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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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宏笑容转冷,今天有我在此,会让你们如愿么?二弟手中的剑可是哥的杰作,就让你们开开眼吧。
只要二弟正确领会了我的意思,那就没有问题了,谢宏看向黄罗伞下,正德回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只管放心,然后面色一肃,将宝剑倒转,指在了自己的胸腹之上!
捅人?正德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言官们,白痴,大哥给朕做的宝剑岂能做那么无聊的事?用大哥的话来说,那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朕这把宝剑是拿来捅自己的!
京郊再次由闹转静,所有人都被正德的举动吓住了,一时都忘了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黄罗伞下的那个身影。
什么情况?皇上被逼得要自尽了!?
只有谢宏不动声色,脸上依旧云淡风轻,没人知道,他心里正在偷笑:二弟跟我果然心有灵犀啊,这么奇葩的事情,居然一句话他就领会了,真是太神奇了,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叫高明呢。
傲然四顾时,只见万人束手,唯有一片呆滞,谢宏不由豪兴大发,直欲赋诗一首,以抒胸臆。
有道是:黄罗伞下,大运河旁,皇袍如花,长剑胜雪,不知惊煞了多少英雄豪杰……
第168章 绑票朕也会
“陛下,万万不可啊!”能成为首辅的人自是不一般,刘健很快就搞清楚了目前的状况。
“陛下……”其他朝臣也都不是白给的,刚刚只不过是被吓住了而已,毕竟这事儿太出人意表了,皇帝举剑自残,千古以来,正德又是开了历史先河啊!除了几个走投无路的,又何曾有人听过皇帝自杀的?
大学士带头,朝臣们一边悲呼着劝阻,一边再次跪拜于地。
这一干人都是老而弥坚的政客,也能猜到正德八成是在胡闹,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把戏。可就算知道正德是在恐吓他们,也一样没人敢轻忽。
要知道,当今圣上可不是个走寻常路的,那可是个有无限可能的主儿,就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不论是从京城偷跑还是用天子仪仗做儿戏,这都是前无古人,想必也是后无来者的举动,谁敢担保他不会一冲动,就把剑给捅下去了?
权臣勾结言官,逼死人君……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和后世的记载,所有朝臣都是一身冷汗,官职越大的,汗越多,大学士和六部九卿中,颇有几人已经汗透袍服了。
这时候,不论是上前拦御史还是拦正德,都来不及了。
正德的宝剑已经指着胸口了,别说离得还远,就算在近前,又有谁敢贸然伸手阻拦?万一不小心碰到了皇上持剑的手臂……大逆不道的事自不消说,就算只是在龙体上开个小口子,又有谁承担得起那后果?
拦着那帮御史也是没用,只要那些人的脑袋还有一丝理智,他们就不会再闹了。闹来闹去不过是求个名声,可要是真让皇上自残了,倒也能名传千古,而且也算是开天辟地的头一份,只不过,传下来的是千古骂名!
谁要?谁敢要?
别说权臣,就算是曾经谋朝篡位的那些人,逼死前朝皇帝的时候都是遮遮掩掩的,现在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着这里的人不下十万,真出了事,谁能承担得起天下悠悠之口,和万夫所指?
谁也不能。
所以,言官们也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下全都僵立住了,本来或悲愤壮烈,或者慷慨澎湃的话语全都憋了回去。
皇帝逼死言官,固然会留下骂名,不过也就仅次而已了;可反过来,要是言官逼死了皇帝,那可不单是被骂就算了,会诛九族的!别说没人得到好处,也没人会赞同,就算是有,那些得了好处或者赞同的人也只能偷偷的来,表面上,还是要喊打喊杀的。
“臣等罪该万死,请陛下息怒……”等刘健一声高喊之后,言官们也纷纷拜倒了。
众人心里都极其愤懑:太可怕了,太不讲道理了,咱们言官不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吗?前辈们不是说过,只要有勇气就扫平一切障碍吗?怎么偏偏就让咱们遇见这么个不走寻常路的主儿呢?不公平啊,太不公平了。
“陛下息怒……”
百官都拜倒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能站着,京营、御林军、锦衣卫也尽皆拜倒,连带着百姓也都跟着跪下了。刚才跟着起过哄的,心下都是惴惴的:是不是咱们起哄太过火了?皇上才这么点年纪,御史大人们也确实有点欺负人。
刘瑾和谷大用却是异类,这哥俩都是站得笔直,好像两根木桩。他俩是近侍,所以都在正德身旁,谢宏说话他们没听真切,可猜也猜到了,谢宏一说完,皇上就把剑拔出来了,然后又是一个眼色,皇上就把剑倒转了……
这是坑人啊!他俩立场不尽相同,可在这件事上,意见很统一,心里都是大骂不迭,这办法固然很有效,可却是不分敌我,逮谁吓谁啊!等完事儿后,你谢某人拍拍屁股走人了,回宫咱们这些做太监的肯定要挨收拾啊。
再说了,这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要是皇上那里手抖抖,哪怕只是划破了点油皮,俩人一阵颤抖,好悬没失禁了……更严重的,他俩想都不敢想了。
当然,不管心里对谢宏有多怨恨,他俩也不敢表露出来。没看见么,谢某人跟皇上光是用眼神交流,就完成了这么复杂的一系列举动,这是何等的默契啊!
