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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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准备肯定是不一样的,正如两人最终的结局也是大相径庭。
尽管江彬兵强马壮,实力足以力压京城,但是他身边没有正德,结果他甚至都没敢起兵,最终发觉正德已经驾崩之后,他绝望之下,只能遣散亲信,各自逃亡,最后被外朝满天下的通缉,以悲剧谢幕。
而谢宏则是顺利抢到了先手,高举黄龙旗,攻破西华门,直入紫禁城,用心理战压服禁军,眼见就是大功告成了。他手上的实力,甚至及不上前世江彬的十分之一,可一切就是这么顺利。
就是因为有了江彬这个前车之鉴,谢宏的谋划十分周全,他提前挖通了一条直通西苑的地道,为的就是不让正德被禁闭住。
只要有了正德站在自己这边,就算实力不足也可以弥补,要是没有,那才真的是悲剧呢,神马心理战,神马倒卷珠帘,那都是不可能的。
没有正德,就算他炸塌了西华门,勇士营的禁军也会死战不退的;而腾骧右卫的人马更加不会在援军到来之际崩溃,只是这三支人马就足以抵挡近卫军了,那有可能象现在这样势如破竹,迅速奠定大局?
从根本上来讲,前世的江彬和如今的谢宏,相差的就是一条地道,若是江彬那时也有这么条地道,那历史是一定会被改写的。
但是他没有,因此他悲剧了,不是他想不想叛乱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做不到。别看他掌握着数万兵权,可只要他敢于下达攻击皇城的命令,他手下的兵马立刻会消失大半,剩下的也是士气低落,绝对不可能攻下皇城的。
有了江彬这个借鉴,谢宏才会提前挖地道,甚至远在局势变得险恶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筹划了。
而且,为了确保万全,他在能挖的地方都挖了,乾清宫、慈宁宫、坤宁宫……只要他的工程队到过的宫殿,都有地道的存在。要不是正德顾念旧情,去乾清宫接了一趟马永成,他本来是可以直接从坤宁宫消失的。
谢宏为的就是,预防敌人故技重施,象前世暗算正德江彬那样,内廷外廷里应外合,把正德给禁闭起来,然后集中力量对付自己。这就是他让王岳百思不得其解,正德赞叹不已的先见之明了。
要不是手上只有近卫军,必须用心理战才能获得胜利,谢宏甚至想利用这些地道对王岳进行斩首行动,只可惜,只有边军才适合执行那样的特种作战,近卫军则只能依靠群体的力量了。
“……总之,我就是怕有人把你关起来,然后才备下了这些手段。”谢宏把有关前世的内容隐去,分析了一番朝局,又胡扯了一番之后,如是总结道。
“是这样啊!大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朱厚照同学一生不羁放纵,最爱的就是自由,听到谢宏这样的说法,大为感激。转念再想想王岳和外廷的大臣,他更是愤恨不已:“这帮乱臣贼子,居然想借着大婚的机会把我关起来,真是太不像话了,尤其是王岳这个老匹夫!”
正德抬头看看那杆血旗,冷哼道:“谋害父皇在先,又对朕图谋不轨,穷途末路之下更是跑来慈宁宫想挟持母后……不将老匹夫碎尸万段,实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想了想,他又转向谢宏问道:“大哥,你难道连他们想借大婚的机会搞风搞雨都提前想到了?不然怎么会对皇后那么好,让她配合咱们的行动呢?我原本以为要脱身只能打晕她呢,结果她还挺配合的,甚至答应帮永福去劝母后了,还真是个挺不错的好姑娘呢。”
新婚之夜把新娘打晕?我擦,搞了半天你还有这种暴力倾向,不会是打棒球打多了的后遗症吧?谢宏摇摇头,道:“其实夏皇后也是挺申明大义的,只要是二弟你的事,她都会帮忙的……”
这件事就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了,谢宏肯帮夏皇后的忙,一是出于对这个女孩前世遭遇的同情,二来也是因为他开始的时候估计错了形势,以为这样可以拖延时间呢,结果……嗯,也算是好心得好报了。夏皇后在这次行动中很配合,起了相当积极的作用。
“慈宁宫到了,马公公回报说已经抓到了王岳和黎钟,二弟,你自去料理他们,我先去跟谷公公他们会合,军器司那边的还打着呢,那里可是咱们的根本,万万不能有失。此外,就让三弟指挥近卫军扫荡宫禁,平息骚乱即可。”
说话间,已经到了慈宁宫前,谢宏望向东边,只见一条火把组成的长龙正往午门方向行进,知道禁军已经出动了,他心念军器司的战局,就欲前往汇合。
“好,大哥你自去,等我料理了王岳老匹夫,回头咱们再跟其他人算账!”正德杀气腾腾的应道。
若是在往日,这样的热闹正德肯定不会错过,可此时他心里已经被仇恨充满了,到底他父皇是怎么死的?若是当真被人害死,那么参与者又有谁?他急不可耐的想要弄个清楚,因此,他也不多说,带着几个近卫就进了慈宁宫。
对于弘治之死这个千古之谜,谢宏原本也是很有点好奇的,以他跟正德关系,也不怕去听。不过这会儿军器司方向的喊杀声和枪炮声都是震天而起,在已经平静下来的紫禁城中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样的情势下,他哪里还顾得上八卦?
