内家吗?真的是白痴啊。
面对自己的六千大军,最终还不是只能躲在城里面发抖?说起来,自己还真是仁慈呢,居然同意了军议上提出的招降的提议,不过,就算对方投降了,也没办法保住领地,兼并掉死对头,自己成为安芸第一豪族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穴户殿下,城内斩杀了我方的使者,拒不投降。”
“哼,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传令,全军攻城。”穴户元源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小扇子,仿佛那是一把大刀,而虚空处,就是他的死对头正在引颈受死一般。
“呜!”法螺声响起,六千大军缓缓前压。
第581章 毛利小五郎参上
“倭国人打仗好奇怪,主将为啥一定要坐在马扎上?四周还要围上布幔?难道他们怕受风吗?”提着马鞭指向穴户元源方向,刘七很纳闷的问道。
“属下也不知道,大概是这样比较不累吧?刘……喔,不,毛利将军,咱们是不是等攻城战开始再进攻?”杨敏不懂兵法,可他也知道战斗展开后再进攻比较省事。
刘七满不在乎的一摆手,晒道:“用不着,他们的队形本来就足够散乱了,而且,俺带的是蒙古兵,猴哥说了,用不着心疼伤亡,直接杀过去就是,俺指挥兵马,等下你帮俺通名。”
“那也好。”杨敏点头。
“杀!打赢了后,不限军纪,可以随便乱搞三天……嗯,这个叫乱捕,对,就是乱捕三天!”
乱捕是倭国战国时代特有的一种现象。顾名思义,这种行为模式就是军队可以对平民乱来,干什么都行,不光是胜利的军队可以进行,失败一方同样可以,而且不单可以掠夺敌对一方的平民,还可以掠夺自己人。
因为很乱,所以得名乱捕,刘七马贼出身,对这种模式很欣赏,因此特意学了一下日语的发音。
随着刘七用蒙古语发出的一声大喊,蒙古骑兵的士气迅速攀升到了顶点,在朝鲜已经爽了一路了,这几天正憋得慌呢,听到将令可以乱搞,又岂有不卖力的理由?
“冲啊!”马蹄声轰响,蒙古骑兵嗷嗷大叫着冲了上去。
济州岛养的朝鲜马没有蒙古马那种耐力,可好歹它也是马,短途冲刺还是很给力的。而蒙古兵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也没有习惯不习惯之说,两千骑兵虽然有些散乱,却也勉强结成了一个锋矢阵,向着不远处攻城联军冲杀过去。
时隔百年,蒙古骑兵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倭国的土地上,不过,这一次可没有神风来救命了。
“那是什么……”穴户受惊了。
虽然也算是个豪强,也见过马,可骑兵他见的还是比较少的,何况还是这么多骑兵?因此,哪怕是已经看到前列骑兵的身影了,他还是问出了一个很傻很天真的问题。
“穴户殿下,那是骑兵,很多骑兵……”原本坐在他身旁那个马扎上的人站起来了,显示了自己高人一等的见识的同时,那人的浑身都在颤抖。
没错,很多骑兵,就算把安芸……不,把山阴山阳地区所有的马加起来,也未必有这么多,何况看骑在马上的骑兵的动作,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没看到吗?他们不但身上穿了皮甲,而且居然还在马上开弓放箭了!
“天照大神在上……”从身后突然杀出来的大股骑兵,从天而降的黑压压的一片箭雨,漫天的烟尘中,大地都在震颤,除了战栗,穴户又能如何?
让士兵转身迎敌?那是不可能的,为了攻城,武士们都冲在了前面,后面只有一群足轻而已,他们怎么可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战术动作?
何况,看到了突然杀出的骑兵,连武士们都有崩溃的迹象了,更遑论这些足轻?现在还是战国初期,武田山猴子还没有冲出甲斐,倭国人压根就没有对付骑兵的经验。
箭雨落下,尽管不是很密集,准确率也不高,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还是让没有甲胄的倭国足轻伤亡惨重,前列的足轻开始溃败了,中间的部队更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少数武士倒是有拼命的劲头,可惜他们离的太远了,根本来不及回防。
“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穴户元源不甘的哀嚎着,若是可以的话,他很想逃跑,但是他不能,不是因为责任什么的,只是他的本阵在大军正中间,想跑也没路跑。
而且作为主将,他特意把家里祖传的那身盔甲披挂上了,这玩意是竹子做的,防御力虽然不怎么样,可分量却着实不轻,要不然他干嘛一直坐在马扎上?太重了啊!
最郁闷的是,这玩意想脱还挺耗时耗力,对方的骑兵冲的太快,两轮箭雨之后,前锋已经切入了后阵,然后就象刀切豆腐一样的奔着自己这边来了,想跑也来不及了。
所以,穴户元源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愿望,那就知道自己死在何人之手,也好死得瞑目。
“毛利家家老,毛利小五郎参上!”
