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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太平天国-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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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洪宣娇领到仪凤门瓮城一个藏兵洞中,说:“洪丞相怎么有闲空到我这来找我这个小门官呢?”

“把守天京大门,还嫌官小?”洪宣娇说,“你若不乐意干,还回我那去,还给我当马夫,你走了以后,我再也找不到好马夫了。”

朱衣点抬起短粗的胳膊搔后背,笑着说:“你一句话,我明天就去喂马。”

“那不是大材小用了?”洪宣娇说。

“咋叫大材小用?”朱衣点说,“给你当牌刀手的汪一中比我官大多了呢。”

洪宣娇问:“娶上了媳妇没有?”

朱衣点嘿嘿一乐,说:“谁肯嫁给我这样的挫子呀!我再高半尺,儿子都能抱好几个了。”

洪宣娇笑起来:“你别急,你的媳妇我包了。天王府里最近要放出一批年纪大些的宫女,我给你挑一个。”

朱衣点说:“可别挑个厉害的,我该受气了。”

洪宣娇说:“谁敢给我们堂堂的指挥大人气受?有我给你做主呢!”

朱衣点忽然收敛了笑容,问:“你不会是跑到城门洞子里来给我说媳妇的吧?”

“你小子长心眼了。”洪宣娇说。

“你一句话,让我干什么都行。”朱衣点说,“不会是让我放什么人出城、进城吧?”

“还真叫你说对了。”洪宣娇说,“有几个朋友要在下半夜出城去。”

朱衣点不相信地笑起来:“这不是拿我寻开心吗?你想放人出城,到天王府、北王府去拿令牌,谁敢刁难你呀!”

洪宣娇说:“我来求你,必有求你的原因,必有我的难处。朱衣点,你不相信我会把奸细放出去吧?”

“这说哪去了!”朱衣点说,“你是天王的妹妹,这天朝就是你们家的,你会干那种事?”

说得洪宣娇扑一声乐了,她说:“今晚出城的人,对天朝来说特别重要。你就是掉了脑袋也不能走漏了风声,能办到吗?”

“能。”朱衣点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那年我得了瘟灾,若不是你从大道上把我捡回去喂汤喂药的,我早死了。”

“那我先走了,子时一刻,我送人过来。”

朱衣点突然说:“我就怕万一碰上北王巡城,叫他碰上可就糟了。”

洪宣娇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忙问:“他今天来巡城吗?”

朱衣点说:“北王巡城可是风雨不误。”

“没有准时辰?”她问。

“没有。”朱衣点说,“他说不准先从哪个城门查起,有时候刚刚查过,不到一刻,又返回来,他就是让大伙摸不着他的准章程,把门的将士没一个不惧他的,也倒是少出了不少事儿。”

洪宣娇沉吟了一下,说:“那就只好碰运气了。今晚上,也许……他没有工夫来巡城了。”

朱衣点问:“今夜出城的,一定是与东殿有瓜葛的,不然不能怕北王。”

洪宣娇没有说破,只笑了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10。 翼王府门前包围翼王府的骑兵越来越多,附近的几条街也全戒严,断绝了交通,韦玉方骑着马在府门前望楼底下站着,可以看到翼王府里已乱了套,人们走来走去,有的试图越墙而走,又被挡了回去。

11。 天王府上书房洪秀全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陈承瑢说,“燕王让我来禀报天王,他也是没办法的事,燕王的军队是北王强行征调的,如不去,燕王自身也就难保了。”

洪秀全说:“做做样子倒也无妨,倘秦日纲真的与韦昌辉沆瀣一气,日后朕不会饶恕他的。”

陈承瑢说:“臣转告他,他确实是违心。自从上次陛下训导之后,我们都不会与韦昌辉同流合污了。”

洪秀全问:“石达开现在确实在翼王府吗?”

陈承瑢说:“臣不知道。但臣想,石达开回到天京,岂有不住家中之理?”

洪秀全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吧。”

陈承瑢走后,蒙得恩说:“陛下,这韦昌辉不除,必反无疑了,他包围翼王府这样的事,居然也不向天王陛下启奏,这不是反了吗?”

这时司琴来说:“天王府外面来了不少北王府的骑兵,臣问他们来干什么,他们说:”翼王谋反通妖,怕谋害天王,所以来保护。‘““岂有此理!真没看出来,这小子比杨秀清坏得多,一拍头顶,脚底板冒脓。”

洪仁发说。

蒙得恩说:“事不宜迟,除掉他!”

