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悠闲御史生涯-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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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夜,精明无比的李惜鸾终于捶胸顿足恼怒无比的发现了一件事。
——她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鱼儿就来了,大致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着重强调夫人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少爷就不用去看望了。
卫樵心知肚明,满面笑容的将鱼儿送了出去,然后坐在那里一边轻声笑着一边思索起来。
两个小丫头站在他前面不远处,睁大眼睛伸着脖子,眼神满是亮闪闪的好奇。
即便卫樵不说,她们心思里的八卦之火还是熊熊燃烧,不可阻挡。
前几天,崇州忽然有几个大户声称卫家的布褪色有毒,崇州刺史经过调查确认了此事,于是,不仅将卫家刚刚发过去的货给查禁了,而且还将卫家在崇州的所有商铺给封了。崇州乃是卫家最重要的利润来源,李惜鸾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家族其他人也立即知道,纷纷找了过来。
李惜鸾最近本就累,却也开心,但是这件事一发生,当即就有些站立不稳,加上一些刺耳的话,便晕倒在地。
卫樵一边喝茶,一边嘴角微翘的轻笑起来,这路引与禁军冬衣铁牌除了各种好处外,本身就是一种认可与肯定,尤其是那禁军冬衣铁牌,更是后台铁硬的象征。如果崇州那刺史知道卫家有这东西,即便是卫家的布真有毒,也要穿着登门谢罪了。
至于家族那些一直不安分的人,恐怕这个时候还在算计着怎么乘机夺取卫家的控制权。而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李惜鸾响亮的巴掌。
卫樵对于这些只是轻轻一笑而过,琢磨着,这应该是陈楚两家发力的结果,不过有了这两样东西卫樵已经不用担心了,下面的事自然有李惜鸾来做。想来受了刺激的李惜鸾,估计这次要大发雌威了。
卫樵满脸诡异笑容,两个小丫头站在他不远处,一边看着卫樵,一脸眼神闪亮的低声窃窃私语。
卫樵想了一阵,便站了起来,向着书房走去。打开抽屉从夹层里抽出笔记本与铅笔,这夹层是他设计的,一般人即便打开抽屉想到有夹层也找不到。上次傅炀能够看到他那本诗集,多半也是婉儿小心思作怪的结果。
“好了,你们两个该干嘛干嘛去。”卫樵边走边对着还在那鬼切切私语的两个小丫头道,说完又奔着后院走去。
两个小丫头都是鬼精灵,能够猜出大概也正常。
两小丫头立即答应一声,一前一后跟着卫樵出门。
卫樵走到后面,撸着袖子,又开始实验起来。
三家的布料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最为关键的还是在染色上。
蒸煮沸晒,卫樵再次投入进去。
大齐的染料多为植物,每一次染色都要费很大的劲,而且染色植物不多,能够染成的颜色也就很少,根据那本书的记载,最多也就二十几种。卫樵一直在尝试能否染出其他颜色,也在寻找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染色植物。
不停的糅合,不停的晾晒,不停的洗涤,不停的蒸煮……卫樵丝毫不觉得累,反而极有兴趣的投入其中。
晾衣架上,已经满满的摆放了数十个夹子,都是他实验的结果,没有几天时间还看不出效果。
“咦,这是什么?”忽然间,卫樵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黄黄的石头模样的东西,却发现手上也跟着变成了黄色。
卫樵一怔,眉头拧了起来,貌似那本书上没有一点关于矿物染色的记载。
他连忙放下那石头,翻起了那本染花之书。
“真的没有。”许久,卫樵合上书,眼神炯烁的自语道。
婉儿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悄步走到卫樵身边,看着眼神闪亮的卫樵,低声道:“少爷,傅云崖回来了。”
卫樵一愣,猛然拿起一边的笔记本,刷刷的记了起来,好似没有听到婉儿的话一般。
婉儿大眼睛眨了眨,抿着小嘴好奇的在卫樵身边蹲了下来。
过了许久,卫樵才抬起头,如梦初醒看着婉儿道:“婉儿,你有事?”
婉儿轻轻一笑,抬起俏脸道:“少爷,傅云崖回来了。”
第084章
卫樵本来直接回房内的,结果被婉儿硬是扯进了她的房间,打了水,然后又跑去他屋内拿了衣服,待洗好换好他才回到自己屋内。
傅炀已经坐在屋里,脸色兴奋,眼神闪亮。一见卫樵进来,连忙站了起来,行礼道:“老师。”
卫樵见他精神勃发,一扫之前颓气,呵呵一笑道:“怎么样,这一遭走完感觉如何?”