骑兵中传出了一声大吼,语调有点怪异,穴户元源听得分明,这好像是九州那边的口音啊,毛利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家老了?
名字这么古怪,肯定是假的!要知道,日本的风俗是有了地位之后,都会换个威风的名字,甚至连姓氏都会换掉,小五郎这个名字没问题,可放在一个能率领上千骑兵的家老身上,就很不合适了。
最重要的是,毛利家怎么可能养得起这么多骑兵?别说骑兵了,就算是一千头羊,就凭他们那点实力,也未必养得起啊!
尽管窥破了真相,可穴户元源的哀怨依然只能随风飘散了,毕竟拳头大的人才能制定规则,他的联军虽然人多,但打起来却不怎么中用,在蒙古骑兵不计伤亡的冲锋之下,联军迅速崩溃了,他也死在了骑兵的马蹄之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竹片甲的防御力确实不怎么样,敌人手里的刀也太利了些。
……
能岛港外,舰队云集。
“马兄弟,小七派人回报,毛利那边已经解决了,等收拢完败兵,安顿好局势之后,就可以向石见进军了。”
汇报了一下情况,猴子不屑的说道:“倭国兵还真是不禁打,而且还没脑子,那些武士其实还有点战斗力的,偏偏要混上一大堆民兵,这不是傻么?不过,咱们大明的军制也差不多,那些士大夫自诩有学问的大儒,结果却跟倭国鬼子一个水准,真是傻透了。”
“哼,他们很快就要退出历史的舞台了。”马昂不屑的哼了一声,传令道:“起航回五岛。”
“这么急?”猴子一愣,“小七他们的补给怎么办?”
“让他们去乱捕呗,反正他们本来就擅长这个,现在敌人多,应该还能对付一阵子,等不够了再说吧。五岛那边要防范海盗,维持商路,然后还要送人去佐渡和越后,不抓紧点怎么行?”马昂随口答道。
“佐渡,越后?那边也有消息了?”
“嗯,佐渡岛上只有些土人,送五百兵马过去就足够了,矿工有点麻烦,朝鲜这边可以征集一部分,不过要都是朝鲜人也不好,运送起来也麻烦,还是得抓点倭人。”
马昂点点头,又叹口气道:“倒是那个长尾家很识相,难怪谢兄弟一眼就看中了,不过,矿工加上驻守佐渡岛的五百人,再加上剩下的一千蒙古骑兵……唉,要跑好几趟呢,按照事先安排,天津那边的海商也应该奔这边来了,事情多着呢。”
“切,金山银山的搬着你还嫌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哈哈。”猴子的讪笑声中,舰队扬帆离开了能岛,谢宏的倭国攻略就此全面展开。
……
就在倭国被马昂搅得一团糟之际,在旅顺港,三封信又摆在了谢宏的案头,这一次送信的人和内容都有些古怪。
“怎么这么多信?马兄弟也是的,有啥事儿就不能一封信都写完?”之前海盗的消息就颇让旅顺紧张了一阵子,结果这次的信更多了,让他看得眼皮子直跳。
“两封是朝鲜送到总督府的,最后这封才是马兄的,除了告诉我倭国攻略已经顺利展开之外,内容也跟朝鲜的信有关。”谢宏已经看完了信,随手将其扔在书桌上,懒洋洋的说道。
“朝鲜?棒子又闹啥幺蛾子?”
“一封是求购的,写信的是朝鲜国王;另一封是告密的,写信的是朝鲜的领议政大人,哈哈,江大哥,这事儿有意思吧?”谢宏一脸惬意,笑得很是畅快。
“朝鲜这些当官的,跟咱们大明也是一个模子啊!那个国王虽然跟咱们不对付,好歹还有点骨气,可这个什么领议政,割地赔款加带路,啧啧,卖国卖的这叫一个彻底,比北京那些文官还夸张呢。”
“夸张?”
谢宏对江彬的说法很是不以为然,他冷笑道:“那是没到时候呢,现在大明是天下第一的强国,所以,他们想卖也找不到买主,只能干点挖墙角的勾当,可等到以后,要是大明衰落了……哼哼,你看这帮官僚卖不卖国?他们卖起来,不会比那个闵议政差的。”
有了两世的经历,谢宏对官僚的本质非常了解,这帮人可不是会不会卖国那么简单,他们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明末的时候就有很多典型,闵郑浩干的都有人干过,他没干的,或者说现在正在做的,也有人做过,带路,告密,杀己方的干将,甚至开关纵敌,明末士大夫们无恶不作,投降这种小事根本就没有提出来的必要。
所以,谢宏不打算给官僚们任何机会,始终在不留余地的挤压着对方的生存空间。
没错,玩政治就应该妥协,可谢宏却不认为自己是政客,本着身上的草根本性,他的目的就是将传统的官僚彻底的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所以他不能妥协。
如果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