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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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阿根这孩子的命魂,喊不回来了,不在“那里”。
欧阳老先生却把目光投向了我和杂毛小道,说茅山高足,素以画符念咒、驱鬼降妖而闻名于世,这个东西,似乎是你们的业务范畴啊?他说得有趣,杂毛小道也笑了,说确实,这个确实是我们的经营项目,所以陆左便拉我过来了。
我们三人聚在一起,探讨了一下。欧阳老先生也认可了我们的判定,说对,是应该要去探一探那个广场。
第八章 浴室里传来的淅沥声
我们本来以为欧阳老先生并不会跟我们同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提出来要一同前往。
这可是让我们有些惊讶,他年纪有些大了,而且习的是相术,跟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傻小子,是没得比的。谁知道欧阳老先生却指着阿根的父亲说道:“老陈和我,三十多年的交情,是老朋友了,他儿子阿根,我虽然见得少,却也算是看着长大的。我们这些修真归元的人,身在红尘,心在道门,所谓红尘炼心,讲究的就是一个至情至性之道。我对老陈有了承诺,结了因果,若不了结,这一辈子都再无寸进了。”
他的话语,说得我心生尊敬。
所谓修真归元,非他人、非他物,直指本原本心,是锻炼心智的一种说法。这个跟现在小说中的所谓“修真”成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最早出自于《道德经》总纲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讲究人天相合,天之道即人之道,天下万物皆是道的体现。得道则阴阳在乎手,变化由乎心。
如何得这道的过程,即为修真(这里的修真,跟现在的玄幻小说有本质区别,请别混为一谈)。
自唐末五代以来,真实的门派前辈便纷纷研习着古之经典,有修习外丹的,有修习内丹的,有文始派,也有少阳派,之后经千年传承,流派纷呈,又分为南宗、北宗、中派、东派、西派、青城派、伍柳派等门派……钟离权、吕洞宾、陈抟、麻衣道者、刘操、张伯端这些人,均有历史记载,遗作录世,并非瞎编,无数先贤都在研究这个事情,此为一端,年代久远,太过玄幻,仅仅一提。
欧阳老先生年逾六旬,三四十岁时方学道门之术,本来应该算是很晚了,很难领悟。然而他一言一行,都能够明德、重德、修德、守德,所以方能有所成就。德者,真善也,他说得亲近,但是想来跟阿根父亲这样一个养鱼人,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和生疏的。
能够为一个熟人而奔走劳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只能心生敬佩了。
有的人你不服,不行。
欧阳老先生说他还需要去东官找一个故人,先行离去,我们晚上再碰头。彼此留了联系的方式,我们再次看了一下阿根,确定没事后,也与阿根的父母和姐姐告辞,同欧阳老先生一起下了楼。我问他去哪里,我们送他,他摇摇头,说不用了,自然会有人接送的,不麻烦了。说完,背着手便走了。
我、杂毛小道和老万望着太阳下这个老人清矍的背影,半天没有说话。
我问杂毛小道,说你全国各地都走过,这样的人,多不多?他摇摇头,说你以为像《功夫》里面一样,到处都是高人啊?这样的人,真心不多。但是话说回来,天朝地大物博不算,人口众多,实打实。抵不住人口基数这么大,所以呢,高手肯定是有的。做人低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我三叔以前离家闯江湖,也是有些小骄傲,鼻孔朝天,自以为一身的本事。那个时候是八十年代的事情啦,碰到延边的两个人,是对好基友,一个叫巴图,一个叫卢建军,专门捉妖,厉害得很,折服了,于是心气一下子就沉稳了很多。好多故事,我都是听他说起的呢。
所以说,这个世界,你再厉害,都有人比你厉害;再衰,都有人比你衰,如是而已。
我说这事情怎么没听你提过,你三叔那么厉害,他的故事肯定很精彩。杂毛小道说那肯定,以后有机会,跟你说一说,让你知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开着车子把老万送回去,我跟老万约好,说今天晚上带我们去莞太路的分店,我们晚上要在那里过夜。老万心中有些虚,说陆哥,那个地方真的很邪门的,我上次是运气好,不代表这一回也一样走狗屎运。我盯着他,说老万,你的胆子是不是都放在娘们的裤裆里面去了?
