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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明朝第一弄臣-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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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提起这茬,因为海贸而起的激愤全没了,代之的还是一片唉声。

“最近皇上也是一反常态,频频举行朝会,李阁老,以您所见,这其中……”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正德的行为也很古怪,虽然经常迟到,可早朝制度却突然恢复了,正德每日必到,若是忽略朝议的内容的话,众人甚至有一种回到两年前的错觉。

可想起那一场场朝议,朝臣们的心里就满是血泪了,那次诡异的朝会的作风被保持了下来,每次上朝正德都像逼债的一样,逼着他们启奏,不然就是欺君。

这谁受得了啊?虽说天下事都集中在了京城,可能传达到众人手上,需要通过朝议才能定夺的也就那么多。

要是依照以往的惯例,每件事都要反复讨论,经过大大的一番争执之后才能定论,那就算朝会日夜不停地开上几个月,也处理不完。

可现在的做法变了,一件事说完,皇上或者是不置可否的放在一边,或者是当廷就下个基调甚至定论,完全就不给大家留下议论的间隙。

当然,发生议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却没人感到欣慰,因为一旦发生那种情况,也就意味着有人要被罢官去职了。

被罢官的人当然凄苦,可旁观的也一样兔死狐悲啊,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谁又敢保证倒霉的不是自己?

“这其中,实是有些深意的……”李东阳摇头苦笑,深意,当然有深意了,那个妖孽做的事情,哪一件是无的放矢的?看不出来,只是你一时想不到罢了。

少年人稀奇古怪的念头多一点,总还在人的理解范围之内,比如皇上的稀奇古怪就已经达到了某种境界,一般人都是看不懂的,可终归还算是有迹可循。

但对谢宏,李东阳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虽然经常显得很浅薄,可当这少年老谋深算起来的时候,就连他这个大学士,也要花很长的时间和同等的精力,才能窥的一斑。

“皇上在朝会上看起来是在胡闹,可其实是在干正事……”

“正事?”众人大多都是吃了一惊,只有如杨廷和等几个机敏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错,天下的政务,难道算不上是正事吗?”

“可是,皇上分明就是……”张升质疑道。

这说法太匪夷所思了,没错,朝议上讨论的都是政务,可皇上都是在极端的时间内就做了决定,或者是当时不置可否,隔天再做决定,这种做法与其说是效率高,还不如说是拿国家大事当儿戏呢。

“张公,仔细想想,李阁老的话是有道理的,皇上的决断,虽然有不少难做定论的,可大多数处理意见却都中规中矩,还有少数别出心裁,却能让人眼前一亮,若说是乱来,未免太过……”

杨廷和欲言又止,可他的未尽之意众人却都听明白了,胡闹要是都能达到这种效果,那朝中诸公干脆都回家种田去算了,政事无不牵涉甚众,哪有那么简单的?

不过,要说不是皇上自己想的,那么……

“难不成……”王鏊悚然一惊,辅助皇帝处理政务的机构,听起来很耳熟,实际上也很面熟,因为他天天去报到的文渊阁就是这么个地方。

杨廷和颔首道:“不错,不知道各位留意到没有,最近在朝议的时候,那个谢桑二都很消停,反倒是刘瑾那个阉竖一直张牙舞爪的……”

“介夫,你这一说,倒还真是……”王鏊捏着胡须回想了一番,发觉事情果然如杨廷和所说,“可这跟皇上有什么关系?”

“他在记录。”杨廷和肃容道:“政事,处理意见,甚至少许的反对意见,只要出了诸位同僚的口,事无巨细,他尽数都记录了下来。”

“那有什么用?想要看奏章,直接去通政司或者文渊阁不就好了?”

“那不一样,”杨廷和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语气中也带了点苦涩,“各地奏章经通政司到文渊阁,再到司礼监,主要的意见来自于阁臣……”

所谓的票拟,就是奏章给皇帝看之前,要在文渊阁过一手,必须得等到阁臣在上面签署处理意见后,才能生效。

开始的时候,这是皇帝要求的,因为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到了后来,就成了阁臣的权力,皇上有不同意见,却不能改动,只能封驳,要求阁臣另行拟定,然后奏章就在司礼监和文渊阁之间推来推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民主的象征,皇帝不能独断专行了,这还不民主?