汇合了回返的猴子等人,又从近卫军中带了一队投手,谢宏也是匆匆的往午门去了。在军器司,包括防炮击的斜面护墙在内,他也备下了不少手段,可最终能不能守得住,还得看防守的人。
一路疾行,谢宏时不时的抬眼南望,军器司的所在火光冲天,杀声如潮,显然战斗进行的十分激烈,他心中默念:江大哥,前世的你连决一死战的机会都没有,今天,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334章 何去何从
惨叫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火铳齐射时发出的炸响声……军器司攻防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刘部堂,边军都是如此骁勇吗?”顾佐是纯粹的文官,虽然不同军事,可并不妨碍他理解军器司中的边军和京营,两边战力上的差异,他也为此感慨万千:“外强而内虚,实非国家之福呐。”
吸取了唐朝末年藩镇割据的教训,自宋朝起,华夏的王朝为了长治久安,实行的都是虚边实内的政策,即保持中央军也就是禁军的强大,削弱边镇和地方上的边军。这个政策切实的消弭武人割据之忧,代之的却是无穷尽的边患。
因此,朱元璋开国的时候,也同样吸取了前朝的教训,以藩王镇守四边,试图达到两全齐美的效果。当然,他的策略有些异想天开,纵使皇帝能相信自己的兄弟,士大夫们也不会相信那些藩王,于是,脆弱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靖难之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也重新实行起了宋朝的旧制。
当然,朱棣本就是个魄力十足的人物,他当然不会全盘照搬旧制,他的理念是中央军不光要强大,而且要用在刀刃上,于是,明朝奉行二百多年,所有天子无一人或忘的国策‘天子守国门’应运而生了。
这项国策,跟谢宏把正德推上前线很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保持中央军强大的同时,又不会为边患所苦,虽然也在明末的时候引发了不少隐患,但是在初期的积极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不得不说,土木堡之变实在是明朝由盛转弱的重大转折点,就在那个边镇小驿,明朝中央军的精锐毁于一旦,此后,国家大权为士大夫全盘把持。
士大夫们奉行的当然还是宋朝的旧制,那是先贤们制订的,也对大伙儿很有利,自然没有不遵从的道理。可由于他们之中懂得军事的人太少,即便懂的,多半也都不过是熟读兵书了而已,实战经验都是近乎于无。
只要从这个时代的评话中就能看得出来,文人们推崇的,都是自家如孔明一般,坐在中军帐分发些锦囊妙计出去,然后由武将们严格执行,就能获得胜利。即便是巡抚过边镇的大员,也多半都是这种理念。
所以,他们虽然奉行着虚边实内的政策,但实际上,那只是他们以为的罢了。到了正德年间,虽然装备粮饷都远不如京营,可若论精锐程度,长期和鞑虏搏杀的边军,却是远远超过了安享太平的京营诸部。
此时,京营这边的武器和人数都占据了绝对上风,采取的是四面围攻,主攻东门的战术,而攻打东门的主力就是神机营。
火铳虽然装填较慢,可终究是火器,威力不言而喻,三段射击的战法,在明朝开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是神机营掌握的非常熟练的战法。
加之神机营的人马众多,军器司的一面墙也是长度有限,因此,在数千火铳的支援,和盾阵的掩护下,神机营达成了不间断的覆盖射击,打得护墙上的边军完全抬不起头来。
边军被火铳压制后,五军营的精锐自然不会放弃机会,数十架云梯迅速搭在了护墙上,大队人马兵马也是攀援而上,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依照常理,这已经胜利在望了。
当时顾佐和刘大夏都对孟参将大大赞誉了一番,同时也对萧总兵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希望京营众官兵能够再接再厉,攻破军器司后,再去紫禁城赶第二场。
对于主子们的要求,两个武将自是满口答应下来,他们也是信心十足,只要上了护墙,那就是消耗战了,一旦攻破大门,三千营的骑兵就可以长驱直入,到时自是大胜可期。
他们的好心情没有保持多久,就在京营士兵纷纷登上了墙头的时候,边军发动了。江彬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要有敌人上了墙头,神机营的覆盖攻击就没法进行了,而单论贴身近战,京营的所谓精锐,哪里是他们这些沙场老兵的对手?