要是,可以,把钥匙给我,地址给我,我们自己去,没所谓的。
老万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憋了半天,梗着脖子说娘的,你陆哥发话了,我老万不去的话,岂不是太没胆了?晚上来接我,我带你们去。
杂毛小道一脸坏笑,说老万,色哥哥,真男人,不解释。
这个时候刚好是下午五点多,天气正是酷热未消的时候,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不想动。不过今天晚上有事情做,我们也开不了小差。这里离我在东莞的家比较近,我们决定回去一趟,把行李先搁下,然后再去采购些今天晚上要用的东西。
路上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在郊区的那两个房客,问他们的近况如何?
尚玉琳告诉我他已经在附近重新找了一家工厂,是助理工程师的职位,工资待遇都蛮好的,只是路有些远,坐公交车需要三十分钟的路程;宋丽娜则没有再出去工作了,而是在阿里巴巴的创业板块学习了好几天,之后在家里面开了一家淘宝店,专门卖婴幼儿和妈妈装,生意还不错,工作轻松自由,收入反而比以前高了很多,他们最近正准备盘算着结婚的事情,到时候确定下来,一定请我去吃喜酒。
我说这当然好了,到时候给你们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尚玉琳说些谢谢我的救命之恩,他们也是经历了那件事情,才真正决定走到一起来的。人就是这样,总是要经历过一些磨难,才能够明白自己最想要什么,才会思索一些平日里淡忘的事情。我呵呵地笑,只是说恭喜啊恭喜。他还告诉我一件趣事,以前宋丽娜有些自恋,超喜欢照镜子,现如今,房间里的镜子都收起来了,收不了的,也好那布蒙上呢。
我告诉他,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因噎废食,这件事情干不得的,镜灵这东西,很少的,一般都不会有的,放心照。
又聊了几句话,尚玉琳犹豫了一下,跟我说他准备退租了,因为他工作的地方离现在这里比较远,每天耗在路上的时间过多,所以想要找一个近一点的房子。我说好,可以,什么时候退租,跟我讲一下,到时候我过来交接。不过这么久了,也算是朋友了,即使不住那儿,也可以常联系的。
他接连几句,说那是的,确实是这样子的。
回到厚街那边的房子,大楼下,两个保安早已更换,物是人非,非常敬业地要过来盘查我们。有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一看到我和杂毛小道,连忙喝止了这两个保安,一脸笑容,点头哈腰,打招呼,说陆先生好,茅道长好,他们两个新来的,不认识您,对不起啊……然后转过脸去,训斥那两个年轻的保安,说陆先生是这楼的业主,以后记清楚了,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
他说得严厉,两个保安虽不愿意,但还是连忙跟我们道歉,说不好意思。
我并不为难他们,而是对这个中年男人有些记不清楚,到底是哪路鬼神,他倒是自觉,说两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特别是茅道长,要不是他的妙手回春,我早已经就肠穿肚烂而死了。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一些印象了,他原来是之前被我下过蛊的那个保安队长啊。
那一次若不是杂毛小道的提醒,只怕我手中已经莫名沾染到两条人命了。
不过也正因为那一次我做得恶毒,让这个保安队长既惊又怕,估计是我弄得手脚,但是又分不出真假,心中便更是畏忌,此刻看到我,就跟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恶狼野兽一般,小心应付着。这保安队长往日的态度我至今仍隐约记得,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此刻这般一见,真是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并不想让人恐惧,但是有的时候,你却不得不露出自己凶恶的面目,好不让人欺负。
有的人,你好言对他,他只觉得你好善良,看轻你,对他恶,让他难受,他反倒是尊敬你。这些人就是这么贱,无关人格,只关人性——隔壁的那个岛国,也一般如此。
乘电梯上楼,来到门口,久未回来,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思念的情绪,这里,也是我曾经的一个家啊。