再说了,能用一句话和一个眼神就让皇帝,是皇帝!拔剑自刺,这又是何等的信任啊!
得宠?不,这不叫得宠,明明就差穿一条裤子了,这哪里还能用得宠来形容?发了一会子愣,谷、刘二人都低下了头,跪拜下去,向着正德,也是向着谢宏。
吃了挂捞咱们也得忍着,谁让咱惹不起这位爷呢,还是让朝臣们跟他斗去吧……
由绑票勒索的劫匪变成了被勒索的苦主,心理落差最大的,当属最出风头的那二位了,苏御史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他愤怒,他怨恨,他懊悔,自己这是生不逢时啊,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一个皇帝呢?
自己动了刀子,皇帝就亮了剑!
自己说要以死相谏,皇帝居然以死抗谏!
有这么当皇帝的吗?到底会不会当皇帝啊!
按照正常的套路,皇帝要么乖乖纳谏,要么把劝谏的人拉出去打一顿,最极端的也不过是杀人而已,这些都不要紧,苏某人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可对方就是不按正常的套路走,这可让人无所适从了。
他看了一眼并肩战斗的战友,想从同伴那里得到一些帮助或者启迪,可是,他终究还是失望了,本来斗志昂扬的王御史这会儿也是呆若木鸡,双眼茫然。
他没法不茫然,无论是孔子还是孟子,又或朱子,现在都帮不上他了,那俩圣人终究不是神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后世会有这么一个奇葩的皇帝,让他们的门徒陷入了困境,所以,他们也没有留下相应的对策。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看着两个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御史,谢宏在心里发出了冷笑,以为哥不说话就是好欺负?哼,你有小刀,咱有法宝!
若不是御史们逼得太急,谢宏一时还真没想到这个办法,正是群情汹涌之时,他才回头看正德想寻求帮助,于是,他才看见自己的那个作品。
不错,就是那把会伸缩的宝剑,正德看了街头卖艺的,这才索要的那把。虽然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可也就是个摆设,实则是完全没有杀伤力的。
谢宏心里笃定得很,这玩意无论捅人还是捅自己都只能起一个作用,那就是吓人一跳罢了,所以他才会提示正德亮剑,并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本来他也有点担心,生怕正德领悟不到,当时那么乱,又嘈杂,谢宏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可正德多聪明啊,一下就领悟到了,而且朱厚照同学这么宝贝这把宝剑,不是因为爱不释手,而是他一直憋足了劲想吓唬人呢。
看着那两个最嚣张,叫喊声最大的御史也跪下了,谢宏心里大大出了一口恶气,这帮家伙真是欺人太甚,蹬鼻子上脸的,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哥的手段!
“臣等知罪,请陛下息怒,把剑放下……”以刘健为首,百官再次奏请道。
“唉,本来朕觉得自己还挺不错的,只是听了众位爱卿一说,朕才明白,原来朕既戾又诈,更兼狂荡,是个大大的昏君啊!朕有愧,无颜面对天下百姓和大明列祖列宗,所以朕还是死了的好。”
要是懂得见好就收,正德也就不是正德了,谢宏固然一肚子火,正德又何尝不是一直憋屈着?