很快的,登上墙头的京营士兵就被站瓜切菜般的杀了个干净,墙头上的边军甚至还有余暇抽空射箭,把神机营待机的火铳手放倒了不少。等到墙头的战斗结束,硝烟再次覆盖了墙头的时候,边军们已经安安稳稳的躲在墙垛后面了。
当这个过程重复了几次之后,五军营的士气再也提不起来了,任由自家的总兵大人如何敦促,神机营的覆盖射击如何凶猛,他们也提不起勇气上前了。上了护墙又能如何?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其他三面的情况更糟,由于神机营把主力放在了东门,因此,那几处的京营部队直接在对方的远程攻击下就败退了,只是象征性的保持着攻势,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正因这样,顾佐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或许是特例吧……”刘大夏也一样深有同感。对于士人来说,兵部尚书不过就是一个官职罢了,正如大多数工部尚书也不需要会手艺一样,兵部尚书也并不是对兵事特别有心得的人才能担任,因此,在军事问题上,刘大夏比顾佐强些,却也有限。
“老夫翻阅了宣府镇历年的呈报,江彬所部的确是战功彪榜,只是军纪太差,江彬自己也是桀骜不驯,因此老夫才授命宣府总兵,让他严加处理。却不想张俊爱才心切,竟然对老夫的命令阴奉阳违,这才有了今日之患,武人粗鄙之说实是不假啊。”
现在是向你问计,不是让你显摆先见之明,你再有先见之明,当初却又干什么去了?顾佐在肚里暗自腹诽一声,沉声道:“刘部堂,如今可有良策破城?”
“这个么……”刘大夏捻须沉吟。他能有什么办法,事先计划的好好的,可执行起来却频频有意外发生,现在能怎么办?登墙作战完全就没能达到消耗战的目的,消耗的都是自家的士兵罢了,兵马倒是还有不少,可调进来又有什么用?
边军凶猛他之前就很清楚,却没想到双方战力上的差距竟然这个地步,简直就是一面倒哇,这样的情形下,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若是早知如此,莫不如从蓟镇或者辽镇调些精锐过来才是正理,同是边军的话……”
顾佐这次很有冲动直接翻个白眼给老刘,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啊?现在是让你想办法好吧!连兵部这点事情都理不清楚,还想入阁拜相呢,真是岂有此理。
再说了,边军那是能轻易调动的吗?这一回大家已经很有些犯上谋逆的嫌疑了,要是再调动边军入京,岂不是坐实了这个罪名?
“刘尚书,顾侍郎,此间战况如何?还要多久才能尽全功?”两人正犯愁呢,忽然听得有人出言相询,隐隐有些质问之意,两人心下都是不爽,转头时,脸上也尽是不豫之色。
“许侍郎,你是在质问本部堂吗?”看清来人是谁,刘大夏心中更恼。来的是兵部左侍郎许进,在阎仲宇倒霉以后,这人接掌兵部尚书的呼声甚高,风头已经有盖过刘大夏这个主官之势。
在战况不利的情况下,被这样一个人质问,刘大夏大觉颜面无光,答话时语气也颇为不善。
“刘部堂见谅,是下官失言了。”许进性子圆融,也不与刘大夏争持,先是略略致歉,紧接着又解释道:“下官此来实乃有因,如今奸佞凶焰大炽,皇城内形势危急,王公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