打开门,我们走进去放东西,虎皮猫则扑腾在着身子,去找地方睡觉。突然,杂毛小道拉紧了我的手臂,说不对劲。我浑身顿时一绷,对啊,浴室里面怎么传来了淅沥沥的撒水声?在这久久无人居住的房间里,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我和杂毛小道各自抄起一个物件,他是一把新近弄的符文桃木剑,而我,则是一把瑞士军刀。
这军刀,依旧是以前过生日时阿根送我的那一把。
我那房子是大三居,主卧有一个浴室,在东北角的地方还有一个,而声音则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我和杂毛小道小心踩着猫步,踱过去,浴室里面淅沥沥、淅沥沥地一直在响着,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的怪异。我们来到门前,隔着毛玻璃,能看到里面有一个白花花的人影在里面走动着。
淅沥沥的声音停止了,嘀嗒嘀嗒。
想起之前在鹏市听那两个工友说起死于浴室的那个小孩的故事,我现在一想到浴室之类的东西,心中就生出了一阵凉意,直冒到天灵盖上去,忍不住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军刀。
第九章 夜幕降临
正当我和杂毛小道蓄势待发的时候,雾蒙蒙的毛玻璃门被一下拉来开,一个湿漉漉头发的年轻女人裹着浴巾,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的头发散乱,擦过之后蓬蓬的,脸小眼睛大,是瓜子脸,嘴唇小小的像樱桃,露在浴巾之外的肌肤既白又嫩,被热水泡过之后呈粉红色,几乎要滴出水来。
她一脸浴后的舒爽,嘴角上翘,眼睛半眯着,还哼着广告歌曲,然而当她拉开门,看到跟前站着两个陈势待发的糙老爷们的时候,一声超过维塔斯高度的海豚音,立刻就瞬间爆发起来。
啊——啊……
浴室的毛玻璃门被瞬间合拢上,接着有慌乱的锁门声传来,而我和杂毛小道则面面相觑,被这高频的音律震动惊吓到。是人,不是鬼。我俩立刻后退一步,杂毛小道愣神地看我,丈二摸不到头脑,说怎么个情况这是?小毒物,中午的时候还在笑话你小子素着,饥渴难耐,没成想一下子就甩我一巴掌,打脸,金屋藏娇啊,这是惊喜还是惊吓,用不用得着这样?
我也有点儿懵,措手不及。打量了一下房间,没错啊,这是我家,怎么会冒出一个女人来?
里面的女人在惊叫着,说你们是谁?怎么跑进我家来的?
杂毛小道嘻嘻笑,说女居士你又是谁?这又怎么变成你家了呢?这明明就是我朋友的家啊……女人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地说道:“原来你们就是这房子的房东啊……”
这便是我、杂毛小道和张君澜的第一次见面。
这个名字十分的拗口,为了叙述方便,我将采用小澜来作为她的代称,事实上我们也是这么叫的。当小澜换了衣服,一脸戒备地坐在沙发上,跟我们解释起她是这里新搬来的房客的时候,我早已经打电话跟租房中介确认过这件事情。其实这也是不久前的事,我因为不常住东官,房子放在这里也是闲着浪费,于是便挂在了中介那里,除了主卧不动之外,另外两个房间都是拿来出租。
这是我还房贷的一个法子,郊区的那套也是。
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便没管这件事情,其实中介有打过几次电话给我,但是都没接到,发信息也没有看到,所以才导致如此。中介告诉我,这两间房已经租出去了,是两个女孩子住,一个便是这个张君澜,还有一个叫做潘雨,都是这附近的公司职员。
小澜十分的警戒,眼神之中充满了怀疑,为了证明我是房东,我不得不掏出了身份证。
她这才放松了警惕,脸羞红,说不好意思,接着做了自我介绍,让我们叫她小澜。我并不在意她是做什么的,只要不把房子弄得乌烟瘴气,按时交房租便成。随便地应付几句,说我现在在洪山那边做事,一般是不会回来的,放心住便是。这个小澜长得不错,面目之间总感觉像是一个女明星,我本以为杂毛小道会油嘴滑舌地攀谈关系,然而让我有些惊讶的是,他话语不多,并不热情。
杂毛小道那一天出奇地沉默,表现得完全都不像是我认识的他。
聊了几句,小澜说另外一个房客也快回来了,要不然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我摇头拒绝了。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比较大方得体的女孩子,头脑也很聪明,而且有城府——刚刚出浴时被我和杂毛小道看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