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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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宫中的消息早就第一时间的传出来了,可今天,连韩府的人都来报信了,王岳那边还是半点动静没有,几位阁臣其实也是很烦闷的。
自弘治年间开始,朝臣们很久没有过这样感觉了,从前可都是一切尽在掌中的!可现在,王岳虽然没有背离外朝的迹象,可在宫中行事却是缩手缩脚的,连带着让外朝的掌控力下降了极多,现在甚至连传个消息都这么慢了,让阁臣们怎能不烦闷?
都是那个奸佞惹的祸!莫非那个奸佞真是个瘟神?否则,每次事情跟他扯上了关系,怎么都变得这么诡异呢?
“老爷,宫中信使到了……”焦急的等待中,信使终于到了。
“快,让他进来。”刘阁老猛然起身,急声吩咐道,说话时,胡须都在抖动,竟是少见的失态表现。用太后压正德,不是韩文一个人的见解,而是众人达成的共识,如果不能如愿,那外朝就又失去了一张王牌,不由得刘健不紧张。
“小王公公,宫内动静如何?太后可有懿旨颁下?”
来人是王岳的那个干儿子,王岳以往都是派信使的,可现在却是谨慎了很多,传的都是口讯,图的是一个不落笔墨,不留证据的打算。
自身有了投入,韩文却是比其他人更着紧,一见来人,便急忙问道,语气都比平时客气了不少。王小鱼颇有些受宠若惊,本待辞谢一番,却架不住韩文的催促,于是答道:
“宫中没有动静,太后也没有旨意,倒是皇上去了慈宁宫,和太后说话来着,听说还提起了谢宏,里面的回报说:太后颇为开怀,欢声不绝,言语间对谢宏也是极尽赞誉……”
咝!皇上把太后哄得颇为开怀?他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而且……太后对谢宏极尽赞誉?难道谢宏抓错人了?事情也太古怪了吧?
“怎么可能?太后可是出自书香门第,从来都是明大义,知进退的,怎么会赞誉谢宏那等奸佞……不合理啊!完全就没有道理啊?”韩文说出了众人心里的疑惑。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总之,宫里面一切如常,午膳时,太后还比平时多吃了些,所以……”王小鱼赔着笑,态度很好,可是几位大人却不关心,没有从对方的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几人都很是失望。
“来人,请小王公公去后厅奉茶,好好招待。”刘健挥了挥手,让人把王小鱼带下去了。
换在以往,王岳的信使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的,在清正廉洁的刘阁老这里例行的打赏都没有,还谈什么招待?不过,刘阁老也懂得变通,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万不能在这样的细节上出纰漏了。
在场的四个人加起来快三百岁,和两个少年过招却是处处受制,对这个事实,几人都表示不能接受。又是一阵沉默,众人也知道在这样的气氛下,是商议不出来什么结果的,于是,过了一会儿,便纷纷告辞,左右事情已是如此,对付奸佞也不急于一时半刻了。
心里又是失望,又是疑惑,韩文强打精神回了衙门。
刚在堂中坐下没多一会儿,就听得外面一阵喧哗,不等韩文让人去查看,一个主事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那主事面色惶急,很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
“韩部堂,外面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唐主事,你也是朝廷命官,要时刻警醒,这般狼狈可是有失体统的!”韩文情绪本就不高,见唐主事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更是心情大坏,因此,他先是斥责了对方几句,这才冷声问道:“何事?”
“部堂大人教训的是。”唐主事被自家大人的镇定所感染,情绪平复了不少,先是态度诚恳的承认了错误,然后才说起正题:“有人来衙门要钱。”
“哼!”韩文当即就想破口大骂,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冷哼一声,道:“唐主事,你是来消遣本部堂的吗?”
户部掌管国库,去衙门里要钱的多了,一年三百六十天,至少有三百天是有人去要钱的;剩下六十天,那是要钱的直接去尚书府了。要是有要钱的,尚书就得会见,那韩大人还不得天天守在衙门里啊?那是尚书应该做的吗?
“可是……大人,要钱的人……点名要找大人,而且……他们打的是南镇抚司的名号!”