可实际上,权力依然是被垄断着的,只不过从皇帝手中,转移到了士人手中罢了,换汤不换药,而且情况还更加严重了。

皇帝好歹把天下当成自家的东西,多少会尽点心力,可阁臣们就不好说了。

十年寒窗,再加上宦海沉浮几十年,这些人想的最多的还是自己,在他们心中,名声,私利,朋党,这些东西的重要性远在天下百姓之上。

所以,这种制度其实称不上有多开明,反倒是催化了政治斗争,使其更加激烈了,只要参照明末的东林党,就足可见得一斑。

“……而今,在皇上的逼迫下,但凡列于朝班者,都必须发表意见,可以说,皇上一方面借此对诸位同僚加以评估,另一方面,他可能是在学习,当然,学习的可能不光是他,还有另外一批人。”

“会是谁?难不成是司礼监那一干阉竖?”司礼监本来就是皇帝用之代替内阁的,王鏊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老对头。

“应该不是。”杨廷和摇头不止,“很可能……诸位可知,日前常春藤书院中的那个法学院更了名?”

“……”众皆茫然,他们关注的重点都在那对君臣身上,尤其是兵和财上面,哪里会理会什么书院?何况还是其中一个学院更名这种小事?

杨廷和一字一句的说道:“如今,那个学院已经正式更名为政法学院了!”

“政法!”众人一片哗然。

法学院成立的时候不少人都留意过,对那个编写教材的人还有些好奇,不过时间长了之后,见进入其中就学的多半都是些落第秀才之类的人物,也就没人在意了。

连个功名都考不上的人,要是去学奇淫技巧倒还罢了,可律法何等博大精深,他们又能学出来什么名堂?纵然有名师也白搭啊,何况那个名师藏头露尾的,也不像是什么光明正大之辈。

可眼下,那学院突然以政法为名,岂不是就是说,其中的学员涉及面更广了?甚至皇上也有可能在其中选拔了人才,组成幕僚团,以为辅佐,发挥着跟内阁相似的作用?

“一群连功名都没有的竖子?安敢如此?”洪钟勃然大怒,入阁是天下士人最为向往,多少俊彦终其一生也难达到的终极理想,居然被一群落第秀才拔了头筹,简直是赤裸裸的亵渎啊!

没错,这些人没有名义,甚至连个面都没露,可他们辅助天子处理政事,从事的分明就是内阁的工作,是可忍孰不可忍呐!

从前有个司礼监,大伙儿也就捏着鼻子忍了,内官都是残疾人,文化水平也有限,政治手腕更是低劣,终究是没法和内阁正面抗衡。

可现在,皇上却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挖起了内阁的墙角,落第秀才终归也是读书人,考不上功名是由多种原因造成的,这帮人潜在的威胁要大得多。

何况,那个政法学院当中,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想到这里,洪钟实有些不寒而栗,虽然连声怒斥,可他在心里却是认可了杨廷和的话。

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皇上即便天资聪颖,可他大多数的时间都花费在了练兵和运动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独自处理这么多政事,而且,把事情处理的中规中矩也不是皇上的作风。

显然,那个幕僚团正在不断成长,而且还是吸收各家之长的,在实践中成长,看他们的效率,就算说他们会在几年后取代朝廷百官,也算不得危言耸听了。

“皇上……到底哪里来的信心,居然这么沉得住气,难道他们就那么相信那个谢宏?要知道,辽东那边可是天灾!”

正德一边热火朝天的练着兵,一边不紧不慢的培养参政幕僚,唐伯虎收了几十万石粮食,却不急着往外运,皇庄的机构都在急速扩充……

这一切的一切,带给朝臣们的,都是极度不祥的预感,这种从容淡定太反常了,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已经是这样,那么,隐于其下的真相该有多么可怕?