洪秀全说:“朕实指望石达开为朕除奸的,想不到韦昌辉先下手了。他一旦剪除了石达开,天朝再也没有与之抗衡的人了。”

洪仁达说:“不行就撞个鱼死网破!咱们天王府也还有三千精兵,趁其不备杀过去,同时让秦日纲反戈勤王,韦昌辉就会完蛋。”

“下策。”洪秀全说,“现在韦昌辉其锋正盛,我们硬拼是不行的,他为什么派兵来保卫,名为保护,实为防范,防范天府出兵讨他。朕以为,他现在还不敢黄袍加身,还不敢来攻打天王府,他还要靠朕的名义来招抚外面的十几万将士,什么时候他已经把四梁八柱全换成他的心腹时,才会对朕发难。”

洪仁发说:“我们再忍下去,也太窝囊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洪秀全沉着冷静地说,“叫他猖狂几天,他会比杨秀清坍台得更快、更惨。”

“石达开如果被韦昌辉杀了,怕将来无人敢涉其锋、挫其锐了。”蒙得恩说。

洪秀全胸有成竹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们都沉住气,表面上不要让他感到我们有所备,让他感到朕软弱、怕他,这是上策,他总有打盹的时候,那时朕会出其不意,一举除之。”

“原来天王有成算在胸,这我们就放心了。”蒙得恩说。

这时,洪宣娇来了,她一进屋就说:“天王府有北王派人保护了,你们知道吗?”

洪仁发说:“方才正说这事呢。”

洪宣娇说:“看来今晚他们要对翼殿下手了,那一带十几条街都不准行人通过。”

没有人说话,只有叹息声。

洪宣娇对洪秀全使了个眼色,洪秀全会意,对众人说:“你们都去吧,宣娇你陪朕坐一会。”

洪宣娇说:“石达开在我手里,我今天后半夜送他出城去。”

“石达开真够精明的了。”洪秀全松了口气说,“他居然没回自己家去。”

洪宣娇说:“不过他也干了一件蠢事,他去劝韦昌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韦昌辉是连佛也想杀。”

洪秀全长叹一声说:“这往后,朕可依靠者,只他一人了。想我们从广西起义,永安封王,五王中战死了南王、西王,韦昌辉杀了东王,北王已属叛逆,亲兄弟一般的人,怎么会这样下场呢?”他的眼里阴郁而凄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洪宣娇说,“石达开这人素来圆滑,不愿介人是非,这一次,我看他可是尝到了苦头,他会竭尽全力的。”

洪秀全说:“一会儿朕再草拟一道诏旨,你带给石达开,叫他起兵回朝靖难。”

洪宣娇说:“最好关起门来打狗,不要外援。如果让石达开提调几万人马杀回天京,天京又要经历一场恶战,如清妖乘势杀来,岂不得不偿失?”

洪秀全说:“到万不得已时,那也顾不了啦,即使太平天国此时夭折,朕也断不能让狼子野心的韦昌辉坐了江山。”

这话说到底了,倒令洪宣娇吃了一惊。她想,这就是一些人视为软弱、谦谦君子的洪秀全。她曾认为杨秀清狂而蠢,现在想来韦昌辉又何尝不是阴险而愚蠢呢!

12。 仪凤门半夜子时,天京城里万籁俱寂,石达开一行人在洪宣娇护送下,悄悄来到仪凤门了。

朱衣点出来接人时,一眼认出了石达开,他吓得大张着嘴半晌闭不上。

洪宣娇说:“愣什么?快把人先藏起来!”

朱衣点向石达开弯了一个大腰,用几乎要哭出来的腔调说:“这是怎么了,逼得翼王得偷偷出城了,天国这不是完了吗?”

洪宣娇拍了他厚厚的脊背一下:“别乱说!”

13。 瓮城藏兵洞中石达开几个人被领进了门洞里的小屋,朱衣点张罗着要沏茶。

洪宣娇说:“火上房了,哪有吃茶的心!你快去张罗开城门,放吊桥吧。”

朱衣点出去,洪宣娇问石达开:“密诏藏好了吗?”

“在我身上。”石益阳说,“我缝在兜兜里面了。”

洪宣娇说:“天王就盼你快点起兵了。”

石达开点点头。

忽然,朱衣点慌里慌张地跑来,说:“不好了,北王上仪凤门巡城来了。”

所有的人都慌了,石达开、石益阳、汪海洋已掏出手枪来。

洪宣娇倒比较镇定,他对朱衣点说:“慌什么!去开城门呀!”

朱衣点说:“那不是让北王撞上了吗?我怎么交代!”

“笨!”洪宣娇说,“你跟翼王一起走不就完了吗?你城里又没有老婆!”