“南镇抚司?让他们滚!告诉他们,他们的饷银不归户部管,让他们找瘟神要去!”韩文心中邪火正盛,而且这火头全是因为谢宏而起,听到南镇抚司哪里会有什么好话。
“大人,下官说过了,可是他们不走,一直喧闹不休。”
“拿本部堂的帖子去顺天府,去五城兵马司,”韩文勃然大怒,高声喝道:“居然敢冲击朝廷重地,让他们派人,把那些无法无天的番子全都给本部堂抓起来!”
“兵马司的巡城军士和顺天府的衙役已经来过了,可他们都不敢动手……”
六部衙门在同一处,是京城中最为要紧的所在之一,负责京城治安的兵马司和顺天府又怎会轻忽?这边一闹起来,不消户部去招呼,两边的人就到了。
可那两个衙门都是被南镇抚司打怕了的,被外面领头的那个千户一句话就给吓退了,任唐主事连番催促,就是不肯上前,唐主事也是无奈。
“那就去兵部!让兵部调动京营,任他是天子亲军还是怎地,冲击朝廷重地的大罪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的,告诉刘尚书,就说是本部堂说的,让他格杀勿论,有功无过!”
韩文就不信这个邪了,户部衙门是何等的重要,比起紫禁城也不遑多让了,只稍逊文渊阁而已,难不成番子们还能打出来奉旨冲击衙门的圣旨?就算有那种荒唐的圣旨,朝廷调兵镇压,也是完全说的过去的,这里毕竟是朝廷中枢,怎容轻辱?
“可是……部堂大人,番子没有冲进来,他们就是在门前吵嚷而已,这样也能调兵?”韩文豪情勃发,指挥方遒,可唐主事却很是犹豫:“而且……除了那个带头的千户,其他人都不是番子,只是些市井无赖罢了。”
“那顺天府和兵马司还犹豫什么?好歹也是吃朝廷俸禄的军兵,对付不了边军也就罢了,难道现在连一群无赖都对付不了吗?唐主事,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传信给颜府尹和赵指挥使,若是不能还户部衙门一个清静,那他们就不要想今年的俸禄了!”
唐主事被韩文的怒火吓得不轻,他知道自家部堂大人已经是气极了,否则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也不敢再多说,缩缩脖子往外便走。
“此外,给兵部也下帖子,把同样的话告诉刘尚书。”刚到门口,韩文又是冷冷的补充了一句。
“遵命。”唐主事暗暗叫苦,把这话说给刘尚书听?刘部堂是什么脾气?那不是找挨喷呢吗?不过,知道韩文正在怒头上,让他反驳却也是不敢,心里只是思量着能指使的人选,好把这个得罪人的差事推出去。
“想看老夫的热闹,却是没那么容易。”唐主事的身影消失后,韩文犹自余怒未消,望着门外,连连冷笑着。
第247章 分进合击,爆了他!
“贤侄,这次你却是有些孟浪了,寿宁侯比较是太后亲弟,即便让皇上出面,只怕也很难安抚得下来,皇上和太后……而且,事情也没有必要做的那么张扬啊?”
除了对工匠的理解,曾鉴的理念和其他朝臣还是颇为相似的,因此,阁臣们的疑问同样出现在他的心中,不同的只是他能直接向当事人询问罢了。
“伯父放心,太后那边万无一失……”谢宏却是一点都不紧张,他晒然一笑道:“即便有个万一,可两位侯爷又没有受伤,太后又能说些什么?至于说在长安街当众动手,小侄也是另有用意的。”
除了攀附正德之外,这次还是谢宏第一次利用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优势,针对的就是张太后。正如朝臣们所说的,张太后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又深明大义,不但从不参与朝政,而且还压制自己的弟弟,不让他们仗势胡为。
可以谢宏的观点看来,与其说张太后是因为性格恬淡,或者明白道理,这才不参与朝政,还不如说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过野心。
有关于这个女人的记载很少,谢宏知道的更少,但是谢宏知道,但凡她有半点野心,正德死后,嘉靖就不会那么容易上位。
嘉靖登基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在这个时代,完全就可以看做是成人了,事实也是如此,嘉靖一开始就是亲政的。如果张太后是个有野心的,肯定会更乐于找个年纪小不能亲政的,襁褓之中的婴儿才是最佳选择。
至于人选问题,宗室那么多,总是能找得到的,断然不会任杨廷和等朝臣摆布,让兴献一脉即位。就算没有野心,可只要有点政治素养,为自己的日后考虑,张太后也应该寻觅年纪更小的人选,而不是嘉靖这样的成年人,前者至少能培养点感情出来呢。
可历史上张太后却是完全认同了外朝的意见,最终也是被刻薄寡恩的嘉靖虐待而死。所以,谢宏认为她要么是被儒家的妇德洗了脑,要么就是本身对政治没有兴趣,她不干涉朝政的行为不是有选择的,而是压根就没那个打算。
朝臣们以为张太后不干涉他们是因为明白大义,因此想挑动这么个女人跟正德相斗,其实是很好笑的,可以算得上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此外,谢宏也专门给正德准备了说辞,让他去安抚自己的娘,洁身自好什么的虽然有些夸大,但大体上没什么出入。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正德虽然不太靠谱,可跟自己娘却不曾生分了,何况还有永福在呢,小公主跟杨叛儿相处的很不错,想问点关于亲娘的事儿又有何难?