“皇上驾到,众臣入殿……”

三公公的公鸭嗓再次响起,听在众人的耳中,却仿佛是一声宣判。

第524章 惊倒一大片

“孟阳兄,尽管政见不同,可你终究也是内阁的一员,难道你打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朝堂分裂后,士党和皇党就一直保持着泾渭分明的态势,焦芳和李东阳虽然并肩走在了最前面,可两人之间依然保持着一道不太宽,却很明显的距离。

以往两党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交谈,反正也不过是吵架,朝堂上有的是机会吵,也不争这一时三刻,只是偶尔对视的时候,才能看见那一瞬间迸射出来的火花。

不过,今天却有些不同,李东阳瞥见焦芳的眉头微微抖动,显然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所以正有所思。事态紧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借着这一问,向对方递出了橄榄枝。

“皇上的决断,咱们做臣子的当然只能尽心辅佐了。”焦芳嘿然一笑,论调和之前一样,是皇党的典型观点,可李东阳却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了另外的东西,那就是苦涩和无奈。

“孟阳兄,你……难道还知道些什么其他的?”李东阳追问了一句。

如今的内廷已经完全脱出了外廷的掌控,虽然士党这边费劲心思的安插了几个眼线,可那些人的地位都太低,千辛万苦送出来的情报中,也只有正德的大致动向而已,涉及到细节问题,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不过皇党那边应该有所不同,就李东阳所知,焦芳近些日子就经常在紫禁城中走动,西苑那边也没少去,若说他知道些什么内情,也在情理之中。

焦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景阳钟声敲响,他抖抖袍袖,率先入殿而去,李东阳也只能收起疑虑,快步追了上去,就在越过焦芳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听到焦芳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不看着又能如何呢?”

这话着实的击中了李东阳的要害,他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一时竟是没法应对。

“西涯,莫要中了奸计,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莫要忘了,辽东那边……”王鏊就跟在李东阳身后,这时也是低喝一声,他这话既是在提醒李东阳,也未尝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对手,还是按照从前政争的模式应对,结果在不知不觉中,对方竟然已经布下了如此多的暗着,而且发动在即,要不是有那场天灾……

王鏊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自己这边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这多人联合起来,居然在两个少年面前束手束脚,全无章法,到最后只能指望老天来收拾敌人,死后怕是都没面目面对先贤们了。

“那是天灾,他逃不过,避不开的!”管他是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王鏊加重语气,将这些日子说了无数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他的声音虽低,可焦芳离的不远,终究还是听到了,他身形稍稍一顿,可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对于皇上和唐伯虎等人的从容,他的感触比李东阳等人要深刻多了,一切都在按既定方案进行,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拿那个政法学院来说,正如李东阳等人所料,皇上就是打算用那些落魄书生当做幕僚的,而且连名字都定好了,就叫参政院。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一直往宫里跑,就是因为得了正德的旨意,去西苑教授政务的,他的学生就是书院里的学生,而他教授的内容,就是三公公在早朝上记下来的那些政事,他需要对其进行全方位的解说,并且对学生们拟定的对策予以评判。

由于参加的人数很多,而且文化程度、出身也是参差不齐,所以讨论出来的结果,往往都是不偏不倚的中庸之策,算不得多出彩。

不过,由于这些人跟地方上没有牵扯,所以,他们拟定的策略也没有私心夹杂其中,完完全全就是当做了学院的功课在完成,效率既高,相对也公正。

现在固然还及不上朝堂上的大臣,可只要不断的学习,持续一段时间之后,这政务院到底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果,只怕李东阳的推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打从心底里讲,身为大学士,焦芳对政务院也很排斥,毕竟这机构发展起来之后,将会替代内阁的功用。

不过他教学生的时候,却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一来有皇帝的旨意,他不敢,也无从抗拒;二来他的儿子焦黄中也在政法学院当中。公私并存,焦芳也只能抛开杂念,为此尽心尽力了。

想到自己那个儿子,焦芳也是苦笑,好歹也是个举人,却混迹在了一群落第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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