傅炀跟着卫樵在桌边坐了下来,满脸激动道:“老师,我把酒坊给买下了,壹仟贰佰两,那老板极不情愿以这个价格卖给我的,我磨了许久他才肯答应。”
傅炀激动的无以复加,他以前一直被锁在府里,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烦心,也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价值。今天他买下了一个酒坊,用了一千二百两,比卫樵要求的一千五百两整整少了三百两。
三百两在他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是那里面蕴含的骄傲,却是谁也不可剥夺的。
卫樵淡淡一笑,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他道:“嗯,做的不错。”
傅炀一听,脸色更加激动,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顿时不见了,站起来抱拳对着卫樵道:“多谢老师夸奖。”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从西到大,除了依韵宠溺的夸奖,从来没有人真心夸过他。卫樵的话语虽淡,但就是淡才表现的真!
傅炀心里满心激动,心里直将卫樵放在了依韵一个等次上。
卫樵又审视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样,酒楼有眉目吗?”
傅炀一听,脸色微变,旋即又鼓着胸脯沉声道:“老师放心,过几日我一定能帮你买下的。”有了前面的成功,他对后面也信心十足。
卫樵笑着点了点头道:“有没有什么麻烦?”
傅炀犹豫作沉吟状,连忙道:“老师你想买在哪里?”
卫樵淡然一笑道:“不管哪里,只要有人来人往就行。”
傅炀又低头沉吟,旋即道:“老师要几层?”
尽管问的都不重要,但卫樵还是笑着说道:“三层这样。”
傅炀肃色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记下。许久,又道:“那老师,你是打算买这湖边还是路上热闹的地方?”
卫樵想了想,道:“在湖边吧,没事看看水,听听风也不错。”
傅炀嘿嘿一笑,他也猜到了卫樵会有这风雅之心。
卫樵见他始终没有问到正题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你可想好了如何买下酒楼?”
傅炀手里还有八百两,差一千五几乎两倍。
傅炀笑着挠了挠头,道:“老师放心,我一定能做好的。”
卫樵淡淡的赞许一笑,道:“你在这等着。”
傅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卫樵走到书房,铺开一张纸,拿起毛笔写了起来,没多久又拿了起来,吹干叠起,走了过来。
“这个你拿着,到你想不到办法的时候拿出来,如果你想到办法,就扔了。”卫樵将叠好的宣纸递给傅炀,笑着说道。
傅炀连忙接了过来,也知道卫樵是给他锻炼的机会,满心激动的点了点头。
卫樵见他郑重其事的揣入怀里,笑道:“晌午了,留下吃饭吧。”
傅炀一听便站了起来,沉肃道:“不了老师,我约了钱展柜吃饭,就先走了。”
卫樵淡然一笑,点了点头。估摸着这钱掌柜也是个酒楼掌柜,傅炀这是去谈生意了。
看着傅炀有些风风火火的背影,卫樵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是可造之材。
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在卫樵耳边轻声道:“少爷,现在就吃吗?”
卫樵摸了摸肚子,道:“嗯,端上吧,对了,香菱呢?”
婉儿抿着嘴角轻笑,道:“帮鱼儿整理账本去了。”
卫樵呵呵一笑,道:“好啊,咱们的小丫头也懂得助人为乐了,值得夸奖。”
婉儿笑着应了声,转身去厨房端菜了。
还是三菜一汤,两热一冷,朴素清淡。
卫樵卷了卷袖子,对着婉儿道:“知道卖那些乱七八糟的是在什么地方吗?”
婉儿给他盛饭,小脸思索道:“应该是东头的市坊,我很少出门的,我去给少爷问一下吧?”
卫樵点了点头,端起碗道:“嗯,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石头之类的。”
婉儿答应一声,又给盛了碗汤,才出门。
“少爷,门外有一个叫做酒鬼唐耀的人来访。”
卫樵吃了没几口,一个下人忽然在门外大声说道。
卫樵一愣,连忙道:“把他请进来,请到这里。”
卫樵一边扒饭一边琢磨着他不是后悔了来索要酒方的吧?
“哈哈,卫兄弟,别来无恙。”唐耀一进门就哈哈笑道,一副老朋友见面状。
卫樵已经放下了碗筷,笑着道:“唐兄客气,要不要吃一点?”