于是,在慈宁宫,提起寿宁侯正德就说喝花酒;提起谢宏就说孝顺专情,不大获成功才怪呢。跟曾鉴却是没法说那么透彻,谢宏也只是拣紧要的说明,可饶是这样,曾鉴也大为惊叹了。
“谋定后动,贤侄思虑竟然如此周全,休说老夫揣测不到,就算是阁臣们此时只怕也是满腹疑惑吧。贤侄小小年纪,却有一双洞彻世事的眼睛,实在难得,实在难得啊!”
“伯父谬赞了,小侄是不敢当。”谢宏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他有多厉害,只是多了后世的见识而已。此外,他与这个时代的士大夫们不同,对女性的尊重让他更能体会太后的心思,因此定下的策略也更有效。
“可是,户部那边……不要紧吗?只是为了些银钱,就冒这样的风险……”想起谢宏的另一桩举动,饶是对谢宏有着很强的信心,曾鉴还是皱起了眉头。
“既然有人不知死活的惹上来,就要狠狠的给他个教训,让他记一辈子才好。”谢宏恶狠狠的说道。实力不够要隐忍,可那是在大事上面的,跟韩文的纠纷属于私人恩怨,不会造成严重后果的。
“蒋松那边只是先锋,小侄还有其他安排,今天,定要让韩文在自己的衙门口栽个大跟头,哼,分进合击,爆了他的菊花。”
曾鉴愕然,老人不知道爆菊花是个什么典故,不过看了谢宏的架势,他心里很清楚,谢宏的疯劲又上来了。
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在短短一瞬间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从一个筹谋深远的智者变成了一个愣头青。不过,曾鉴也不打算劝阻谢宏,反正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乱来的,效果却比自己谨慎的作法强了很多,那就随他去吧。
……
户部衙门前。
作为曾经的南镇抚司一把手,千户蒋松这段日子里的心情一直很复杂。
当日谢宏初至南镇抚司,蒋松打的是两面都不得罪的主意,可全没想到,只是回去给谢宏报了个信,就因为突然爆发的大冲突,结果被站队了。
事后,虽然谢宏赢了,可他还是很懊悔,就算谢宏得了圣眷,毕竟北镇抚司才是外朝承认的锦衣卫正统,可世上却没有后悔药买,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倒霉了。
不过,事情很快发生了变化,他的心境随之改变,南镇抚司突然得了朝廷的认可,而且威名远播,在京城中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衙门。而且谢宏的名声更是了得,在京畿范围内,瘟神的名号已经可以止住小儿夜啼了!
前所未有的圣眷,和神鬼莫测的手段,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不死,那就是前程远大啊!于是,蒋千户又开始患得患失了。
因为他当初的投靠行为看起来很有魄力,所以谢宏倒是接纳了他。可除了看风色,而且看的还不怎么准,蒋松还真就没有其他本事了,何况,谢宏也不会轻信一个刚投靠的人,结果他只能在南镇抚司当个闲人了。
也只能闲着了,南镇抚司可不是寻常地方,想看门都有对武力值的要求;端茶送水也需要忠诚度;想出个外勤,更是需要飞檐走壁的技能和眼观六路的天赋。这些,蒋松都没有,所以,军器司飞速发展的这两月,对他来说很难熬。
正因为这样,当谢宏问他要不要为皇上出力的时候,蒋松感动得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