他对这帮朝臣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言听计从,又不断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给他们打赏,还都是双份的!他不傻,也不是笨,只不过是听从弘治教给他的,想把双方的关系处好而已。
可这些人怎么回报他的?大学士整天不断的训斥他,正德可以忍,谁让这三位都是他曾经的老师,而且还是父皇留下的顾命大臣呢。
言官们一直要杀他身边的玩伴,正德可以当做没看见,也忍了,毕竟祖制说,不以言论罪。
不让去宣府,不能骑马,不能乱吃东西……都忍了,正德是个好脾气的,说不过别人,他也不发火。
可今天,他忍无可忍了,一帮人居然不依不饶的要杀他的结拜大哥!
他这个大哥除了给他做玩具,讲故事,其他任何坏事都没做过,结果如何?言官们居然连自杀的办法都用出来了,死活要逼着他杀他的大哥,怎么忍,没法忍!正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噗通!”王新亮一头撞在了地上,这话是他说的,正德要是真以这个理由自残,那他真的只能万死不辞了。
“陛下过虑了,陛下本就是圣明之主,言官们只是心忧过度,这才有言辞不当之举,陛下万金之躯,怎能轻言生死大事,请陛下放下手中宝剑,一切都可从长计议。”对于王御史的惶恐,刘健丝毫不已为意,他对正德说话时眼都没抬一下。
刘大学士恨透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御史了,若不是苏御史突然玩了那么一手,然后一帮子人又推波助澜的,哪里会闹到现在这般境地?皇上闹着要自杀,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偏偏他还没法轻忽此事,去年谢迁把正德逼急了,结果他来了个金蝉脱壳,谁知道今天他会不会来个喋血京郊?
本来就不至于这样的,御史劝不动,不是还有六部九卿吗?再不行,也有阁臣们,可现在,谁来也白搭了,除非先皇再世,否则就算把太后请来,也没用,只能好言相劝了。
只是大学士们严厉惯了,他们的‘好言’相劝,听在正德和谢宏的耳中都不大是味,第一句明明就是敷衍,后面也只说言官们言辞不当,甚至都没承认错误,然后又轻轻教训了正德一句,最后更是说要从长计议。
什么叫从长计较?言下之意就是:这事儿没完。
第169章 大明第一弄臣
“朕有过,还是以一腔热血来换回大明的朗朗乾坤吧!”没完就没完,谁怕谁啊?正德的气也没出完呢,他继续回想刚才御史们的言辞。
“陛下无过,陛下乃是圣明天子,何过之有。”刘大学士额头上开始冒汗,这位爷是要将反击进行到底啊。
“朕不圣明,朕连个贪墨军饷的案子都审不明白……”好容易让这帮老头服次软,正德决定要将剩勇追穷寇,彻底打个翻身仗。
“陛下既然已有定论,此事就以陛下所审为准。”刘大学士也顾不得跟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商议了,直接就应下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皇上,程序规矩什么的,也只好先放在一边了。
“那个巡按沈飞……”正德两眼望天。
“沈飞身为巡按御史,却知法犯法,贪墨军饷,正是士林之耻,罪该万死!”刘大学士以头抢地。
“朕没通知几位大学士,就跑去宣府……”正德摇头叹气,忏悔不已。
“……陛下心忧百姓,是以巡视边关,乃是我大明之福。”刘大学士实在坚持不住了,转头示意谢迁,于是,谢大学士咬着牙顶了上去,昧着良心说出了这一番话。
“朕还虚报战功,首级都没给兵部堪合……”正德连往日最怕的谢迁都不怕了,摇头晃脑的继续自省。
“……陛下将鞑虏首级筑成京观,正是扬我大明军威之举,上慰大明先烈之英灵,下抚死难军民之冤魂,况且天子金口玉言,又何须兵部堪合。”谢迁不愧‘尤侃侃’的称呼,一改刘大学士生硬的言辞,终于是有个哄人的样子了。
“这样啊,三位大学士都这么说,看来朕没做错什么?”正德点点了头,显然对谢大学士的夸奖很满意。
“陛下圣明……”谢大学士很无力,他可是正人君子,实在没法说太多违心之言了,只好用这句万能的话敷衍了。不过,他也松了一口气,都说你没错了,总该把剑放下了吧?
“那朕以后可以骑马了?”事情,当然还没完……
做为一个曾经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