唐耀一愣,看着满桌的残羹剩饭,又看了眼卫樵,哈哈大笑道:“都说兄弟你行事无常与众不同,果然如此啊!”
卫樵淡淡一笑,道:“云崖刚刚出去,唐兄就慢了一步。”
唐耀呵呵一笑,见四下无人,脸色渐缓的低声道:“卫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不是为了七少爷。”
卫樵轻轻‘哦’了声,静待下文。
唐耀收敛笑容,有些肃然的低声道:“卫兄弟,你可是让七少爷在到处买酒坊酒楼?”
卫樵颇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说道:“你们知道了?”
唐耀苦笑一声,道:“卫兄弟还不知道七少爷的具体身份吧……”
唐耀没说完,卫樵便淡淡道:“满金陵只有一个傅家。”
唐耀一怔,旋即有些疑惑道:“卫兄弟既然知道为何还让七少爷做这种事?而且,你不会认为我们真的会对少爷出走不闻不问吧?”
卫樵‘唔’了声,若有所思,估摸着有时锻炼的意思,点点头,道:“唐兄,你今天是奉谁的命?”
唐耀再次一怔,有些诧异的看着卫樵。这个问题,可是问到点子上了。
唐耀犹豫一下,还是低声苦笑道:“是府里的一管事看到,告诉了那位姑奶奶,这不,我就来了。”
卫樵淡淡然一笑,道:“你回去告诉青瑶,让他压一下,云崖说几天就能搞好。”
唐耀拧着眉头,有些疑惑道:“卫兄弟,你既然知道傅家,为什么还坚持让七少爷去做,卫家也不小,如果这件事让老爷知道了,就麻烦了。”
卫樵嘴角轻轻一翘,笑道:“你确定他不知道?”
唐耀一愣,脸色瞬间精彩起来。
第085章
送走了唐耀,卫樵又走到了后院。
使用五种原色混合多次染色,便能得到其他颜色。卫樵也已经记不得色谱色值,只能凭借记忆,不停的实验了。
李惜鸾休息了半天,再次出门去了。对于崇州的事情,她完全不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刺史凭借卫老爷留下的关系还能疏通,即便无法疏通,那两个象征着关系后台的牌子也足够吓死不少人。
香兰节已经过去不少日子,金陵的各种风波也渐渐平息,但随着十二月初九的进士大考的不断逼近,各地士子进入金陵的越来越多,各种事情麻烦也一桩一件的多了起来。
有不少人挑战楚瀚,毕竟那种转尾回文诗只是‘偶得’,许多人都想踩着他的肩膀功成名就,但无一不是落败而回,反而愈涨了楚瀚的名声。
似乎是同样收到了封口令,楚瀚对于高台上的一切闭口不谈只字不提,很多人都知道两人在台上的比试,但版本太多,加上楚瀚莫名夺冠,一时间却也真假难辨。
自然也有人上了卫家大门赖着不走,于是卫樵直接写了个对联挂在了门口,能对上来再说。
五个字:风定花犹落。
看似简单,简单之极的因果联,其实也不好对,蝉噪林愈静这是动中有静,鸟鸣山更幽同样也是以动衬静,而风定花犹落,却是静中有动,看似绝配实际南辕北辙。
也有人对湖静鱼还游,船停水照流,可惜看似对仗,实则禁不起推敲,大多数败走。
也有坚持不懈的勉强过关的,结果被家丁引进客厅,却又看到了一副对子的上联。
书临汉帖瀚林书。
看似简单,前后一颠倒进来的几人也傻了眼。
全军覆没后,众人集体冥思苦想,依然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便再次联袂找到楚瀚,结果,楚瀚也苦思半天而无果。
这下子也将卫樵的名声的陡然抬高,加上先前的各种版本的愈演愈烈,直接给卫三步冠上了‘大齐第一才子’的头衔。
卫樵对于这些只是淡淡然一笑,丝毫不加理会。
过了不少天,九月十六,卫樵带着香菱出门了。
庙会据说被推迟了,好在卫樵兴趣也不是很大,倒是小丫头辛辛苦苦勤溜了不少天,满腹怨言,小脸纠结一天都没说话。
两人大模大样的走在街上,卫樵一身淡灰色长衫,与以往大不相同,手里一把折扇,缓步走来,当真是浊世翩翩公子,一副潇洒自如之态。
当初高台之上看清他的相貌的人极少,稍微变换一下,倒也不担心人认出来。
香菱见卫樵尽是在一些石头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