一句话提醒了朱衣点,忙跑去命令守城门的圣兵开城门。仪凤门虽是木头的却包着铁皮,极其笨重,吱吱呀呀地响了半天,才打开一半,这时已听见韦昌辉在高声洁问了:“什么人出城?”

朱衣点也不出声,加紧放吊桥,嫌兵士慢他亲手操作。洪宣娇趁机躲了起来。

韦昌辉发现苗头不对,立刻驱兵冲过来。

吊桥还没有搭稳,石达开一行已经冲出城门踏上了摇摇晃晃的吊桥,韦昌辉已经意识到是石达开跑出城去了,他大叫:“抓住石达开!开炮!”

有几个骑兵试图冲过吊桥追击,石益阳率先开枪,汪海洋也向后开枪,北王府的骑兵有一个中弹落马,其余的退了回去。

朱衣点追上了石达开他们,城上的火炮已经在他们前后左右开炮了,他们拼命向黑夜的原野奔跑而去。

韦昌辉站在城门楼上,气得咬牙切齿,对身旁的韦以邦说:“马上血洗翼王府,杀他个鸡犬不留。”

韦以邦说:“遵命!”

但韦昌辉立即又叫回了韦以邦,说:“先别动手,我们先去天王府。”

韦以邦不解,问:“这是何故?”

“去向天王要人!”韦昌辉说,“石达开去过天王府啊!”

韦以邦仍不解,韦昌辉说:“你真是糊涂。要杀石达开一家,叫他天王下令不是更好吗?”

韦以邦说:“这个办法好,一箭双雕!天王也跑不了干系。”

14。 天王府门前韦昌辉带更多的骑兵在天王府门前示威般排列着,韦昌辉大叫:“请天王出来,臣有事面奏!”

严守大门的天王卫队也严阵以待,连炮兵也守在了火炮旁,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15。 天王府上书房洪秀全气急败坏地说:“韦昌辉胆敢围攻天王府,这真是反了!”

蒙得恩跑进来说:“天王如不出去见他,他要带人进来面奏呢。万一大兵进来,就不好收拾了。”

洪秀全想了一下说:“我去见他。”

洪宣娇说:“现在见他,凶多吉少。”

“顾不得了。”洪秀全说,“我想,他不至于现在就篡位吧?蒙得恩,你让牌刀手们做好准备,万一开战就死守天王府,一面出城取救兵。”

蒙得恩说:“天王府已充分防范,韦昌辉攻不进来的。”

16。 天王府大门前洪秀全带着洪宣娇等一大批官员,身后也围着雄壮的马队、牌刀手,出现在大门口,见韦昌辉耀武扬威地骑在马上,就想打打他的威风,洪秀全问:“韦昌辉,你见了朕不下马,是在叫阵吗?还是意欲谋反?”

韦昌辉忙滚鞍下马,说:“天王容禀,军情紧急,恕我盔甲之身,不好行大礼。”

洪秀全问:“你派兵包围天王府,这是为什么?”

韦昌辉说:“天王安危,关系太平天国之大业,臣不敢怠慢,现天京城内,东殿余党猖獗,臣不得不防。”

“哦,你是怕有人害朕,难为你一片忠心。”洪秀全冷笑道,“你杀了几万人,这杨秀清余党还没有杀完吗?”

韦昌辉说:“杨贼余孽现在已不是大患,石达开通妖,危害天国,天王不可轻信。”

“石达开通妖?”洪秀全说,“卿有何证据呢?”

韦昌辉拿出一封信来,当然是伪造的,他把信叫韦以邦呈送过去,韦昌辉说:

“这是石达开通妖的罪证,他给曾国藩、左宗棠写的亲笔信,当年他就与左宗棠勾勾搭搭。”

洪秀全说:“当年他见左宗棠的时候,左宗棠不过是一个布衣、穷书生而已,他是为天国延揽人材,这不能算是通妖。”

韦昌辉说:“可他这封信,却要与左宗棠里应外合。”

洪秀全不用看信也知道这信是韦昌辉伪造的,这是韦昌辉除掉石达开的口实而已。他说:“到底怎么样,朕还要查查,石达开也是老兄弟了,岂能忽然要降妖?”

“天王还要庇护石道吗?”韦昌辉恨恨地又跳上马说,“石达开与杨秀清也是死党,当初他与我一同接受天王诛杨密诏,可他故意称病拖延,不来助我,昨天又来指责我杀东党的人过多。石达开抗旨降妖,天王说说该不该诛?”

洪秀全不能当众说石达开降清,那就等于批准韦昌辉讨石,那石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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